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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媞媗坐在沈言身边,伸手握了握沈言还未来得及感染的手,心里默默念叨:“沈言,快点醒来吧!”
苏汐倩静静站在窗前,看向澄郡方向,澄郡此刻应该乱的像一锅粥了吧,那群废物离了沈言,还能做什么?沈言,你一向聪慧,一定没想到,此次还是栽在了我的手上。
一切都如她料想的一般发展了起来,沈言谨慎,应该并未向人提起自己,也没有带随从一同过来,因为他不想让人知道那段前尘往事,正好,反正如今他中了毒,也快要死了,这件事情,再也不会有人提起了。
前世对于苏汐倩来说,唯一的作用就是帮她掌握了沈言的喜怒哀乐,他那些细微的小动作,也许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苏汐倩都能敏锐的察觉到,说来也是讽刺,当年为了讨他欢心,自己真的算是费尽了心机。
纪翎追到澄郡时,大街小巷都在传着沈言重病的消息,这个消息给原本就在风雨中飘摇的澄郡又笼上了绝望的气息,简直就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人人脸上都带着死灰般的神色。
纪翎到了府衙后院,外面有重兵把手着,纪翎从侧面过去,翻墙进去了。
几日未见,陆媞媗憔悴了许多,也消瘦了许多,虽然穿着男装,可纪翎一下子就认出了他,正跪在沈言的床前衣不解带的伺候着。
纪翎抱拳在身后行礼:“县主,属下来迟了,还请县主虽属下回去。”
陆媞媗皱着眉头转过脸来,上下打量了一番纪翎,说道:“你来的路上就没看到澄郡是个什么样的光景吗?瘟疫如此严重,澄郡城早已封住了,也许能放你进来,你觉得可能会放你出去?”
纪翎抱拳不松,继续说道:“县主说的有理,可只要县主愿意跟着属下走,属下自然有办法带县主离开。”
陆媞媗点了点头:“你是表哥练出来的,本县主自然相信你有法子,可是,我照顾了病人许久,说不定已经染上了,恐怕不能跟你走了,否则出去了,还不知道要害死多少人呢。”
纪翎捏了捏拳头,半晌无言,似乎下了极大的决心,才叹了口气,说道:“既然县主不走,属下也不走了,在这里保护县主的安全。”
陆媞媗凝视着纪翎,摇了摇头:“不,我要你回去,我已经让付郡守上书了,很快应该会有人赶到,我听墨砚说,沈公子染上瘟疫前去了趟宛平,你回去让表哥想办法,查查看他到底去了何处。”
纪翎没有动,陆媞媗的声音里带着哀求:“纪翎,你该知道孰轻孰重,我是死是活事小,可整个澄郡的百姓,还有他……全部寄托在你身上了。”
纪翎面露不忍,斟酌再三,对陆媞媗深深一拜:“县主,您自己多保重,属下这就回京城向侯爷禀明,请侯爷帮忙处理。”
付郡守的折子递到了京城,引起了一阵轩然大波,不光是朝中群臣,就连皇帝心里也慌乱了起来。
沈言也倒下了,皇帝早就知道澄郡的瘟疫,可有沈言在,他并不担心,从心底觉得沈言可靠,一定会把这件事情妥妥当当的处理了,可没想到,他居然也倒下了。
皇帝看着下面吵作一团的大臣们,心里更加生气,平日里歌舞升平时,一派和谐热闹,可一到这个时候,一个个的推诿,生怕自己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似的,平日里满口的仁义道德,现在眼睁睁的看着澄郡的百姓在水深火热之中挣扎着,一个个却无动于衷,生怕自己撇的不够干净。
皇帝越想越气,狠狠地拍了拍桌案:“你们一个个的,吵得朕头疼,都给我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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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下都被皇帝的一声怒吼吓了一跳,低头垂目肃立在堂下,众人眼观鼻鼻观心,不说话。
皇帝看到他们这副样子,心中更加生气,正欲破口大骂,突然叶明华站了出来:“皇上,臣自请去澄郡处理瘟疫。”
叶明华的话刚出口,底下一阵哗然,面色各异,先是觉得叶明华勇敢的,后又想到沈言是他的学生,据说还是义子呢,如今沈言有难,叶明华自然不会坐视不理的,办不好可以推说事情严重,难以控制,办好了又是大功一件,这种稳赚不赔的买卖,谁不愿意去做?众人的目光里带着一丝了然,看向叶明华的眼睛里也带着鄙夷的申请。
精明的年轻皇帝坐在上首,看着俯首请缨的叶明华,食指拨弄着大拇指上的扳指,一言不发。
半晌以后,皇帝的眼中闪过赞赏之意,叶明华真的是沉得住气,这么久居然一直保持这个姿势不变,面上还能泰然自若,光这份心性,堂下的人中,就没几个能及得上他,这样的人才,若是折在了澄郡,岂不可惜了。
皇帝拿定了主意,这才不紧不慢的开口,说道:“叶爱卿心系百姓,朕心里十分欣慰,可此事交由叶爱卿处理,也不甚妥当,这样吧,丞相,您觉得有没有什么人做事情靠谱的,举荐一个出来。”
方丞相突然被点名,后背一紧,连忙站出来,对皇帝躬身行礼,似乎是认真思虑了许久,又下了极大的决心才终于下定了决心,方丞相略有些沉重的说:“皇上,小儿虽不才,可也愿意为皇上效劳,老臣的大儿子不争气,做错了事情,被皇上处决了,老臣的小二子痛定思痛,绝不会犯他大哥犯下的过错!”
不知道这个苏家小姐苏汐倩做事是否稳妥,苏汐倩贸然前来和自己谈合作,筹码诱人,方老狐狸自然不愿意放过这次机会,只是这苏家大小姐做事做的干不干净,他就不知道了,既然皇帝让他选人,那就顺水推舟,让阿流去看看,澄郡那有没有处理干净,拿不到东西不要紧,若是把自己拖下水,那才叫得不偿失呢!
朝堂上众人纷纷窃窃私语了起来,这个方老狐狸一向最护犊子了,尤其是那方家二少爷,被宠的无恶不作,让他去,这不是添乱吗?还不知道能不能顺利回来呢!
皇帝把众人的神色收在眼中,面上却丝毫不显,扫了一眼堂下:“朕让方家小少爷方彧流前去处理澄郡瘟疫,诸位爱卿可有异议?”
众人虽摸不透方老狐狸行的是哪步棋,可毕竟自己暂时逃了一劫,纷纷表示没有异议,又夸奖起方丞相心系百姓,大公无私云云,方丞相笑得春风满面,一一拱手回敬。
皇帝看着台下一副似乎其乐融融的模样,冷笑这勾起了唇角,缓缓开口道:“不过……”
众人心中一紧,皇帝这时候提,看来还有新的打算,心脏都悬到了嗓子眼。
皇帝顿了顿,继续开口,徐徐说道:“只是方小少爷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所以,请定勇候随行,两人彼此监督和提点,共同把澄郡的瘟疫清除,还澄郡一方净土。”
方老狐狸的瞳孔骤然缩了一下,随后又挂起了惯常的笑容,向皇帝一拜,应了下来。
顾清瑜脸上没什么神色起伏,拱了拱手,也算是领了差事。
顾清瑜回到明修院时,叶宁刚刚陪了顾老太君说话,才回来。也就和顾清瑜前后脚的功夫。
叶宁坐下来,一杯茶只刚刚轻呷了一口,顾清瑜就进来了。
叶宁喜出望外,走上前拉着顾清瑜的手,问道:“侯爷今日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往日顾清瑜下朝以后,总是要先去西郊大营的,一般中午不会回来的。
顾清瑜看着叶宁的笑靥,心里暖了暖,抚了抚叶宁的脸颊,似乎有些说不出口,就这样定定的看着叶宁,良久才艰涩的吐出几个字:“我……要外出几日,你在家多保重,好好吃饭,不要挑食,睡觉不许踢被子。”
叶宁的笑意凝固在脸上,嘴巴微微的张了张,又勉强挤出一个笑脸,讷讷地说道:“啊,这样啊,侯爷要去哪里?”
顾清瑜看着叶宁的神情,心中一阵怜惜和不舍,曾经他毫无牵挂,单枪匹马就可以无牵无挂的上战场,而如今不过是去澄郡,自己却这么的不舍。
顾清瑜似乎考虑了许久该如何告诉叶宁,最终还是干巴巴地开口:“皇上派我去澄郡,你的义兄,沈言,他……也得了瘟疫。”
顾清瑜感觉到叶宁包裹在他宽大温暖的掌心里的小手微微一抖,叶宁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怎么会……义兄也染上了瘟疫?”
顾清瑜见她的神情惊慌失措,按住她的手宽慰道:“你先别急,到底什么样的情况,我暂时还不了解,也许只是轻微的发烧腹泻呢,你先别急,我一定会尽力保他周全的。”
叶宁胡乱的点了点头,沈言怎么会突然病了?难道是太过劳累,身子也扛不住,这才染上的。还是……有人故意为之,给他下了毒。
叶宁的脑海里突然浮现起沈言之前传的话:小心苏汐倩,她也记得前世。
若是前世沈言也与苏汐倩起了纷争和龃龉,甚至是更严重的,这件事,会不会是苏汐倩在报复他。
顾清瑜见叶宁的神色突然就凝重了起来,拍了拍叶宁,问道:“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叶宁脱口而出:“小心苏汐倩。”
顾清瑜皱眉,似乎不解,问道:“你说是谁?”
叶宁这才意识到不对劲,讪笑了一下,极力掩饰:“没什么,是我想太多了。”
叶宁心事重重的陪顾清瑜吃了午膳,收拾好衣物给他带上,叶宁仰头看他:“侯爷,在外保重身体,尤其是澄郡如今不太平,保住自己的身子,我在家里就能安心了。”
顾清瑜低头吻了吻小妻子的额头:“放心,等我回来。”
叶宁目送顾清瑜离开,直至看不见他的身影。
纪翎附在顾清瑜耳边轻声说:“侯爷,查到沈公子的去处了。”
第二百五十六章()
顾清瑜在城门前等了半刻钟,方彧流还迟迟不来。
方彧流坐在对面的酒楼上,悠悠闲闲地喝着小酒,看着城门口静静侯着的顾清瑜,心里别提多畅快了,哼,定勇候又如何?还不是得乖乖等着。
顾清瑜看了一眼天色,吩咐道:“蕴蔚,准备出发。”
蕴蔚也不多问,驾马就朝着出城的方向去了。
方彧流看着突然离开的顾清瑜,手一抖,杯子里的酒都撒在了衣襟上,他也顾不得收拾,丢下酒杯就冲了出去,追着绝尘而去的顾清瑜:“等等我!”
顾清瑜到澄郡时,付郡守带着众人守在城门口,恭迎皇帝的特派使,只见顾清瑜和蕴蔚两人分别骑在高头大马上,威风凛凛,却不见方彧流。
付郡守试探着开口问道:“侯爷,怎么不见一位特派使方公子。”
顾清瑜平平稳稳的说道:“本侯也想知道,方公子到底去了哪儿,不顾皇命,公然抗旨,不在皇上规定的时间内出发。”
下面几个人面面相觑,随后一副了然的神情,迎着顾清瑜进城。
付郡守讨好的问道:“侯爷,请先移步官邸休息吧。”
顾清瑜摇了摇头:“去看看沈大人。”
郡守面露为难,踌躇片刻才缓缓说道:“侯爷,沈大人如今……只怕传染了侯爷。”
顾清瑜没理他,径直跨进后院,还没进屋,顾清瑜在院心就闻道一股恶臭,似乎就是从沈言的屋子里传出来的,付郡守原本自然是避之不及,可当着顾清瑜的面,只好强忍着,脸色都胀成难看的猪肝色。
陆媞媗静静的坐在沈言的身边,这些日子里,陆陆续续来了不知道多少大夫了,最后连御医都来过了,一个个都束手无策,陆媞媗从刚开始的愤怒到后来的无动于衷,陆媞媗握着沈言的衣角,沈言清俊的脸已经微微浮肿了,看不出以往俊朗温润的模样。
沈言昏昏沉沉如同深陷一重又一重的梦魇之中,从前世到今生,命运轮转交缠,又看到叶宁随着马车坠入悬崖,而自己仿佛漂浮在半空中俯瞰着,想伸手去救她,却动弹不得,眼睁睁地看她摔出了马车,脸上布满惊恐的神情,沈言伸手,却抓不住她,绝望的对她喊着:“晚晚,晚晚!”
陆媞媗见沈言嘴唇动了,欣喜地把耳朵贴过去,笑容却一点一点冷了下来。
顾清瑜推开门,陆媞媗似乎正坐在床边发呆,目光直直的看向地面,眼神没有焦距似的。
陆媞媗听到了开门的动静,才机械的扭过了头来,看到顾清瑜时,眼睛里流露出了一阵慌乱,无助,甚至有一丝怜悯。
顾清瑜皱眉,隐隐觉得她不对劲。
顾清瑜走上前去,略有些责备的看了一眼陆媞媗:“你怎么如此胡闹?”
陆媞媗意外的一言不发,也不反驳,默默站起来对顾清瑜行了一礼:“表哥。”说完安静的站在顾清瑜的身后。
顾清瑜看了一眼沈言,确实已经病的很严重了,来的路上看了满街的伤员病员,顾清瑜就猜的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