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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的抱住耿宁儿的小腿不撒手,“侧福晋,侧福晋求求您,求求您救救奴婢,救救奴婢的家人,奴婢不想死。侧福晋……侧福晋……”
“你个贱婢,竟敢冲撞耿侧福晋,作死不成?”
苏培盛厉声呵斥道,随即,便向架着佩玲的两个大汉递了个眼色。壮汉接到了苏培盛的眼色,当即便抡圆了胳膊狠狠的给了佩玲几个耳刮子。见佩玲被打的七零八落嘴角渗血,苏培盛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带着另一个大汉快步的移到了钮祜禄君柔的跟前,“钮祜禄格格,若是奴才没记错,这佩玲可是您的贴身侍婢吧?”
头上被一大片阴影笼罩,钮祜禄君柔这才猛然的抬起了头,纯真的脸上满布委屈之情。她扭头瞧了瞧立在自己身侧的壮汉和苏培盛,尔后,又仰头看向上首的胤禛,惊措不已的道:“这佩玲的的确确是妾身的贴身侍婢,可王爷您明鉴啊!谋害红钰格格这等大逆不道之事,若真的是妾身所为,又岂会差遣自己最贴身的侍婢去做?一旦事发,那妾身定是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就好似今日这般。妾身在过愚笨也不至于蠢至如此吧。”
“佩玲亲口承认在红钰的汤药里做了手脚,你又如何解释?”
“回禀王爷,依妾身所想,怕是这佩玲早就被人给收买了去,目的自然就是想要妾身来做这个替死鬼。还望王爷,嫡福晋明察,好还妾身一个公道才是。”钮祜禄君柔一双杏核大眼瞟了一眼立在老四身畔的乌拉那拉莲慧后,便直直的定在了上首的老四身上,还摆出了一副凛然正气的模样。
“咳,今日之事起因皆是因着红钰格格的传言而起,而这流言的源头又是在于如梅,这如梅又是宋氏的侍婢,王爷您看……”乌拉那拉莲慧垂头在胤禛的耳畔低语道。
胤禛撇头扫向偏坐于一旁的宋雪萍,“宋氏,你有何说辞?”
当老四当真询问她时,宋雪萍心下不禁冷笑连连,‘还真是一如耿宁儿所料。’
不过虽说宋雪萍这心下腹诽如此,可她这面上却仍是做的滴水不漏。只听‘嘭咚’一声,她便自木椅滑了下来,跪在了地上,仰头一脸维诺,声音更是细弱蚊声。
“王、王爷,嫡福晋明察,妾身自知在府内位卑言轻,从不敢与人争抢,更不敢与任何人为敌。今日提及红钰格格之事,妾身确实不知详情,毕竟耿侧福晋不在府内之时,红钰格格可是王爷您交由嫡福晋代为抚养的。妾身就算是有再大的胆子,又岂敢在嫡福晋的跟前作祟?”
宋雪萍寥寥数语便将话头引向了乌拉那拉莲慧的身上,这下莲慧可是站不住了,连忙侧身对着老四急切的道:“王爷明察,昔日妾身是如何待红钰格格的,王爷您自是清楚的。妾身那时可是把钰格格当做自己个儿的孩子啊。那真真是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如此,又岂会生那非人的歹念?”
‘你还真敢说!’耿宁儿心下十分不悦,不禁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如此说来,你们都是清白的?”胤禛一面磨搓着拇指上的血玉扳指,一面对着苏培盛扬了扬下巴,“苏培盛,今个儿若是得不出个所以然来,你就自己个儿去领罚吧。”
‘王爷这是只要结果不问过程的节奏啊。’
苏培盛一听,就明了了胤禛话里的深意。虽说知晓王爷自是不能真的责罚于他,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若是他不能把主子交待的差事给办好,怕是日后他这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想到此,苏培盛这身上当即就冒出了一身冷汗,赶忙踱到了佩玲的跟前,揪起她的头发,狠狠道:“你个下贱坯子,说,到底谁指使你暗害红钰格格的?”
佩玲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忽然之间又好似想到了什么,抬头看了一眼端坐于软榻上的老四,又扭头看了看眼下抽泣不止的耿宁儿,闭上眼睛喉头一动……
“快拦住她,她要咬舌自尽。”
苏培盛爆呵一声,大汉随机伸出了自己的手,大力的捏开了佩玲的嘴,防止她再度咬舌。
“行啊,佩玲,没想到你到是个硬骨头,不过这也不妨事,既是你这般不肯配合于我,那就休怪我不知何谓怜香惜玉了。来人,将佩玲给我拉出去,大刑伺候。”
“且慢,苏公公。”耿宁儿拽着绢子拭着脸上的泪珠儿,一面缓缓的起了身,慢慢的移到了佩玲的身边,俯下了身,柔声细语的道:“佩玲,你害死了我的女儿,却还向我求救,求我救你,救你的家人?你……是否有什么难言之隐?若是你今日将钰儿之事交待清楚,我到是可以试着向王爷替你求求情,对你的家人网开一面。要知晓,不论如何,谋害皇家子嗣你都是难逃一死,且着按照大清律例,这更是株连九族的大罪。佩玲,你当真明白?你若是说了,你的亲眷兴许还能有一线生机,若仍是这般执迷不悟,不肯与苏公公配合,想必你的亲眷们将是必死无疑。”
身子一个机灵,佩玲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双眸红肿,说话还透着浓重鼻音的女人沉默了,像是不明白为何眼前的女人居然能够猜到她的境况,余光不自觉的向钮祜禄君柔的方向瞥了瞥,最后,她一咬牙满目悲壮的看着耿宁儿,“耿侧福晋,当真能护我家人平安?”
“这……我并不能担保,但你说与不说他们都是难逃厄运,若是你说了兴许还能有一丝生机?要知晓,这般心狠手辣的歹人,做出的承诺又有几分可信?这个理儿,你心里又何尝不明了?”
“……,是、是钮祜禄格格差使我在红钰格格的汤药里动了手脚,她以奴婢一家八口的性命相要挟,奴婢、奴婢真是不敢不从啊。”
“你胡说!”佩玲这厢一松口,那厢钮祜禄君柔就坐不住了,忙起了身对着上首的老四说道:“王爷,明察啊!这佩玲血口喷人,定是被人给收买了,妾身、妾身不过一介格格,又如何能够派人在嫡福晋的居所里暗做手脚?还请王爷您明察!且着,说不准就是有人背地里操控,想要蒙骗王爷您啊。您且仔细想想,府里接二连三发生了这么多事,这大半载的,可有安宁之时?”
钮祜禄君柔这是临死前还想拉个垫背的,不但咬了乌拉那拉莲慧一口,后面更是意有所指的直指耿宁儿。
对于疯狗乱咬人,众人自是不会给她咬自己一口的机会的。于是屋里的三个女人纷纷开了口,这炮筒自然是一致朝着钮祜禄君柔这条疯狗开的。
“好大的胆子?钮祜禄氏,你这是要暗指什么?佩玲是你的贴身侍婢,如今她又亲口道出了是你差使她干下这等龌龊之事。如今,你竟敢贼喊捉贼?来人,将这个毒妇给我拖下去,杖责五十!”乌拉那拉莲慧咬牙切齿的道。
耿宁儿则是一脸惊诧,扭头用毫无焦距的星睑看向钮祜禄君柔,戳着自己的心窝子,悲愤至极的道:“难不成还是我偷偷回来,暗害了我的女儿?”
看见耿宁儿递来的信号,宋雪萍紧张的攥了攥手下的绢子,平复了下内里的惊涛骇浪,暗自深吸了一口气儿,尔后,她清了清嗓子,朗声言语道:“钮祜禄君柔,红钰格格之事今日你可以死不承认,可二阿哥坠湖,你却是万万逃脱不开的!”
“你说什么?!”胤禛猛然扭过头看向宋雪萍,目光狠戾骇人,看的宋雪萍这身子当下就软了下去,瘫坐到了地上,死死的咬着下唇,颤着音嗫嚅道:“二、妾、妾身亲眼瞧见了,她、是她趁着二阿哥不注意将他给推下去的。”
第一百零一章 0()
胤禛本就生性多疑,骨子里更是透着阴鸷乖戾,所以宋雪萍内里虽然已经做足了准备,但在面对面露杀气的老四时,她仍是被吓的瘫坐在了地上,垂下了头不敢直视上首的男人。
而二阿哥弘昀当年落水这一谜案的真像,竟然会在这样的时间点,这样的背景下被宋雪萍所揭破,涵碧阁里的温度一度降至了冰点。屋内的众人上至嫡福晋乌拉那拉莲慧下至当值的下人,都在这一时刻打起了万分的精神,随时准备应对来自上座男人的爆发,但唯独一人此时却是分外的激动。
是的,那人就是耿宁儿。
她等这一刻究竟多久了?
从上一世的含恨而终,再到这一世的经久纠缠,终于走到了这一刻………最后清算的时刻。
钮祜禄君柔,就在今日,我要让你把欠我的一切都还回来!
想到自己毕生的心愿马上就要实现了,耿宁儿的心一下子就变得如擂鼓作响一般,仿若一股龙卷风狂暴的席卷了全身的血液,兴奋与激动之感更是她的在体内肆意的叫嚣着。
是的,眼前的一切都是她的谋划,为的就是在今日让钮祜禄君柔血债血偿。
数日前西苑暖阁
“福晋,宋格格来了。”墨玉挑帘一面将宋雪萍迎了进来,一面向暖阁里的耿宁儿通报着。
“冰天雪地的,还累着姐姐特意跑了这么老远的,宁儿给姐姐赔不是了。”
宋雪萍刚走进暖阁,耳边便传来了耿宁儿那清澈的嗓音,抬首对着懒洋洋的斜靠在木椅上,手捧着手炉的耿宁儿笑了笑并俯下/身行礼道:“妾身给侧福晋请安了,侧福晋吉祥。”
“起吧,姐姐无须多礼。”
“呵,侧福晋心疼我,我知晓的,只是这礼还是不能废。罢了,我们且不说这些,今个儿,侧福晋寻我来可是有何事吩咐?”
耿宁儿扯了扯嘴角,眉眼弯弯,露出一个清爽的笑容,“上次李氏之事,宋姐姐可有何看法?”
“侧福晋所指……”一听事关李淑翠一事,宋雪萍不由得一怔,脸上更是略显疑虑的神色。
“无碍,姐姐有什么便说什么,宁儿不过是想听听姐姐的见地。”
耿宁儿突然来这么一出,宋雪萍着实是摸不着头绪。虽然猜不透她葫芦里究竟卖着什么药,但仅凭与她的数次相交,宋雪萍知晓耿宁儿是一个绝不会做无用功的人,相反的,她所做的一切自有其的深意。思及至此,宋雪萍也就不再有何顾虑了,就着方才耿宁儿所抛出的问题侃侃而谈了一番。
“姐姐与宁儿到是想到一处去了,此次我们确是被人借刀杀人了。”
一说到自己的死仇,宋雪萍不禁咬牙切齿了起来,“钮祜禄君柔,当真是机关算尽了。”
“呵,姐姐莫急,不妨事的,只要姐姐是真心实意的与宁儿合作的,此事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呢。”说罢,耿宁儿眉尾轻挑,对着宋雪萍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多年下位的蛰伏,对于看人眼色这一技能,宋雪萍早就练就的炉火纯青了。所以,当耿宁儿露出那意味不明的笑容时,她就明了了内里的真正含义,“侧福晋这可是在怀疑我?”
“深宅内院多险途,宁儿也只是想自保罢了,毕竟你曾对我……忘姐姐莫要怪罪才是。”
宋雪萍双眉紧蹙,面露菜色,不悦的道:“那侧福晋要如何才能相信妾身是真心实意的与您联合呢?”
“唔,那就请姐姐将当年二阿哥弘昀落水之事的始末告知于宁儿吧。姐姐若是能将此事的来龙去脉告知于宁儿,宁儿自然认可姐姐是真心想与我联合。”
听到二阿哥这三个字时,宋雪萍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盯着坐在身侧那个看着那么懒散的女人。
“你……”
侧头,耿宁儿用她那看起来无任何焦距的明眸看着宋雪萍,巧笑嫣然的道:“我?我如何了,姐姐?”
瞧着耿宁儿那过分灿烂绚丽的笑容,宋雪萍到是觉得此时好像有一股危险气息顺着她的脊背从下至上的一点一点的攀升,冷汗也不由得渗了出来,心下更是百转千回挣扎了许久,咬了咬牙最终她还是决定搏一搏,她真不想再在耿宁儿的手里留下能够致命的把柄了。
“侧福晋既然问了,对于此事想必也是知晓的七七八八了,又何苦再来询问妾身呢?”
耿宁儿挑眉,“难不成姐姐这是不肯说?那宁儿是不是可以认为姐姐这是拒绝再与我联合呢?”
死死的攥紧了拳头,宋雪萍瞧着耿宁儿,愤恨的道:“侧福晋又何尝是真的想与妾身联合呢?”
“瞧宋姐姐说的,宁儿可是很真诚的想与你联合的,只是弘昀之事若是不弄清,只怕日后会出现你我都不愿见的局面,所以,还望姐姐如实相告。且着,诚如姐姐所说那般,有些事宁儿若是没有掌握个七七八八的又岂会拿出来,是吧?”
话以说到这个份上,宋雪萍知道自己再没有能够与宁儿谈条件的筹码了,心一下子就跌落了谷底,极度不甘心的说道:“侧福晋认为是妾身?”
其实,在宋雪萍说这话之前,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