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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桂说是要给他们去买些吃的,离开了病房,木兰对着他有点儿尴尬:“那个,傅师兄,害得你大过年的特地跑一趟,我真是过意不去,这次的事,真是多亏了你了。总之大恩不言谢,你帮了我们家这么大一个忙,说什么感谢的话都太轻了,反正以后如果你有需要我们帮忙的,不管什么事情,都只管开口。”
傅思行垂下眼:“不用,我做这些不是为了你的感谢。”
“那个,傅师兄,昨晚我大概是病糊涂了,累得你一夜都没休息好吧,要不你先去休息一下?我们这小县城里的旅店条件不怎么好,你可能的要将就一下了。”
“木兰。”傅思行突然直直地看着她,打断了她絮絮叨叨的话,“我为什么要做这些,你真的不明白吗?”
木兰转过头,避开了他的目光,她不是不懂,只是不敢相信而已:“夏奶奶对我太好了,我真是无以为报。”
“木兰,别逃避,你懂我意思的。”
“傅师兄,对……”
傅思行伸手捂住她的嘴,不让她说下去:“跟我在一起好不好,以后,让我来保护你。”如果不是前一夜木兰在昏迷中对他表现出来的依恋,他想他不会有勇气说出这句话,正是因为她在迷糊之中一直喃喃自语,念的都是他的名字,才让他有了这份自信,对她说出这句话。
“木兰,和我在一起。”
猝不及防地,木兰泪流满面,仿佛是时光倒流,各种记忆纷沓而来,曾经的傅思行,也是说过这句话的。
上辈子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实验室,那时候傅思行需要的一个数据必须经过几千次重复的操作和检测,他耗不起这个时间,于是请系里的老师帮忙,请一个细心且有耐心的同学来做,他愿意支付酬劳。
于是老师想起了一向沉默寡言,可是每次实验都做得非常漂亮的木兰,对这个低调又聪明,可是由于容貌问题而一直压抑着自己的女生让他有着莫名的心疼。
正在为金钱捉襟见肘的木兰得到这个机会十分欣喜,在老师把她带到实验室的时候,她非常诚恳地对傅思行道谢,并且着重说明,自己一定会非常认真地完成这项工作。
傅思行没有说什么,冷冷地点一点头,就去忙他的去了,还是另外一个男生走了过来,详细地交待了木兰要做的事情和注意事项,木兰只听了一遍很快就上手了,这个实验没有什么难度,只有重复和枯燥,可木兰还是每天一下课就赶过来,老老实实不打折扣地完成每一次操作。
这项工作她足足做了一个月,慢慢相处得熟悉了,傅思行见到她也会点头打招呼,偶尔还能说笑上几句了,据他的助手,也就是当初主动跟他说话的那个男生说,这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了,以前有个女生,在这个实验室里帮忙了一个多月,都没能跟傅思行说上一句话呢!
木兰的工作让傅思行很满意,这项工作结束的时候傅思行问她愿不愿意留下来进行一些常规性的工作,每个月给她开一千块钱的工资,项目完成得好的话还有另外的奖金。
木兰自然愿意接受,一千块钱,不但完全解决了她的生活问题,每个月还能有余钱寄回家里,这对她来说,实在是雪中送炭。
两人真正熟起来是是在一个加班到深夜的夜晚,木兰是在傍晚吃完晚饭之后才来到实验室的,所以她并不知道傅思行已经在这里呆了二十四个小时,而且已经连续两顿没有吃过饭,那个助理男生请假了,所以实验室里只有她们两个人,傅思行只淡淡地告诉木兰,今晚的这个实验比较重要,可能会需要通宵,让她做好心理准备,他会为此支付加班费。
说完便让木兰开始工作,木兰也没说什么,像往常每一次一样,各自安静地做着自己的工作,只有必要的时候才会交流几句。
木兰一直很喜欢这样的氛围,只有在这里,她才能自由自在地做她自己。
忽然听见一阵玻璃碎裂的声音,木兰吃惊地抬头一看,原来是傅思行突然扑倒在工作台前,他的整个脸都埋在桌上,看不清楚脸色,只看见两只手紧紧地握着拳,由于用力而指节发白。
“傅师兄,你怎么了?”木兰赶紧跑过去,扶起了他。
傅思行紧紧闭着双眼,脸色极为苍白,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滑落,木兰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事,慌乱得不知如何是好:“傅师兄,你这是怎么了?要我叫救护车吗?”
傅思行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不用,我要吃点东西。”
木兰突然想起以前在家里的时候,二姐没吃饭就去地里干活,突然晕倒了就是这个样子,原来他这是饿的,刚好她的口袋里有一颗别人给她的糖果,木兰想也不想就拆开糖纸塞进了傅思行的口中。
然后吃力地拖着他高大的身躯,到实验室旁边的休息室里,把他放到沙发上,又去倒了杯热水,扶着他的头一点点地喂他喝了下去。
傅思行终于缓了过来,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木兰,谢谢你。”
木兰一本正经地对他说:“傅师兄,你这样一忙起来就不吃饭是不行的,什么也没有身体重要,你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你爸妈知道了的话该多担心啊!”
也许是身体上的病痛更容易让人卸下心理防线,傅思行第一次在别人的面前流露出脆弱的一面:“不会,他们从来不关心我。”
木兰没有留意到他的异样,理所当然地说:“怎么可能,哪有父母不关心自己的孩子的。”
傅思行冷笑:“哼,对他们来说,工作比我重要多了,从小到大,他们每年陪在我身边时间都不会超过一个月,从来都不知道我喜欢什么,爱吃什么,又怎么会关心现在的我到底有没有吃饭?”
木兰发现自己也许是说得太多了,一直待人冷清的傅思行突然表现出来的亲近让她觉得很不习惯:“对了,傅师兄,你现在感觉好点了吗?要不我下去给你买点吃的?”
傅思行拿出自己的钱夹递过去:“麻烦你了,帮我买一袋面包吧!”
木兰没有接他钱夹,拿起外套就跑了出去:“你先喝点水,稍微等一下,我很快就回来。”想到他饿过了头的肠胃并不适合干啃面包,木兰特地跑到校外的宵夜店里给他打包了一份鱼片粥,怕他等急了,拎着粥匆匆地跑回来。
傅思行靠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
睡着了的傅思行与平日有太多的不一样,平日冷峻的眉目此刻变得柔和,甚至还有一丝丝的脆弱,让人心疼又心动。
在某一瞬间,木兰听见了自己心里开花的声音。
第56章 和我在一起()
有些不忍心吵醒他,可是又担心他饿着肚子睡不太好,木兰摇着他的手臂轻轻叫唤几声:“傅思行,你醒醒。”
傅思行动了一下。
木兰说:“我买了粥,你先吃一点再睡吧!”
傅思行茫然地点点头,接过木兰手里的一次性粥碗,靠在沙发上喝了起来,喝完以后把碗还给木兰,直接躺了下去,右手反掌搭在眼睛上:“我睡一会。”
木兰收拾了一下,回到实验室,继续刚才傅思行没有完成的工作。
傅思行这一觉睡得酣畅淋漓,在清晨明媚的阳光中醒来,他恍惚了好一阵,才想起来这是在他实验室旁边的休息室里,糟糕,昨晚的实验只完成了一半,错过了记录数据的最佳时间,前边所有繁琐的工作都要重来一次。
猛地掀开身上盖着的绒毯,傅思行冲进了实验室,实验室里很安静,洁净的玻璃器皿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身形单薄的女孩趴在整齐的实验台上,睡得恬静美好。
傅思行的躁动不安的心一下子沉静下来,慢慢地走了过去,一叠实验报告纸安静地躺在女孩的手旁,上面有娟秀的钢笔字整整齐齐地记录着所有的数字。
拿起来看了一眼,很好,没有任何的遗漏,傅思行记得,他除了告诉她,她要负责的那一部分之外,并没有让她知道整个实验的详情,这真是一个聪明的女孩,而且还那么安静、勤奋,一直都是他喜欢的类型。
也许是因为长期呆在室内,木兰的皮肤其实很白皙,也因此而更显出那道疤痕的狰狞,傅思行伸出手,沿着轮廓虚虚地抚过那道疤痕,他并不觉得难看,相反正是因为这道疤痕,让他更好的记住了她的脸。
我一定能研究出一道最好的配方,完美地消除掉你脸上的这道疤痕,傅思行告诉自己。
修长的眼睫毛轻轻抖动了一下,傅思行连忙缩回手,假作认真地研究木兰记录下来的数据。
木兰睁开眼睛,发现傅思行就站在身旁,吓得连忙跳了起来:“傅师兄,你醒来了?”
“嗯。”傅思行不动声色地应了一声,把手下的实验报告纸翻了一页。
“那个,傅师兄,昨晚你睡着了,我看见你的实验还没做完,就自作主张帮你完成了,数据都记录下来了,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哦,还有,你昨晚让我做的事情都做完了,我是快天亮的时候才趴在这儿休息一会儿的,没想到一不小心睡着了。”木兰小心地解释着,生怕失去了这份待遇优厚的工作,更重要的是,她现在似乎还有了一点小小的私心,她希望能留在这儿,每天都能安安静静地看着他,如此就好。
傅思行点点头:“做得不错。”
木兰大喜,这句话在傅思行的口中说出来,应该就是让他很满意的意思了。
“谢谢傅师兄,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木兰抓起自己的书包就想往外走,想了想又回头说了一句,“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一起去吃早餐。”傅思行拿起外套搭到手腕上,跟着木兰往外走。
木兰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自那之后,两人之间的相处就自然而然地亲近了许多,在工作上的配合也越来越默契,傅思行的实验室助理小杨不止一次委屈地说:“为什么实验室里有你们两个人在的时候,我总感觉我像是个外人一样?”
傅思行面不改色地说:“你要是不想继续干的话把通行卡留下,随时可以离开。”
小杨死死抱住实验桌:“我不走,我不走,打死我也不走!”
离开傅思行实验室的时候,木兰依然是那个沉默寡言,卑微到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女孩子。
一天上完课,木兰默默地收拾着书包,戴倩茹突然站在了她的面前:“等一下,有事找你。”
木兰一向不关心八卦,可是仅凭女人的本能,她也知道戴倩茹讨厌她,自从她得到傅思行实验室自由出入的权利之后,戴倩茹对她的愤恨更是到达了顶点,总是不遗余力地想让她出丑,看她倒霉。
而木兰对此总是能躲就躲,尽量避开她的锋芒,就算是吃了一些小亏,也只是默默地忍了。
可惜戴倩茹总是不肯放过她,就像这次,木兰知道,她绝不会安什么好心。
戴倩茹在木兰的面前甩下一个信封:“这是我们班这次收到的班费,一共七千六百块钱,你拿去存到这个账户里,然后把存折还给班长。”
为了组织活动方便,他们班采取的方法是先在学期开始的时候,收取一定数量的班费,班上组织各项活动的经费就在这里支取,到学期末结账,多除少补。
这一学期他们班每人收取的班费是二百块钱,他们班一共三十八个同学,收齐了总共就是七千六百块钱。
这节上的是大课,总共有三个班一百多个人一起上课,下课铃刚响,许多人都还没来得及离开教室,戴倩茹在众目睽睽之下把钱扔给木兰就离开了。
木兰拿着那个沉甸甸的信封,仿佛抓着一个烫手的山芋,七千多块钱对她来说绝对是一笔巨款了,放在哪里都不安心,中午饭也顾不上吃,匆匆忙忙地就要赶去银行。
校园里的柜员机只能取款,存钱的话只能去银行,偏偏戴倩茹给她的那本存折还不是学校附近的工商银行或者建设银行的,而是少见的交通银行,木兰想不明白,可她当时就是那么笨,根本就没想到去找班长问一问,只知道傻乎乎地出去找。
她问了一个路口报刊亭的大妈,大妈告诉她穿过前边那条巷子,那边的大马路上就有一家交通银行,木兰没有多想,就往那条两边都是高楼,由于见不到阳光而显得阴暗潮湿的狭小巷子里走去。
走到一半的时候,木兰隐隐感觉到了一股危机来临前的恐惧,她抓紧了装着钱的书包,加快了脚步正要跑起来,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迎面走来三个混混打扮的年轻男人,脸上还带着邪邪的笑。
木兰连忙回头,她常年走山路,腿脚练出来了,跑步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