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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有什么难处?不如说来听听,若我能帮上忙的,定然是帮忙的。”宁家什么环境,宁韵每天应该做哪些事儿,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白小初眼眶一红,倒也不瞒着,期期艾艾道出了原委。
自打她从宁家醒来以后,她的日子就没太平过。先是选秀入宫的事夭折,宁老爷在家发了一通火。紧接着,府里的人对她的态度也来个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由继母带头,兄妹们是合起火来对付她。再加上她在家里犯了几个错,在人前出了几回丑,现在就连宁父对她也没有好脸色了。
这些倒也罢了,白小初心里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可是最近这半个多月,只是忍耐的话,她已经应付不来了。
原来是宁父消沉了一段时间后,让女儿入宫的“斗志”又燃起来了!他是下决心“不到黄河心不死”了,趁着新皇还年轻,后位还空悬,所以卯足了劲儿要让女儿通过这种方式“光耀门楣”。今年眼见是不成了,待过了这个年头,躲过了不祥之兆,明年他再新皇耳边吹吹风,想必就成了。
宁父在新皇还是太子的时候,就常陪驾左右,对新皇的喜好再了解不过了。因此,为了让女儿在后宫获得圣宠,“琴棋书画”自小就是宁韵的必修课。
这可难为了白小初了,险些把头发都愁白了。对于琴棋书画,她可是一窍不通的呢!叫她怎么跟时常检查女儿“功课”的宁父交代?
偏偏宁父在这上头管得极严,每过几日,在检查了宁家几个儿子的功课以后,就来检查长女的,跟个督学似的,想要糊弄过去都不成。
白小初没办法,就只能称病,连吃饭都不敢出房间一步,生怕遇到宁父被他问住,然后漏了底。
宁韵听到这里,心里已经了然了。这和她原先想的,差不了多少。
她给白小初续了茶水,安慰她道:“姐姐莫急,先放宽心。父亲她是文人出身,想让女儿通过文的路子夺宠,也在情理之中。所以女红和琴艺,你大可放心,父亲不会太过为难你;作画方面,你只沉着脸说不想画,他也不会坚持,这当中有些缘由,你不必知道,只放心照我说得去做便可;关于下棋,父亲他公务繁忙,能亲自与你下棋的机会少之又少,你只需想办法瞒过那位女师傅即可,这方面也无需担忧。”
宁韵低头抿了口茶:“倒是诗文和书法这两样,父亲她却是每隔几日必查的,两位弟弟和一位庶兄的功课学问,他大概每隔三日一考,你只需算好时间,在同一天给他一副手写的诗文,倒也能应付一二……你小心坚持一段时间,待过了今年,选秀的事定下来,你就可无忧了。”
第29章 弃文从武()
白小初听宁韵肯这样掏空心思的帮自己,心里感激的很,把这些话悉数记了下来。待听她说要给宁父写诗文,顿时又犯了难,摆出了一副苦瓜脸。
宁韵笑了笑,宽慰她道:“我午后都会练字,你只管差人悄悄管我来要。以后若是有其他急事,或是什么事儿拿不定主意的,也尽管差人告诉我一声,我必不会推辞。至于宁家其他人,你只需记住一点,父亲只要有一日是要你入宫的,那他们就不敢拿你怎样。”
白小初连连点头,情绪转忧为喜,道了一阵谢后,又内疚起来,露出歉意万分的表情。就像拿了别人的好东西,心生愧疚,却又偏偏不想还回去的那个样子。
“妹妹,你对我这般好,让我……不瞒你说,我起初醒来的时候,着实高兴了一阵子,可转而又想到你……是姐姐对不住你,以后若我进了宫,定会记着你的好。”
“姐姐无需自责。我本就不愿入宫,这样反而解脱了。算是你我各取所需吧!”宁韵对白小初的态度一如以前,不够亲热却也不疏离。毕竟有姐妹情分在里头,她每一次帮忙都是真心实意的,现在也是一样。
白小初以为宁韵说得是托词,脸上内疚更深了。也难怪她这样想,她做了“宁韵”才知道,这宁家的财富竟比自己原先想象的还要多出好几倍来,是白家和史家都不能比的。发生这样的转变,哪个能甘愿呢其实,哪怕在宁家的日子不好过,她对这次转变也是万分满意的。她原本一直觉得;自己过得不好,全是因为当年母亲选错了路。现在换过来了,她也就全无怨怼了。对这宁韵,反而生出更多姐妹情谊来,倒希望她也能过得好。
宁韵也不管她怎么想,只说自己的:“我不求姐姐别的,在我宁家房间里床头匣子里,有个暗红色的木头盒子。改天姐姐若是得空,可否差人送给我?里面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不过是我哥哥生前送我的一些小礼物,让我好睹物思人罢了。”
白小初还指望宁韵以后的帮助,哪还有不应的。就算里面是金元宝,她现在也是舍得的。今时不同往日,宁父对她的吃消零用一直大方的很,并不差这些。而且,她打心底里也是希望宁韵能过好的。
白小初忙应了,又坐着说了会儿话,多喝了一盏茶,便欢天喜地地走了。
她倒是积极的很,在太阳落山前,就把宁韵要的东西给送来了。
宁韵颤着手打开,里面除了几样哥哥送的几样小礼物,还有哥哥生前惯用的笔砚,除了这些,还有一个方方正正的玉质印章。
宁韵把这枚印章拿起来,紧紧握在手里。
有了这个东西,哥哥的文画,就不会流落在那些铜臭之地了!
到了夜间掌灯时分,史令沣才风尘仆仆的从外面回来。这次倒没去书房,反而直接跨进了正屋。
宁韵已经用了晚饭,此时正穿着便衣,慵懒的依靠在临窗大榻上翻着一本没名字的画册。
“你还喜欢看这些?”史令沣正在丫鬟的伺候下净手,转头瞥了一眼宁韵,又想到在落影轩初见她时的情形,就好奇问她:“可是会作画?可有喜欢的名家名作?”
宁韵把书合上,往腰后塞了个青缎靠背大引枕,舒服的倚靠在上面,回他:“我哪知道什么名家名作。不过是胡乱翻翻,看着这些个花鸟兽虫解解闷罢了。二爷书房里的书太少,若是有更好的,我就不看这个了。”
基于平等合作关系,宁韵已经习惯了在他面前称“我”,而不是原来的“妾身”。好在史令沣也不拘泥这些小事儿,对她说话也很随意,跟朋友一般轻松自在。
史令沣知道她明明喜欢羽公的画儿,却不承认,是在说谎,却也不戳破,只笑了笑,道:“书房里的书还少?魏家那小子曾经还指着我的书房,说那里是无处插足的文山书海呢!你想看什么,只管跟若筠要去,她都能给你找出来。”
宁韵想起那日去书房溜达的情形,心想:就你那半面墙的书架子,还叫多?熙熙攘攘就那么几本,而且还都是她十岁前就早都看过的了。难不成大周其他武官家里都不摆书的吗?
宁韵刚想张口笑话他几句,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就是书房墙角摆放着的几个大箱子的情绪,脑中略一思索,临到唇边的话就改了:“我就说么,就架子上那些书,也能叫文山书海?原来都在箱子里了。我还是头一次听说,会有哪个不把书摆在架子上,倒全压箱底儿的,二爷你也不怕生霉蛀了虫?”
说到这儿,宁韵忽得想到一种可能,拧着眉道:“难道是……二爷可不像这般胆小的!”
宁韵是有些被气着了。
早就听说,史令沣年少时学问极好的,可不知是什么原因,连院试都没考,就弃文从武去了。听说,如今这把总的职位,还有史夫人娘家的门路在里头。表面看着,是养母疼爱养子,给养子谋了个缺以做生计,果真如此么?鬼才信呢!明明是怕养子出息了,才想出这么下三滥的招儿截断了他的出路。养子寄人篱下,养母费心给谋了个缺,他自然不好拒绝。即便执意要从文走科举的路子,怕是也是有心无力,最后只能被迫接受。史夫人倒好,既赚了宽厚的好名声,又弄毁了原本在仕途上大有希望的养子。
可是,史令沣看上去,不像个好欺负的啊。怎么就能这般退让,不仅进了军从了武,还把书都放起来了呢?
“胆小”这个用词儿,史令沣显然不喜欢,眸色都冷了下来。不过,却不是针对宁韵的。
他见宁韵以小见大,从他自夸书多,转而就猜到了史夫人的计谋,心中倒又高兴起来:他就是喜欢她这个聪明劲儿!前世若能遇到一个这样聪明的妻子,他也不至于那么孤单了。
他不是胆小,只是在顺应前世的轨迹,在等待时机。而且,从武能让他更好的抓住那个历史契机。反倒是遇到她以后,事情却有些乱了。
这些话,他自然不能说出来。
“我若怕她,那日可就不替你出头了。你倒好,才过了几日,便把我的恩惠全抛脑后了。孔夫子说得果真不多,当真是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说着,就已经在榻上坐了下来。
男性气息突然临近,让宁韵有些不适应,于是身子朝旁边一侧,一边低头又翻起了画册,一边闷声道:“都说了,事儿是你挑起来的。你帮了我,咱们互不相欠。”
史令沣就笑了:“别的夫人都是以夫为天,你倒硬气的很,还算着明账,说‘互不相欠’呢。早知道,那庄子和铺子就不急着给你寻来了,有了靠山,哪天弃我跑了都不知道。”
可别说,宁韵还真有这打算呢!
被说中了心事,宁韵顿时有些心虚,坐起身来挽救自己的“硬气”形象:“二爷觉得亏了?那我再送你一个消息。母亲她这几日心情不好,我已经找了个由头告了几日假,免得触了她的霉头,二爷若没事,就也别去上房了。”
接着,就把午后去上房看到的同史令沣说了。
第30章 孙秀才大闹史公府()
原来,还是有关史令桓的亲事。
因为担心老祖宗回府干预,史夫人终于下了决心并放下身段,去了孙洗马家一趟把亲事给说定了。紧接着,就托媒人到女方家下聘礼,换庚帖,一应礼节都做全了,最后把婚事订在了下月二十八。
做完了这些,史夫人的心思还没完呢。
她和吴妈妈一合计,就让史荣远给老祖宗去了一封信,信上内容却是这样说的:桓儿如今大了,病也较以前好多了,原本怕耽误了哪家的姑娘,不预说亲的。可是孙家五姑娘无意中撞见了桓儿,心生怜悯,孙家就有了结亲之意。儿子起初是婉拒的,奈何孙家几次登门,儿子心里就有些松动。若桓儿将来孤独终老,没个伴儿,岂不可怜?我见孙五小姐心地善良,性子单纯,必会照顾好桓儿。所以儿子私做主,给桓儿订了这门亲事,特此告父亲母亲知道。
信寄出去的时候,这门亲就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所以史夫人不怕老祖宗阻挠,走了一招儿先斩后奏。而且,就算老祖宗回来了,花在路上的时间就得一个多月,到那时,生米都成熟饭了,即便有心阻挠,也是来不及的了。
可以说,史夫人为了抱孙子,更为了将来的世子,真是豁出去了。
原本一切是很顺利的,可谁都不成想,半路竟杀出一个程咬金来。也是宁韵运气好,去上房的时候,刚好看了个热闹。
原来那孙洗马家的人,也不都是卖女求荣的。那孙妙茹就有一位同胞兄长,叫孙邈的,性子不同其他。他十三岁就进了学,如今都二十好几了,也没能中举。虽然仕途不顺,但此人品性却是好的,为人处世大有孔孟之风。早些年,在其父孙洗马还能拍上国公府马屁的时候,就有意寻个门路让他得中,可他却拼死不从。于是,在他家里人眼里,他就不是风清气正了,而是不懂变通、迂腐酸旧。
这样一个人,若是知道了妹妹的婚事□□,那还了得?可惜孙洗马一家,只顾着兴高采烈地筹备女儿的婚事,完全忘记要瞒着孙邈。
孙邈得知妹妹竟要嫁给一个傻子,当下就怒了。趁着孙氏夫妇不在家的当口,命人抬了史家的聘礼,浩浩荡荡闯进了史家,着实大闹了一场。
孙邈那个恨啊,见了史夫人险些把聘礼摔回她的脸上去。挂着红彩头的箱子,歪歪扭扭散落在史家的院子里,场面好不狼藉。
来到国公府,孙邈越发展露了他迂腐的气质来了,站在院子当中是冷嘲热骂,而且引经据典,处处指责史家心术不正,坑人女儿。一会儿搬出孔夫子,一会儿又说起当今圣上,最后又落到治国安邦上来了。最后竟然指责说,现在“世风日下,人心不古”,都是被你这些的内宅恶妇给搅和的,不好好在家相夫教子,反而惹是生非,尽弄些歪门邪道,坑害下一代。你们瞅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