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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保洁告诉我你住哪儿,然后才找到你房间。可是你居然还去洗澡了,害我又在门口等了小半个钟头……”
“那你也可以出卖色相让保洁帮你打开我房间的门。”萧焕挑了挑眉毛。
童铭鼓起腮帮子,怨念了半晌,才老实交代:“好吧,我是问了陆辛哥你住的房间号!”
没一会儿,童铭又不安分地开始在床上滚来滚去,简直将萧焕一贯“你可以在我的世界走来走去但不能在我的世界滚来滚去的”原则践踏得一塌糊涂。洁癖终于发作的萧焕终于忍无可忍地把童铭从床上拎到了浴室,随手塞过去一套睡衣:“先洗澡!”
浴室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萧焕看着仍旧温热的餐盒犹豫了一下,几口将生煎塞进嘴里,将空盒子扔到了门外电梯的垃圾桶里。打出的饱嗝都带了一股生煎味,萧焕感觉自己这辈子都不想再碰生煎了。
嚼了两颗木糖醇,萧焕就着水声开始翻看梁朕的日记。
字迹挺娟秀,前几页圆珠笔的痕迹已经有些淡了,格外仔细才能看得出。
20xx年 9月1日
高中第一天,学校发了新校服,呃……怪丑的,不过班里的女生居然都说我穿着挺好看。不过也是,这样两套校服交换着穿得穿三年呢。好不容易才凑够学费,在多少蜚短流长中坚持下来!为了外婆,为了自己!绝对不能放弃!
有时候会有些后悔烧了之前的日记本,不过一切都要从头来过!加油!
20xx年9月5日
果然班里有同学开始问我为什么总是不换衣服。每天晚上洗了第二天早上再穿,应该是干净的,可是落在别人眼里总归还是很奇怪。
贫困生,这个词总是很难启齿。有时候真的非常憎恨自己为什么长得那么快,去年的短袖已经穿不下了。幸好开学前打工还剩了一笔钱,改天可以去买件新衣服。
梁朕的日记并不是每天都在记录,日记不长,从力透纸背的感叹号亦或是平静圆滑的句号,萧焕似乎可以从字里行间看得到这个家境贫寒的少年就着桌前一盏昏暗的台灯记录心情的样子。
后悔烧了之前的日记本?
萧焕微微皱眉,所以接下去的一切都是不完整的梁朕。又是什么让他烧掉了自己曾经的日记本?
20xx年9月14日
人与人的相逢、冲撞、摩擦,一切都无可避免。今天扫校园,又见到了阿全他们,他们几个围在校外往围墙里扔石头。
虽然很不想和他们打照面,但我还是去阻止了,没想到他们变本加厉地往里扔,还在外面扮鬼脸喊我“艾滋病”,最后保安来驱赶他们才逃走。同组值日的同学看我的眼神都变得怪异。如芒在背,我不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但我真的不想让这些新的同学也用那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
我没有艾滋病!我只是,刚好喜欢了那个人。为什么这个世界就不能对我们多一点宽容呢?虽然我不想,但我的确已经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了!我把我们的过去一把火烧了,他也和家人去了遥远的大洋彼岸。
也许一辈子都见不到了。
我居然在想他?我一定是疯了。
最后有水渍的痕迹,萧焕伸手触摸了那片略微有些褶皱的页面,心沉了下去。他大概明白了下午阿全的避而不谈和路过大妈的恐惧与躲闪到底源自何处。
“梁朕!”
萧焕愣了愣,反应过来是在浴室的童铭在喊自己。
“怎么了?”萧焕微微提高了音调。
里面一阵窸窣的动静,萧焕等了一会儿不见童铭出来,便把日记放在一旁,穿上拖鞋往浴室走,刚到门口,浴室门忽然就开了,童铭探出散发着怨气的脑袋指责道:“你没给我内裤!”
作者有话要说:_(:з」∠)_
第四十九章()
萧焕囧了一下,又平静地解释自己没有准备内裤的原因:“我的你穿不来,太大。”
“难道让我光着?!”童铭不敢置信地睁大眼。还有;这句话实在质疑自己的雄风么?!童铭视线不由自主地往下瞟。好吧,继续质疑吧。
萧焕耐心地解释:“你可以先把今晚的内裤洗了,然后晚上直接穿着我的睡裤睡,等明天早上晾干了再穿。”
童铭一脸你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法反驳地表情缩回了脑袋。
萧焕又回到床上继续翻看梁朕的日记。
20xx年9月30日
今天下午放学早;穿着学校的西装在一家星巴克找到了兼职。原姐人很好,见我是高中生就答应了我只需要在国庆工作七天。
学了一晚上各种饮品的调制方法,我想明天应该会有一个好的开始。
20xx年10月1日
今天居然看到他了!居然看到他了!
他的眼睛还是那么漂亮,海蓝色。我们曾经幻想着一起去马尔代夫,我想这是那里海洋的颜色。
他看着我的时候,只是说了一句“你长高了”;是啊;他离开的时候我还在他肩膀的位置;现在已经在他的鼻梁了。可他似乎一点都没变,还是喜欢用两根手指固定住杯子,喝咖啡还是不加奶和糖(他乳糖不耐)。
除了最初的一句“你长高了”,我们没有任何交流。他坐了一下午,我有时候忍不住看向他的方向,每次都能看到他在看我。
帮他续杯的几次,我发现他面前的书根本没有翻页过。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等我。
我从后门穿过大厦离开,没有走前门。
我们都是胆小鬼。
20xx年10月2日
今天他又来了,喊了一样的咖啡坐在靠窗的位置上。
我从头到尾都没有向他的方向看一眼。中午午餐的时候我听见原姐她们议论他,说是希望最好他每天都能来,虽然看得见吃不着,但有个养眼的人总比看那些歪瓜裂枣的好。
我当然不会参与她们的讨论。我只是问自己,你真的希望见到他么?
20xx年10月3日
他又来了。今天甚至有些变本加厉,我上班的时候他已经坐在了窗口的位置。
他不是在美国么?来上海不是为了工作,只是为了坐在星巴克打发时间?
我不敢想象他有什么其他目的。
我在他的咖啡里加了一勺奶,他应该是看出来了,可却皱着眉头喝了下去。很快他就离开了星巴克,也许是找厕所去了吧,不过后来他没有再出现。
20xx年10月4日
今天他没来。
20xx年10月5日
今天还是没来。快开学了,作业才做了一半,不浪费时间了。
20xx年10月6日
打工的最后两天,中午时候有点低血糖,原姐亲自给我一杯咖啡。挺贵的,我本想拒绝,可原姐说在每个员工工作满五个小时就能有一杯免费饮料。还真是人性化,呵呵。
倒数第二天了,今天他没出现,我有点担心是因为那勺奶的缘故,不过之前捉弄他的时候也不是没用过这个方法,应该不会有事吧?
第一次没穿内裤穿睡裤,挺不适应,一出门总有种风吹*蛋打颤的感觉。童铭别扭地走出浴室扑到床上,拿被子把自己裹起来,往萧焕处探头探脑:“你在看日记呢?”
“嗯。”萧焕随手翻了一页日记。
“讲什么的?”
日记还能讲什么……萧焕无语地转头看童铭,对上一双“我想分享你的小秘密”的炯炯有神的眼睛。
“有点像看别人的故事。”萧焕欲盖弥彰地放下日记,“我去刷牙。”
从浴室出来,萧焕见童铭老老实实地坐在床头,拿着日记,见自己出来,神色尴尬地说:“啊,梁朕,没想到。唉,没事。我是说,幸好你记不起来之前的事了。”
萧焕随意瞥了一眼童铭手中的页码,已经翻到了自己刚才看到的之后几页。梁朕只是喜欢了另一个人而已,不出意外童铭自己应该也是个同,这样的反应未免有些不对劲。
“就是当成别人的故事看了。”萧焕一脸平静,“把日记给我吧。”
再翻了几页萧焕总算是明白童铭别扭的神色出自何处了。
他早该看出来的,这个字里行间透着股多愁善感的男生,不但是个gay,还是个0。1当然是那个“有着漂亮的海蓝色瞳仁”的周寰,不过幸好周寰没丧心病狂地把一个未成年人给上了,否则萧焕恐怕没法毫无芥蒂地生存在这具被人爆过菊的身体里了。
不过除此之外,值得留心的是梁朕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讯息是,曾经的梁朕是在周寰的帮助下培训武术,从而获得的那一个全国中学生武术比赛的金奖。
萧焕黑着脸又翻了几页,忽然觉得怎么看怎么膈应,干脆放下了日记。
“不看了?”童铭问。
“不早了,先睡吧。”萧焕看了眼手表,已经十二点。
“你头发还没干呢,”童铭一脸唐僧病发作地开始念叨,“头发不吹干容易得偏头疼,现在你还年轻身体好,等老了毛病就找上来了……”
虽然不习惯用电吹风,但比起听童铭在一旁絮絮叨叨……萧焕被打败了,老老实实地往浴室走。
童铭也许是晚上在外头等累了,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没多久就睡着了,微微有些轻鼾。萧焕意外地发现自己竟然似乎早已习惯了童铭在一旁睡觉,习惯地把童铭不安分地架到自己身上的大腿搬回原位。
视线逐渐适应周围的黑暗,萧焕怔怔地看着逐渐变得清晰的天花板出神,没隔一会儿,童铭又不安分地缠了上来。
之前住诊所的时候还没那么缠人……萧焕把原因归结于可能是因为童铭独自一人一张床睡得久了不适应和人同睡,随后伸手将童铭放回原位。童铭不安地挪了几下胳膊,换了个背对萧焕的姿势。这下总算是老实了。
萧焕松了一口气,自然没看到背对自己的童铭睁开了一双哀怨的眼睛。
…
第二天一早童铭就回去了,萧焕态度强硬地把他塞进了的士,打电话嘱咐童铭的助理看住他别再让他一个人瞎跑。傍晚的时候收到童铭电话,说是回b市了。
萧焕坐在房间里,又拿出日记看了一会儿,发现并没有什么其他内容可以挖掘。隔了一会儿听见门铃响了,萧焕打开门,外面站着的是宁远修。
“远修哥。”宁远修的到来是萧焕意料之中的事,于是侧身将他迎进房间。
“我还是先去健身房找的你,结果你不在。”宁远修打量了一番萧焕,房间里并不冷,萧焕只穿了简单的t恤,宁远修往里走了几步,又被放在桌上的几本书吸引住了眼球,“o2o?你对市场营销之类的有兴趣?”
“最近在自学一些相关方面的东西,感觉挺有兴趣的。”萧焕烧了一壶水,笑着答道,“水还没开,得再等一会儿。”
“没事儿,慢慢来,”宁远修随手翻了几页书,看着一堆天书似的术语就觉得一阵头晕眼花,佩服地合上书本,径直走到沙发边坐下,“你这是想起来什么了么?难道你以前的专业是学市场营销、电子商务贸易之类的?”
和萧焕的专业的确搭点边,可和梁朕的没有半毛钱关系。萧焕笑了笑:“如果我之前记的日记不是小说瞎掰的话,那么我应该是读完高中就开始打工了。”
“为什么?成绩不好?”宁远修有些意外。
“恰恰相反,品学兼优。”萧焕将烧开的水倒进玻璃杯里,一阵水雾扑朔迷人眼,“似乎是因为没钱,而且外婆身体不好,就选择辍学打工了。”
“那太可惜了。”宁远修叹了一口气,看着萧焕的眼睛,诚恳道,“不过俗话说得好,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你现在就恰好应证了这一点。”
“都是托你的福。”萧焕把玻璃杯放在桌子上。
“我是说真的,你看你现在还看一些营销学的书,我这把年纪反正是看不懂了,”宁远修耸了耸肩,“如果你有这方面想法的话,说不定我还能帮上你什么忙……我在一些产业都有投资,投得不多,拿来练练手倒是不错的选择。”
萧焕笑了笑,没有拒绝。未来的一切都还说不准,萧焕并不确定自己能在替身这条路上一路不撞南墙不回头地走下去,但有宁远修的帮助,一切都会好很多。
“对了,差点把正事儿忘了,”宁远修一拍大腿,“我是来问问你周寰的事儿。他助理刚才打电话来,说是已经订了振尚公馆,周日晚上,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萧焕并不打算在这件事上隐瞒宁远修:“我也是看了日记才发现,之前的我和周寰,似乎有一些关系。”萧焕下意识地用了“之前的我”而不是“我之前”,他觉得这样似乎可以把梁朕和自己区分开来。
“有一些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