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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韵声音清冷:“别说这一袋金子,便是你们再运几马车过来,我也不稀罕。我只说最后一遍,我不卖。”说完这些,她转身要走。
王月瑶气得瞪圆了眼睛,隐在袖中的手握的紧紧的:“好。很好,我倒要看看你是哪个,竟敢这般无礼!既然你不识抬举,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说着,一声令下,身后就站出几个身强力壮的侍从,把宁韵围在了当中。
汉襄帝原本要出声阻止,可心底里突然冒出个奇怪的想法。他想看一看眼前这位女子究竟是谁?为何看不到容貌却总有种似曾相识之感呢?
宁韵顿住脚步,慢慢转过身来。
“怎么?买不成,便要动手抢么?既然如此,方才又何必惺惺作态充当君子做派呢?倒不如直接动手,麻袋往小女子脑袋上一套,别说这一副画了,便是十副八副的,也到手了。何苦费你我这番口舌。”
宁韵一番调侃讽刺的话,把周围围观的人逗得又是一阵好笑。
看宁韵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王月瑶是更加气了。这些年,她在宫中猖狂惯了的,哪曾吃过这样的瘪,如今竟然大庭广众之下,竟然被多番嘲笑,她心里的怒火蹭蹭直往外钻。一张好看的脸,都因为这番恨意和怒火而扭曲了。
她如今不但要拿走画,还要看看这贱人是谁,究竟是什么来历,她非得要了她的命不可!反正一旁汉襄帝也不阻拦,那便是默许?皇帝都默许了,她还怕什么。
“我说过了,今天这画,我们拿定了!”王月瑶眯了眯眼睛,几乎是咬牙切齿吩咐:“动手!”
宁韵隐在面纱后面的脸,露出一个清清浅浅的笑容来。她不慌不忙,双手一抖,哥哥的《舞雩咏归图》便展了开来。
“若有人再往前迈一步,这画,我可就动手撕了。”她这句话说的轻描淡写,放佛她手中要撕的只是一张白纸一样的简单。周围的人却都是倒吸一口冷气。今番来天香楼参加鉴画会的,都是爱画惜画之人,他们怎么能容忍如今最宝贵的一副羽公遗作,被人撕掉呢?若是方才还是在看热闹,可是眼下,却是不得不站在“正义”的立场,开始声讨这“抢画”之人了。
一时间,周围声讨的声音纷纷都冒了出来。
其实,宁韵自然也是舍不得哥哥的画的。不过,她需要赌,赌眼前这位汉襄帝同样舍不得。他今天微服来此,可不就是为了这幅画么?
宁韵猜的没错,不仅是围上来的侍从立刻止住了动作,就连王月瑶的脸色也顿时僵住了,因为,汉襄帝那千年不变的温润的表情上,终于很罕见的出现了一些怒气。
汉襄帝不说话,只是看着宁韵,眉头微微皱起,放佛是遇到了什么难解的题一般。
场面一时僵持不下。
就在这个时候,人群里匆匆钻出来一个布衣小厮,他满头大汗,跑到宁韵跟前,躬身道:“哎哟,少奶奶,可是找到您了。少爷让您赶紧下楼准备回府呢,再耽搁下去,落黑之前,可是赶不回去了。”
一声“少奶奶”,倒先让王月瑶和汉襄帝的脸色,都起了微妙的变化。王月瑶悄悄看了身旁汉襄帝一眼,脸上有一种释然的感觉。而汉襄帝呢,除了有些微薄的怒气,竟然还有一些类似失落的神色露了出来。
宁韵被这突然出现的小厮给闹懵了。这位小厮,可是面生的很。他口中喊的“少奶奶”,可是指的史家的少奶奶?可也不像。他没喊沣二奶奶,也没喊沣二爷。八成是认错人了吧!好在他没那样喊,不然,让汉襄帝和王月瑶听见,定然是要招来灾祸。
宁韵也顾不得这是认错人了还是怎么,借着这样一个台阶儿,就想赶紧离开这里。于是对着那二位道:“两位,我可是能走了?这画,你们可还要?”说着,她提溜着画轴,在他们面前晃了几晃。
这随意的动作,可把围观众人的心肝儿都要晃出来了。
“哎唷,小心着点,小心弄撕了画!”
“还是赶紧放人吧!你们光天化日之下这样抢人东西,还要不要脸了。弄坏了画,还得竹篮打水一场空。”
“是啊,快让这位夫人走吧!人家厉害,赢了画,你们没能耐,也不能抢啊。”
众人一番催促和嘲讽,饶是王月瑶再厚的脸皮,此刻也是羞红了脸。
“姑娘……不,这位夫人,是我们冒犯了,让你受惊了,还请原谅。”最后,倒是汉襄帝终于开了口。
宁韵冷笑一声,再不与他们二人罗嗦。卷了画轴,跟着方才那位小厮钻出人群,头也不回的走了。
围观的人也一哄而散。
“皇……公子,她走了!那副画,您真的不要了吗?要不要我派人追上去看,看看她究竟是哪家的?”王月瑶不甘心,表面上在征求汉襄帝的意见,私底下早一个眼神,命人追了出去。
汉襄帝迟迟不开口,只是看着宁韵消失的放向,低喃了一句:“我总觉得,像是认得她一般。她这性子,像不像……”
王月瑶顺着汉襄帝的思路想了想,顿时心里“咯噔”一下,情不自禁说出口:“像韵妹妹?”话才出口,她就又后悔了。她是万般不愿意提及这个名字的。转头看到汉襄帝突然变得明亮万分的眼神,心中更是后悔万分。
“正是了!的确像她,我记得她那时候,有人要抢她的泥人,她便是这般要挟说要摔碎了的。还有还有……”汉襄帝眼睛里光芒闪烁,道:“还有她方才在雅间里说的话,就跟她那时候和我比试,说女儿也不输男儿一样的语气腔调儿!”
王月瑶烦闷不已,却不敢表现出来,只得迎合着道:“公子忘了么?韵妹妹不日就要入宫了。又怎么会来这种地方呢?而且,方才那位女子,已经是嫁做人夫了。”
经他这一提醒,汉襄帝“清醒”过来,微微叹了口气:“哎,是我糊涂了。我只道是她还在怪我,不肯认我呢。”
“怎么会呢?这么多年,那些事韵妹妹想必早忘了的,若不然,又怎会入宫呢?”
“那是她父命难违罢了。我一直知道,她是不肯入宫的。”若不然,他也不会用一句“地动不详”来推迟选秀了。若不是太后和下面臣子的呼声太大,他便是还要拖下去的。不过,前阵子选秀礼上那次,是他这么多年后第一次再见她,看上去,她好似也没有先头那么大的怨气了,想必如今是甘愿的吧。这样想着,汉襄帝的心情又高兴起来。
那边,宁韵跟着小厮出了人群,又拐出了天香楼。她便停住了步子,对这位面生的小厮道:“方才谢谢你现身搭救,这里便告辞了。”说着,便朝另一个方向走。
“哎,少奶奶留步,留步啊!”小厮追上来赶忙喊道。
“你认错人了。”宁韵坚决否认,她可不认为能有谁认出自己的身份。她方才说完这句话,胳膊便被另一个人紧紧拽住,她防备不急,便被那人捂着嘴强行拖到了街角一个角落里。
于此同时,帷帽也被他一把扯了下来。
第87章 撞破()
宁韵心里“咯噔”一下,心道,难道是后面的人追上来了?
不过,接下来很快她便安心了。因为,扯下她帷帽的那个人,浑身上下充斥着宁韵熟悉的味道。
“你……”宁韵看着眼前的人,一时有些难以相信,不知道他怎么认出自己的。
“我什么?想知道我怎么会在这里?”史令沣把她逼到墙角,整个身体都压了过来,放佛是要把宁韵揉进身体似:“我倒还想问问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昨夜问你,你是怎么说的?嗯?你不是说你不来鉴画会的么?现在倒好,竟然装扮成这样一个人过来。”史令沣用力捏了捏宁韵的鼻子,恨不得一口咬上去。
宁韵在他怀里躲来躲去,却敌不过他的力气,最后索性放弃,仰起头一脸忿然:“你……你跟踪我?”
“哼,我还用得着跟踪你?你在台子上抛头露面的,还以为别人都认不出来呢?哼,就算别人不知道,我又岂能认不出你来?”
宁韵一听,顿时有些泄气。她一直觉得自己毫无破绽,绝不会被他认出来的,还自以为隐蔽的偷听他和魏家姑娘聊天呢。想到这里,宁韵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理直气壮扬地起了头,从下往上盯着他道:“还说我呢。我们二爷才叫厉害呢!方才,和魏家姑娘聊的如何啊?怎么,这样阴沉着脸,是聊的还不尽兴么?”
史令沣勾着嘴角不说话,低头看着怀里的她,看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住,扫了眼周围没人,就狠狠在宁韵粉嘟嘟的唇上咬了一口。他实在是有太多话要问她了,可是这个时候,什么也顾不得,只想着抱在怀里好好温存一番才好。
抬起头的时候,他还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道:“你若承认这是吃醋了,今日的事,我就放过你。若不然……”
“若不然怎样?”
“哼,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史令沣满眼都写满了不怀好意。
这个时候,二人身后响起一阵马蹄声。很快,就有一亮装饰精良的马车朝二人驶了过来。看马车外面的装饰,不是史家的。宁韵下意识的要去抓自己的帷帽,最后却被史令沣抓住了手腕。
“这个时候知道怕了?哼!”史令沣原本准备冷冷瞥她一眼,可心里到底还是舍不得,于是换了温柔的语气,道:“放心。'千千小说'是我安排的马车。这样不碍眼,就不怕有人盯上咱们。”
宁韵这才松了一口气,很不客气的回敬给他一记冷眼后,这才坐上马车。
待二人坐稳了,马车又拐进了闹市,晃晃悠悠朝城外的方向走。
宁韵察觉到马车的行进方向,出口问:“我们去哪儿?不回府么?怎么往相反的方向走?”
史令沣一把搂她入怀,没好气道:“你还说。你可知道方才在天香楼上,拦住你的那二人是什么身份?”
宁韵一愣,心道他都看到了?不会发现什么端倪吧?
宁韵少不得装一回无知,摇了摇头。
史令沣又把她往怀里紧了紧,也一脸后怕的模样道:“他们……”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话就要说出口,却又顿住了。
“罢了。告诉你也没什么意思,反倒让你害怕。后面的事,有我在,你不用管。你只需知道,他们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人,便行了。以后遇到,老远躲着,尤其是那位锦衣公子。听到没?”
史令沣的语气,放佛是在呵护一个孩子似的,听得宁韵心头又是甜蜜又是悸动。若是能一辈子被他这样护着,也挺好的,不是么?宁韵顺势在史令沣怀里躺了下来,最后枕在他的腿上,就这样看着他说话。
他好像是被方才楼上那一幕吓得不轻,眉头一直是紧锁着的。一边抚着宁韵的长发,一边解释道:“如果我猜的没错,他们定然会派人跟着我们,想知道我们的底细。所以我特意备了马车,往相反的方向走。不仅如此,我们今日还得出城。”
“出城?”宁韵起身问。
史令沣点了点头:“对,出城。若想让他们放下戒心,以后也不会再追踪我们,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以为你是京外的人,此番只是特意来参加鉴画会的。”
“你倒是想的周全。”宁韵复又在他怀里躺下,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他呵护下的安静。
史令沣抬手点了点宁韵的额头,柔声道:“你还好意思说,若不是你这番大动静儿的抛头露面,我们又怎么会惹上这么多麻烦?”他早就想好了,今天的事儿势必要好好了结,绝不能让那人发现什么破绽。让他以为宁韵是京外人,并已经离京,这是最好的办法了。不管他觊觎的是画还是人,他都必须思虑周全,断了那人的念想!
史令沣一想到那人看宁韵的眼神,他就浑身不自在。那个时候在天香楼,他甚至恨不得从头到脚把宁韵都包起来。
“原本我早就想带你走了,没成想,竟让他领先了一步把你拦下了。我怕他认出我,便只好隐在人群里,并找来一个面生的小厮,让他找机会救你出来。”史令沣不能出面,当时只能站在一旁干着急,嘴里都急出一口泡来了。
想到宁韵当时的反应,史令沣调侃道:“你倒是能耐。还能想出威胁的办法来。你就不怕那些人的手比你撕画的手还快么?若是被他们拿住,可有你苦头吃的。”想到那副画,史令沣又是气不打一处来:“还有,你稀罕羽公的画,你为何不跟我说?还瞒骗着我,自己走这一趟。你只需跟我说一句,便是再贵,我也能给你搜罗来。你这样瞒我,显然是不信我。”史令沣放佛越说越气,气得都把脸别了过去,不堪宁韵。
宁韵自觉有些理亏,声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