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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小老头眉头微皱:“你们是外地来的吗?”
“不是,庆云县的。”
“那在矿上有认识的熟人吗?”小老头关心的问道。
“没有,我们也是一时兴起,来看看有没有挣钱的路子。”
“唉,那你们可是来错了。”小老头叹口气,磕磕手中的烟袋锅子。
“怎么讲?”马梅来了兴趣,从旁边问道。
小老头四下看看,瞅瞅没有碍眼的人,低声说道:“这里不太欢迎本地人的,你们恐怕要失望了。”
“为什么?”方见奇怪的问道。
“唉。”老头又叹一口气:“看你们这些人也是初来乍到,肯定不知道这明珠矿的规矩。小老儿不妨提点你们几句,省的到了矿上吃亏。”
大家都来了兴趣,纷纷凑过来听老头讲典故。
“这个矿上有四大害,你们务必要知道。回头到了矿里千万小心,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么严重?”洪仲眉头不动声色的微微一皱。
“也是这明珠矿场天高皇帝远,被矿里的几个官经营的如铁桶一般。简直成了他们的家天下了!”
“这第一害叫做虎,指的是矿上的总调度使胡鼎升。他在矿上总负责,除了平时的各种孝敬照拿不误外,还垄断了矿上的人员调度。据说每年吃的空饷,都能堆成一座金山。好多人进去矿里,要是不听招呼,不几天就失踪了,连骨头都找不到。而这个人的编制和待遇还在,各项费用每年向国家照领不误。这就是为什么他们不爱用本地人的原因。本地人要是平白无故失踪了,还不闹翻天吗?外地人就不同了,人在不在了家里都不知道。就是想找也找不到这里来。”
“这第二害叫做伥,指的是工部督办常贵民。他主要在设备和废料这一块下手。每年不知有多少低买贵卖、谎报支出的情况发生。因为他们都已经形成了利益共同体,一起欺上瞒下。每年来核查的官员也查不出什么端倪,还以为一切正常呢。”
“第三害叫狼,指的是兵部督运使郎哲。他的贪腐范围主要是在矿区周围的各项产业中收取保护费。你要是孝敬不到,马上让你家破人亡,不得超生。”
“第四害叫狈,指的是一个矿上的泼皮,叫贝青峰。他依仗着自己姐夫郎哲的势力,带着一帮打手在矿上胡作非为、鱼肉百姓,是郎哲在集市上的代言人。不知有多少人因为他一个不顺眼,就被打得终身瘫痪,甚至死于非命。而且这个狈还十分好色,许多矿工的家属都被他祸害了,现在都被逼在他开的楼子里接客。”
“好多不明究竟的外人来到矿上,一落地被这些人盯上,然后便会吃上一个大大的亏。轻则破财,重则送命。”
他叹息着,看着几个美女:“你们几个最好别被那狈看见,否则就是不可测的大祸!”
洪仲的脸色阴沉下来,仿佛能够刮下一层寒霜。所有人都沉默了。
如果这老头说的话属实,那这个明珠矿场就是一个盘踞在云国的巨大毒瘤。其实大家都已经信了个八、九分。一个老头儿,没有必要向一群不知身份的客商去陷害朝廷的官员吧?
方见点点头:“多谢老人家直言。我们一定会加小心的,见事不好,我们赶快跑,应该来得及吧?”
“但愿吧!”小老头摇着头,不置可否。
第29章 遭遇陷阱()
众人纵马出了棚子,又回到宽阔的大路上。大家没有再忙着往前赶路,只是停留在路边,等着洪大人发话。
“看来我们的计划要改变一下了。”洪仲沉声说道:“方见,你怎么看?”
方见摸摸下巴:“我看这样吧,我们兵分两路。我带着孟英、马梅、宝郡主、还有张倪几个先进去,冒充成外地来的商人,先摸摸情况。其他人由洪大人带队,悄悄跟在后面。冒充本地人,负责策应我们。”
“你这人真是的。本地人冒充外地人,外地人冒充本地人。方见,你真有倒行逆施的潜质。”宝郡主不满的嘟囔两句。
“我们在搞潜伏断案呀,郡主。”方见微微一笑:“你知道什么是潜伏吗?就是要伪装。把自己伪装成自己,这还能叫伪装吗?”
“无聊。你这人一来事就特别兴奋,唯恐天下不乱。”宝郡主眯缝着眼看着方见,毫不留情的讽刺道。
“好了,别说那些没用的了。”洪仲不耐烦的打断了还要接话的方见:“就按你说的办。我们会在后面策应的,你们就随机应变吧。”
一批人分成两半,放缓速度向着矿场的方向而去。
越往前走,人烟越稠密。再往前一点,就来到一座高大的门楼前。
从门楼进去,就是一条宽阔的繁华街道。从这里一直走进去,要走半天才能到矿场的入口。远远地,可以看到矿场宽大的大门和刀明甲亮的两列站岗的卫兵。
在街道的两旁,每隔十几米又有一条岔道向两边延伸开去。密密麻麻的房舍向两边展开,一眼望不到边。只是建筑风格杂乱不堪,即使有许多颇为豪华的楼宇房舍,也看不出个好来。
无数的人在各个地方钻进钻出,干着各种营生。整个大集甸,发射出一种生机勃勃的人气。
“这个地方的管理者,水平可真次。”孟英皱着眉头说道。
几个人的马在人群中慢慢的往前挪着。马梅扯扯方见的衣角,面不改色的平视着前方:“有情况。在刚才路口的左前方那座门楼下面,有两个人。一个跑走了,一个在跟踪我们。”
“报信去了呗。”方见笑嘻嘻的看着街道两旁的小摊子:“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要是没人跟我们玩,不就没什么意思了吗?”
宝郡主突然凑上来问道:“方见,来时候那个小老头是你安排的吧?专门来给我们点炮的。”
方见惊讶的看着宝郡主:“你真有超乎寻常的臆想潜质!就是马梅,也比不上你的八卦水准!”
宝郡主沮丧的嘟囔着:“反正我觉得不对劲。”
“干嘛拿我比?”马梅不满意了……
大家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往前走,一个意外突然发生了。
一个炮仗远远的在一个小巷子里炸响了。这个炮仗的威力多大不知道,但是那巨大的声响把方见等人都吓得一哆嗦。
更不要提骑着的马儿了。它们稀溜溜一阵鸣叫,就往四下里冲。巧不巧的,一个要饭的老头神奇的出现在方见几人面前。
众人大惊,连忙收紧手中的缰绳。几匹马儿被紧紧的勒住,前蹄高高的腾空而起。要饭老头吓蒙了,一头就往前扎过来,眼看就要被马儿的前蹄踩个正着。
此时,一个英雄适时的出现了。
一个四十上下的大汉从旁边一个饭店的大门口窜了出来。他健步来到踩踏现场,抓住要饭老头的衣领,一下子就把他甩了出去。
动作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等大家反应过来,马蹄已经落到了青石板上。要饭老头痴痴呆呆的瘫倒在地上,仿佛吓得说不出话来。
“他*妈*的,你这个老瘪三!”方见突然怪腔怪调的大吼一声。从马上跳了下来,举着鞭子就向那个要饭的老头扑了过去:“你这种碰瓷的玩意儿!老子见得多了,还敢来跟老子玩儿这套。今天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预先设定的剧情发生了意外。现场的众人都楞在了当场,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演。还是马梅见机的快,迅速缓和一下现场的气氛。她飞快的跳下马来,把跃跃欲试的方见胳膊抱住:“方少爷,不要打他。你下手没轻没重的,忘了上次在江北打死人那回了?花了多少钱才把事情摆平?”
“放开我!”方见拼命的在马梅的掌中挣扎:“我今天非把这只老公鸡放了血不行!还敢来老子面前搞这套,我非打得他妈都认不得他!”
老叫花子一个激灵。用一种让人难以想象的速度爬了起来,飞快的钻进人群,瞬间就不见了。
“他*妈*的!算你跑得快。”方见嘴里不敢不净的骂着,用鞭子指着老头逃窜的方向。
此时,助人为乐的中年大汉已经反应了过来。他上前一步,来到方见等人面前。
方见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大汉:“不管怎么讲,谢谢你了。”他随便的拱拱手,一幅满不愿意的样子。
“小兄弟的脾气,倒是对我的胃口!”大汉豪爽的哈哈大笑:“这种老梆子,死就死了,可别死在我门口!在下是这间酒楼的老板,害怕小兄弟把这老东西踩死在自家门口晦气,所以才出手的。看几位就是做大事的人,不妨到在下的酒楼中坐坐。在下在这明珠矿场也混了些日子,要是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尽管开口。”
方见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你这人看上去倒是还算上路,不是跟他一伙儿的吧。”
大汉亲热的抱住方见的臂膀:“走,我看着小兄弟就投缘。今天的饭我请了,大家一起好好喝两盅。”不由分说,大汉就把方见挟进了酒楼中。几个店小二热情的迎了出来,帮大伙儿牵着马,一同进了酒楼。
这间酒楼的规模还真是不小。进门就是一个偌大的天井,四面都是四层高的楼房,一间间的客房环绕着,有走廊贯穿其中。只是酒楼中没什么人,显得静悄悄的。
“来,咱们到后面去,后面清静。”豪爽的大汉把方见等人让进了一个极其幽深的院落。这里花木清幽,环境优美,正对着大门是一间大大的房间,中间摆着一张大桌子,上面是精美的餐具。两边还有两个供休息的小套间,供客人酒醉后休息。
“兄弟,看我这间贵宾间怎么样?只有你这样的青年俊杰,才配得上用它!”大汉请方见等人坐下,早有小二流水般奉上毛巾茶点菜单。
“兄弟贵姓,还有这几位?不知到此地做何营生?在下是这间酒楼的老板贝镇,今年三十二岁了,看上去倒是比几位痴长几岁。”大汉自我介绍道。
“三十二还算大?我这个保镖,你猜多大了?就是长得面嫩。”方见揪着张倪的脸蛋对贝镇说道。
贝镇尴尬的笑笑:“啊,这位兄弟有多大?看不出来。诸位是外地人吧?”他试探的说道。
“外地人怎么了?我就恨你们这种瞧不起外地人的人!”方见脾气一下子发作起来:“外地人好欺负吗?我都懒得跟你说了。走,换地方!”
说完,方见起身就要走。
“兄弟兄弟,老哥不是那个意思!”贝镇急忙拦住:“大家吃点什么?今天我请客!”
“这种小地方,能有什么好吃的,就来点地方特色小吃算了。我们从北边一路游历到这里,吃都吃烦了。”方见不耐烦的咧咧嘴。
“哦,兄弟是从北方来的?”贝镇眼睛一亮:“那可是走了不少的路。不是哥哥说你,也不怕家里人担心。”
“还有个屁的家里人!我大哥恨不得我死了他才高兴呢,省的有人去分走他的家产!我就是看不得他的样子,才出来随便逛逛。他越怕我花钱,我越花钱!花死他!”方见越说越气,差点开始骂街。
随行的人都把头深深的埋了下去。好像为跟着这么个傻少爷而感到羞愧,其实肚子里笑得就要爆炸了。
“别生气!兄弟,俗话说一醉解千愁。今天老哥就破费一把,把珍藏的好酒拿出来跟兄弟们痛饮一番!”
“我们可不会喝酒。再说,女孩子喝多了很危险的。”马梅羞涩的说道。
“没事!”贝镇笑得乐开了花:“我这里有一种名酒,叫百花羞。专门是给女孩子准备的,虽然是酒的味道,但是跟饮料一样,喝多少也不会醉。”
说话间,贝镇指挥着几个小二,把珍馐美味流水般的送了上来,同时搬来了一大一小两坛美酒。
方见坐在那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跟贝镇胡侃着,看着他在那里忙碌。不是蹦出两句莫名其妙的话,让众人的肚子都要笑崩了,还不能表露出来。
待一切准备妥当,酒水也斟好了,贝镇把小二们都撵了出去,然后来到桌边,举起一个巨大的酒杯:“来!兄弟姐妹们,喝一杯!老哥先干为敬!”
说完,贝镇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他放下酒杯。大家都不动筷子,也不举杯,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怎么了?”他尴尬的笑了笑,问大家。
“看这个活教材,具有典型的教育意义。”方见一扫刚才的火爆脾气,笑眯眯的对众人说道。
“这让我想起了前一阵子我们去打虎的事情。”方见突然提起了一件往事:“当人被一个非常希望达成的目标所左右的时候,往往对过程产生一种不切实际的臆想,然后就会忽略整个过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