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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微弱的轰鸣声传入陈晓明耳中，他看到一位舰娘从雾中飞出，狠狠撞在船壁上，她的右臂齐肩而断，衣服几乎被鲜血染红。
“龙桑”
拉扯之力突然消失，一个黑影从陈晓明身边掠过，朝着那位舰娘飞扑而去。
是张春山，他的表情十分惶急，眼神中还透着一丝绝望。这时陈晓明也已认出了这位舰娘的身份，正是张春山麾下的轻巡舰娘林仙。
“林仙，你醒醒啊！林仙！”
突如其来的喊声钻进陈晓明的耳朵，他晃了晃脑袋，发现自己的听力正在迅速恢复。
“轰轰轰”
连续多声炮击响起，又一位舰娘飞出场外，她刚一落地就呕出一口污血，双手紧捂的腹部隐隐有红色液体渗出。
“凌波！”张春山手脚并用的爬过去，慌乱的将舰娘拖拽的安全的角落，他打量着凌波的伤口，眼泪忽然夺眶而出，脸色也变得灰败。
用力将两位舰娘拥入怀中，他哼着歌，手向腰间的手枪摸去。
看到这番举动，陈晓明心中一惊，急忙走上前去夺过他的武器，然后蹲下身子查看起来。当看清两位舰娘的情况后，陈晓明面色不由一沉。
林仙的右臂没了，胸口处还有一个拳头大小的窟窿，从里面甚至可以看到残破的核心。而凌波的情况也没比她好多少，身体几乎拦腰断成两截，肚皮被炮弹炸开，连充当脊椎的龙骨都碎裂成粉末状。
红色液体止不住的从她们伤口涌出。不一会的功夫，张春山的衣服就全被染红，连身下的甲板也聚积了一滩血水。
这触目惊心的伤势让陈晓明感到头皮发麻，他不敢想象这事要是发生在敷波和天后身上，自己会做出怎样的举动，或许会比张春山表现的还要疯狂。
抬起头观望了一下四周，见附近没人注意这里，陈晓明连忙伸手按住林仙和绫波的身体。
突兀的，两位舰娘瞬间消失了。张春山一怔，刚要发问，随即感到怀中一沉。他低头看去，发现竟是林仙和凌波，只是此时她们已经完好无损，正用含情脉脉的眼神注视着他。
张春山眨了眨眼，随即狠狠的扇了自己两巴掌，当鼻血涌出时，他哽咽着将两位舰娘拥入怀中，脸上带着失而复得的喜悦。
没时间欣赏这温馨的一幕，陈晓明站起身，通过系统与天后取得联系。
“你没事吧？”他问道。
“怎么会没事！妾身现在胸口疼得好厉害，如果得不到提督的抚摸，妾身一定会痛死的。”天后声音嗲嗲的说道。
“既然没事就去把你惹得麻烦解决掉，否则我就把你关进系统一个月。”陈晓明没理会她的撒娇，说完便将系统关闭了。在此之前他就查看过天后的状况，除了掉了两点耐久外，这小家伙一切良好，根本什么事都没有。
“哇，好冷漠！不过妾身最喜欢酷酷的提督了。”见通讯被挂断，天后没有任何不满，脸上反而泛起病态的潮红。
她站起身，排掉衣服上的灰尘，眼中冒出兴奋的光芒。
“看来吾要速战速决才行，否则提督一会又要跑到敷波那里去了。这该死的心机婊，每次都赖在提督身边不走，这次可不能让她再占便宜，提督是妾身的！”
自顾自的说完，天后一纵身，加入到战团中。
“杀杀杀杀杀竟敢阻挡我，你们统统都该死！”晓的神智完全丧失，但动作却快如鬼魅，让人无法预料、防不胜防。北上、标枪、31三位舰娘联手都无法占据上风，反而在她杂乱无章的攻击下险象环生，若非配合紧密，怕是早就步入林仙以及凌波的后尘。
“该死的是你才对，竟敢攻击妾身的欧派，简直是不知死活！”
比晓更显狂暴的天后突然跳入场中，在晓还没反应过来时，天后那接近音速的拳头已经狠狠贴在前者的脸上。
即使身外裹着一层黑色的胶质防护层，晓依然被打得倒退数步，她仰头嘶嚎一声，脸上泛出痛苦之色。
“还没完呢，尝尝这愤怒的膝盖吧。”
天后没给对手喘息的机会，她左手快如闪电，抓住晓的头发向下一扯，右腿同时蜷曲上顶，用膝盖骨给出迎面一击。
如同金属扭曲的声音响起，晓双手捂面向后退却，通过指缝可以明显看到，她的脸完全凹了下去。
“你敢打我的脸！”
摸着深陷的脸颊，晓眼中暴虐之色更浓，她咆哮一声，疯了一般扑向天后，同时连续发动炮击。
天后左右闪躲，避开炮弹，没等站稳，就见晓右腿一扬，鞭子似得的朝自己抽来。
眼见躲避已经来不及，天后双手向下一按，架在对方腿上，身体借势腾空而起，随后腰腕同时用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右腿抽在晓的脸上。
头部连续遭到重创，哪怕已经高度深海化，晓依然感到有些不支，她一个趔趄跌倒在地，没等挣扎着爬起，幽黑的炮口已经顶在胸口。
“带着忏悔下地狱吧！”冷冷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晓只听见一声轰鸣，核心粉碎带来的剧痛瞬间袭遍全身。
她仰头发出野兽垂死般的哀嚎，整个人就像是被割了喉咙的小鹿，不断在地上翻滚挣扎。但随着时间流逝，渐渐地，她动作的幅度越来越最终变成间歇性的抽搐。
好痛苦
我要死了么？
在最后时刻，晓恢复了清明，顾不上为自己的不幸而悲恸，她的念头只剩下一个，想在临死前再看那个人一眼。
只要一眼就好。晓乞求着上苍，可惜身体已经不听她的指挥，意识也在逐渐剥离。
见乞求无用，她以自己仅剩的意志，将头强行扭到一侧。
“咔嘣！”
随着龙骨折断的声音响起，晓的脖子扭成一个诡异的角度，本已衰减的痛苦再度来袭，可她脸上没有任何表露，晓想让那个人看到她最美的一面，而不是一张扭曲的脸。
眼前的青年露出极度惊恐的神情，这不是晓想看到的，不过没关系，能在陷入永恒的沉睡前看到心中最放不下的人，她已经很开心了。
提督，永别了！可惜还有句话没能亲自对您说出口，真是遗憾
带着满足的微笑，晓渐渐闭上了双眼，意识陷入一片混沌之中。
第三十四章 秘辛与原型舰（）
看到晓已伏诛，其他三位舰娘再也坚持不住，一下软倒在地，大力的喘息着。
一些胆大的海军也小心翼翼的靠近过来，好奇的观察着晓的状况。
“快看，她身上的灰色好像褪去一些了。”
“还真是，你们看，她的眼睛也恢复原样了。”
“难道这种转变在舰娘死后就能复原？”
“这就不清楚了，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舰娘向深海转化，之前隐约听到过相关的传闻，一直以为是谁在造谣呢。”
“这个我知道，当初在提督府工作时，我曾无意中看过一份档案，里面记录了很多起这样的事件。像她这样的情况也有描述，上面说只要没完全转化，舰娘还有挽救的可能。”
“你们不认为这很可怕么？身边的舰娘居然随时可能变成深海，只是想想我都感到浑身发寒，以后都不敢抱着舰娘入睡了。”
“可恶啊！这种担忧也只有你们这些人生赢家才会有，我家舰娘连手都不肯让碰一下，否则就算是深海化我也认了。”
“噫你这该死的变态，快离我们远点，我们可不想被传染。”
见众人的议论逐渐歪楼，再也听不到感兴趣的内容，陈晓明耸耸肩，转身向张海龙走去。
“能跟我说说舰娘向深海转变是怎么回事么？”他问道。
张海龙看了一眼脸色惨白的王斌，语气复杂道：“当然可以，不过我知道的不多，也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说起来那人你还见过，就是那天在我船上那位脸上长着雀斑的女学员，她是郝云海郝院长的女儿。”
“原来是她。”陈晓明其实对他说得女学员毫无印象，这么说也只是敷衍罢了。
张海龙点了点头继续道：“郝院长不愧是华夏最伟大的科学家，他对舰娘的研究十分深入，几乎快要摸清楚她们的本质。我那位学妹曾经说过，只要再给她父亲一段时间，一定能够找出强化舰娘实力的方法。”
“或许吧，可惜他死了，这一切也只能当作假设了。”陈晓明的语气耐人寻味，任谁听到别人当面夸赞自己曾经的仇敌，心里都不会很痛快，他也不例外。
张海龙闻言一惊，直觉的感到这位陈哥似乎对郝院长有些不满，他歉意的笑了笑，直奔主题道：“郝院长在研究舰娘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有些舰娘在受到一定刺激时，她们的核心内会有灰色的物质出现，而刺激越大，这些灰色的物质也就越多，当它将核心全部占据时，舰娘就会向深海转变，他给这一现象定义为深海化。”
“深海化？这个名称倒是贴切。”陈晓明评价道。
张海龙偷偷瞥了他一眼，心中已经确定之前的猜测。联想到这位出事后没多久郝院长就死无全尸，他不由感到遍体生寒。
不敢深想，张海龙道：“当发现这一现象后，郝院长立刻组织人手对此进行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试验，想要破解其中的奥秘，可惜结果不尽人意。虽然发现能够深海化的舰娘实力都会有所提高，但因为并不是每一位舰娘都会出现这种转变，而且那些转化的舰娘都会逐渐丧失理智，甚至永久无法恢复，以致试验发生了多起意外，很多科学家也为此丧生，最终因不可控性被联邦勒令中止。”
说到这，他放低了声音，道：“不过后来郝院长又私下进行了多次试验，并取得了一定的成果。这些成果被他写在日记本中，秘密封存在书房的保险箱里，直到有一次他的女儿因为想要在同学中炫耀，偷偷打开了保险箱，这才让部分内容流传出来。”
“哦？是什么内容？”陈晓明精神一震，问道。
“舰娘是否能够深海化其实与提督有很大的关联，如果提督的内心充满负面情绪，那他麾下的舰娘将有很大可能会出现这种转变。”说到这，张海龙又看了一眼王斌，脸上透着不敢置信的神色。
“换言之，如果提督内心积极乐观，他麾下的舰娘就永远不会深海化，是么？”陈晓明确认道。
“是这样，没错。”张海龙点了点头：“除此之外，郝院长发现提督的意志也会对舰娘造成很大的影响，在一次试验中，他见到有位提督竟能凭借自己的意志直接操纵舰娘深海化，同时也能随意中止和逆转这一过程。若非这种怪胎在人类中并不多见，郝院长甚至想将自己的发现公布出来，顺势推动联邦进行普及化。”
当张海龙说起那位提督时，陈晓明心中莫名一紧，他预感到在不远的未来，此人一定会与自己碰上，并将带来很大的麻烦。
“他有提到那位提督的名字么？”压下内心的不安，陈晓明不动声色的问起。
“这个倒没提，只是用来代指，不过据他女儿叙述，这位提督对她父亲非常重要，郝院长的很多设想都是通过他来逐步实现的，日记里有提到过这些。”张海龙道。
“那么说，这位提督应该经常与郝云海接触才对，他女儿就没发现这样的人么？”陈晓明追问道。
“这我就不清楚了，我和他女儿的关系一般，要不是我连认识她的兴趣都没有。”张海龙语气含糊的回道。
“谢谢你为我解惑，这对我有很大的帮助。”想不起还有什么要问的，陈晓明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诚恳的感谢道。
“也没什么啦，这些事在我们学院里有很多人都知道，你要打听也不难。”张海龙见他如此郑重，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谦虚道。
“那不一样，你肯跟我说这些是把我当朋友，他们与我不熟，怎么会告诉我这些机密。”陈晓明摇摇头道。
这番话说得张海龙心里热乎乎的，心道陈哥这是看得起我，这事我可要上点心，多帮他打听打听。徐晶晶好像和郝院长的女儿关系不错，一会我便去找她问问，没准能问出点什么。
想到这，他脑中突然记起一事，于是急忙道：“对了陈哥，郝院长的日记上也提到过你！”
“嗯？”陈晓明本想跟他告别，听到这话不由一顿，神情疑惑的看向他。
“郝院长在日记中还提到过一个最终的假设，只是那位提督与他的假设不符，所以一直没能通过试验得出结论。不过他在看完你的视频后，认定你或许可以帮他完成试验，并证明他的假设是成立的。”
“什么假设？”陈晓明好奇道。
“如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