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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但请相信我是有苦衷的。”我微微握拳,驱散往日记忆的阴霾。
“哦,是,你一定有的。若不是我当初思虑不周,陪你回庄园也不会出现那样的事了。”
“让我们都忘了那件事吧。我既然已经到了伦敦,以往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淡然道
他顿了顿,眼里流露出淡淡的惆怅:“以往的事……都要忘记吗?”
“当然只是不愉快的回忆啦。”我打量着他,忽而踮起脚:“嘿,圣·约翰,我发现你也有白头发了。”
“有吗?”他见我踮脚摇摇晃晃,便把手搁在我的腰际,帮我稳住重心。
“有!”我想起一段往事,忍不住学他,直接用手去拔了:“不过只有一根,不用担心。”
“哦。”他一手从我的手中接过那一根头发,另一只手却没有从我的身上放开,于是我还维持着一个踮脚的姿势。
我踮起脚来居然也只到他的鼻梁,他蓝色的眼眸就像一滩深邃的湖水,一不小心就会陷进去,我心虚地挪开目光,脑海里却突然跳出一句话:最幸福的姿态就是踮起脚的时候。这句话一跳出来,心脏仿佛被细细的铁片划过一般,我不能控制地开始发颤,圣·约翰并没有放手的举动,而他仿佛也在微微发颤。我们两个像傻瓜一样,不知所措地颤抖,隔着这样的距离,却都不知道该做什么。
我抖了半天,决定深呼吸闭眼,调整一下那迷乱的情绪。耳畔突然传来温和的声音:“虽然不知道是不是迟了,但还是祝你生日快乐。”我悚然一惊,刚刚睁开眼,圣·约翰的脸离我很近,他的眼眸中也满是慌乱,唇角是那样的近,我只要往前一趋就能碰到。我感觉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忽的一下脚后跟就落了地,轻柔的吻落在额头上。我惊诧万分地看着他,他的脸微微泛红,一直低头看着脚尖。
所以说,刚刚那都是幻觉是吧,是吧,冰山大人怎么可能——
“琼!生日快乐!”路西法大人突然冲过来,拥抱住我,然后把面具掀开,吐了吐舌头,得意地看着我目瞪口呆的表情。
“我们商量出来要每人给你个吻,牧师大人既然已经起了头,那第二个就该我了!”格格不容分说地啄了一下我的额头,然后嬷嬷也和我拥抱了一下,很不好意思地吻了一下,再然后是那些女仆们。原来这都是商量好的呀,我看向圣·约翰,他低头扳着指节,不知道想什么,不得不说,我好像是有那么一点小小的失落。
25、下午茶会
这个插曲一晃而过,我被格格拉着,又进入了猜谜游戏,格格少见的快乐,比我还要兴奋,特别是猜对了,一直拽着我的胳膊,叫闹着:“啊,又对了,对了!”我微笑着应她,不经意地移转着目光,奇怪,圣·约翰呢?
“格格,我想去一下洗手间。”我心虚地从人圈中退了出去,一面走一面四处找,圣·约翰好像人间蒸发了似的。我悻悻去了一趟洗手间,出来却看见,圣·约翰正端着杯子和格格在交谈些什么。我侧目过去,玩猜谜的人依旧趋之若鹜,她居然就这么出来了。我见二人聊得很是尽兴,忽然有点泄气,索性又挤进人圈里,参与猜谜游戏。
“琼——”格格过来扯了扯我的胳膊。我正在思索的关键时刻,推开她:“别闹,关键时刻呢?最后一个字母是……应该是G……不对,是E……不对不对,我得再想想……”
格格无奈地放开我。很快到了结束的时刻,所有人都散场后我已经找不到圣·约翰了。格格这才告诉我刚刚牧师就想找我谈话,但见我当时玩性正酣,不得已他先走。我闷闷地坐着,有点怄气,就不能多等我一会儿么?
“看起来你跟圣·约翰牧师很熟。”格格试探着问道。
我揉了揉发酸的脖颈:“什么熟不熟的,就那样,他是莫尔顿区的牧师,自然是要普道众生。”
“是吗?可是他今天来好像是专门找你的。”
“那是麦肯太太他们不放心我,委托他来的。”我嘴硬
“琼,我怎么感觉你老想撇清和他的关系似的?这样的泾渭分明。”格格瞧着我,眼里写满可疑二字。
“有么?好吧好吧,你非要我说的话,我们俩就算……唔,我算是一个不怎么信教的坏孩子,他算是不屈不挠也要指引我的固执老师,所以还算有点私交吧。”我搪塞了个不错的理由。
“哦,这样——”格格略略沉吟了片刻,跟我道晚安。
今天感觉每个人都有点怪怪的,连我自己也有点怪怪的,脑海里老是闪过刚刚的一些画面,莫名其妙的伤感。
余下的一个月难得的没有吉米的骚扰,清静了很多,让我郁闷的是,居然也没有圣·约翰的消息,难不成他又走了?等等,该不会他已经出发去印度了?呀,我怎么忘了问问简·爱是否已经和罗切斯特结婚了,我眼皮突突地跳起来,手一挥那个青花瓷大花瓶就英勇献身了。
“哎哟哟,这不是一向被老板珍爱的花瓶么?琼,你也太不小心了。”
“我看看一千两白银啊,明宣德年间的的青花瓷,看这次你这个老板面前的大红人能不能全身而退。”
众人七嘴八舌,没一个人给了句安慰。我寂寂地蹲下去,一块一块拾起地上的碎片,围观者渐渐闭嘴了。我仰头:“你们都围着我怎么扫,去去去,该干什么干什么,不然就拿扫把过来帮忙。”围拢的闲杂人等散开去,吉米很配合地把扫把给我拿过来,递过来的时候还故意仔细看了看我的表情,看见我一丝慌乱都没有,有几分惊诧,有几分钦佩。
我把现场利落收拾了,端着撮箕到库房。我面无表情地走进黑暗的库房,将门合上
“上帝啊!我该怎么办啊,这个这个很贵的,天,我一年不吃不喝才能攒这么多。”我火急火燎地在库房里到处转圈,看着撮箕里面的碎片,懊恼地揪着头发。
“哈哈,我还以为你真的有办法呢,刚刚那么气定神闲的。”窗户突然被人推开,吉米坐在窗台上,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那笑容真让人来气,典型的站着说话不腰疼。我瞪他:“你以为我有那么多钱,有那么多钱我还在这里忙活个啥。”
“哦,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扳了扳手指头:“要不让他扣我工资好了。”
吉米摇头:“关键不是这个,是这个花瓶昨天已经被定出去了。”
“不会这么巧吧。”
“如果不按时送到,人家如若找上门来,按照合同,只怕赔钱就不止那么多了。”吉米一脸无辜,眼里盛满怜悯。
“天,那该怎么办?我上哪里再去弄一个明宣德年间的花瓶?”我更加六神无主。
在我急得团团转的时候,吉米一个帅气地翻身,落了地,站在我面前,高我半个头,居高临下,幸灾乐祸:“没办法了吧。”
“难道你有?”我斜睨他一眼。
“那是……必然有的。”吉米一拍胸脯,信誓旦旦。
“不会吧。就你?”我一点也不信。
吉米两眼一翻,气得不轻:“你那什么表情,你信不信我一出手立马搞定。”
我想了一下,让他试试也无妨,索性继续激将法:“谁不会说啊?”
吉米二话不说,又一个空翻跳出了窗户,还不忘留给我一句:“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看那时候你拿什么来谢我。”
话说,吉米这家伙从不喜欢走门么?像狗一样窜来窜去的。
这个吉米=狗的算式让我忍不住笑出声。
皮特闻讯赶来,情绪极为不安,我从他叨叨的叙述中才知道,这个订货的伯爵是个典型的吝啬鬼,跟他讨价还价了半天,最后为了让他定下这个花瓶,那个伙计还傻傻地跟那伯爵签了个很不合理的条约,若是不能按时送到府上,赔五倍的价。真是个笨伙计,这明摆着是个圈套嘛。但是那个花瓶的卖价的确让人眼红。
皮特叹道:“本来就要马上送去的,居然如此变故,莫非是天意?”
我咬一咬牙:“皮特,如果实在是不行——”
“琼,你不懂,那是无价之宝,若要赔,只怕整个瓷器行都要遭殃。”
我心一沉,越发内疚,默默站在店门口,翘首期盼吉米的消息,虽然我对他不抱太大的希望,不过总归让人多一份期待。
傍晚的时候,我看到了吉米,第一次在那张意气风发的脸上看见了沮丧的表情。我的指尖下意识地抠着柱子,等待着吉米的宣判。
“琼,我,我——”
“你不必说了。”我挤出一丝笑容,拍了拍他的肩:“你已经尽力了。是我的过错,就该我来承担——皮特,我不会让这家店倒的。”
我豪言放完这句话,转身,但是脚步挪不动,肩膀被吉米给扣住了。我扭过头去,他眉头微蹙:“你能不能听我说完?”
我垂下头去。
“唉,你真是,想逗逗你都不成了。我刚刚是开玩笑的,那伯爵已经了解此事,没有让你们赔,只让你们把订金退了。”
“不会吧,这么大便宜他不占?”皮特困惑。
“合同都在这里,你们还不信?”吉米把那白纸黑字放在我们面前,我和皮特两个都急急忙忙去看,结果还狠狠地撞头了,疼得我眼泪直流,皮特摸着脑袋把合同读了好几遍,这才安下心来,急忙去拿钱。
我用胳膊肘碰了碰吉米,小心翼翼地问道:“不会这么简单吧,你答应了他什么条件?”
吉米嘴角一咧:“什么什么条件,琼你小说看多了吧。”
“可是,就这样就OK了?”我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就叫你别小看我。”吉米很是得意:“对了,你该怎么感谢我?”
“只要不违背原则的要求我都可以答应你。”我回答得很慎重。
吉米笑:“什么违背原则?要你做我的女朋友算么?”
我重重点头:“当然算。”
吉米斜眼道:“真小气。”
吉米的表情让我觉得有些愧对他了,改口柔声道:“你换个吧,除了这个。”
吉米难得认真想了一会儿:“这样吧,明天下午四点,你换上正装,陪我去参加一个下午茶会好了,记住,正装,还有修饰修饰一下自己吧。”
“嫌弃你就别叫我啊。”我小声嘟囔。
“听清楚了?”吉米突然拔高了音量。
“Yes,sir!”我一个立正,一个标准的敬礼,倒把屋里的人都乐坏了。
我自己还真是不太会化妆,想起吉米的郑重其事,决定找格格帮帮忙,格格也很乐意我做她的模特,我看着镜中的自己,真是感叹格格的手艺精湛,眼光独到。高腰的蓝色衬裙很好地贴合了我的身体,卷曲的头发扎成一束,垂搭在后脑,大大的羽毛帽更显尊贵优雅。淡妆只是淡淡修饰了一下我的轮廓,并不累赘。我谢了格格半天,格格倒是摇头:“你根本就不用怎么化妆,好了好了,我也该去梳洗了,我待会儿也要去参加个茶话会。咦,琼,我们不会参加的是同一个吧。”
“怎么可能?格格你这般尊贵,自然接触的也是那些高贵的伯爵小姐。我们大概是平民间的一个茶话会,不过可能这次要严肃一点吧。”我理了理裙上的褶皱,顺手用腰带在腰间扎了一个蝴蝶结,这是最近的流行。格格对我的举动表示赞许,说我这是画龙点睛。
再次见到吉米的时候,我也吓了一跳,他一身棕色的大衣,深色衬衫整洁而体面,真像变了一个人,如此绅士。他也愣了愣,看我半天,根本未认出我。我好不得意,挽住他的胳膊,礼貌地进入了花厅。
出自我们瓷器行的瓷壶里装着热热的锡兰茶摆放在手工刺绣,镶有蕾丝花边的桌巾和托盘垫上,三层点心瓷盘摆出各种精制茶点:第一层放三明治,第二层放传统英式点心Scone(松饼现在也称曲奇),第三层则放蛋糕及水果塔。我正准备拿最上面的三明治
“先拿下面的,琼。”
我抬头,看见圣·约翰:“你也来了?你认得出我?”
圣·约翰微笑:“傻话,什么叫认得出你?我当然认得出你。”
我背起手来往他面前一凑:“难道没觉得我不一样了?没觉得我漂亮了?”
圣·约翰目光停在我的脸上,那样久,眼波流转间,很多东西看得让我的心打鼓,良久我才听见他低低的声音:“都一样的,在我心底,琼。”
我慌乱地拿起下面的水果往嘴里放:“没一点诚意,唉,直接说我不怎么的,比不上那些真正出生贵族的小姐不就得了。我不会生你气的,这是事实,没什么。”
“琼,我——”
“琼,我说你跑哪里去了。”吉米拽住我的胳膊:“快快,我正找你有事儿呢。”
“什么事儿?”我被他拽得远离了圣·约翰,我忙忙侧过头去,圣·约翰头低下去,阴影模糊了他的表情。
26、释怀
我被吉米握得手心都出汗了,不时有人用惊讶的目光打量着我们,这里的人都有着优雅的谈吐和丰富的知识,吉米这小子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