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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怡把他放在地上,拉着他慢慢往回走,“鬼火很好弄出来的,回去娘告诉你这是怎么回事。”
回到家,刚哄着轩睡下,于燕就快步从门外跑进来,低声道,“夫人,那金骗子做法,郑氏现形后逃到咱们客栈中去了!”
蓝怡给轩盖好被子,起身到屋外问怎么回事,才知道那金成子灭掉鬼火后,又烧了一张符纸,那符纸上显出旱魃之形,飘乎乎的向着客栈方向而去,金成子大叫不好,挥桃木剑追到山下,说旱魃躲进客栈不出来,今日不除,必成大患。
于燕愤愤不平道,“如花姐说,他肯定是打听一圈,知道北沟村就咱们客栈最有钱,跑过去讹钱了!我说把他揍到说实话为止,如花姐说这样不行,要您拿主意。”这几乎是于燕说过的最长的一段话,可见她真是气急了。
这时贾氏也回来了,神情略慌张,她虽然也觉得金成子是骗人的,可众目睽睽之下,那旱魃的确是向着客栈的方向飘过去不见的,她也搞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桃儿,咱们店里的客人都有些慌神,有些已嚷着要退房了,该怎么办才好?”
水秀走进来,站在门边等着蓝怡吩咐,这等术士的鬼法,确实难破,他脑子中也只有一个“打”字。
蓝怡沉稳一笑,“莫慌,水秀,你去告诉如花和李应,先让他们稳住众人,听听那金成子说什么,一刻钟后我就过去,到时你看我眼色行事”
水秀点头快速离去。
“瑶姨,你去取碱水和火硝过来,再用黄姜榨汁兑少许水,装在小竹筒里给我;于燕,去取两张画纸。”蓝怡净手,取出一只新毛笔,挽衣袖提笔用特殊的“墨汁”做了两幅画,然后又道,“瑶姨,你在家看家,于燕,抱着这两幅‘画’,跟我去捉鬼!”
贾氏担忧地看着蓝怡,“桃儿,实在不行,就舍些银子,莫跟这种人置气。”
蓝怡脚步不停,向大门口走去,“咱们的银子不是大风刮来的,凭什么便宜他们这帮神棍!瑶姨放心,这点骗小孩子的把戏,骗不了我!若他不太过分也就罢了,如若不然,我定让他们今天顶着臭鸡蛋出去,再也不敢踏进咱们北沟村一步!”(未完待续。)
第六五一章 人心冷暖()
蓝怡刚出门,便遇上急匆匆赶来的王二婶李氏。 李氏神色慌张地拉住蓝怡的胳膊,“轩儿他娘,你莫怕,莫怕啊,有金道长在,肯定能降住妖物。家里钱不够吧,这些你先拿着。”
李氏往蓝怡手里塞了五张一百两的银票,“家里就这些了,能凑够不,不能的话,马上让水秀骑马去店里拿,来回一趟也容易。”
蓝怡看着手中的五百两的银票,问道,“二婶,金道长要多少钱?”
李氏急匆匆地拉着蓝怡往客栈走,“道长说,这次必须要用灭瘟铃,启灭瘟铃得十两金水……”
蓝怡脚步一顿,怒从心头起,这金成子好大的胃口!十两金水,一千两银子!
“钱是多,但是咱们家凑凑也能拿的出来,你莫慌啊,钱没了咱们再赚,可得把瘟神捉住才成,要不然以后咱们没安生日子过……”王二婶见蓝怡脸色不好,赶紧劝道。
蓝怡更怒了,王二婶拜神敬鬼最是虔诚,现在家里虽宽裕了,一年到头连两身新衣裳都舍不得给自己置办,每月却要到庙里、道观礼捐不少香油钱。金成子这类人,就是靠吸她们的骨髓活着!
“二婶,我带的钱足够,您收回去吧。不够了我再找您要。”蓝怡把银票塞到她手里,迎面又看到匆匆赶过来的刘氏、陈氏和杨氏几个,俱是忧心忡忡地看着她。刘氏和陈氏还好,杨氏等人不知蓝怡的家底,被这一千两银子吓得腿都软了。八婆二嫂上前,安慰蓝怡道,“弟妹,咱们跟道长说说,不一定得用灭瘟铃,就算非得用,也得容咱们两日凑钱不是,这两年我攒了些钱,等回去来给你先垫补着。”
周卫鸻的妻子马氏插言道,“二嫂,这也太贵了。我娘家村里有个捉鬼的仙姑,可厉害了,明儿一早我就回去把她请过来,咱们不用这金道长!”
“……”杨氏、赵氏和牛嫂等人也七嘴八舌地提着建议,远处,简妮儿扶着三奶奶也急匆匆地赶过来。
蓝怡看着她们脸上毫不掺假的关心,心中的暖意压住怒火,笑道,“我知道,你们放心,我先去会会那金道长再做打算,到时候若需要你们帮忙,我一定不客气。”
众人用力点头,跟着蓝怡一起赶往客栈。
站在客栈门口紧急张望的胖子见到蓝怡,扯着脖子喊道,“大伙让让,周二嫂来了,让让啊。”
“哦,店东家来了,可算有个能拿主意的。东家,您快进去吧。”店里的老主顾见到蓝怡,上前搭话。
众人瞩目之下,蓝怡步履从容,面带微笑,“让大伙受惊了,妖魅之事,马上就能解决好,不会耽搁大伙午休。”
蓝怡进入客栈大门,目光从怒气冲冲的周老爷子、幸灾乐祸的周四婶张氏婆媳、如释重负的柳氏、躲闪的赵良秀媳妇儿吴氏、满含歉意的王老头一家人、满脸肃穆的赵里正和王二叔身上扫过,落在盘膝坐在大堂正中的金成子身上。
一头大汗的李应见到蓝怡,如见了救命的活菩萨,如花则还是那副优哉游哉地模样,与金成子拉闲话。
“东家,您看这?”李应擦擦汗,小心问道,一千两银子啊,他们客栈忙活了这一个月,挣得的也不过这个数!
蓝怡摆手,示意他退后。如花转头笑道,“夫人,金道长说郑氏的鬼魂跑到咱们客栈里来了,还说刚才在村南抓了一次没抓住,鬼魂怨气越来越大,化怨盆是降不住了,必须得用灭瘟铃才成。”
王老头上前,满是歉意地道,“卫极媳妇,这事儿是因我家而起,让你平白破费了。按说金水钱不该你出,可咱们家实在是出不起十两金水,只能凑出四两,再多,实在没法子了……”
他身后的两个儿子也耷拉着肩膀,四两金水就是四百两银子,这几乎是他们家全部的积蓄了。可这钱,还真的是该他们出,周卫极不在家,他们几个大老爷们,可不能落下欺负妇人的话柄。
周老爷子沉着脸,六百两银子啊,他想着就肝疼,可刚才张氏算过,客栈一个月就有一千五百两银子的进项,六百两倒也出得起,“你王叔能出四两,已经是顶天了。老|二家的,破财才能免灾,银子拿出来赶紧交给道长,让他施法捉鬼。”
赵里正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王二叔不悦周老爷子逼迫蓝怡,刚要开口,便见蓝怡向他使眼色,他知蓝怡主意正,便没开口。
“金道长,你折腾着全村人摆了三天的化怨盆,出了一鼎的消灾钱,还没捉住旱魃,倒把她赶到我的客栈来了?”蓝怡开口直问金成子,村中众人对此也颇有怨怼。
盘膝坐在凳子上的金成子满脸惭愧,“是贫道低估了这妖孽的本事,本以为不用灭瘟铃就能收住她,没想到功亏一篑,反而激起了更大的怨气,贫道惭愧。”
蓝怡看他这副慈眉善目无言以对的模样,勾起冷笑,“你是该惭愧,飞霞观数一数二的仙师,连个小小的旱魃都降不住!”
金成子脸皮一僵,垂眸遮住目中的阴狠,“东家说的对,贫道愧对师长,愧对山门,无言以对。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捉鬼,若是让她的怨气再深入,日后客栈将永无宁日。”
“哦?怎么个无宁日法?”蓝怡好奇问道。
金成子长叹一声,“不信,您派人取盆水来,贫道一试便知。”
蓝怡点头,“于燕,去后厨取盆水来。”
于燕很快就端了一盆水过来,“砰”地一声放在金成子面前的桌子上。
“道长,请吧。”蓝怡抬手示意。
金成子见蓝怡不见棺材不落泪,摇头叹息着站起身,用拂尘一扫道袍,“此时客栈中的水,已被怨气所侵,化为血水,若人饮之,病痛缠身,难以医治。待贫道化去她的障眼法,你们一看便知。”
不少刚喝过茶水的人恨不得抠嗓子眼把水吐出来。蓝怡依旧笑吟吟地看着金成子,客栈引人的,一是花,二是诗,三便是水了。他的用心真毒!
客房内,小七对着拦在面前的程自牧大吼,“你躲开,我要去大堂看看,金成子这老儿,骗到周二嫂这里来了,一定不能让他得逞!”(未完待续。)
第六五二章 山外有山()
程自牧怕他伤到自己,好言相劝,“周卫极当班头时,没少坏飞霞观的好事,金成子这次摆明是冲着周夫人来的,众目睽睽之下,你能怎么样,你知道怎么驱鬼还是收妖?”
小七借着夏莲的胳膊站起身,“就算不能,也得让他知道什么人不能得罪,今日若他敢骗了周二嫂的银子,明日我就带人拆了他的破道观!”
程自牧见他站起来,怒了,伸手又将他按在床上,“腿不要了是不是?周夫人又不是傻子,能好端端地被他骗了去!你且等着就是!”
小七不依,“周二嫂做生意是厉害,但她是女子,能有多大的胆量,鬼神之事本就唬人,不行,我必须过去!”
两人瞪视良久,谁也不肯退让。夏莲也担心大堂的情况,建议道,“我叫两个人进来,用凳子抬你过去,好不好?”
小七马上点头,“也好。”
程自牧抿紧双唇不语,算作妥协,跟在小七旁边赶去前厅。此时,前厅鸦雀无声,众人的目光都盯在金成子面前的水盆里,等着水变色。
但是,十息过去、百息过去,水盆中的水还是清澈透明的。
“道长,看来,这郑氏的怨气,没撒在客栈内啊。”蓝怡看着一脸不可思议的金成子,悠哉问道。
金成子眼皮跳了跳,咳嗽一声道,“没想到她已如此厉害,待贫道再施法!”
他又掐指念咒,然后把手指在盆上一扫,几滴水快速地落入水盆之中,旁人看不到,如花、于伯和水秀几个都看的明白,脸上泛起冷笑。
然后,水盆里的水,还是没有变色!众人均怀疑的看着金成子,不明白出了什么事。王二叔目露喜色,“咱们建这客栈时找了堪舆大师摆八卦盘、埋了避凶邪物的,看来,这鬼魅是被吓跑,逃进山里去了,没呆在客栈里。”
金成子的脸色更不好看了,撒了那么多的药水,这盆水怎么可能还不变色!他伸手指沾了些水,放入口中品尝,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惊讶地抬头看着蓝怡。
这盆水里,是放了醋的,难怪不能变色!
“这盆里不是血水么,道长还敢放入口中品尝,不怕中毒了?”蓝怡微笑问道,她不怕金成子不可能自己拆穿自己的把戏,说盆中水有问题。利用酸碱度让水变色这种事,可不光他知道,现代人没有不知道的。
金成子第一局败下阵来,却还不肯收手,甩拂尘道,“无量天尊,客栈的驱邪阵法,果真厉害,看来郑氏鬼魂的能耐受阻碍,不能全部施展,还未侵入水中。如此便好办了,许不用灭瘟铃,贫道施法也能逼她出来!”
店内的人,并非都是虔诚的信徒,也有眼光毒辣的,看出了金成子的问题。登州来的王络梓此时便直接开口道,“哦?道长不怕逼迫不成,她的怨气再厉害,灭瘟铃也收不住了?”
旁边的几个书生也发出嗤笑声。金成子毕竟行骗多年,这点状况还不至于让他慌了手脚,依旧摆出一副高人模样,“这位公子,贫道是出家人,不逞口舌之快,您且看着就是。各位,且退后,给贫道空出一丈的作法之地。”
他说完,身后的四个小道士就开始站出来清场。
小七见了这样的场面,高声道,“金成子,你这个酒肉穿肠过的出家人,咱还真不敢相信啊!丑话说在前头,若是这次你再捉不住妖孽,回头七爷我就带人去扒了你的道观!”
金成子拿浮尘的手一哆嗦,赔笑对小七稽首,“七少爷,您瞧好就是。”
说完,他摆八卦阵,燃灭魂香,挥桃木剑,口中念着收鬼咒,有模有样地折腾半天,然后刺破手指,将血滴入水碗中。
如花捂嘴笑道,“咱只听过狗血能降鬼,没想到金道士的血,也有此能耐,佩服,佩服。”
众人哄堂大笑,金成子气得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抿抿嘴愣是压了回去。他拿起血水碗,转身泼在身后的白幡上。奇异的事情发生了,雪白的幡布,慢慢显出血红的鬼影!
堂内众人瞪大眼睛,不敢再笑。金成子斜了蓝怡和如花一眼,诵道号道,扬声慢慢道,“六道轮回,神灵可谓,贫道捉鬼五十余载,也等于是乱了轮回,逆了天道,已受了天谴,此番要行的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