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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所谓的因果!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一切的一切皆因她自己种下的因,才有了如今的果。重生前,因着她对胤禛的嗔念,重生过后,却是因着她对所有人的怨念,所以才有了如今这样的果。如今,她的心以回归于起点,不嗔不怨,不贪不执,只愿心中倍感惦念的亲人们一切安好,她便足以。
就在耿宁儿的脑中不停闪现着这几年的片段时,方才因着惊讶而略有波动的心湖,此刻也回归到了初时的平静。她淡淡的凝望着胤禟,露出浅浅的微笑,“与亲人走散了,正欲进城去寻人,不承想,城中发了疫症,亲人被困城中。”
“亲人?”
“正是。”
瞧着耿宁儿脸上那浅浅的微笑,胤禟心下却没有开怀之感,反而觉得二人之间有种说不出的疏离感。这让他的心下甚是不快,口气有些不悦的道:“那你杵在这作甚?”
犹豫了片刻,耿宁儿在心底好生思忖了下,最后还是决定进城去寻找影月的下落。一来,她今日若是不进城去,回去也需费上一日的功夫,这夜里怕是要宿在野外了,她一介妇人这不安全;二来,她也怕胤禟会尾随她回田东村,这样昼儿便暴露了,皇家子孙流露民间,不知也就罢了,若是知晓了,那自是不被允许的,那么她就很可能要与自己的儿子天各一方了。很显然,耿宁儿并不愿冒这个险,所以,她决定进城。
于是,耿宁儿对着胤禟道:“准备进城去。”
“那便进城吧。”胤禟向耿宁儿递了个眼神,催促她同自己一并进城。
耿宁儿见状,知晓是推拒不了了,便随着老九一同进了南京城。进了南京城,耿宁儿与老九一起回到了驿站,途中胤禟仔细询问了耿宁儿这几年的行踪,耿宁儿也只是粗略的说了说。在听到耿宁儿因着养身子就花了四载的时间,胤禟心中的愧疚感不禁油然而生,一脸内疚不已的模样盯着坐在对面的耿宁儿,呢喃道:“是爷没能救你,是爷……”
“与九爷无由,这大概就是妾身的命吧。”
胤禟看着满脸浅笑的耿宁儿,心下忽然倍感酸楚,脑子一热,便脱口问道:“那,那今后你有何打算?是、是回老四那儿?还是……”
老九想要问什么,耿宁儿心下明镜的很,她悠悠的抿了一口茶,这才又开口回道:“九爷,妾身不过一个‘已死’之人。”
胤禟一听,心下顿时升起了希冀,漂亮的丹凤眼中更是充满了光芒,“那、那可把你的住处告知于爷,你若告知于爷,爷绝对会死守的。”
‘你若不告知于爷,爷绝不会替你保守你还活着的这个秘密,且着爷绝不会放你走。’胤禟的潜台词,耿宁儿心下又岂会不知?无奈的摇头笑了笑,耿宁儿将眼下自己落脚的地方告诉了胤禟,反正她们马上也要北上了,他知晓与否也就无关痛痒了。
就在耿宁儿与胤禟相谈甚欢之时,一个侍卫低头躬身的走了进来,“九爷,您要寻的人,寻到了,这会儿就在楼下呢,您瞧是否需要下去瞅瞅?”
“要,要。”耿宁儿一听影月被寻到了,当即就决定下去瞅瞅。
胤禟满眼温柔的看了耿宁儿一眼,回首对着侍卫道:“行了,你且退下吧。”
“喳。”
待侍卫恭敬的退下后,耿宁儿便麻利儿的起了身,下楼去。胤禟也随在她的身后跟着走了下去。一到楼下大堂,耿宁儿便瞧见带着几个身强力壮青年站在大堂里的影月。快步的移到她的面前,“影月。”
“夫人!”影月见到耿宁儿,倍感吃惊,拉起耿宁儿的手又道:“夫人,你怎会在此?小少爷他……”
“咳”为了避免胤禟听到,耿宁儿轻咳了几下,小声的对影月道:“莫要提昼儿。”
影月见耿宁儿一副神秘的模样,不禁疑惑的向她的身后看去,在看到胤禟的那一刹那,她一把将耿宁儿拉到了身后,尔后横眉怒视的瞅着老九,怒气冲冲的道:“怎么又是你!”
“怎么是你?”胤禟这下也看清了影月,一脸不屑的叫道。
而在影月背后的耿宁儿不禁被眼前的情形给迷惑了,不禁好奇的道:“怎么,你们相识?”
“谁与他相识?”
“谁会与她相识啊?哼!”
于是耿宁儿狐疑的瞅了瞅一脸不屑的胤禟,又瞧了瞧一脸愤懑的影月,不禁好笑的问道:“影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影月见夫人问了,便一股脑的将前几日自己进城的遭遇说了出来,一面说,这眼睛还不时的狠刮了几眼老九,而老九则是一副满满的轻蔑表情,冷哼道:“还真以为近朱者赤?也不瞧瞧自己有几斤几两重,哼。”
“你!”
见影月与胤禟之间的气氛越来越剑拔弩张了,耿宁儿适时的开口劝慰起来,“好了,好了,这也是因着你二人有缘呢。”
“谁与他有缘?”
“放肆!爷岂会有这般粗鄙的村妇有缘?耿氏,你休要胡说。”
“呃……,好,好,你们无缘,无缘。”
就在这时,恰巧张廷玉自外面归来,一见胤禟与几个不相识之人站在大堂里,他屈身欲向胤禟打千行礼时,胤禟就先扬手示意他起身,尔后开口道:“张大人,辛劳了。”
“这是臣当做的,不辛劳,不知九爷已归来,未能出城相迎,还望九爷恕罪。”
“张大人严重了,你已是辛劳一天了,何罪之有?”胤禟笑道。
影月见穿着官服的张廷玉对待老九都这般的毕恭毕敬,不禁小声的在耿宁儿的耳边低语了起来,“夫人,这人是个什么来历,这当官的见了都如此的恭敬啊?”
耿宁儿回首对着影月微微一笑,却未出声言语,只是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莫要在言语。影月接到耿宁儿的眼色,心下虽颇感好奇,但对耿宁儿的话,她一向都是奉为圣旨一般,所以,她要她莫要在言语,她便不再言语了。
“既是九爷回来了,那眼前城内疫症之事,还请九爷来裁断。”张廷玉恭敬的道。
一看要谈公事了,耿宁儿跟几个青年低声交谈了几句,便让他们散了,自己则拉着影月欲要上楼,可天不遂人愿,胤禟就偏偏不让她如意。
“耿宁儿,你莫要走,城内疫症,你也可给我些提议。”
无奈的低叹了一声,耿宁儿支开了影月,差她先行回自己的房间,尔后,她走到胤禟的身旁,“如今的境况如何?”
“疫症已是控制住了,没有大片蔓延的趋势,只是眼下还未消退。”张廷玉瞄了一眼耿宁儿,谨慎的道。
“既是控制了,为何这疫症迟迟不退?”胤禟蹙眉疑问起来。
思索了下,耿宁儿清泉般的声音在大堂内响动,“以我来看,这疫症并不见得有多凶险,但如今这般迟迟不肯退去,多半是因着眼下城内的环境吧。这洪灾虽已退去多日,但城内的残垣断壁、杂物等仍是到处可见,就连百姓们赖以生存的水井里的水也浑浊不堪,杂物漂浮。这病从口入,疫症又如何能退去?”
“如此看来,还是你说的在理。”胤禟重重的点了点头表示对耿宁儿所述的认可,尔后又对着张廷玉道:“张大人,我看不如先从改善这城里的环境开始,再加之对疫症严密控制,尔后在进行下一步的部署,您看如何?”
“一切全凭九爷裁断。”
“那便这般定下吧。”胤禟拍板道。
“喳。”这事情算是定了下来,张廷玉便十分有眼力见的退了去,只留下了老九与耿宁儿二人在大堂。
忽然之间,方才还热闹的大堂,此刻却只剩下了两个人,耿宁儿觉得有些无所适从了,正欲开口,却被胤禟给抢了先。
“你准备何时归去?”
耿宁儿黛眉弯弯,清秀的脸上挂着浅浅的微笑,“明个儿吧,今个儿九爷瞧见了。影月出来是为了给村里的大家添置粮食,眼下因着城中的疫症,已是耽搁了数日。村里的人都等着这些个粮食过活呢,实在不能再耽搁下去了,所以,妾身斗胆,还请九爷明日能够放妾身等人归去。”
听到耿宁儿明日便要离去,胤禟的心难免有些抑郁,可她说的在情在理,他亦觉得自己不应该阻拦,所以便无奈的点头应承了她的请求,“那明日我送你……”
“九爷,此时的南京城离不开您,您还是留在城里吧,妾身的住处您又不是不知晓,待大事儿都办妥了,您若是还愿前来看望妾身,妾定会扫径以待。”
“好,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胤禟一面说道,一面举起他那修长的大手,并伸到了耿宁儿的面前。耿宁儿微楞了一下,便抬起了自己的白嫩小手,迅速的向大手拍了一下。
二人击掌为誓!
耿宁儿瞧着面前异常俊美的胤禟,心下百转千回,终于还是将盘旋于心中许久的疑问,给问了出来,“九爷,恕妾身冒昧的问一句,您可知晓雍亲王府,三格格的消息?”
一听耿宁儿问起这个问题,胤禟的心一下子就悬了起来,不敢看她那双狭长的星睑,“钰格格?一切安好,你且宽心,四哥将她交给了四嫂抚养,且着据说四哥自个儿也对她甚是上心,所以你无需忧心钰格格。”
对于胤禟忽然变得局促,耿宁儿心下不禁对其的言论产生了些许的怀疑,“九爷,此话当真?”
“呃……,真,爷说的话岂有不真的?你、你莫要多想,既已决定不归去,有些人、事,也就别再放在心上了,放在心上,也只是徒增你的困扰。”
“妾身知晓,只是钰儿毕竟是我的女儿,是我身上掉下的一块儿肉,我又岂会说不惦念就能够不惦念的?毕竟是血浓于水啊!”
胤禟见耿宁儿已有疑惑,便急急的岔开话茬儿,不愿在继续谈论眼下的话题了,“呃,你莫要多想,爷都说了一切安好,你宽心便是了。天色不早了,你早些歇息吧,明日不是要回去?”
“如此,那妾身就先行回房了。”
回到了自己的房里,耿宁儿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这心下总是有种隐约的不安感。于是在瞧见影月的那一霎那,便迅速的做出了决定,“影月,明日我们便出城回村里,把粮分发了,便马上启程北上。”
影月被耿宁儿突如其来的决定给惊住了,不禁提高了声音,“马上北上?”
“嘘!”耿宁儿对着影月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尔后,小声道:“此事容我以后在跟你慢慢解释,总之,先照我说的去办吧。”
瞧着耿宁儿一脸的严肃,影月不自觉的吞咽了下,压低了声音道:“影月知晓了,一切遵从夫人的指示便是。”
“嗯。”
***
兜兜转转数月有余,耿宁儿带着影月以及儿子终于再次踏进了京城的地界儿。来不及在心间感叹一番,耿宁儿便马不停蹄的带着人向着耿府所在的位置奔去。
这些年,她心下一直惦念着耿府里的双亲及兄长,而且,她也需要弄清红钰的境况究竟是如何的,她总觉得事情并没有老九说的那么简单。
作者有话要说:圆圆忙疯了,已经累成狗了,不能及时更新,
对不住各位小主啊,今天更上肥肥的一章,
下次更新在星期四晚八点以后,圆圆努力啊!!!!
以后更新,圆圆都会在作者有话说中标出来,
这样还在看本文的小主们,也不用老刷了是不是,
哈哈哈哈哈,更新完,继续滚去工作的说!!!
第一百零一章()
秋日微风送爽;阳光正好;一切事物看起来都是那么清明爽朗;惟独这雍亲王府内的女人们却没那清明爽朗的心思,这针锋相对之事可是日日上演,比比皆是啊。
涵碧阁堂屋内
乌拉那拉莲慧端坐在上座的榻上;提起茶杯的杯盖儿;慢悠悠的撇了撇,这眼睛却是没闲着,把屋内的人都给环视了一溜够儿。
“今个儿把各位妹妹唤来;不过是因着一件儿大事;想与众位妹妹商讨商讨。”莲慧将手里的茶杯缓缓的置于榻上的小桌上,一脸和善的看着下首的人们。
钮祜禄君柔面上仍是挂着素日那般的纯真笑脸,仰首瞧着莲慧眉眼弯弯状似天真的附和道:“不知是到底是何事儿;福晋您就别卖关子了,快快与我们讲来,这勾的妾身这小心肝儿都痒痒起来了。”
“哎呦喂,钮祜禄妹妹你这‘清纯’的笑颜,也勾的我的小心肝儿都痒痒起来了,一点也瞧不出妹妹眼下已为人母了呢。”李淑翠有模有样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脸上却挂着十足的嘲讽表情。
“让李侧福晋见笑了,妾身为母的日子尚短,自是比不得您的。毕竟,您可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