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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公的画作,在现在大周朝的市面上,用“千金难求”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这个赌注,可不算小。
若是放在平常,魏澜是铁定没胆量接的。可是今天,就不同了。不是他黑心的要咒人家死,而是事实的确如此。不仅他知道,京都贵族圈里没几个不知道的:那个过门没几天的沣二奶奶倒霉催地摔了脑袋,都昏迷五六天了,昨个夜里,更是连脉搏都弱下去了。连大夫都摇头了,可不就是没命了?
一个乐颠颠,一个淡定如常,都等着到了史家好揭晓结果。
马车拐了个弯,停在史家门外。
很快,就从史家走出一个提着药箱的大夫。一边走,一边摇头。
魏澜心中一喜,忙差马夫去把大夫喊过来,得意洋洋道:“快!给小爷说实话,你来史家诊治何人?现下情况如何?可是已经没救了?”
大夫认识魏家的马车,不敢怠慢,只得恭敬道:“回魏公子,在下诊治的正是史家沣二奶奶。原本是有些疑难,可是现在,已经大好了!”
“放你娘的屁,既然已经大好,你为何垂头丧气!你当爷好糊弄呢!”魏澜忍住一巴掌拍过去的冲动,心肝儿都开始疼了起来。他的名画哟!
那大夫也不计较魏澜的粗鲁,反而一脸神秘凑了过来,悄声道:“你们可是不知道,老夫行医这么多年,可还没见到这样的怪事哩。方才还是只进不出的人,一转眼就睁了眼,跟没事儿的人一样。还坐起来赏了我们金子呢!”
说着还晃了晃手中的金锞子。
魏澜已是气极,懒得再说什么了,倒是里面的沣二爷用奇怪的口吻问:“她亲自赏你们的?”
大夫点了点头:“可不是么?和老夫一起的,还有两个,也都是一人份金子。要说到底还是史家的少奶奶,出手就是阔绰。就连说话那气派,也不比别家。”
沣二爷眯着眼睛,反倒勾着嘴笑了:“我本以为是块扶不上墙的烂泥,现在看来,也不尽然么。”说完,拍了拍魏澜的肩,兴然道:“走吧!”
“才到了史家,你不进门,又去哪儿?”
“去你家,给我取画!”
第5章 国公夫人()
宣国公——史家上房廊下,小丫鬟拿着针线,正打着盹儿,被人一把揪住了耳朵。
“懒蹄子,少你觉睡了不成,让你这般斜眼乱恍的。你若困极了,央几个小幺儿把你的铺盖都搬了来,躺着岂不舒坦。若还嫌不够,趁早卷了东西,回家里炕上眯个够去!”
小丫鬟认得来人是史夫人的管家娘子,吓得噗通一声跪了地,不等她求饶,从屋里掀开帘子,走出一个身着翠绿罗衫的年轻女子,年纪二十出头,梳着大丫鬟的发髻。
她看到院子里的情形,抿着嘴道:“范妈妈,您快饶了她吧。昨个儿她值夜,今个儿又被我使唤了一上午,现在可不是困着呢么!”
“有什么要紧的事儿,非使唤她不成?这副困懒样子,若让夫人瞅见,咱们可都不得好儿。”
“还真让范妈妈说准了,这事儿啊,还真离了她不行。属她和那个院子里的丫头熟络,才能套出些闲话来。不然,还真没辙。”说着,绿衫女子一脸神秘,贴到了范四家的耳边,嘀咕了好一阵子。
范四家的听罢,转怒为喜,朝上房方向努了努嘴,压低声音问:“夫人可是知道了?”
“哪能啊?这不就等妈妈您来了么,您不去说,我们哪个敢在夫人跟前儿嚼舌头邀功去?我可是连紫玉姐姐都没告诉,您老可得记着我的好儿。”说着,已经为范四家的打起了帘子。
范四家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拿指头点着绿衫女子的额头,道:“你个促狭鬼,整个院子里的丫头婆子心眼子加起来,也没你紫桐的多。我哪敢不记着你的好儿!”说着,抬脚便进了上房。
史夫人刚歇了午,此时正眯着眼倚坐在抱厦内的,任由贴身大丫鬟紫玉蹲坐一旁替她捶腿。她保养的极好,已经是近四十的年纪,看起来却也不过三十年岁。穿着一身家常蓝底的金锦襦裙,上面的攀枝莲纹隐隐若现,显得贵气十足。
范四家的放轻了步子,很有眼色的绕到了史夫人身后,拿捏着力道给主人捶打肩膀。
“都妥了?”史夫人也不睁眼。
“妥了。按夫人吩咐,家生子里挑了两个适龄的出来,准备安排到了桓哥儿院子。又从官牙那采买了四个个,再安排到了几个姐儿的院子里。”
史夫人依旧眯着眼睛,只是略点了点头,算是准了。
范四家的换了个位置,继续给史夫人捶肩:“夫人,说起来,墨香院儿里那位,也有大半个月没来给您请安了吧,她可真是没规矩。从她去相国寺上香跌伤了到现在,也醒了十来天了。便是再重的伤,也该养好了。您宽厚仁慈,免了她这几日的规矩,她却越发没个自觉。”
说到这个话题,史夫人的眼睛总算开了条缝:“哼,规矩!她那样的教养,能指望她懂什么规矩?!你看她那个软弱可欺的母亲云氏便知道了,能被‘儿子’赶出了侯府的,满京都里,她算头一份儿。”
范四家的忙不迭地奉承:“可不是么,她教出来的那个女儿,别说满京都,便是整个大周朝,怕是再寻不到第二个了!不过,任她以前再没有规矩,现在嫁进咱们国公府,也得老老实实的,不然有她受的。”
史夫人嗤笑了一声,就着大丫鬟紫玉的手,吃了一粒葡萄。
范四家的换了位置,又道:“夫人,墨香院儿那里,要不要我找人过去提点几句,她身为史家长媳,不来请安,也不立规矩。哪家有这样省事的儿媳?而且,我听说,她那院子里正闹腾着呢……”说着,一脸谄媚地贴到史夫人耳边,将紫云先前告诉的事悄悄与史夫人说了。
史夫人听了,勾起嘴角笑了,心情显然大好:“还有这回事?可真够蠢的了。好,你且打发人去看着。只要别闹到了外面让人笑话,其他的怎么都成。另外,你再把我那日找的丫鬟婆子,并着几个寻常的三等丫头给她送去。免得闹腾完了,不够她使唤的。她前阵子不是还一直抱怨说人手不够使唤,要加人么?!这就成全了她。”
把人都安插到她院子里,以后也方便了解她的动作。
顿了顿,史夫人又叮嘱道:“切记,现在外头风头正盛,让下面的人嘴风都严一些,对外不准议论史府一个字儿。”
“是!”范四家的忙不迭地领命去了。
范四家的离开后,从内室走出另一位妈妈。此人姓吴,乃是史夫人另一个陪房,也她管家媳妇里,最受信任的一个。
紫玉很有眼色,看到吴妈妈出来,便赶忙退出了屋外,并把门带上了。
“你怎么看?”史夫人坐了起来。
吴妈妈国字脸,整个人看起来不苟言笑,很是严厉,说起话来也是一板一眼。
“老奴打听了。这事儿原是她去相国寺之前遗留下来的。她身边那个彩月,私底下买通了几个小丫鬟,诬陷红云偷了东西。她倒也没处置,直接把人关了。后来赶上地动她撞伤了脑袋,这事儿便撂下了。今早,不知怎么又闹将起来。眼下正处置的呢!”
“这么说,倒是丫鬟私底下争宠结怨了?”史夫人猜测。
“怕也没这么简单。若是她授意彩月做的,倒也说得通。”虽然吴妈妈是偏向“彩月自作主张”这个结论,但是她却不能明说。把多种可能性都陈列出来,供主子自己去揣度,这才是她这么多年的“生存之道”。
果不其然,史夫人听她这般说,一口茶水险些吐出来。
“就她?她那点眼界儿,全拘在那些金银首饰上,哪还能看这么远?!红云就算在她面前给她喂毒药,她怕是还在桌子下面数银子呢!她若有如此心计,也不至于这样稀里糊涂就嫁过来了。到现在,她还当自己是被是天上掉下的银子砸中了,以后有享不尽的福分呢!”
吴妈妈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史夫人扶了扶袖子,看起来心情不错:“也好。由她们自己人出手,也省了咱们的力气。免得我还担心那个红云口风不严,留在她身边,也是个祸害。这次,全了她的心愿,多送几个人过去,也好看着她,免得以后不听话!”
“夫人不怕红云反水?用不用……”吴妈妈斟酌着补充。
“不用。”史夫人声音冷脆:“一个丫鬟加一个小户贱女罢了,我凭着她们闹,就不信她们还敢在这史家反了天?”若是给脸还不要脸,就休怪我不客气。
第6章 不一样的白小初?()
范四家的从史夫人的上房出来,穿过夹道,越过西花墙,路过一个青香院,这才从西角门拐进了史家新少奶奶的墨香小院。
在史家,只有成亲了的少爷们才会和少奶奶,住进三进的院子。而未成年的少爷和未出阁的小姐,则只会分一个二进的院子,或是住在主母的院子。
墨香院地处史家西北角儿,位置偏僻,离上房又远,乃是史家比较小的一处院子了,格局是三进的,但实际上还没有桓少爷的二进院子大。其正面一间正房,两间小抱厦,再加上东西几座厢房和后面几间罩房,还有南面二门外的一间角院儿,虽勉强也算得上一个三进的院子。但因为面积极小,显得有些捉襟见肘。
足可见,这墨香院的主子,在史家并不受宠。
想到这院儿的主人,范四家的鼻孔里便冷哼了一声。
这位新少奶奶,嫁进史家也有小半个年了,不仅史夫人史老爷不待见她,就连下面的丫鬟婆子,也都没有一个瞧得上她的。沣公子则更甚,自成亲那日离家去了军营,到现在竟就不曾回来过。就连上个月,这位新少奶奶摔伤了脑袋,他也都不闻不问,怕是巴不得她摔丢了小命才好呢!大家背地里都说,这个新少奶奶,怕是当不了几天就要被休了的。
也是她命大。明明昏睡了近十天,大夫都摇头了,最后竟然就给醒来了。而且还听说,她这次醒来以后,性子有所收敛,变得安生了不少。不过,不是说江山易,改禀性难移么?天知道这个丢尽脸的少奶奶又再背地里捣鼓什么呢!
范四家的啐了一口,暗道:以前一直没有机会,这次去,可得让她好好见识见识咱们史家的规矩!
墨香院正房,斜倚在榻上的女主人,睡得很不安稳。
一觉醒来,变成白小初的事实,还真是让宁韵她适应了好一阵子。
手腕上的那个被她送出去的白玉凤镯凉凉的,让她不禁想起了十多年前穿越成宁韵的时候。
当时,婴儿圆嘟嘟的手腕上就被套着这个镯子,她几日都发烧病重,母亲说什么要用这富贵无双的东西,压住孩儿的魂儿。压是压住了,可是魂魄却变了。现在倒好,一换再换,老天这是在儿戏么?
等宁韵熟悉了新环境,她就找了个由头,派身边的丫鬟去了一趟宁府。回来的丫鬟回禀说,宁府现在那位小姐,也在地动那天碰了脑袋,晕睡了有十日,前些日子才醒了。
来不及等她弄明白事情原委,“白小初”身边的麻烦就开始接二连三的找上门,硬逼着她以这个新身份迅速“入戏”。
就说今天早晨,墨香院里乱了好一阵。
有个犯了错的丫鬟,从被关的柴房里跑了出来,在院子里大呼小叫地“喊冤”,嚷着要见小姐。
宁韵叫过来一问才知道,原来是先头白小初留下的一个“烂摊子”。白小初去相国寺之前,曾关了一个偷东西的丫鬟。这丫鬟名叫红云,原本和彩月一起,都是伺候白小初起居的一等丫鬟。
她一直强调自己没有偷东西,而且闪乎其辞,宁韵猜测其中有什么猫腻儿,便把屋里人都屏退了,和她单独说话。
“少奶奶,您要救我啊,是彩月。她嫉妒您倚重我,这才用这样下三滥的招儿害我,您一定明鉴啊!”说完,便举手发毒誓:“我若敢偷您的东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宁韵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这个红云,看上去不像说谎,但是不够聪明。指责别人陷害,若没有证据,就只能是徒增仇恨,对自己没有丝毫帮助。而且,她没有考虑到事情另一种可能:若是她们主子白小初授意彩月这样做的呢?
这些都是宁韵的猜测,所以她并不开口。只稳稳当当饮了口茶。
红云以为主子不信自己,心下便慌了,抹着眼泪又往前了几步。这次,打得确是苦情牌。而且,信息量颇为丰富。
“少奶奶,你不看在我服侍你多年的份上,就看在我冒死为你求来这份婚事的份上,也要为我做主啊。我只有处处为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