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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瑜看了一眼沈言,确实已经病的很严重了,来的路上看了满街的伤员病员,顾清瑜就猜的八九不离十了,如今看到沈言的样子,顾清瑜心中确定了下来,是九冥草,莫非此事还和匈奴有关?
顾清瑜转头问郡守:“可查过毒草的来源?”
付郡守点了点头,说道:“县主说了,那是九冥草。沈公子查了下去,那商人只说是个宛平城的小姐,看不清神色,带这些吴语口音。这可不好查啊,大家小姐多半不露面,咱们去哪儿查?”
顾清瑜心中已经有了计较,虽不知道沈言为何瞒着众人,擅自独身前往苏家去见苏家小姐,可此时多半和她脱不开关系。
顾清瑜派人把那商人叫过来,又叫人去宛平打探一下,找到机会就把苏汐倩带过来。
商人姓黄,人称黄四,常年行走在匈奴和大齐之间,也时常有人花重金请他带东西回来,没想到这次却惹了大祸。
顾清瑜坐在椅子上,冷冷的看着商人,黄四早就吓得屁滚尿流了,对着顾清瑜磕头:“小人该交代的早就交代了啊,别的小人实在是不知道啊!”
顾清瑜阴沉沉的看着他:“你最好一五一十再仔细说一次,一个细节都不许漏掉,否则,抓不到她,这笔账只能算在你头上。”
黄四抖得和筛糠一样,战战兢兢的点了点头,跪下来,又从受委托开始,一五一十仔细重新对着顾清瑜说了一遍。
顾清瑜出了牢房,看着外面的阳光,迷了眯眼,那年自己糟了匈奴暗算,折了不少军士在那,如今又碰上了这毒草,可自己还是束手无策,若她知道她的义兄病的严重,已经病入膏肓,不知该如何伤心。
顾清瑜已经找了当年随行的军医胡大夫在沈言身边照顾着,能拖一日是一日,一面四处找大夫来破解此毒。
顾清瑜看了沈言,他还是意识不清,一直昏睡着,唇瓣微微动着,却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来,顾清瑜不用侧耳去听,就知道他在念什么,顾清瑜不知觉的握紧了拳头,也不愿再多呆下去,出了门。
顾清瑜出了沈言的屋子,走了几步,忽然听到几声压抑的哭泣声,顾清瑜循着声音找过去,一直走到府衙后园,绕过一座假山,看到陆媞媗正蹲在地上哭的伤心。
顾清瑜隔着一片花丛可,静静的看着哭的伤心的陆媞媗,没有再上前,若是哭出来能让她舒服点,那就尽情哭吧,阿媗这孩子,自小就死心眼,她好不容易喜欢上了一个男人,他却不喜欢自己,也不屑自己的县主身份,甚至,他就要死了……
顾清瑜不知该如何去安慰陆媞媗,可不论如何,顾清瑜愿意一直让定勇候府成为她的倚仗。
陆媞媗的眼睛哭的红肿,似乎要把一直以来的痛苦委屈都宣泄出来。
陆媞媗想起沈言带着压抑的痛苦的那声呓语,晚晚是叶宁的乳名,她曾经听叶夫人叫过,而沈言这样亲密的叫她,陆媞媗眼中闪过一丝恨意。
第二百五十七章()
顾清瑜显然并没有准备完全瞒着叶宁,或许说,这个消息根本是瞒不住的,因为京城四处都传出了去年的探花郎染了瘟疫,重病不起的消息。
叶宁手中可用的人太少了,也打探不出什么来,叶宁心中隐隐感觉到不安,突然想起了顾清瑜送她的那枚玉佩,叶宁从箱底拿出来,在手心里摩挲了许久。
顾清瑜的玉牌果然有用,顾清瑜留下的两个暗卫,看到顾清瑜的玉佩,显然大吃一惊,却还是按照叶宁的吩咐,查了下去,带回了让叶宁心中更加不安的消息,沈言如今已经病入膏肓了,而且在染病前,去了一趟宛平苏家。
苏汐倩!叶宁捏紧了手里的帕子。
外面的秋桐敲了敲门:“夫人,有您的信。”
叶宁驾着雪燕一路飞驰,心还扑通扑通的直跳,脑子里一团乱糟糟的,先不说如今以她的身份擅自跑出来会有什么后果,更让她担心的是信里的内容,苏汐倩看来早就暗中调查过叶宁和沈言了,猜出两人还带着前世记忆,也料到顾清瑜会查到她身上,提前就派人送信给叶宁,以把前世叶宁与沈言的婚事告诉顾清瑜为要挟,让叶宁救她出来。
苏汐倩坐在府衙后院的一间小柴房里,刚才有人来审问过,不是顾清瑜。
顾清瑜此刻不露面,看来没找到什么关键的证据来给自己定罪。
苏汐倩心定了许多,咬死不松口就行了,自己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说出去谁会相信是自己呢?
叶宁都能查到沈言的去向,顾清瑜应当早就知道了,苏汐倩也不傻,自然知道顾清瑜不好对付,迟早会查到自己身上,可只要沈言不醒,顾清瑜就没办法给自己定罪,如今只要拖延着时间,总会有人把自己放出去的。
苏汐倩嘴角浮起一抹冷笑,叶宁似乎还是前世那个愚蠢样子,本以为前世那段经历早该让她冷了心思,没想到还是逃不开一个情字,她爱顾清瑜,也许甚于爱沈言,她一定不愿意让顾清瑜知道她前世的所作所为吧。
苏汐倩安心了许多,安静的坐在凳子上,目前顾清瑜也不至于苛待她。
澄郡的大门近在眼前,叶宁心里却紧张了起来,勒了马,静静的看着远处的城门,抿紧了唇。
苏汐倩有没有对他说呢?即便说了,他应该也不会相信吧,毕竟前世今生,多么虚无缥缈啊,他骄傲,向来不喜欢这种怪力乱神的,可……万一他相信了呢?
叶宁突然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了,即便只有有一点点的可能,叶宁也要阻止它发生,若是失去他……叶宁不敢再想下去。
叶宁策马上前,澄郡封锁起来,叶宁刚上去,就有人拦住她的去路。
叶宁冷下脸来:“我是定勇候府派在淮南县主身边的护卫,侯爷传信给我县主如今在城中,特地命令我前来保护县主。”
那两个守城的侍卫互相看了一眼,似乎听说过淮南县主身边有个女侍卫,又一直没看到县主身边有人跟着,那多半就是她没错了。
其中一个侍卫上前行了一礼:“县主如今在城西府衙后院,小的可为您带路。”
叶宁摇了摇头:“不必了。”说完就驾马朝着城西奔去。
叶宁前世也未曾见过如此严重的瘟疫,虽说顾清瑜接手后,已经处理的妥当多了,可毕竟病员众多,叶宁看的触目惊心。
叶宁绕着府衙走了一圈,本以为会围的密不透风,可没想到不仅一个守卫没有,后院的墙还有个矮洞。
叶宁趴在墙上看了一会儿,后院一个小柴房的门口守着一个侍卫,苏汐倩多半就被关在这儿。
叶宁一个石子丢过去,守卫听见了动静,循着石子的声音就离开了。
叶宁来不及多想,顺着矮洞钻过来,飞快的打开了柴房的门。
苏汐倩听见了外面的动静,抬头看着门口,外面阳光明亮,有些刺眼,只能勾出叶宁的身形。
苏汐倩眯了眯眼睛,前世见到叶宁时,她也是这副样子,化成灰她都认识。
苏汐倩气定神闲地上下打量了叶宁:“你果然还是来了,别来无恙。”
叶宁不接她的话,有些厌恶的别过眼睛:“别废话了,快走吧。”
苏汐倩却不急:“走什么?我不走,走了岂不是证明我有罪,我要你证明我无罪。”
叶宁却态度坚决,摇了摇头:“你先离开,我自然有办法帮你,你留在这里,我不安心。”
苏汐倩嗤笑了一声:“叶宁,看来你是真的喜欢他啊,你还真是个情种呢,前世的苦还没吃够?”
叶宁打断她:“如今你别无选择,只能听我的,还是你天真的认为沈言不醒,你就安全了?”
苏汐倩收敛了笑意,没错,她找叶宁来就是为了这个,顾清瑜不会放过她的,如今能救她的只有叶宁,她捏着叶宁的软肋,叶宁不敢耍花招。
叶宁雇了马车,驾车带着苏汐倩出了城,一切都太顺利了,叶宁心中涌起一阵不安。
叶宁行了二里地,把马车车辕从雪燕身上卸下,对着车厢说道:“你出来吧。”
苏汐倩施施然出来,左右打量了一番,挑了挑眉:“怎么,不送我回去?”
叶宁坐在马上,面无表情:“你不是让我帮你脱罪吗?你觉得他们需要多久发现你不见了?”
苏汐倩眼珠转了几转,叶宁说的没错。她轻蔑地朝着叶宁笑了笑:“说的也是,我先行一步,你……可要看着办哦。”
叶宁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定定的看着苏汐倩转身,捏紧的拳头已经被汗水浸湿,叶宁深深吸了几口气,从马首旁的布囊袋子里取出一把弓。
叶宁的手还在抖着,眼神却阴狠无比,一只手在衣服上蹭了蹭手心的汗,从箭筒中抽出一只箭羽,搭弓瞄准苏汐倩的背心。
她不会射箭,只是见顾清瑜射过箭,他总是早起晨练,时常就对着靶子射击,叶宁见过几次,有次顾清瑜来了兴致,手把手教过叶宁,只是如今,她要用他教的方法去杀人了。
叶宁闭了闭眼睛,拉满弓,一松手,羽箭破空而去……
第二百五十八章()
没有传来苏汐倩的痛呼,只有木枝折断的声音。
叶宁睁开眼睛,她射出去的白羽箭被一支黑羽箭拦腰切断,断成两截摔在地上,而那只黑羽箭稳稳的插在地上。
叶宁认得这支箭,这是顾清瑜的箭。
叶宁只觉得浑身发冷,寒意从脚底升腾起来,头皮发麻。她甚至都不敢看顾清瑜一眼。
苏汐倩率先反应过来:“叶宁你疯了,你想杀我,你可别忘了……”
“把她给我拖下去!”顾清瑜的声音阴沉而冷酷,叶宁从未听过他如此阴寒的声音,仿佛僵在原地,连手指都动弹不得。
终于知道哪里不对了,这么顺利就是最大的不对。
叶宁心中升腾起浓浓的绝望,她甚至不敢抬头去看一眼顾清瑜的神情,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她,一切都完了。
顾清瑜坐在榆彥上,一只手狠狠的紧握着手里的弓,死死地看着叶宁,从初遇之时,就知道她绝不是普通女子,后来沙洲逃难,她身上似乎有许多谜团,可自己就是控制不住的被她吸引,可今日的事,当蕴蔚来通报时,自己是不信的,可自己亲自跟了过来,才发现自己的离谱,似乎从未认识过她,一切都是那么陌生。
顾清瑜也不知自己凝视叶宁多久,才轻飘飘地说了一句:“叶宁,你可真让我意外。”
叶宁手一抖,猛然抬头看向顾清瑜,顾清瑜看她眼睛红红的,眼眶里盈满了眼泪,却一言不发,就这样看着他。
叶宁混混沌沌地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府衙后院的,叶宁环视了一眼,这是顾清瑜的屋子。
他把自己幽禁起来了,连一句解释都没有听,或许他想听,可是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
叶宁觉得周身发冷,在顾清瑜床边坐着,床上还有他熟悉的味道,叶宁突然觉得累极了,今生的一切,几乎都是一直辛苦经营算计着,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如今算是一切都结束了吧。
连同他,也一并抓不住了。
叶宁伏在顾清瑜的床上,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心底却有个声音告诉她:“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叶宁咬着唇,大滴大滴的眼泪从眼眶中流下来,争先恐后,沾湿了顾清瑜担在床边的大氅。
顾清瑜站在门口,听着叶宁压抑的哭声,抬手想推门,却缩回了手,握了握拳头,转身离开了。
叶宁也不知睡了多久,直到门口有人敲门,叶宁嗓子微痛,清了清喉咙,整理了一下衣服,声音微微沙哑:“进来吧。”
蕴蔚端着饭菜进来,就看到站在桌边的叶宁。
蕴蔚垂下眼眸,把托盘放在桌上,微微叹了口气,开口道:“属下斗胆,想问夫人,您为何……”蕴蔚刚开口,顾清瑜就推门进来了。
蕴蔚住了嘴,对叶宁抱了抱拳就退下了。
从顾清瑜一进门起,叶宁就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叶宁期待他说些什么,又害怕他说些什么,或许就这样安静不过问最好。
顾清瑜似乎想等叶宁先开口,叶宁直直的看着顾清瑜的眼睛,她原本想努力找出一个解释她反常行为的借口,可看着顾清瑜墨色深深的眼睛,叶宁绞尽脑汁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或者说顾清瑜的眼神让她大脑一片空白,她说不出口骗他的话,而他也不会相信。
顾清瑜的眼神从隐忍困惑渐渐冷了下来,透着了然的清明,看着叶宁的眼神中有化不开的痛心和失望,直直的望进叶宁的心底似的。
他突然笑了一声,笑意中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