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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伊心中一动:“我的好菲琳娜,你去将今天的报纸拿一份过来,我也想看看。对了,尽量不要让叔叔和表哥看到。”
菲琳娜点头,不一会儿就带了报纸回来。
佐伊将她打发出去,展开报纸细细看着。
前面几版都是很平常的内容,佐伊没看出来有什么异常,便继续向下看去。
突然,她的身子一震,不由出声念道:“本报通讯:我们此次会宣布一件无伤大雅的趣事给大家当作娱乐谈资。声名显赫的保罗·拉费尔先生的情妇是一位贫穷的最低级JI女。虽然包养情妇很费钱,但拉费尔先生如此节省开支,着实让人大开眼界,不知道他会不会在上流社/会掀起一种包养贫家女做情妇的新时尚呢?众所周知,他的姑父是伦敦最高法院的法官诺曼先生,这是一位有‘正直的法官’之称的人。”
佐伊的眼睛眯了起来。
或许这起消息有些人看不出它背后的含意,但佐伊却明白它代表着什么。
它明明白白地指出,保罗的情妇是个下等人出身的、最低等的□。
包养JI女没关系,但如果这个JI女是那种最廉价的、每天夜里在街上游荡的夜莺的话,这不仅会让保罗,而且会让整个诺曼府成为上流社会的笑柄。
而且,报纸还特意指出了保罗与诺曼府的关系。
这才是最恶毒之处。
这一下,整个诺曼府都被牵连了进来,虽然原本事情与诺曼先生无关。
佐伊一下猜到,这条消息是针对诺曼府而来的。
到底是谁?
谁给了这家报馆的这条消息?
诺曼先生到底惹了什么人?得罪了什么人?
门轻轻响了一声,接着保罗的声音传了进来:“佐,我可以进来么?”
佐伊急忙起身,保罗不等她回话已经走了进来。
他的脸色有些阴沉,目光落在了佐伊刚刚看的报纸上。
佐伊开始还有些无措,但立刻就问道:“小表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保罗本来不想让诺曼夫人和佐伊知道这件事,只想自己私下查清楚,但他见到佐伊已经看过报纸,没办法瞒她,再加上这事情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解决,谣言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被澄清,便叹了口气。
“小表哥,是不是有人针对诺曼府?包养情妇到底是怎么回事?”佐伊小心翼翼地问道,她不期然想起了薇薇安,曾经她确实知道保罗将她单独置到某处清静的住处。
不过,他应该是按自己的拜托去做的,如果真的因为这个才引起了谣言的话,应该说是她害了他吧?
保罗坐下,心烦意乱地抹了抹脸道:“佐,这件事不关你事。那个人……那位姑娘……”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是薇薇安么?”佐伊低声问道。
保罗怔了一下,没想到佐伊居然猜到了,便坦然承认道:“我想报纸上所指的,就是她。”
“那么,是我的拜托害了你?”佐伊又问道。
保罗摇摇头:“不,佐。还是那句话,这件事与你无关。”说着,他就将当初自己如何看不起薇薇安一家人,虽然受了佐伊的嘱托却并没怎么将它放在心上的事说了一遍。
“但是,表哥,我知道你把她们安顿得很好,我曾经看到过薇薇安,她住在一处清静的地方。”佐伊忍不住打断了保罗的话。
保罗苦笑道:“原来这事你也知道。……不过,佐,你说错了,将她安顿到那里,并不是因为我受了你的拜托。”说着他又讲了后来如何得知薇薇安一家几乎全都悲惨死去,最后在街上巧遇到薇薇安,得知了她的困境之后便接受了她的请求,甚至连他与薇薇安当初讲定的条件都没有瞒着佐伊,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这样……”佐伊低声道。她到现在才知道薇薇安的父母和弟弟居然已经全都过世,连妹妹也下落不明,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难怪薇薇安看到她时如见到猛兽一般,避之唯恐不及,原来这中间还有这么多曲折。
当然,关于薇薇安的想法,佐伊仍不免以现代人的思想去揣摩了。其实薇薇安怕见到佐伊,不是因为她间接害得自己家破人亡,而是因为薇薇安对保罗有承诺,不见佐伊,不将自己对保罗的拜托告诉佐伊。
“那么,这件事很好说清啊。”佐伊道,“你既然只是出于好心帮助了这位苦命的姑娘,让报纸再登一次声明澄清就好。这说明那个将消息传递到报馆的人本来就是在污蔑,诺曼叔叔如果去查一查消息来源,应该知道这背后到底是谁在针对我们。”
保罗苦笑道:“佐,这事姑父自然会去查。但我得向你坦白另一件事,关于薇薇安,我并不是因为同情心而帮她,而是,我想,我……确实对她有感情。所以,这件事,没法澄清,除非那个登报纸的人自己站出来说他在造谣。只是,这可能么?”
佐伊怔住了。
保罗是个品格高尚的青年,虽然因为出身难免有些高高在上者的神气。但如果他真的爱上薇薇安,他绝不会只为了平息谣言撇清自己就出面否认与薇薇安有私情的事。
就算他想,诺曼先生肯定也不会这样做。
为保名声清白而将一位弱女子推上风口浪尖,别人或许会这样做,诺曼府的人却绝对不会。
“正直的法官”这个名号并不是白来的。
但诬蔑者肯定不会主动澄清,保罗也不出来声明的话,现在已经在伦敦城满天飞的流言该怎么办?
第五十四章 诺曼府被这条突如其来的消息搞得一团乱,珀西的日子也不见得好过到哪里去。
清晨起来,他用过早餐,坐在桌边开始看报纸。
前面的几版还是像往常一样无聊,珀西一条条快速扫过,甚至不愿意在那些无聊的消息上多停留一眼。
突然,他的目光被通讯里的一个名字吸引了。
保罗·拉费尔?
自己的朋友?
佐伊的表兄?
珀西将那条消息扫了一遍,读了一遍,又一个个字母地研究了好几遍。
没错,这条消息就是在讲他的朋友。
确切来讲,不是“讲”,而是恶毒的攻击。
虽然用的是调侃语气,目的却不言自明。
包养高级JI女当情妇,这是普遍的社会现象。
可是,如果一个上流社会的人包养了贫家女,会被他人耻笑远离,会被所有人划清界限,成为整个上流社会的笑柄。
当然,若这一切只是悄悄地进行,不引起别人注意,原也不会有什么大的纷争。
问题是现在有人将这件事捅了出来,堂而皇之地放到了报纸上。
一瞬间,珀西几乎看到了保罗这位朋友以及整个诺曼府的下场。
他们没有爵位的保护,虽然有显赫的声名,却不得不更加小心翼翼地生活,以保证名声的清白。
这件事在报纸上被大肆宣扬后,此时整个伦敦城肯定已经流言满天,有多少贵族冷笑着在等着看诺曼府的笑话?
他的朋友会怎么样?
佐伊又会怎么样?
珀西的眼前浮现出佐伊美丽的脸庞。如果诺曼府声名扫地,那些原本仰慕着她的贵族子弟们,会立刻换一副嘴脸,轻贱地看她,卑劣地骚扰她却还自以为是给她的垂怜。
毕竟,自出生就是贵族身份的珀西,对于上流社会的圈子风气了如指掌。
想到这里,珀西就坐不住了。
不行,自己要帮帮他们。
就算是为保罗。
就算是……为佐伊。
珀西拉了拉铃。
一个仆人走了进来:“少爷,有什么吩咐?”
珀西道:“把我的外套拿来,告诉车夫把马车备好。”
仆人道:“少爷要出去么?刚刚小姐说要用少爷的马车。”
珀西皱起了眉头:“小姐又要出去?”波妮平时抢他的马车用也就算了,但如今他有急事在身,怎么可能还容许她胡来?
“小姐现在在自己房里么?”珀西道。
“是的,少爷。”仆人道。
珀西起身向波妮的房中走去。
他极少进波妮的房间,因为波妮的房间太具有个性,他站在里面时总有一种不安感。
她的房间很大,卧室与客厅之间隔着一个屋子,里面堆着很多她搜集来的东西。那些东西很难正确地归到同一类别,因为种类太过繁多,既有像笛子和四弦琴一类的乐器,又有画架和拳击手套,最离谱的是靠近房门的地方还竖着几具镶金嵌银的盔甲,金属片被擦得锃亮。
让珀西吓到的则是波妮房间里的骷髅,确切地说是个骷髅头。波妮不知道从哪里搜罗的这个东西,还用狂热的口吻对他说,那个头骨是爱的象征,16世纪时法国的美第奇王后曾经将它抱在怀里亲手安葬,这是那个王后情人的头颅。她还说,这种爱情才是她所深深向往的。
珀西不知道妹妹到底是在向往那两个人之间所谓纯真的爱情,还是只想能像那位美第奇家族的法国王后一样把砍下来的情人的头抱在怀里。不管是哪种,总之他被头骨吓了一跳后,又被妹妹的爱情观震惊。
从那以后,他就不喜欢去妹妹的房里了。
可是,为了佐伊,现在他必须要和自己的妹妹谈谈。以她的任性程度,只让仆人对她说现在不能使用自己的马车,她肯定不会听从。
波妮的房间还是老样子,除了收藏品更多了些。距离他上次步入这房间里后,他妹妹的收藏明显有所增加。
珀西小心地绕过稀奇古怪的东西,到达门前时,门自动开了。
波妮穿着平民的装束,面纱将脸盖得严严的,正要出门。
看到自家兄长,波妮也意外。毕竟,珀西平时有话都叫仆人通传。
“听说你要用我的马车?”珀西开门见山。
“是的,哥哥。我有事要办。”波妮道。
“现在恐怕不行,我也要用。”
波妮听了珀西的话,有点失望,道:“好吧,我等你回来后再用。”
珀西点点头,转身就走。
“你有什么事一定要现在办呢?”波妮忽然问道。
“哦,是我的朋友保罗的事。”珀西并没打算瞒着妹妹。保罗的名字莫名奇妙出现在报纸上,这件事真需要好好调查一下,他感觉得到,这后面有什么不可说的秘密。
波妮脸色微微变了:“你是指报纸吗?”
“原来你也看到了?”珀西心下有些奇怪,波妮从不喜欢看报。
波妮不回答他的话,只道:“如果真是那件事,我劝你还是不要去的好。”
珀西猛然转身:“什么意思?你知道我要去哪里?你知道是谁给报馆的那条消息么?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波妮不语。
珀西锐利的眼神盯着波妮,渐渐恍然大悟:“那条消息是你发给报馆的,对不对?我还奇怪为什么报馆就这样轻易发出了有可能毁掉一位地位很高的年轻人前程的消息……原来,有你这位伯爵小姐在里面牵扯着。”
波妮冷哼一声:“如果他自己干净的话,怎么可能牵扯得到?我的哥哥,若你现在去问报馆,他们可不会对你说是某位伯爵小姐透露给他们的。”
珀西冷冷道:“那当然,你完全可以买通别人做这件事,而你要做的只是坐在幕后略微给报馆的人一点示意,让他们觉得有权贵插手其中,误以为是上流社会的某些人想搞垮诺曼府……波妮,你的目的是什么?保罗是我的好友,你为什么和他过不去?”
波妮阴冷一笑:“这不能怪我,谁叫他出身于诺曼家族?”
珀西恨不得冲上去几个耳光打醒自家妹妹:“胡闹!诺曼家族在伦敦的地位举足轻重,多少贵族都不敢轻易招惹,岂是几句谣言就能动摇的?这件事闹成这样,你以为他们不会查吗?最后查到我们家族头上,报上再出一则新闻,‘上流社会两大家族互斗’,你觉得这事很好玩吗?不知轻重!”
波妮道:“哥,你急什么?他们查又如何?难道敢把这事翻到明面上来?嘿嘿,真翻上来我也不怕,保罗和那个JI女若没私情,怎么会将她藏这么久不见人?嘿嘿,没好处会大发善心帮别人?我才不信。”
珀西深深吸了几口气:“波妮,为什么这么做?你以前胡闹,家里都随你去,可是现在,这件事未免太过荒唐了,这会损了我们沃伦家族的根基。等下我会直接去报馆,要他们登一则声明,澄清上一条消息是沃伦伯爵小姐的恶作剧,并对诺曼家族表示歉意。”
波妮不可置信地看着珀西:“哥,你这样做,我肯定会被父亲直接送进修道院去。你为了所谓的朋友居然会抛弃你的亲妹妹?”
“不,不止是朋友。波妮,保罗是我的好朋友,是我长这么大以来最好的朋友,而现在,你在恶意中伤他。我不想伤害你,但诺曼先生的‘正直’名声一直是我景仰和效仿的对象。如果你心里真有我这个哥哥,你应该事先会考虑我的感受。是你先抛弃了我,波妮!”珀西痛苦地道。
波妮死死盯着珀西,珀西毫不退让。
她突然放声大笑起来,最后眼泪都笑了出来:“哥,你说得真是大义凛然。可是据我所知,你喜欢那个佐伊·德法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