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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也巧的很,这史老爷史荣远正在老祖宗面前回话。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老祖宗的脸拉的老长。
原来不是别的,竟也是为了这冰的事儿。
史荣远的书房自然是不缺冰的。只是他这几日,不是没有歇在书房里嘛。史夫人不在,没人管他,他可不是可劲儿得往三姨娘那里跑的么。原本是个让人高兴又兴奋好事儿,可是他很不高兴。为什么呢?原因三姨娘那里,实在是太热了。这两个人往床上一趟,浑身上下都汗淋淋、湿哒哒的,这直接影响了两个人的幸福生活。
所以,史荣远很不高兴。这以前,史家一直是存着冰的,就算少,也从没有把姨娘院子里的省了啊,今年这是怎么了呢?可不是这沣二媳妇家管的不好么。
史荣远这就把状告到老祖宗这里了,他自然是不敢说是姨娘院子里没有冰解暑,影响自己发挥。而是耍了回小聪明,旁敲侧击的说,家里存的冰太少了,好像不大够用。如今老夫人回来了,可热着了么?够用吗?今年冬天要不要再加点银子,多弄一些来。
史老夫人又不是傻子。再说了,这怂包儿子是从自己肚子里出来的,她还能不知道他想的什么?所以当下就沉了脸。而且,这段时间,家里各处都有些怨言,她也不是没听说。
刚好了,史玲芳今天一把火,就把这事儿给点着了。
史玲芳和她老爹史荣远一个明里,一个暗里的,都在指责沣二媳妇没有把这个家当好。史老夫人却是个明白人。当下也不表态,只让人给二少奶奶叫过来。也既然闹开了,索性把事儿弄清楚,也好把这背地里的搅家精给揪出来。
宁韵早就等着了,一得消息,又饮了一碗冰粥,这才不紧不慢的来到老夫人的院子。
一进门,史玲芳这个炮仗就着了,指着宁韵就哭,说宁韵欺负她,有冰却不分给她,是要热死她。
宁韵装作一脸无知的样子,表示十分不解:“三妹妹怕是误会了。这分冰的事儿,原就不是我做主安排的。许是母亲受伤之前就做主吩咐下的吧,所以我并不知情。妹妹院子里没有,我的院子里也是没有的。”
史玲芳顿时觉得抓住了宁韵的小辫子,登时就道:“你胡说,你院子里明明有的,怎么会没有!我早听丫鬟们说了,你们院子里的冰用的比桓哥哥院子里的还多,肯定是你私饱中囊。”
这话一说,除了史老夫人,其他人的脸色都不好了。尤其是史荣远,脸更是拉的老长,也跟着质问宁韵:“沣儿媳妇,你这样就不好了。你知道如今这市面儿上,冰有多贵吗?去年冬天,存这冰也是着实花费了不少银子的,咱们史家虽然也是富裕的,但也不是大手笔一挥,就随意出这份钱了的,都是你母亲从好多地方省出来的,如今,别的国公爵府家可都把这项开支省了的呢,咱家图个啥,还就是为了让大家夏日里避个暑气的,你这样做,实在太过……”
他话还没说完呢,就觉得史老夫人冰凉的眼神朝自己扫了过来,吓得他顿时缩了肩膀,后面的话声音越来越小,索性吞回了自己肚子。
宁韵心里先笑了一回,这忽闪了一双“委屈不已”的大眼睛,道:“父亲言重了,媳妇怎么敢私饱中囊呢。媳妇院子里用的冰,是媳妇表妹从宁家送来的。并不是从公中拿来的。不信,父亲可以找管事的媳妇问一问,就知道了。”
钱家媳妇早就跟在史玲芳身后过来了,当下就赶忙跪下回话,说:“回老祖宗,回老爷。二少奶奶说的对。今年府里存的冰,只分给了老祖宗院子,还有老爷的书房,再又分了桓好爷院子,就不剩下了。”她生怕史玲芳无中生有的乱说,让自己惹祸上身,于是忙又补充了一句:“现在窖子里放的那些,都是二少奶奶昨个儿才放在那里的,只是让奴才代为看管就是了。二少奶奶还吩咐了,说若是府里的冰不够用,只管拿着取用。奴才……这是二少奶奶的私物,奴才怎么敢乱动呢……”
史荣远一听,一张老脸顿时臊得通红,只得“干咳”两声,再不敢说话了。
宁韵道:“媳妇是真不知道三妹妹那院子里没有呢。原本这分冰的事儿,就没有经过媳妇手,既然是母亲先前做主的事儿,媳妇就不好再插手了,所以就没再过问。”
史史玲芳闻言,没处儿揪小辫子了,就立刻转了风向,指责宁韵:“二嫂不是好嫂嫂,既然你手里有那么多冰块,我院子里有没有,你怎么就不给我送一些呢!是不是母亲不在了,你要看我热死了才好呢!”
“哎呀,三妹妹这可就误会我了。嫂嫂是听三弟院子里的人说,嫡出的都是有的。所以嫂嫂就以为三妹妹那里是有的。宁家表姐送过来冰以后,我只往四妹妹和四弟院子里送了一些,以为三妹妹不缺,就没送呢。早知道这样,我就该再给三妹妹备一些了呢!”宁韵转过头,又对史荣远说:“姨娘那里,媳妇也是送过的,头午才让丫鬟们分了送走,现在怕是已经收到了呢。”
第59章 嫡庶(12…04)()
史荣远尴尬极了,少不得又干笑了几声:“沣儿媳妇考虑的极周全,倒是父亲我小人之心了。”他胆小是胆小,不过有一点是好的,那就是知错就认。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他也不得不说点软话认个错,若不这样,他一旁的史老夫人能揍死他。你史家欺负人家不是嫡出的媳妇,苛刻人家不给人家冰块祛暑,人家都没有一丝怨言,还把自家的私人东西都拿出来补贴府上,你倒好,最后反倒诬陷人家中饱私囊。还有比这个更不讲理的么
史老夫人的脸色已经没法看了,她心里知道这事儿是有人搞鬼,沣儿媳妇不过是将计就计罢了。气人的是,史家竟然还敢有人拿“是不是嫡出”来揭沣儿的短,真是不要命了!沣儿虽然不是正经嫡出的血脉,可在史老夫人心里,早就已经是老大遗下的唯一嫡子了。没成亲怎么了,她就看不上这些明明动作不规矩,却动辄喜欢拿嫡庶规矩压人的东西。
再看看眼前这个老三,正经的嫡出又怎么样,还比不上在外任官的老二一根毫毛呢!
史玲芳没看到老夫人的脸色,她又向来是个不讲理的,当即就是又哭又闹:“老祖宗,孙女儿要热死了。母亲不在,她们都欺负我,我要母亲,我要母亲回来……”
“闭嘴!”史老夫人一拍桌子,当即一声怒喝。
史玲芳被吓得顿时禁了声。
史老夫人看着这个被养得跟个废物一般得孙女儿,心里是又气又急,对史孙氏的厌恶更又深了一层:“一哭二闹的,待会儿你是不是还要上吊去。都是谁教你的这些做派!你瞅瞅,瞅瞅你的两个姐姐,哪个像你这般丢人现眼的。”
史玲芳被唬得眼泪鼻涕流了满脸,也忘记擦了。
史老夫人又是一声怒吼:“教养嬷嬷是哪个?”话音落,角落里站出一个哆哆嗦嗦的老嬷嬷。
“收拾了你的包袱,滚出去。若不是看你有年纪了,我当即就打烂你的腿!还不快滚!”史老夫人真是怒了。
宁韵赶忙走上去扶着史老夫人坐下,又端了茶,给老人顺气。史老夫人的脸色这才好了一些,冲着下头史玲芳道:“回去,在祠堂门前跪着抄书!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出来用膳,也不得有人去探望!”
这种气氛下,就连史玲芳这个没脑子的,都不敢哭出声儿来了。可偏偏有人胆大,竟然站出来求情。
“老……老夫人。三小姐她年纪小,不懂事,以后定然不敢了,您饶过她这一次吧!”
宁韵不回头,也知道此时跪在地上求情的是哪个。这个吴姨娘,对待史领芳的感情,还真不一般呢!
吴妈妈吓了一跳,拼命给女儿使眼色,可是已经晚了。史老夫人好不容易平息的怒气,又蹭的上来了:“你又是哪个奴才!这也有你说话的份儿!”
吴姨娘吓得打了个哆嗦,可是眼睛却还是可怜巴巴的望着史玲芳。
史老夫人总共见过吴姨娘也没几次,只知道她是史孙氏的陪房,母亲是史孙氏的管家娘子。光这几点,就足够让人讨厌的了。她虽然生儿育女于史家有功,可她生的那个庶子,胆小卑微的,整日跟没睡醒似的,看一次就让史老夫人糟心一次。倒还属那个史玲霜好一些。好在这孙女儿年纪还小,长得也娇小可爱,还没被史孙氏她们几个给教坏了!
史老夫人已经懒得跟一个姨娘生气了,直接朝躲在吴姨娘身后的史玲霜招了招手:“霜丫头,你过来,到祖母跟前儿来。”
史玲霜虽然有些唯唯诺诺的,但最终还是挪着步子来到史老夫人跟前,怯怯地喊了一声:“祖母。”
史老夫人这才收起了周身的怒气,面容慈祥,拉着史玲霜的小手儿,指着宁韵说道:“好孩子,你可喜欢你这位嫂嫂?”
宁韵和史玲霜总共也没见过几次,她对史玲霜唯一深刻的印象就是她和史玲芳抢荷包的那件事儿。一个大人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史玲霜这个小孩儿了。她大概对宁韵连一点印象都没有吧,何谈喜欢呢?
史玲霜好像是鼓起很大的勇气,才怯怯的抬起头来,看了宁韵一眼,又回头看了吴姨娘一眼,最后低下头唯唯诺诺了半天,最后也没说出一个字儿了。史老夫人对孙女儿这般不上台面的怯场很不满意,直接瞅了一眼吴姨娘,道:“以后霜丫头就在墨香院住下吧。现在这年纪,刚好跟沣儿媳妇好好学学规矩,学学说话。若是再得空了,能学她嫂嫂一半画画的能耐,也算她的福气了。”
吴姨娘一愣,眼泪立刻扑簌簌往下掉,可偏有不敢说话什么。这么多年,霜儿能允许养在自己身边,对一个姨娘来说,已经是主家的恩典了。如今史夫人已经失势,她也还能好好生在府里坐她的姨娘,她也没什么不知足的。只是,就这样把朝夕相处的女儿送给别人养着,任凭谁也会受不了的。她倒是想再壮着胆子再求老祖宗一个恩典,求她能允许自己养女儿,可是看到她母亲吴氏一个劲儿的在旁边使眼色,又想到吴氏昨晚说的那句“如今她们在史家的靠山可是没了,以后就得处处小心夹着尾巴做人”的话,最后只得把“求恩典”的心思给咽了下去。
宁韵看在心里,她本就不喜欢做夺人之美的事儿,再者平日里又喜欢清静,帮吴姨娘养孩子的事儿,她实在也是做不来。就对史老夫人说:“祖母,霜儿年纪还小,怕是一时半刻还离不开她姨娘。不如这样,白天让她只管去我院子里玩儿,到夜里,我再让人给送回到吴姨娘院子,您觉得怎么样?”
吴姨娘立刻点头表示同意,看向宁韵的目光里,也多了些感激和友善。
史老夫人却是瞥了一眼宁韵,故意板起脸来:“不成。哼,你把霜儿领回去,多和孩子厮混一处,也好早日给我添个娃儿出来!”
宁韵这次老老实实闭上了嘴,再不敢说一句话了。
史玲芳被送了出去,她的教养嬷嬷也被赶出了府。剩下的,就该正儿八经揪出“分冰”这样事儿的始作俑者了。当然,还有那个拿“嫡出”挑事儿的人!
“把府里几个院子里的主子以及身边的主事儿丫鬟都叫过来,我要问话!”史老夫人一声吩咐,盛嬷嬷便领着丫鬟们出去递话儿去了。
很快,各个院子里的主子和身边的大丫鬟就都来了。史老夫人也不辞坐,就让她们都在底下站着,问道:“冰,只有嫡出的有。其他的都没有,这句话,是谁说的?!”史老夫人声音威严,底下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孙秒茹身边的大丫鬟凤兰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小脸煞白,挪着步子把身子藏在了主子身后。
房间里一时寂静非常,没有人出声,史老夫人脸色越发难看了。
这个时候,彩月跪了下来,脆声声地道:“回老夫人。奴婢正是听桓少爷院子里的凤兰说的,为此,我和她还在西墙过道儿上起了争执。当时在场的还有好多其他院子里一同领东西的几个姐妹,她们都可以给我作证。”
说完,彩月仰起头朝凤兰喊道:“凤兰,怎么?敢做不敢当么?有本事你今天就站出来,把当日说的,再说一遍!”
凤兰吓得噗通一声跪到地上,白着脸不知道该说什么。
孙妙茹倒是个聪明的,忙站出来给自个儿的丫鬟求情:“老祖宗息怒。凤兰她初来乍到不懂规矩,想必是姐妹之间信口胡说的,并非有意如此,还请老祖宗饶了她这一回吧!”说着就要跪下来。
史老夫人是最讨厌孙秒茹这样的满心想着往上爬的心机女子了,当即就给了她一个白眼球,索性也不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