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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乎乎的,比陶蓝小时候胖,喂你吃饭很好喂。我记得有时候喂陶蓝吃饭,她不肯吃,我就鼓励她说要向蔓蔓学习。”
陶越说着,抬头笑看她,还在下巴比划了一下:“你小时候苹果脸,这样,软嘟嘟的好玩,都没有下巴,下巴平的。”
郁蔓蔓:……
坏人,不带这么揭人短的。
她侧目看看陶越,他已经脱了外套,只穿着简单的黑色羊毛衫,眉目英挺,气质沉稳,似乎连异性荷尔蒙都散发的更浓烈了。
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身边陪着的男人英俊潇洒身姿挺拔,还土豪多金,浑身都散发着男人的魅力,可是他从小看着你长大,知道你从小到大所有的黑料,大概连你裹尿布拉粑粑的样子都见过,想想这种感觉……
26。男朋友()
郁蔓蔓看着陶越; 一时不禁有些纠结慨叹。
许多事阴错阳差; 生命中总有太多遗憾; 太多世事无常。
她曾经青春懵懂的初恋; 怕是连陶蓝都不知道。很小心地不敢让陶蓝知道啊; 毕竟,陶蓝就是她哥的脑残粉,要是陶蓝知道了,就等于陶越知道了。
一个人藏着的小甜蜜; 偷偷在心里喜欢; 迷恋,眼神总是追着他,因为他一个摸摸头的动作能偷偷傻笑大半天……
讨厌的是,他什么都不知道; 把她当小孩子,总是哄小孩的似的摸她的头,害得她每次心里扑通扑通。
她那时读中学,他一个人在外地; 为了生活、为了梦想和野心拼搏奋斗,每每回家来,总是随手给她带东西; 大多数的是零食点心; 也有女孩子家的小饰品; 出远门一趟; 还会记得给她带一条当地特产的丝绸刺绣手绢……当然; 每次也都有陶蓝的,给她们俩。
他这人看着脾气好,朋友多,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只有最亲近的人才知道,他只认他认可的人,他在乎的人,远没有表面那么多。对其他人,可以冷漠甚至冷酷。环境和成长经历使然吧。
但是他对她实在太好了。
郁蔓蔓有些无奈的感觉,觉得他大约只拿她当妹妹的,少女的小心思总是敏感,总是忐忑,患得又患失。
她羞羞地想,等她长大一点,是不是就可以表白了,是不是就可以嫁给他了,那一定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事。
然而他大她八岁,却把她当小孩子。
毕竟,她那时也的确年纪小啊,十五六,十六七岁,连表白的狗胆都没有。
他彼时却已经是一个成年男人了,二十四五岁,年轻自信,意气风发,有魄力有魅力,也有很多朋友,有男的,也有女的。
想想,她那时真要有胆子跑去表白了,他是不是会笑骂一句“熊孩子”,压根就不会当真。
尤其,渐渐地他好像还有了女朋友。那女的追他追得那么紧,连带着甚至会有心去讨好陶蓝,高一的暑假她见过的,那女的追到家里来找他,说是他同学。
高二寒假她回来过年,听见那女的给他打电话,两人似乎已经是男女朋友了,那女的在电话里跟他说了半天话,还硬要他把电话给陶蓝,跟陶蓝说新年好新年快乐。
俩小姑娘一点都不快乐。
郁蔓蔓不喜欢那女的,不关醋的事,陶蓝也不喜欢。
大约在俩“哥哥粉”的小姑娘心里,陶越就是世界上最帅最好的男人,王母娘娘家的七仙女也就勉强配得上他,别说那女的了。
郁蔓蔓的暗恋就这么奇怪的涨涨消消,涩涩地接受了他有女朋友的事。
紧张的高三,她住了校,一个月也难得回家一次,一年里统共见了他几回,埋头于堆成山的试卷。
再然后,陶蓝出事……陶越入狱后,也就没再听说过那女的消息。
有一次她问起陶蓝,陶蓝说,早分了吧。开花不结果,不了了之了。不是因为入狱,之前就分了。为什么分了?不清楚。好像那女的成了女朋友就什么都想管着他,什么事情都要干涉,陶越能是让别人管手管脚的人吗。
“我哥在这段感情中太被动,大概,还是不够爱吧。”
曾经被亲妈舍弃,他不想为了结婚而结婚。
然后他入狱,陶蓝远走澳洲,她孤独地离家去读大学,认识赵自晨。
要说她能够接受赵自晨,除了死缠烂打,他苦追了半年多,大概就是赵自晨为人体贴,对她很尊重。她彼时已经不是十五六岁的小女孩了,她按部就班地长大,恋爱,毕业,工作,准备结婚……
毕竟,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赵自晨各方面条件都过得去。甚至备胎索敏丽曾当着郁蔓蔓的面酸溜溜地说,赵自晨条件可比你好多了。
除了,薄情寡义。
有时候郁蔓蔓会想,为什么她前世今生,看透赵自晨的薄情本质之后,还能够平静以对,除了经历生死,大概,也是不够爱吧。
毕竟这样一个牙疼的社会,牙疼的人生,哪来那么多刻骨铭心的深情。
然而此刻,郁蔓蔓看着身边专心给她烤肉的男人,忽然恨恨地想,老天不公平,要是她还能再活三五十年,她就敢豁出去,好好地追求他一回。
唔,不知道会不会很难追。
“蔓蔓,蔓蔓?”见她出神,陶越无奈地叫她,“傻乎乎想什么呢?”
“哎?”郁蔓蔓果然傻乎乎抬起头。
“怎么吃着饭还走神儿,来,多吃点蔬菜。”
他把半边烤好的茄子放在她盘子里。郁蔓蔓吐吐舌头,笑嘻嘻夹起来咬了一口。
“你不是说,还要办什么事情吗,下午再陪我去找律师,会不会耽误你办事呀?”
“手续在县城,我催过了,这一两天应该就能办好。沂城这边就是想看看建材,什么时候都行。吃完了我们先去找律师。”
陶越认识的这个律师姓刘,见陶越带着郁蔓蔓来了,很热情地请进去接待,亲手倒了茶。
要说,眼下可没几个人知道陶越拆迁暴发户的身价,恰恰这位刘律师,曾经给他提供过咨询,当然知道眼前这个穿着打扮普通的年轻人,妥妥土豪啊。
听完郁蔓蔓的来意,刘律师沉吟片刻说:“我擅长的,主要是处理经济类民事案件,婚姻家庭案件这方面接触得少,不过相关法律可以确定的,没有领养手续,法律上应该是不承认的。”
“也就是我和养父母,本身的关系法律不承认?”
“法律意义上是。尤其你生母和养母是姐妹关系,如果你生母说是寄养而不是收养,这个很容易纠纷。像这种领养关系往往很复杂,更涉及道德伦理和感情因素,不完全是法律能够界定的。并且你的户口在养父母家里,形成了事实收养,养父母如果真的对你尽到了抚养义务,生父母却没有尽到本来应该承担的抚养义务,那么现在你生父母想要你回去,你养父母是有权要求你生父母赔偿抚养费的。”
哎,绕口令似的,郁蔓蔓仔细听了半天,算是基本明白了,法律上没关系,事实上还是有点复杂。养父母跟樊家要25万抚养费,还真不是没理由的。
不过这里头有个关键问题,事实抚养她的人,一直是爷爷奶奶才对。
“那我有赔偿养父母的义务吗?”
“如果你主动要求认回生父母,那么因为你有行为能力,你应当有赔偿义务。如果是你生父母主张,那他们应当首先赔偿,你可以不赔偿的。”
郁蔓蔓心说,我有病啊,我干嘛主动想回去。
“那继承权呢?我对生父母有赡养义务吗?”
“没有合法收养关系,你对养父母不享有继承权。如果视为寄养,当然可以享有生父母的继承权,享有继承权也就有赡养义务。”刘律师解释了半天,最终苦笑一下说:“其实就像我刚才说的,很多时候,像这种民事纠纷不光涉及法律,更多涉及道德伦理和感情,法庭处理也往往会建议调解协商。”
法律都界定没关系了,个人感情就不必说了吧。
法律上,养父母跟她的收养关系不成立,而樊家那边,她正常享有生父母的财产继承权——其实都是空话,樊庆江和刘丽银怎么可能把财产分给她,偏心父母却也有财产处置权,人家还活得好好的呢,又不是遗产。
离开律师所的时候,郁蔓蔓心里还在想这这些事情,陶越则关切地看着她。
“嗯,我大体上是心里有数了。”郁蔓蔓说,“反正我只记得一条,我是爷爷奶奶养大的,跟我讲什么权利义务,统统以此为前提。”
“本来你就该这么想,纠结那么多干什么。”
陶越停了停又说:“如果你只是想跟养父母脱开关系,其实赔偿抚养费也无所谓,我给你,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算问题。”
“你傻呀?土豪也不是你这么花钱的。”郁蔓蔓吃惊地张大眼睛,“他们又没养我,我凭什么陪他们抚养费?再说我又没说要认回樊家,我傻呀。”
“随你吧。”陶越说,“我就是想告诉你,有事别一个人烦恼,我能帮你。”
陶越带着她往前走,却忽然停下脚步,笑着说:“小孩儿,别老想着这些事了,你不是都打算好了吗。要不,送你个开心的小礼物吧。”
“什么啊?”
她顺着陶越手指的方向,顿时哈地一笑,前边不远,好大一团五彩缤纷的卡通气球,顿时让人多了几分喜兴。
“我要这个……”她兴冲冲跑过去,指了一个叮当猫的,马上又觉得那个海绵宝宝的好看,那个米妮也好可爱呀,“这个这个……哎,到底要哪个呢……”
“五块钱一个。”卖气球的大婶笑嘻嘻说,“又不贵,叫你男朋友都给你买了。”
男朋友?
郁蔓蔓扭头看看跟在她身后的陶越,张口刚想说你误会了,这不是她男朋友,可转念一想,又不认识,她在这大街上跟个卖气球的大婶解释什么呀。
“要哪个?”她没解释,陶越居然也没解释,仿佛压根没听见似的,笑容如常,伸手把她指的拴气球的丝带从一大堆里头挑出来。
两分钟后,郁蔓蔓牵着三个醒目的卡通气球,兴致勃勃走在街上。回头率很高啊,一路上简直引人注目,从小朋友,到大人都有。走着走着,她自己都觉得有些搞笑了。
临回来的时候,她把“海绵宝宝”和“米妮”送给了路边闹着想要的小朋友,拿着剩下的“叮当猫”坐进车里,一边嘴里嘀咕着:“可不能再送人了,哭也不行,我自己都没有了。”
“郁蔓蔓小朋友,今年三岁半了。”陶越好笑地总结发言。
27。悄悄话()
晚上回到家; 爷爷正在做晚饭,小火炉上砂锅里咕嘟咕嘟冒着香气; 很经典的农家麦仁粥。
早晨买的烧饼还有,郁蔓蔓快手快脚炒了个虾仁滑蛋,一个青椒肉丝; 配上雪里蕻和腌萝卜干; 跟爷爷和陶越一起坐下来吃饭。
饭桌上; 爷爷关切地问起白天她去姥姥家的事情。
“是不是樊家那边还在闹?这樊家人姓樊可真没错; 自从你考上大学那年; 就一直明里暗里想把你要回去,年轻时不养,老了想要闺女孝顺了?捡现成的,自己都不嫌烦。”
“爷爷; 不理他们; 爷爷您说我有那么笨吗。”
郁蔓蔓心说; 老爷子一把年纪,看事情果然透彻。樊家口口声声“血浓于水”,还说什么不要她的彩礼,其实不就是想捡个现成的女儿吗; 可不会有亏吃。
“还是你爸妈又催着你要彩礼了?蔓蔓你也别着急; 等我说说他们。要彩礼也就是个风俗,他们又不给你嫁妆; 彩礼要太多了; 不是让你在婆家为难吗。”
“爷爷; 这事你就别管了,你要是能说动他们,就没这事了。”
就算老爷子能数落郁成富几句,也不起作用,尤其刘丽金那个泼妇本性,不给老爷子脸色看就是好的了。
爷爷一辈子为人和善,奶奶则强势精明一些,以前奶奶在世时,刘丽金和二婶这两个儿媳妇多少还忌惮些,奶奶过世以后,两个做儿媳的就越发过分了。
“蔓蔓,你请了多少天假,眼看婚期就在跟前了,打算哪天回去呀?”
郁蔓蔓一听,立刻撇着嘴撒娇:“爷爷,你不想我多在家住些日子呀。”
“我还想你呆在家陪我不走了呢,能行吗?”老爷子说,“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工作忙,结婚这么大的事情更忙,你在沪城结婚,千里迢迢的家里啥忙也帮不上,全靠你自己收拾准备,总不能光靠你婆家那边吧。”
陶越一边听着,一边瞥了郁蔓蔓一眼,目光中说不清是谴责,还是幸灾乐祸。
这家伙,大约很期待她露馅呢。
“你打算哪天走,我叫前村你三奶奶帮你做两床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