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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念冷眼横向了安妙柔,将她的后话全都冰封在了她的喉咙里,“如果她要是死了,太子妃以为,她还能有几分用处。”
一句话,就堵得安妙柔哑口无言。
勿念这话再清楚不过,骨银银一看就知伤的很重,如果她再这么毫无顾忌一意孤行非要折磨骨银银,骨银银必然逃不了一死。
和死人打过交道的都知道,尸体里的血会很快凝固,从而尸体会变得僵冷。
那么试问,这凝固的血要怎么放出来去洗太子身体里的毒血?
那问题来了,她安妙柔这个未来太子妃到底是极度无知,还是明知故犯,又或者,居心叵测?
旁听的骨银银,现下都不得不佩服这个,一针见血又很会拿捏分寸的勿念将军,心下喟叹他不愧是宫狱那般信任的心腹,不但武艺了得做了将军,心思还细若尘埃,口才更不输于那些文人墨客,当真是文武双全,了得,了得。
勿念不再多言,军姿矫健潇洒的走向了他的白马,长臂一扬。
被他撂在后头的副将见了,再也不敢浪费时间,连忙一把扶起了跟一滩烂泥似的骨银银,而他面向的正前方的龙骑卫见了,却是紧忙策起了马,摆开了队伍,以人字型状,向左右散开,朝左右的宫城外围拢,将整个皇城围的水泄不通。
眼见已经走到白马前的勿念正一把拽住了缰绳,准备上马时,忽的传来了副将的一声惊呼。
勿念闻言,回头循声一望,只见副将一脸跟见了鬼似的惊恐神情,还一把便将骨银银推了开去。
骨银银已经筋骨截断,别说站立了,就是连手指头动一动都不能了,此番被这个该死多事的副将扶了起来,又没责任心的推开,得到的后果,自然是像扶不上墙的烂泥一样,再度向地上倒了下去。
骨银银苦笑一声,正打着后脑勺会不会也要和身子骨得到一样下场的想法时,一具冰冷刚硬的,泛着血腥气息的胸膛,却适时的接住了她。
不用问,不用回头看,她就已经知道,这个接住自己的怀抱,是属于谁的。
她可没忘记,这个怀抱她是享受过一次的,虽然上次是别有目的心不在焉的享受,但是,因为这个怀抱太冰冷,血腥气息太浓,让她就算想忘记,都难。
勿念不悦的眯眼看向他那大惊失色的副将,“成何体统。”
副将被训的一怔,这才从恐慌之中找到了点镇定,不过只是勉强的维持,双膝一软,跪倒在了勿念面前,“是,是属下的失职!”
“下去,领二十军棍。”不由分说,一向铁血治军的勿念便下了这个命令。
副将不敢多言,只得称是,喏喏的退了下去领罚。
透过车帘而望外面情形的安妙柔,气的一张娇脸煞是铁青,“小践人,毁了容也毁不了你骨子里的狐媚劲儿,竟还能让念哥哥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维护你……。”
此时的安妙柔似乎已经忘记了,勿念之所以这么维护骨银银,都是拜她自己所赐。
骨银银这么重要的一个药人儿,且不论是真是假,以勿念严谨做事的性格,现在当然更不可能再让她有半点的损伤。
只是……
副将走后,接住了骨银银的勿念,这才有心思注意到骨银银。
一个习武之人,何况还是他这样的高手,一触之下,自然清楚的感觉到了,骨银银全身骨头的不对劲。
“筋脉尽断。”勿念低喃一声,眉峰一点一点的蹙了起来。
他本以为现如今的安妙柔为了夺位,有些手段谋略也是理所当然,她依然还是那个心地善良的柔儿,只是心思重了些,但是他却没想到,她竟然如此歹毒!
对,就是歹毒。
她竟然将这样一个弱女子弄得筋脉尽断,生不如死,还要把这女子拖在马车后游街示众,哪怕这女子是个犯了什么罪的药人儿,就算不顾及会不会不小心弄死这个女子,她都不该如此残忍!
这简直比天牢里的死刑犯所受的酷刑,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念至此,勿念冷冷的看了一眼将安妙柔护得严严实实的马车,便将骨银银打横抱了起来。
然,因为他这个动作,原本背对着的,让他看不见容颜的骨银银那张脸,完完全全的呈现在了他的眼底。
一瞬间,他终于明白了副将刚才见了鬼似的失职惶恐,因为现在就连他,都不免瞳孔紧缩,心头一紧!
这还是一张脸么,这简直就是鬼才有的面孔,整张脸已经全部溃烂的看不出了人形不说,鼻子嘴唇也肿烂的就像泡在了水里多时的尸体才会有的样子,尤其是那双眼睛,眼皮已经烂的和脸皮眼眶粘在了一起,连眼珠子都已经叫人看不见了!
若不是还能感觉到她的温绵的体温,和气若游丝的气息,他甚至都要怀疑,这个女子,只是一具腐尸。
其实他是不知道,骨银银的眼睛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本来之前她是为了保护花姒鸾的这双眼珠子,才这么做的,因为她还不知道花姒鸾,究竟有没有去投胎,而这双眼珠子倘若没了,花姒鸾的魂魄就会变成一个瞎子,一个再也找不到黄泉路的孤魂恶鬼。
不管出于对花姒鸾这副皮囊的特有情绪,还是应有的责任,她都不能让这皮囊遭受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屈辱后,还让她可能没有转世的灵魂,受到这样的恶果代价。
她不知道这个世间还有没有像她这样必须食魂果腹的妖精,但是鬼会吞噬同类修炼的邪术犹在,所以她真的不希望,花姒鸾的魂魄变成了恶鬼后,会有一天,成为它鬼的美味佳肴。
不过现在,这眼睛变成如此模样,勿念是不能凭花姒鸾独一无二的一双绿瞳,来辨别怀疑她的身份了,可谓是,一举两得。
马车里的安妙柔即使隔了厚厚的车棚和车窗帘子,也能深切的感觉到了勿念那投来的一眼,是何其的冰凉刺骨。
是,她的目的是达到了,勿念怀抱花姒鸾那个践人都没有发现花姒鸾的身份,那冷酷的神情上虽然没有透露出厌恶之色,但是,很明显他的表情是失望的,是森冷的。
明明有这些就够了,但是为什么,她一点也开心不起来,相反,她却很愤怒!
“践人……践人……。”透过车窗帘子,安妙柔冷毒的盯着在勿念怀里的骨银银,扒在车窗窗棂上的手指指甲,深深嵌进了木制的窗棂里。
勿念抱着骨银银不再啰嗦什么,当即抱起放到了自己的白马坐骑上,但是由于骨头尽碎的关系,骨银银刚一坐上去就跌了下来。
第二十五章 哪来的贱婢敢非礼我家念念()
勿念抱着骨银银不再啰嗦什么,当即抱起放到了自己的白马坐骑上,但是由于骨头尽碎的关系,骨银银刚一坐上去就跌了下来。
此刻的骨银银是心中郁闷的紧,就算的安妙柔那个毒妇不把她给拖死了,她估计等会也要被勿念这小子的‘好心’,让这马再把碎掉的骨头给颠散颠错位了……
呵呵,到那时,这些错位的断骨不把她的内脏扎个七荤八素,扎到烂成了渣渣才有鬼。
不过也好,赶紧结束了这些生不如死的酷刑,早死早超生,对她是,对花姒鸾更是。
可惜……
天不遂妖愿,勿念似乎也明白了其中的厉害,竟然不顾她身上有多肮脏,她的脸有多可怕,竟然把她紧抱在了怀里,自己跳上了马背,然后驱起白马,让白马四蹄温柔的不能再温柔的慢慢踱着步子,大摇大摆的进了皇城。
勿念这一举动,不光马车里的安妙柔呆了,就连城楼上下的侍卫们都傻了。
整个宫鸣皇城上下,乃至整个朝野,整个宫鸣皇朝想要攀上勿念这匹乘龙快婿的上至皇孙贵胄,下至达官显赫,有哪个不知,哪个不晓,勿念将军向来不近女。色,而且还有极度好洁的怪癖。
平时那些貌美如花的大家闺秀小家碧玉想要亲近他,从而达到撷取他一颗芳心的目的,但是,每每靠近他还不到无不之内,要不被他避如蛇蝎,要不就被他冷气袭击,更甚,要么就被他毒舌讽刺挖苦的让小姐们想去跳河……
这样一不懂得怜香惜玉的铁汉子,都已经不知让人几度怀疑,他是否是龙。阳君了。
现在勿念作出这样与骨银银极其贴近的动作,能不让人傻了眼么。
这下子,这些未曾看见骨银银现如今真面目的好事人们,都纷纷垫高了脚伸长了脖子,想要一窥这个能令勿念大将军一念成为正常男人的女子,该是个怎样的美人儿。
而此时的安妙柔,已经不是愤怒那么简单了,她更多的是懊恼,恼恨自己今天的错一步,步步错。
此刻的骨银银,却是哭笑不得,她就不明白了,她就是想一死,怎么就这么难了?
一路上,勿念都没有和骨银银说话,没有多问骨银银什么,紧蹙的眉峰,就一直都没舒展过。
不知不觉,在无数宫人精彩纷呈的目光反应洗礼下,他抱着骨银银驱着马,说快也不快,说慢也不慢的达到了东宫前。
大概,能在整个皇宫如此嚣张的骑马的,除了太子宫是一个,就只是他勿念了。
当然,这不光是因为勿念是太子最得力的心腹,更重要的是,勿念不但军功赫赫,令无数人肃然起敬,且,还手握数支重兵。
在这样战乱的年代,谁有兵,谁就是他人不敢不敬的枭雄。
东宫的人见勿念这么堂而皇之的策马进了宫中,不但没有丝毫的不悦和议论,还一个个露出谄媚的笑脸,迎了上来,“将军,您来了,太子可惦记您了呢!”
要是这话放到勿念怀抱骨银银之前,这些素来心思就多还嘴杂的奴才们,定会浮想联翩,议论纷纷……咳,毕竟他们的将军大人,可是公认的龙。阳君嘛,太子又这么黏糊将军大人,有这啥那啥的,顶正常的一事儿吖。
可今天……偏偏就多了骨银银这么个碍眼的脏东西。
骨银银虽然眼睛是坏了,但是感知跟耳朵却是更加的灵敏了,虽然她现在是全身动弹不得,现下一到东宫,她就有了虎躯一震的感觉。
她清楚的感到了,现在正有无数讥诮恶毒的眼神在恶狠狠的剜着她,似乎再说……妖孽,离勿念将军远点儿!将军是太子的!凭你也配!
人心向来是个复杂的东西,平时她还不算能看穿人心的高手,但是现在,却莫名其妙的,就是这么清晰又深刻的,感觉到了他们就是想这么说的……
勿念更不是个蠢人,早就知道这些好事奴才,是怎么议论他的,但是,他向来对这种小细节无甚关心,现在,也一样,一层不变的冷漠表情,就像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不懂,“太子今天在作何。”
执事的总管太监油光满面的笑道:“回禀将军,今儿太子学起了钓鱼。”
“钓鱼?”勿念脸色沉下了几分,“胡闹,万一太子掉进了池子里,你们担待得起。”
一句话,就吓得十几个宫人们扑通跪倒了一片,各个抖如筛糠,冷汗夹背。
整个皇宫的人都知道,惹了太子是生不如死,惹了勿念将军,就是必死无疑。
“太子现在何处钓鱼,带本将前去。”勿念居高临下的看着这群跪倒在地吓得魂不附体的奴才们,发出一声极低极快的,让人抓不住的低笑。
现在那些已经被吓得快傻了的奴才们当然捕捉不到将军大人这破天荒的一声笑,可不代表耳朵极其敏锐的骨银银,听不到。
骨银银心思电转,恍然大悟,心下更是痛中作乐起来。
原来这位铁面大将军,表面大公无私铁血冷酷,里头却是个不折不扣的腹黑郎……
这么无缘无故的拿宫狱这种明明不可能会掉水里的恶劣借口,来吓唬这群小奴才,分明,就是在报复刚才这些奴才出言暗藏的戏谑。
果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连这表里不一的功夫,都学的一样一样的。
不过此时这么想的骨银银却还不知道,我们的大将军,是想借此吓唬吓唬这些奴才,以达到提醒他们本份的目的是真,担心太子会掉进水里,也是真。
谁叫太子爷他现在……
就在管事太监颤颤巍巍的起了身,一边擦汗一边恭恭敬敬为勿念领路时,一个颇具魔魅邪气意味却透着一股相反莫名天真无邪的男子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念念,你来鸟!”
除了习以为常的奴才们,和一贯淡定木有表情的勿念将军之外,没什么特别反应,只有勿念怀里的骨银银,无法抑制的眉毛一跳。
骨银银想,她要是耳朵没毛病的话,刚才那个声音,分明就是宫狱那个混蛋……
但是,若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