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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安关上门,走上前道:“父亲,究竟是何事非得在这里说?”
陶老将军捋了捋胡子,示意陶安坐下,然后缓缓开了口:“安儿,你觉得……我们将军府对陛下可算忠心?”
陶安不假思索的开口道:“那是自然,忠心天地可鉴,若不是父亲扶持,陛下哪有今日?”
陶老将军闻罢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带了几分得意和傲然。陶安皱了皱眉:“父亲为何发笑?”
陶老将军呵呵两声,靠在椅背上,慢慢闭上眼睛:“安儿,为父今日便告诉你,我们真正要效忠的,是漠王爷。”
陶安一愣,眼睛蓦地睁大,仿若一道天雷在头顶炸响,猛地站起身:“父亲?”
陶老将军睁开眼睛,看了一眼陶安,眼中隐隐有些不满:“安儿,你遇事总是欠冷静。”
“呵。”陶安难以置信的笑了一声:“父亲,您知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漠王爷?我们大昭有这个王爷吗?”
陶老将军捋了捋胡子回道:“有,只是这位王爷一不在朝堂,二没有封地,三来,几乎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死了。”
陶安不可思议的皱了皱眉。看父亲的样子似乎并不是在说笑,但……这可是关于谋反的大事,他一时尚无法接受。
陶老将军瞥了一眼陶安,开始说起了这位漠王爷:“漠王爷是□□皇帝最小的一个儿子,他出生那年先皇已位居太子之位,但是与太子的母亲相比,漠王爷的生母才是□□皇帝真正喜欢的女人,□□皇帝有意将皇位传给漠王爷,只是后来青芜皇后也就是当时的太子妃,诞下陛下后便离世了,姜丞相那个老贼便趁机将自己的女儿送了过去然后选择了站在先皇一方,姜老贼知道漠王爷不除,先皇的皇位堪忧,便指使自己的女儿暗自将尚且年幼的漠王爷除掉,可惜姜太后失手,没除掉漠王爷倒除掉了漠王爷的生母,□□皇帝悲愤至极,然堪当社稷重任的便只有太子了,□□没有办法,然心中仇恨却无法释怀,遂在驾崩前夜将我召去,说等漠王爷成人,他若想要这皇位,我便辅佐他,若不愿,也万万不能让姜太后的儿子做了皇帝,所以这么多年来,我将军府一直在和丞相府对着干,贤王那小儿,为父就是拼了命,也万万不会让他得逞。”
陶安听完父亲说的这些,震惊之后慢慢道:“所以你今日叫我来,是因为漠王爷想做皇帝了?”
陶老将军点点头:“这么多年,他独自一人隐在各处,与各个封地的王爷都有交集,对他们的情况一清二楚,而且□□皇帝驾崩前,将其中一块虎符留给了漠王爷,只要他愿意,随时都能起兵。”
“那另一块儿呢?”陶安蹙眉问道。
陶老将军笑笑:“另一块本来在为父手中,可惜被陛下给骗了去,若不是□□皇帝对为父有恩,现在的陛下勤政爱民,为父也不会行此谋逆之事。”
陶安站在那里伫立良久,突然沉声道:“你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早知如此,我是决计不会让阿沐进宫的。”
陶老将军一拍桌子:“不要再想那个女人了!我早就说过她已经不是你的暗眼了!”
陶安反驳道:“为什么不能想?倘若将军府真要谋反,事成之后阿沐便什么也不是,我自然可以要她。”
“不行!”陶老将军皱着眉一字一句道:“漠王爷说了,不许动她分毫。”
陶安愣住了,清冷安静的暗房里,只有烛火哔剥的一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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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阳拥着阿沐躺在床上,欢爱之后的余潮还未退尽,轩阳怜惜的将阿沐吻了一遍又一遍,叹道:“阿沐,你记不记得小酒馆那夜后你逃走的那天,朕知道消息后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骑了马去找你,却还是没有拦住你,你那日说的话现在想想还如尖刀一般将我剜心蚀骨。阿沐,你心真狠。”
阿沐笑笑:“你不一样?还说了要与我再无牵连。”
轩阳将阿沐又搂紧几分:“朕说的还不都是气话?若真要与你再无牵连,岂会放陶安和你一起走?”
阿沐嘴角的笑还带着弧度,只垂下眼眸不再说话。
轩阳又道:“阿沐,现在你身上的毒都解干净了吗?朕记得你从山洞离开的时候,还差几次毒发方能痊愈,后面毒发时你都是怎么过的?”
阿沐沉默了一会儿缓缓道:“托你皇叔的福,被他救下的。”
轩阳亦沉默良久,然后试探着问道:“阿沐,你对皇叔……可曾动过心?”
见阿沐不说话,轩阳笑了笑:“当朕没问过。”
“动过和他在一起的念头。”阿沐的声音却突兀的响起:“如果当时他要离开,我也许会和他一起走。”
轩阳身子一僵,继而翻身压下:“如果你和他在一起,阿沐,也许我真的会杀了他。”
阿沐抬眼:“他可是你皇叔。”
轩阳蹙眉,神情严肃:“朕可是皇帝。我要让这世上没一个男人敢要你。”
阿沐看了轩阳片刻,蓦地笑了下:“那若连你也不要我了呢?我该怎么办?”
轩阳沉默了一下,挑眉道:“当然是和我同归于尽。”
此话一出,两人相视而笑。阿沐重新躺回轩阳怀里:“说认真的,无鸦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怎么就成了你的皇叔?”
轩阳于是将之前的那些恩怨大致讲了一下,但也只限于他从容妃那里听到的一些,具体的细枝末节,远不如陶老将军告诉陶安的多。轩阳沉声道:“皇叔说他自小在山野间生活惯了,不愿回朝堂,但因杀母之仇他其实对太后恨之入骨,因此愿暗中助我,倘若贤王谋反他必站我一侧。但朕想,当年姜太后所行之事父皇不可能不知,无鸦对父皇不可能心中无恨,因此对我也不会完全信赖。更何况,有一半兵权握在他手上,所以朕有时,也不得不防他。”
阿沐面色有些沉重,靠在轩阳怀里默不吭声,轩阳笑笑,抚了抚阿沐的头:“不该与你说这些的。阿沐,你只管过自己的日子就好。”
剩下的,全部交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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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朝堂上传来豫州闹饥荒的事,关于灾荒的奏折几乎摞成了山,轩阳一一批阅后又传来几位大臣共同商议了赈灾之事,直忙到深夜连饭都没有顾上吃。
因常乐早早就来知会了她,所以阿沐没等轩阳便自己用了晚膳。晚膳后又倍觉无聊,便煮了参汤想去看看轩阳,顺便提点他一下,这次赈灾中有哪几个人是要提防的。
只是刚行到后花园中,阿沐便瞧见有两个穿着太监服的人颇为谨慎小心的往揽月宫的方向走去。
阿沐躲在花木后又仔细瞧了瞧,不禁皱了皱眉,这身影,倒和贤王有几分相似。
阿沐把参汤递给素弦:“你去给陛下送去,送完直接回沐雪宫。”
素弦接过参汤:“那你呢?”
阿沐看了一眼素弦,神情有些严肃:“我要在这里等个人。”想了下又嘱托道:“此事不要与陛下说。”
素弦“哦”了一声,反正自家娘娘神叨惯了,她已经见怪不怪了,遂捧着参汤去了御书房。
贤王低着头,脚步匆匆的跟在前面那个小太监身后去找云裳。昨日从母后那里听说了云裳说的事,他没想到她会如此大胆,但若这是真的……贤王嘴角忍不住扬了扬,这样真是省了许多事啊……
云裳等在揽月宫里,昨夜贤王没来,那么今晚就一定会来。因此,云裳遣退了宫里全部的太监侍女,安安静静的坐在殿中等贤王来。
贤王进殿后就见到了云裳,也不与她多寒暄,直接问道:“究竟怎么一回事儿?”
云裳打开手里的锦盒:“这只蛊虫一点也不亚于王虫,虽体型还不如蚊蝇,但嗜血放毒,却是连王虫也比不了的。”
云裳笑着把盒子往贤王面前推了推:“你看,它已经喝了轩阳的血,说明它体内的毒已经侵入轩阳体内了。”
贤王蹙眉:“你让我怎么信你?”
云裳抬眼,嘴角笑容未散,眼中却带了几分狠厉:“自然是等毒发。”
“还需多久?”
“你想他什么时候毒发他就什么时候毒发。”
“好。”贤王冷声道:“待本王将事情筹备好,你便动手,倘若有意外,云裳,你知道下场。”
说罢,贤王未再多言一句,转身离开。
云裳还是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看着贤王漠然离开的背影,眼角蓦地滑下一滴泪……
贤王跟在那太监的身后往宫外走,神色冷冽,心中蓦地升起一股杀意,云裳这样的女人……事成之后,真是留不得啊……
刚拐过一丛花木,贤王看见面前的身影脚步一顿,愣了愣,嘴角忽的扬起一抹笑:“美人儿,许久不见。”
第90章 会面()
第九十章
阿沐扬了扬嘴角:“贤王爷风流,深更半夜扮成这幅模样,可是与谁私会去了?”
“呵。”贤王笑了一声,走上前,在离阿沐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凝视她片刻,沉声道:“你瘦了。”
阿沐嘴角依旧保持着上扬的弧度:“比起被王爷抓到苗疆的时候,应该胖了不少。”
贤王依旧静静的看着阿沐,想了想,问道:“为什么回来。”虽然他知道她回来和那个无鸦有关,但还是忍不住问她,为什么回来。那个明明说了想要自由的女子,为什么,要为了那无关紧要的人,将自己逼上最不想走的路。
阿沐缓缓道:“有些账,总是要算的。”言罢,还未等阿沐再开口,贤王便突然道:“我知道你要算什么账,那个无鸦,是被轩阳害死的吧,你要为无鸦复仇。”
阿沐看了一眼贤王:“哦?王爷果然神通广大,连无鸦的事都被你查到了。”
“哼。”贤王冷笑一声:“本王真是想不通,一个山村野夫,竟值得你这般为他。”
听贤王的意思,看来还不知晓无鸦的身份。也是,在太后和贤王看来,那个漠王爷早就因为一场病夭折了。
“他对我有恩,我怎么对他都不为过。”阿沐慢慢回道。
贤王眯了眯眼:“好。本王喜欢你重情重义的样子。那么阿沐,我也助你一臂之力,如何?”
阿沐沉默了一下:“王爷的意思是?”
“我帮你复仇。”贤王一字一句道。
阿沐平静道:“条件呢?”
贤王笑笑:“事成后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自然事成后再告诉你。”
阿沐想了想,嘴角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好。”
因她知道,他不会有事成的一天……
阿沐走在回沐雪宫的路上,脸色平静如水。她知道前世她死的那天就是贤王起兵的日子。如果这辈子她要一个真相,那么贤王这边她知道的消息越多越好,只有将主动权握在自己的手里,她才可以在最关键的时刻,决定自己要怎么走下去。
回到沐雪殿,阿沐垂着眼眸神色有点点疲惫,刚准备唤素弦备桶热水沐浴,却见轩阳正坐在床榻旁,见她望向他,轩阳的唇角便向上扬了扬。
阿沐走过去问道:“怎么来了?素弦没去给你送参汤吗?”
轩阳将阿沐拉到自己怀里轻声道:“事情处理完就来了,你送的参汤朕已经喝了,现在精神大的很。”
阿沐沉默了一下,从御书房到沐雪宫,御花园是必经之路,而他先她一步回来,想来她和贤王的会面他亦是晓得了。
阿沐坦言道:“方才在御花园里我见贤王了……”
轩阳笑笑:“我知道。”
阿沐抬了抬眼:“你倒一点也不生气?”
轩阳继续笑:“就算你是他的人,朕只会杀了他,然后继续霸着你。阿沐,我说过,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的,就算心不是,人也必须是。”
阿沐微微一怔,又听轩阳缓缓道:“更何况,朕信你。”
阿沐抬手抚上轩阳的脸,从眉梢划至眼角,然后嘴角蓦地浮上一抹笑。阿沐低头吻了下轩阳的额,问道:“那贤王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轩阳沉声道:“阿沐,所有的事情都交给朕,你只需看着你的杂记磕着瓜子,等朕还你一个真相。”
“我不放心。”阿沐蹙了蹙眉:“不是不放心你,是那时候贤王确实发兵攻进了皇城,不管你手里握了多少兵权,然而他确实办到了。”
轩阳点头:“贤王做了什么朕清楚。他几次贴了□□去见丞相那边的人,朕都一清二楚。丞相那边亦有朕这边的眼线,他们商议的什么我亦知晓。只是这许多年来,贤王只是谋划却从未敢行动过,朕也不好直接将他抓了来,倘若他那边的人再一挑拨激起民愤又徒添事端,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