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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没有。”达奈道。
“我掌管牢房里面笔墨和纸张以及其他东西的购买,”佐伊道,“如果你只是想买吃的,就去和我们可敬的看守者讲吧。我希望你能尽量保持身体健康,让你能撑到公民审判的时候,而不是现在就畏罪自杀。”
达奈点点头,道:“我是无罪的。”
“有罪没罪,要让公民们来审判。”佐伊说着,转身对看守者道,“看牢他一点,一定要让他撑到审判的时候。”看守者笑着应了。
佐伊转头再看看达奈,眨眨眼睛,便出去了。
看守者在后面将门锁好。
达奈坐在椅子中,想着佐伊话里的意思。
很明显,她认出了自己,不然不会给他那些示意。
既然这样,是不是意味着她对自己至少有一份同情之心?甚至,或许她还记着自己曾让她与爱人重新相会,大概,她会帮自己的吧?
佐伊从达奈的牢房中走出来,穿过那个拱形大房间后,迎面碰上了雅克三号。
他的眼睛中仍旧闪着猥琐的光,一看到佐伊就嘿嘿笑个不停。
佐伊皱了皱眉头,没有理他,穿过他身边向外面走去。
忽然,旁边的门里冲出来一个衣衫不整的小姑娘,一头向佐伊撞去。
看守者忙抓住她,那姑娘尖叫着,不停地挣扎。
佐伊看了看她,只有十二三岁的模样,裙子被扯破了,露出两条大腿,上面的痕迹一看就知道曾发生过什么。
佐伊知道雅克三号在做什么,但她绝对没想到这个人兽性大发的对象居然是这么小的姑娘。
佐伊猛地转头看着雅克三号。
“嘿,三号,我说,你怎么不把她关起来,居然让她就这么出来了?”看守者大为不满。
雅克三号挠挠头:“她刚刚一动不动,我还以为她昏了,或者死了。哪知道原来是装死!”说着走上去踢了那小姑娘几脚。
佐伊冷冷地对看守者道:“她是哪个牢房的?把她关回去。还有,如果你们真的精力旺盛到无处发泄的话,我不介意告诉德法日先生给你们派到别的更需要体力的地方。”
看守者忙拖着那小姑娘的胳膊向台阶上的牢房里走了出去,佐伊冷冰冰地走了出去。
一直穿过长长肮脏的街道回到自己的房间后,佐伊坐下来,控制着自己的力量一下子消失了,她的全身都哆嗦起来。
那个小姑娘,只有十几岁。
可是却被人那样对待。
若说那些贵族们本就罪该万死,那雅克们这样对待一个小姑娘,又要怎么算?
佐伊捂着脸倒在床上,一动不动。
晚上,德法日夫妇吃饭时没看到佐伊出来。
“我去看看她。”德法日先生道,起身去了后面,上了楼。
佐伊仍旧维持着那个姿势,没有动。
“佐,你怎么了?”德法日先生道,走到佐伊床前,“哪里不舒服?病了吗?”
佐伊将双手从脸上拿下来:“父亲。”她虚弱地道。
“出什么事了?你怎么流泪了?身子还抖成这样?”德法日先生将佐伊从床上扶起来,搂进怀里。自从佐伊四岁离开这个家后,父女俩再也没有这样亲近的时候了。
佐伊颤抖着将在监狱里看到的情形说了出来。
德法日先生沉默了一会儿:“佐,你要知道一件事,当那些贵族们骑在我们头上时,他们做的事要远比我们罪恶得多。”
“所以,你们就要把同样的事做回去么?这和他们有什么不同?”佐伊低声道。
“那么,你让我们怎么办?”德法日先生有些烦躁,“公民们的愤怒总要有个发泄点,他们可以这样对我们,我们为什么不可以这样对他们?”
佐伊从德法日先生怀里坐起来,看着他的眼睛道:“不,父亲,你错了,这不是在发泄愤怒,这是在发泄□,那是兽性的欲望。父亲,你知道这一点。”德法日先生的眼神有点躲闪。
“父亲,我现在只想问你一句话,你知道,现在法国的局势不知道会维持多久,贵族们一定会反扑。我知道您和母亲不怕,但我只想问,如果哪一天你们被打败,他们抓到了你们,抓住了我,像对待那个小姑娘一样对待我,父亲,我该怎么办?”
德法日先生猛地开口道:“不会有那一天的,佐。我们一定会胜利的,现在我们都已经控制了法国的局势,把皇帝皇后都拉下了台,不可能再有那么一天。”
佐伊轻轻道:“父亲,我一向相信你。但你应该知道,这世间的事,总无绝对。若真有那么一天,我落入了那些被你们推翻过的贵族手里,父亲,是不是不论在我身上发生什么事,都是理所应该的?因为,他们也只是在表达他们亲人被玷污的愤怒。”
德法日先生将佐伊抱住了。
佐伊感觉到他的身子有些抖。
这个在革命中立场一向坚定的男人,在面对自己女儿的问题时,却突然有一些不确定了。
“佐,我会保护你的。”德法日先生道。
“我相信那个小姑娘的父亲,也一定曾在古堡里对她说,女儿,我会保护你的。可是现在,她的父亲不知道在哪里,她却只能任由别人□而毫无反抗之力。”佐伊低低地道。
很久之后,就在佐伊以为再也得不到回答时,德法日先生道:“佐,我会另将三号派往别处。但是,佐,等时机确定时,你就离开这里吧,远远地离开,再也不要回来,”他看着佐伊的眼睛,一字一字地道,wωw奇Qìsuu書còm网“所有的人都知道,德法日的女儿,早在她四岁时就走失了。所以,佐,你本来就不属于这里,不属于雅克。”
第七十九章 特尔森银行今天迎来了几位意料之外的客人。
洛里先生守在壁炉前,将里面添了几块柴,这时,门被推开了,接着一个身影扑向了他。
“救救!救救!”扑进他怀里的女子道。
居然是应该远在海峡另一端的露西。
门口,马内特医生静静地站着。
“怎么回事?”洛里先生道。
马内特父女坐下来,露西仍像数年前那样美丽动人。
“我的丈夫,达奈,他来到了英国,大概是三四天之前的事情。……然后,他被拦截,送进了监狱。”露西断断续续地道,痛苦得几乎无法呼吸。
“哪个监狱?”洛里先生问道。
“洛里先生,是在拉佛斯监狱。”门口传来了答话的声音。
房中的人全转过头去。
佐伊出现在门口,她的身后站着西德尼。
佐伊与房中的人一一见过,这才转头对洛里严肃地道:“洛里先生,达奈先生被关在拉佛斯监狱,我见过他。事实上,我这次来,本来也是想告诉你们这件事情的。”
外面突然传来了喧哗声。
马内特医生一惊,走到窗外向外望去。
洛里急忙道:“我的朋友,不要看,千万别看。这里的院子已经被征用,如果从窗里向外看的话,会被公民们当成JIAN细抓起来。”
接着,洛里站起身,将所有的窗全都紧紧地关起来。
露西低低叫了一声,显然受到了惊吓。
在十多年前,洛里先生同时见到佐伊和露西时,还觉得她们长相很相似。
可是现在,却完全没有了那种感觉。
露西已经嫁为人妇,还为达奈生了孩子,但她脸上的善良和纯洁却从来没有变过。
而佐伊的脸色却相当冷静沉着,似乎现在就算整个天空都落到她面前,她也不会动一动眉头。
要经历多少事才能沉淀出这么严峻的冷静?
若说露西是一朵百合,佐伊就完全是开在荆棘上的鲜花,凡是想轻慢对待她的人必将被她狠狠地刺伤。
只有在与西德尼相视时,她的眼中才会充满柔情,脸上的整个线条都柔和起来。而这时,她才显得与露西相像。
洛里将露西带往旁边的小屋,让她好好休息一下,之后才匆匆走出来,对洛里道:“那么,你现在想去打探达奈的消息么?我想,你问德法日小姐会更直接一些。”
马内特医生看向佐伊。
佐伊低声道:“他现在受到严密监视,就算是我,也不可能直接将他从监狱里面放出来。我想,马内特医生,你在法国有过一段苦难经历,那段苦难经历或许会对达奈先生的现状有一些帮助。”
马内特医生深思着点点头:“你说得对,德法日小姐,我想是这样。虽然那是一段我不想回忆的过去,但与我心爱的女儿相比,那却算不了什么。”
佐伊微微一怔,猛地想起了德法日先生。
或许,就算走着不同的路,可是,身为父亲,那颗深爱女儿的心却是相同的。
马内特医生悄悄走到窗口,将百叶窗打开一条小缝,从缝里向外看着。
外面那些乱糟糟的人群有男人也有女人,男人们在磨刀,身上脸上溅着鲜血。女人们给他们递去烈酒,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兴奋的笑容。
“他们在做什么?”马内特医生问道。
“噢,他们打算磨利刀斧,之后用它们锋利的刃口砍下犯人们的头。”马内特医生旁边传来了佐伊的声音,仍旧坚定。
西德尼紧紧握住佐伊的手。
“马内特医生,很多事情,我想由你出面会更好一些。”佐伊继续道,“毕竟,达奈是露西的丈夫,如果你能与院里的那些人搞好关系的话,他们就会知道,达奈先生虽然身为贵族,但他早就抛弃了父亲的罪恶,在英国自力更生。而且,他妻子的父亲还是一位善良仁慈、曾在‘那里’受过十几年苦难的人。而我,我除了私下里悄悄照应他一点外,没办法对他的实际名声做什么扭转性改变。”
马内特医生点点头,道:“好的,我去。德法日小姐,你说得对,我现在就去。”说着,他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洛里急忙走到窗边,从缝里看着自己的老朋友走出去之后的情景。
“洛里先生,你放心好了。马内特医生因为他的经历,会被那些人爱戴的。”佐伊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外面的人群一阵欢呼声。
佐伊说的没错,那些人一听马内特医生曾在巴士底狱中坐了十多年的牢,立刻众星拱月一般将他簇拥着出了院子。
“真的有用吗?”洛里担心地道。
“放心吧。对现在的达奈先生来说,马内特医生是他能够获救的最大希望。”佐伊道,“倒是我们,恐怕还有另一件事不得不做。”
“什么事?”
“这里是特尔森银行,洛里先生,用来收留逃亡贵族嫌犯的家属实在不够谨慎。所以,我想我们得趁这段时间帮马内特医生和露西小姐找到合适的住处。”
“你说得对,德法日小姐。”洛里一下清醒过来,不管怎么说,绝对不可以因为私人的事情而给公司带来什么麻烦。
“我想,我和西德尼先生去找就好,洛里先生,你最好在这里陪着露西小姐。我想在这个时候,她很需要一位老朋友的陪伴。”佐伊说完,和西德尼从后门走了出去。
得感谢这个动荡的年代,使得很多房屋都被废弃了,因此佐伊和西德尼很快就在一个死一样的阴郁寂静街道上找到了房子。事实上,那条街道上所有的房屋的百叶窗都牢牢关着,这说明整条街上的房子都已经人去屋空。
“那么,这里应该可以了。”佐伊道,转身,忽地被拉进了一个滚烫的怀里。
“西德。”佐伊轻轻道,反手抱住了西德。
“佐,你所指的达奈先生的事,是指现在这个吗?”西德尼问道。
“是的。”佐伊无意隐瞒,满足地抱着西德尼,听着他的心跳声,“就是这个。西德,在我以为我已经死掉的时候,我其实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我梦到整个法国都被魔鬼放到沸水里煮着,人们全都变得疯狂。qǐsǔü西德,我真高兴你一直在我身边,因为,在那个梦里,我看到你的结局并不好,你为了露西小姐而放弃了一切,包括生命。那时,我想我绝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的爱人走上这条路。所以,西德,我又回来了。”
“佐。”西德尼轻轻道,用一只手抚摸着佐伊的后脑。那里原本有一个疤痕,但这十年中西德尼想尽办法去找各种各样的方子,不但那个疤已经淡得几乎看不到,而且光秃秃的地方居然还长出了一些头发,虽然还比较稀薄,不过只要将长发梳到后面垂下,便很难被发觉了。
“西德,你会怪我任性吗?”佐伊喃喃地道。
“不,佐。事实上,我以你为荣。我爱你。”西德尼道。
“我也爱你,西德。当初你想带我走时,我却要你不问原因地留下了。……西德,等这一切都结束后,我们就离开,去国外,结婚,好么?”
“好,佐。这件事一结束,我们立刻就离开,回英国结婚。”西德尼亲了亲佐伊的头顶。
佐伊轻轻抬起头,看着西德尼微笑。
西德尼轻轻俯下头,吻上了佐伊的唇。
西德尼和佐伊回到特尔森银行后,正打算将露西一行人带到刚刚找好的房子时,忽然楼梯上传来脚步声,接着Qī。shū。ωǎng。,一个壮实的男人出现在房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