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方见摆摆手,让马梅把薛策带走了。
休息了片刻,方见令人把徐霖从大牢中提了出来,同样带到后堂。
“坐吧。”方见让徐霖在旁边的椅子坐下,笑着问道:“逃亡的日子不好过吧?”
这句话徐霖无法回答,只得苦涩一笑。
方见点点头:“把你带回来呢,主要是想要你协助刑司办案。如果表现良好,我可以想办法保住你的性命。”
“我并没有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徐霖高声辩道。
“你犯没犯罪,自己心里清楚。”方见冷冷的看着他:“不要忽视我的好意,那是你的亲人用牺牲自己替你换来的。如果你不珍惜,我倒不介意将你们徐家满门一起送上断头台。”
“你!”徐霖怒视方见许久。慢慢的低下头,沮丧的捧住了脑袋。
“说说吧。魏竹亭成亲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方见直截了当的问道。
徐霖收摄心神,重新回想起那晚的事情。
当天下午。徐霖借上门贺喜之机,与徐凤见了一面。徐凤神色慌张,告诉徐霖有重要的东西交给他。二人约好夜深人静之后,在徐凤的小楼相会。到了半夜。徐霖应约而来,从后墙上推开窗户跳进徐凤屋中。此时,他忽然发现徐凤已经吊在了房间的横梁之上,没了气息。
徐霖大惊,顿时失了分寸。过了许久,这才从慌乱中警醒过来。他四处翻找,终于在徐凤藏放私人物品的地方发现了隐藏在那里的账簿。此时,他听见了院子里有人上楼的声音。慌乱之下,只得迅速跳窗逃离。以后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
讲述完毕,方见默默的思索着,口中问道:“可是,魏家并不承认他们杀了人。现在反倒认为,是你们徐家为了某种目的杀人灭口。现在你又有了出现在犯罪现场的证据,越发坐实了魏家的指证!”
“简直是恶人先告状!”徐霖冷笑一声:“可惜,我已经掌握了他们魏家的人在犯罪现场的证据!”
“此话怎讲?”方见挑眉问道。
徐霖此时已经怒火中烧,恨恨说道:“我在现场凤姐姐的手上,发现她紧紧攥着一条手绢。如果没差的话,便是她在挣扎时从凶手身上取下来的。可能是当时房中太暗,所以凶手并没有发现已经留下了证据。”
“那手绢现在何处?”方见问道。
徐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荷包,把紧系荷包的丝绦解开,从中间掏出一条丝质的手绢,递给方见:“此物关乎凤姐的冤案,我须臾不敢让它离开我的身边。”
方见接过细看,发现这是一条薄薄的白色丝质手绢,黄丝线镶边。在手绢正面的左侧,是一个小小的凉亭。正面的右侧,绣着一个红太阳。
“这是什么含义?”方见问道。
“我也不清楚。”徐霖摇头:“但是只要是魏府中的东西。肯定会有人认得,也知道是谁的物品。”
方见点点头:“你先回去吧,再仔细想想有没有什么忘掉的事情。只要有利于破案,你随时都可以找我。在侦破徐凤案这件事情上,我们始终都是一致的吧?”
徐霖点头,被差役带离了后堂。
羁押在刑司大牢中等待判决的魏风再次被方见带了出来。他战战兢兢的立在堂前,大气都不敢出半声。
方见扬扬手中的手绢,朝着魏风问道:“魏风,你可曾在魏府中见过这种手绢?”
魏风接过一看,点头道:“见过。”
“说说看。”
“这是魏家四爷魏东亭的手绢。”魏风毫不迟疑的说道:“魏家兄弟们,每人从小都有专用的手绢。为了便于区分,他们的手绢上都有不同的印记。”
他指着手绢上的图案说道:“每人的手绢左边都是一个亭子,对应着他们名字中的‘亭’字。手绢的右边,大爷魏竹亭的图案是一片翠竹。三爷魏雨亭的图案是一片云彩,取由云生雨之意。”
“四爷的手绢,图案是一轮红日。”魏风继续说道:“取日出东方之意。”
“明白了。”方见又问道:“他们的手绢,别人是否可以拿到?”
“这个不会。”魏风解释道:“这手绢是故去的魏老夫人亲手绣制,三位爷平日视作珍宝,都是他们自己随身携带的。即使清洗晾晒都是他们自己动手,其他人无人敢动。”
“我知道了。”方见点点头,让衙役将魏风带了下去。
忙到晚间。几路人马一碰头,感觉今天硕果累累。突破了徐世昌和薛策这两个重要的人物,矿物走私案已经变得清晰起来,整个案子的所有操作环节几乎都展现在众人眼前。
而且,又从徐霖身上得到了重要的物证。徐凤案的所有箭头,都指向了魏家四爷魏东亭。
“你不是说像是女人干的吗?”马梅笑道:“事实证明,男人的直觉一向不准确。”
“也不一定。”方见还是煮熟的鸭子嘴硬:“某个女人不是实施者,但是也不能肯定她就不是参与者。明天把魏东亭提过来问话,看看他怎么说。”
魏东亭一进刑司后堂,便感觉不对。方见坐在正位,冷冷的看着他。马梅坐在旁边,拿着一支笔,准备在庭审报告上记录。孟英和胡德海分别站在桌案两边,一言不发的凝视着他。压抑的气氛,让魏东亭心中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魏东亭。”方见叫着他的名字,也不让他落座:“把你为何杀害徐凤、以及整个作案过程说出来吧。”
此话仿佛一道晴天霹雳,直接将魏东亭打蒙。他结结巴巴的辩道:“大人这是从何说起?我实在不明白大人的意思!”
“你不明白,我就告诉你!”方见喝道:“你大哥迎娶五夫人之日,某人告诉你徐凤处有重要的证据,如果不拿到手,魏家必遭灭顶之灾。你闻言心中焦急,趁着夜间无人注意的机会,悄然来到徐凤的闺房之中,逼迫她交出证据。徐凤不从,你便残忍的将她杀害。并且制造了徐凤悬梁自尽的假象。我说的有错吗?”
“没有!此事完全是大人凭空臆断,魏东亭不服。”魏东亭气急败坏的嘶吼道。
“既然敢问你,就是我已经掌握了重要证据。”方见也不着急,好整以暇的说道:“现在徐凤收藏的账簿已经在我的手中,你要不要观赏一番?”
魏东亭脸色煞白,一言不发。
“你把该承认的罪责承认,就能减轻别人的罪行。”方见耐心的引导着:“你不想看到因为你抵赖顽抗,最终导致你魏家满门都要承担这个罪责,最后落得不测的下场吧?”
魏东亭冷汗顺着脸颊流下来,显然心思已经松动。
“我再提醒你一点。”方见趁热打铁:“你将徐凤害死之后,有没有发现自己少了什么东西?”
他取出那条手绢抖了抖:“老夫人当日在绣制这条手绢的时候,没有想到它会目睹了一场卑鄙的谋杀吧?”
“别说了!”魏东亭全身颤抖,溺临崩溃的边缘。
“还有,你背后的那个女人……”方见继续试探。
“闭嘴!”魏东亭一声大喝,狮子般的目光狠狠的瞪着方见:“你真是卑鄙之极!”
方见抿了一下嘴唇:“随你怎么说。现在,可以把你的罪行在堂上讲清楚了吧?”
魏东亭站在那里,像是被抽了筋的野狗一般,瘫软在堂前。
“徐凤确实是我杀的。”魏东亭喃喃说道:“也是因为账簿的事。她不肯给我,厮打间我不慎将她杀死。当时我心慌意乱,便制造了她悬梁自尽的假象。到处翻找后没有找到账簿,我就逃离了她的小楼。此事跟别人无关,你就不要胡乱攀扯了。”
“画押吧。”方见让他在马梅记录的口供上画押,然后将他押入大牢。
“总算真相大白了!”马梅伸伸腰:“你怎么不趁热打铁继续审讯他,看看能不能挖出更多的内幕?”
“一则,他愿意招供的,也就是这些内容了。”方见摇头笑道:“二则,要掌握好审讯的节奏。这种思维处在崩溃边缘的人,如果连续审讯,往往造成不好的后果。不如确定一事,审结一事。后面的事情,慢慢再来吧。”
“也好,反正他主要的罪状已经供出来了。”马梅点头道:“其他与徐府勾结走私倒卖矿石一事,他只能算个帮衬。主要的罪魁祸首,应该是魏竹亭。”
“这事要是翻出来,魏家一个都跑不了。”孟英说道:“魏坤涉嫌勾结权贵,指使任行之谋害命官;魏竹亭涉嫌倒卖走私矿石;魏雨亭管理的窑场参与走私并私下制造兵器,魏东亭涉嫌谋杀。怎么这一家子都这么让人不省心?”
“关键还是一个字:利。”胡德海长叹道:“而他们得到的利并不是让自己过得更舒服,而是帮助某些人去图谋更加不可测的事情。这才是他们惹祸的根由,也是另他们万劫不覆的祸首。”
。。。
第161章 托情()
下午时分,一名围困魏府的兵丁赶来刑司衙门。【全文字阅读。。】他向方见禀报,说魏家一个妇人要见刑司理刑,说有重要线索报告。方见微感奇怪,命令兵卒马上将人带过来。
不久工夫,兵丁带着一个身材窈窕、面色苍白,带着一丝恐慌的青年女子走了进来。她看见方见坐在中间,两腿一软,跪坐在地上,口中说道:“方大人。东亭所作的事,都是有人指使,并不是他的本意啊!”
方见与马梅、孟英交换了一个眼色,和颜说道:“你先起来,到旁边坐下。有什么线索,慢慢讲于我们知道。只要事实确凿,我们自会采信。”
那女子半天才挣扎着站起,来到旁边椅子上坐下。她平复一下激动的情绪,向方见说道:“我是魏东亭的妻子何采莲。上午东亭被带走以后,我心中便知要出事。虽然平时他们做事都避讳着我,但这里面的事情我大致都知道。东亭是受了别人的指使,才做出违法的事情来。”
“你说的他人,指的是谁?”方见问道。
何采莲咬咬嘴唇,低声说道:“背后的主使,是魏府大爷魏竹亭的二夫人媚娘。”
方见点点头,说道:“你详细说说。”
何采莲黯然说道:“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大人们笑话。那媚娘平日看上去似乎和蔼可亲、与人为善,实际上却是个可怕的人物。她虽然并不参与魏家的经营,但是魏家生意的事情都没有瞒过她的眼睛。她跟我家东亭……”
她咬牙喃喃半晌,这才咬牙说道:“却是早已有了私情。她的女儿小蝶,并不是她与魏竹亭所生,而是东亭的骨肉。”
“什么?”方见微一蹙眉,被事情匪夷所思的发展方向震惊了。
“正因为这个缘故,东亭和我平日里并不和睦。”何采莲带着一丝怨恨的神情说道:“他们当然尽力瞒着。但是作为东亭的枕边之人,我最终还是从东亭的梦话中得知这个机密。”
“大爷娶亲那日。”何采莲回忆着:“大家都在后堂待客。我看见媚娘给了东亭一个眼色,然后出去。东亭片刻之后,也寻了个空子出去与她见面。我怕有什么不妥,便跟在后面去查看,隐约听到他们说什么账簿、胁迫之事。可能是媚娘临时发现徐凤那里有什么危险的证物,让东亭晚上去想办法弄出来。”
“结果当晚之后,徐凤便被吊死在房中。”何采莲擦擦眼泪:“我猜到此事是东亭所为,但是哪里敢声张。今日见大人将东亭带走,必定是此事发作了。东亭只是被人利用,有人罪过比他更大。希望大人能秉公执法,将那媚娘也抓捕归案,明证典刑。”
方见沉默片刻,问道:“魏东亭与媚娘之事,可有什么确切的证据?”
何采莲黯然摇头:“并无证据。”
方见叹道:“如果魏东亭一口咬定此事是他一人所为,而媚娘又没有主动投案自首说清原委。那么按照刑律,没有办法将媚娘治罪。”
“男人简直太傻了!”何采莲摇头叹息,半晌才站起向着方见行礼道:“我心知此事必定难为,此来只是想向大人把原委说明。如果有可能,便将事情弄清楚。如果没有办法,也只能这样了。”
看着何采莲蹒跚离开,方见三人脸上都露出不忍之色。此女是事件的受害者,将来还会受到魏家倒台的牵连,还不定是什么下场。
马梅向方见说道:“最后量刑时,可否对魏家的无辜之人网开一面?”
方见点头:“我枫云国刑律,并没有株连一说。只要自己没有做过恶事,在我手中自然会从宽处罚。只是魏家倒了,男人们都吃了官司。魏家的女人,以后日子也不会好过。”
正谈论间,一名兵丁带着两个丫鬟模样的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