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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自我安慰,事已至此,除了放下,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做。
“晓瑜,其实我们还可以……”
“怀青,算了吧。别这样累,雨屛都已经走了,你应该让自己活得更加洒脱开心一点……”
王怀青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叶晓瑜打断。
“晓瑜,你要相信我,在与你一起的时候,我真的没有想着她……”
旁边的人还在试图解释着什么。
“我知道啊,你一直都是个好人,这我在那年遇见你的时候就知道了。”
只是,你是好人,跟你到底喜欢谁,一点关系也没有。
“其实,人与人之间,并不是只存在一种关系,咱们这样要好,又相熟,当个朋友,也很不错。”
叶晓瑜用力的抑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让眼泪流出来。
“晓瑜,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努力做好,只是,我……你别离开我……”
王怀青的眼里,溢满了悲伤的情绪。
但叶晓瑜不明白在这情绪里,到底有几分是为她,又有几分是在为田雨屛伤心。
那年白衣飘飘的少年又出现在眼前,阳光一般满溢的笑容,就像是一颗甜腻到让人牙疼的糖。但那个少年,却只是存在于她自己心里的人,跟眼前这个人丝毫扯不上边。虽然曾经梦里的人永远都不会出现,但至少能够留下一个美好的念想。
王怀青消失了七天,在这七天里,叶晓瑜甚至都开始相信这之前与他之间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只是她自己一厢情愿的臆想而已,当年的白衣少年根本就没有出现,这一切,包括王怀青,都是她叶晓瑜自己太过于孤单而幻想出来的。
第四百九十五章 诀别()
“怀青……”
叶晓瑜决定咬牙狠下心来。
既然选择放下,那就放的更加彻底点。
所以她将一直挂在脖子上的那块玉佩解了下来,放在掌心,然后伸手递给王怀青。
“这个玉佩我保管了这么久,是时候物归原主了。”
“晓瑜你……”
看着掌心上的玉佩,王怀青说不出话来。
“在大婚当日不辞而别,是我的错,……晓瑜,如果你真的不打算原谅我……但这块玉佩,你就不能留着吗?”
他不想他们两人就这样恩断义绝。
可王怀青没有搞懂的是,早在他大婚之日为了田雨屛离开的时候,他们两个就已经恩断义绝了。
“怀青,我今天起得太早,现在有点困了,沪州铺子的事情,等过两天我安排好了之后再和你商量。”
叶晓瑜不想再继续下去。
不过一码归一码,沪州的四家铺子,王怀青也有份额,虽然他们俩有缘无分做不成夫妻,但生意上的事情,还是要公私分明,安排清楚的。
“好。”
王怀青低头,将眼里的失落洒在面前的茶杯里。
一个连自己的心中所想都没法搞清楚的人,也确实没有什么资格去乞求她的原谅。
“晓瑜你先休息吧,我……等你这边安排好之后,有什么事情,我再过来吧……”
王怀青从椅子上站起来,跌跌撞撞的往外走。
脑子里乱成一团,田雨屏与叶晓瑜两人在其中交替出现。也许叶晓瑜说的对,从一开始,他就不该自欺欺人。有些事情会被时间更改模样。但更多的事情,无论经过多久,却依旧一如既往。
叶晓瑜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王怀青身影渐渐远去,最后淹没在街上熙熙攘攘的行人里。她心里的某一处好似也跟着一起消失了一般。
整夜痛哭,噩梦连天。
这是她这几天来的精神写照。
她一直都希望王怀青能亲口说一句“爱她”,或者告诉她说。田雨屏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对他最重要的人是叶晓瑜。
可就算是刚才,那个人满心诚意的来这儿祈求她原谅的时候,除了一味的认错之外。对于这些,依旧是只字未提。
叶晓瑜一直都觉得自己不是个矫情的人,这个时期的风气也没有那么开化,或许没有当面表白说爱的习惯。但说一句“对田雨屏已经放下”却不是多难的事。可就算是这样,王怀青也依旧没有提起。
面上一味的向叶晓瑜说对不起。但心中却依旧念及田雨屏的好。
呵。
叶晓瑜忍不住苦笑。
老天还真是要跟她杠上了。
她期待的每一段关系,最后都会不得善终,不了了之。
窗外暮色降临,叶晓瑜带着一脑袋的浆糊躺倒在床上。心里越是悲苦。思维却越是一片空白。也好,这样一来,她就能好好的睡上个几天几夜。等下回再醒过来的时候,就又是一条生龙活虎的好汉了。
可刚一合上眼。脑子里便突然闪现久远到模糊的一个身影,瞬间一阵难以自已的悲伤涌上心口。不知为何,眼角开始流泪,她莫名的想嚎啕大哭一场。
估计是因为自己被王怀青抛弃了的缘故吧?
叶晓瑜悻悻的想着。
那个身影模糊不清,但她知道是谁。满心的委屈喷涌而来,脑子里萌生出一股莫名其妙的冲动,她此刻好想跑到越京去……哪怕就远远的站在公主府门前,看他一眼就好。
晴朗的葬礼如期进行。
虽说按照国葬的标准,但毕竟是“意外去世”,依旧是一切从简的操办,没有昭告天下,也没有任何宫女丫鬟殉葬,唯一的陪葬品,便是他最后握着的那把黑金长剑。
乙亥,夏五月,即大业五十年,新皇凌煜登基,成为大业国第十六位皇帝,改年号为永和,定鼎越京。
新皇登基,实行仁政,大赦天下。
但叶晓瑜只是个糕点铺子的老板,这些天下时事,政权更替,距离她太过于遥远,所以关心与不关心,根本就没有区别。
在床上躺了几天之后,叶晓瑜重新振作了起来,或者说表面上重新振作了起来。可当她觉得自己已经调整的差不多了,想要找王怀青商量沪州铺子的事情时,却收到了一封他的来信。
信中所言不多,寥寥的几句话,除了忏悔却还是忏悔。叶晓瑜飞快的浏览着信件,却得到了另外一个更加悲伤的消息。
——王怀青走了。
不知道到哪里去,在信中他只是云淡风轻的说要离开一阵,让她好好的照顾好自己。
或许是回越京吧?
叶晓瑜将信件折好放进窗前的木匣子里,默默的想着。
田雨屛死了,榕洲城对于他来说,绝对是个伤心到不能再伤心的地方,也好,到另外一个地方,重新再开始,也许对于他来说,日子会过得舒心一点吧。
也许是因为自知理亏,那之后林氏没有再到铺子里找茬。在王怀青走后,叶晓瑜便又恢复到了之前的生活,忙碌而又千篇一律。
五月初五的时候,城里聚集了一群人,披麻戴孝的站在大街上,据说都是去年去越京参加会试的那些书生的家人,但只过了一天,这群人却像消失掉了一般,便又全部没有声音了。
五月十一的时候,城门口的公告墙上,贴出了一张巨大的讣告。当今圣上的哥哥,大业国的曦王爷在回越京的路上被南蛮贼人所杀。全国上下要为他居丧三天。
五月十五的时候,城门口的公告墙上,又出现了新的内容——皇后诞下龙子,再次大赦天下。
五月廿一的时候,衙门召集城里的糕点铺子老板,说是当今圣上正在向天下征集好吃的糕点,如果被选中,那就是御赐招牌,以后辉煌腾达自不用细说。
叶晓瑜没有在意,只是让一个伙计代替她去。
所有的这些,她都没有在意。
这些消息像走马观花一般在叶晓瑜的耳朵里闪过,随即便又迅速消失。她一点都不在乎这些东西,大时代下的市井小民,能过个安生的日子就不错了。
因为沪州铺子的规模要比榕洲大的多,为了便于管理,叶晓瑜基本上将家搬到了沪州。不过,她没有再住在王怀青买下的那座大宅子里,而是在静安门附近另外买了一间小院子。
说起来,相对于榕洲,沪州更加是叶晓瑜的伤心之地。王怀青就是在这儿对她许下相守一生的诺言,然后又迅速的用自己的行动将这个诺言打破。
如果换做是几年前,她可能会因为想要逃离伤心之地而离开,甚至搬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开始重新生活。之前离开越京,离开路家庄,就差不多是这个意味。但在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她已经不这么想了。所谓放下是自己内心上的真正平静,离开并不意味着告别,心里藏着事,即便是逃到天涯海角,也是日夜忧思,无法得到安宁。
六月下旬的时候,叶晓瑜去了一趟青州,那个传说中自己原身的家乡。但她去那儿,除了满足自己的好奇之心外,更多的是为了自己的甜品生意——她打算在青州也开一家。
牵着小白,行走在青州城里,与身边熙熙攘攘的行人擦肩而过,叶晓瑜兀然发现,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已经习惯了独来独往的生活。
青州位于大业国的南方中部,没有靠海,属于内陆地区,在地理位置上刚好与榕洲、沪州形成三足鼎立。但因为是内陆,无论是铺面的租金还是集市上的东西,都要比另外两个地方便宜上许多。
所以叶晓瑜毫不费力的就在城里最繁华的一条街上买下一处挺大的铺面,自从来到南方之后,这是她第一次买铺面没有犹豫的,因为见惯了沪州和榕洲的高价位,这儿简直就是买东西的天堂。
铺面定下之后,接下来就是常规的装修。因为怕麻烦,叶晓瑜直接让之前榕洲的那几个师傅过来,熟门熟路的,事情会简单许多。她宁愿多花点钱,也懒得再重新请青州这儿的木工,一想到要重新给他们画设计图和讲解,叶晓瑜就一个头两个大。
至于铺子的伙计,叶晓瑜也打算从榕洲的两家铺子里,各抽一个伙计派到这儿来,在本地招两个当帮手,等这家甜品铺子在青州站稳脚跟后,再对人员进行调整。
等交代好具体事宜,从铺子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南方七月的燥热,并没有因为黄昏而有丝毫弱减,依旧是热的想让人拼命。
叶晓瑜骑在马背上,在青石板的街道上摇摇晃晃。
等这家铺子正式开张,大业国的南方三大州府便全部纳入了她的生意范围。在乱成一团的生活当中,这似乎是她重生以来唯一一件值得庆贺的好事了。
她想起当年在路家庄的时候,为了一些小钱,每日为地里的蔬菜和成衣铺子搞的焦头烂额,好在那时有路一守和晴朗在,特别是晴朗,如果没有他……
第四百九十六章 新生()
眼睛突然开始莫名的干涩,叶晓瑜伸手揉了揉,水汽竟然在眼前弥漫,泪水开始莫名其妙的顺着眼角淌了出来。
满心的难过,好似失去了什么最重要的东西。
可那个人,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失去了啊?为何她现在会这样难过?
昔日的决绝,在时光打磨下,变成了今日的念念不忘。
如果没有他……
嘭。
正出神,马撞到了一个人,或者说,是从小巷子突然冲出的一个人,慌里慌张的撞到了马肚子上。
那人一身黑衣,撞上之后,踉跄了几步,跌坐在地上。
“你,你没事儿吧?”
叶晓瑜有点紧张的问道。
铺子还正在筹备中,她不想无故多生事端。如果真是讹钱的,那就给一点钱了事好了。
想到这里,她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慷慨了?
那人低着头,没有说话。
叶晓瑜有点害怕,但她又不敢下马。
“要我送你去医馆吗?”
探着头,叶晓瑜又问。
好在小白乖巧,不然突如其来被这么一撞,早就受惊狂奔了。
“不用。”
那人兀自抬头,语气里没有一丝情绪。
“!”
对上他的眼睛,叶晓瑜吓得抓紧了缰绳。
——脸上全是伤,靠近脖子的地方还在流血,而那双眼睛里,一片空洞,什么情绪也没有。
这……这么多伤。就这么轻轻一撞而已,怎么可能会冒出这么多伤来?
“你……”
“这马你是从哪来的?”
那人盯着叶晓瑜看了一会儿,随即从地上站了起来。
叶晓瑜吓得将缰绳拽的更紧,这人不仅脸上有伤,衣服上也全是血迹,像是刚从血海中捞出来一样。
意识到危险,小白不断的抬起前蹄。开始躁动不安。
“马?我买来的啊……”
叶晓瑜用力克制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