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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出来,二人之前已经有过一番争斗,且瘦小男子占了下风。
身旁看着好戏的人窃窃私语,“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这一届武艺最强的乐飞,还签下生死契,活该文馆这小子倒霉了。”
“是啊,明明打不过还硬要逞强,自己找死啊。”
“乐飞他老子是乐进,不管决斗不决斗,这小子得罪了乐飞都没好日子过,乐家可不是谁都得罪得起的。”
“是啊,何况陈远就是个普通人一点背景都没有,乐进连递给王上的折子都敢拦。。。。”
“噤声,你不想活了?”
。。。
听着众人私语的汉生皱眉正看着,虎皮裙男子一声大喝,大步一迈朝前,凌空一棒以极快速度朝着瘦小男子的头挥来,瘦小男子低头朝着左边一闪,虎皮裙男子似乎早已料到瘦小男子的动作,朝下混的长棍被躲过以后顺势朝左边一扫,朝着瘦小男子的胸口极快飞去。
瘦小男子继续下蹲,右手的短棍朝着虎皮裙男子的腰部扫去,扫中后顺势一滚钻到虎皮裙男子右边,正对他的背部。
虎皮裙男子虽被短棍击中,却像无事人一般转过身来,毫不留情嘲笑道,“陈远,你就这点本事?像老鼠一般左右乱窜,然后不时给爷挠个痒痒?就你这点本事,也配留在国馆?”
瘦小男子没有理会虎皮裙男子的挑衅,依然仔细盯着虎皮裙男子的动作不敢有丝毫放松。
汉生注意到,瘦小男子虽在冒汗,呼吸始终平稳。
“爷今儿就在这里打杀了你!”181
第一七六章 文争武斗(下)()
名字叫乐飞的虎皮裙男子加了速,又是一棍子直接朝着名为陈远的瘦小男子腰间横扫,速度比刚才更快,力道也更猛,陈远一直盯着乐飞的动作,也反应很快进行躲闪,只是这一回乐飞的长棍压得比刚才低,没法像刚才那样降低重心躲过去,陈远飞快朝左边躲闪的同时朝上一跃,从乐飞的长棍上方一个翻腾,自乐飞头顶翻过,又是结结实实两短棍砸在了乐飞背上。
听着声音这两棍其实不轻,而乐飞依旧如同无事人一般,裸着的背上甚至脸红很都没有,只是略略出了个白印子,便又恢复如常。
几个回合下来,皆是如此。
乐飞的好几次攻势都被动作轻盈的陈远躲过,甚至有时候陈远还能反击,只是这些反击都如同石沉大海,根本伤不到乐飞。
汉生看明白了,陈远也知晓按照硬碰硬自己根本无法战胜乐飞,便想设法消耗他的体力,想要等待乐飞体力不支的时候再求胜。
只是照着如此势头,失败的迟早是陈远。
乐飞虽不如陈远敏捷,体魄却极强,虽然体力消耗上的确乐飞更多,可只要陈远被乐飞击中一次,他就会体力大损,除非陈远的运气很好很好,一次都不被打到,这个几率是在渺茫。
很明显,乐飞也不傻看得出陈远的想法,不过乐飞也不在意,大约是对自己的体力与实力足够自信,也就任由陈远如此,倒真如同一只逗老鼠的猫。
汉生刚刚想到这里,陈远就一个趔趄,被乐飞抓住机会一棒扫来正中背部,发出一声巨响。
“嘭!”
陈远被打倒在地,很快喉头一甜吐出一口血,喘息不止。乐飞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引得围观众人惊呼起来。
光听声音就觉得疼。
“有本事你接着躲啊?你知道爷为什么选在棍棒房决斗吗?就是要慢慢玩儿死你!给我站起来,继续!”
乐飞张扬的声音传来,透着说不出的得意。
陈远脸色涨红,那一棍子明显伤得不轻,他还没缓过气,却挣扎着要站起来。
乐飞继续挑衅地看着倒在地上挣扎的陈远,在他好不容易要起身的时候,又是一棍朝着他右腿砸去,将刚刚要起身的陈远打得跪下身,膝盖与地面相撞重重发出声响。
“再来呀?继续啊!”
陈远再一次挣扎着准备起身,又是一棍狠狠落在他的背部,直接打到他趴倒在地。
这一次陈远有些爬不起来了,只用双手撑着自己的身躯朝着棍棒房的边角爬去。旁边的乐飞狞笑着持着长棍朝他走去。
身旁围观的众人开始骚动起来。
汉生皱起眉头,一只手已经摸到怀中的锦袋,摸到一粒金豆子。
“真他娘的丢脸,我怎么教你的?!给老子站起来!”
一个有些刺耳又熟悉的声音从棍棒房响起,在众人惊愕声中,一个黝黑男子同样很灵巧地从众人拥挤中穿梭到了观战大军最前端,从汉生身侧而过,高声喊出一句话,“陈远,老子教你的黑虎掏心教到狗身上去了吗?给老子站起来!”210181
第一七七章 惨淡收场(上)()
汉生别过头,果然是这个刚刚才见过的“熟人。”
不过陈近南并没有看到汉生,而是专注看着眼前已经挣扎着站起身来的陈远,所有注意力全在他身上。
“老子教过你什么?来国馆了不好好读书,跑来打架!打架就打架吧,居然还打不过!书里咋说的?行无穷之变,图不测之利!你还真老老实实在这挨打?”
陈远原本面对乐飞毫无表情的一张脸羞得通红,露出一副很惭愧的神色。
乐飞不耐烦看了陈近南一眼,将他的衣着从上到下审视了一番,确定对方只是一个没有什么实力的小角色以后不屑道,“你小子算哪根葱?敢管大爷的闲事?”姿态张扬跋扈之极。
陈近南倒是不以为忤,“谁管你了?老子在和陈远说话,你俩爱打就打!”
乐飞“哼”了一身,不再理会陈近南,又一次将目光转向已经站起来稍微恢复体力的陈远。
乐飞又是一棒子扫过,这一回陈远险而又险侧身躲过,因为之前伤势的加重,躲避时的姿态比刚才已经狼狈了许多。
“攻其不备,攻其不备,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何为不备?”
陈近南忍不住又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陈远点了点头,呼吸声开始急促,已经不比汉生刚来时的从容不迫。
不仅有决斗,还来了个指导决斗人的,众人也更加有兴致地观战,窃窃私语的声音响起。
“喂,此人与陈远认识,看这也不像是学生,什么来路?”
“看此人的装束,实在不像是国馆之人,倒是像个匠人,会不会是在文馆修楼的?”
“不知道,武馆的人我都认识,可我好像未曾在武馆见过此人。他与陈远相识,说不定是亲戚。”
“没准是陈远他爹。真不知道是怎么进来的。”
“我倒是有点眼熟,之前在文馆燕子楼见过他,和文馆馆长有点像。”
“该不会就是文馆那个甚少露面的新任馆长吧?”
“你别瞎猜了,怎么可能,堂堂馆长怎么可能穿成这副模样?”
在众人窃窃私语中,陈远的身法陡然变得灵活起来。他的目光重新落在乐飞身上,开始寻找乐飞的弱点。
乐飞看到他的动作,却只是不屑笑笑,根本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乐飞又是一棒,并不是横扫或者直劈,而是如同舞剑一般的直刺式向陈远胸口点来,陈远这一次没有再狼狈逃窜。
他迎了上去,侧身时双节短棍握在右手,左手反抓住乐飞的长棍一端,顺势仰面降低重心朝下倒。
乐飞的这一刺势头很猛,陈远重心很快降到乐飞腰部以下,他以极快速度用右手的双棍朝着乐飞的下盘招呼,同样是直刺式。
重重一棍正中裆部。
原本之前被陈远击中其他部位能够毫发无伤的乐飞终于变了脸色,涨成了猪肝红,发出一声惨叫。
这回是真疼。
“嘶……”
围观的诸人都不自觉倒吸了一口凉气,甚至有的人不自觉捂了捂自己的裆部。
看着都疼!
“打得好!继续!”
只有陈近南大声叫起好来。
乐飞瞬间丧失战斗力,手中的长棍脱手,整个人蜷缩起来。181
第一七七章 惨淡收场(下)()
陈远这时候没有再手下留情了,又是重重两棍,全部打在乐飞的头上。
没想到的是,乐飞头部受击后同样没有大碍一般,头上没有起包更没有见血,陈远准备再补两棍时,被强行起身的乐飞踹了一脚。
“住手!都给我住手!”
一声怒喝响起。
这个声音学生们很熟,一听到以后的围观众人大部分作鸟兽散。最后,围观的只剩下寥寥十余胆大的学生。汉生与莲心默默向后退了几步,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显眼。
一个老头颤颤巍巍走近棍棒房,气得发抖。
汉生定睛一看,来人可不就是早晨还在早朝时见过的国馆祭酒。
国馆祭酒李斯文不再像之前一般在朝堂之上谨小慎微,明显被眼前的一幕气得不轻。
“你们都把棍子放下!”
乐飞不情不愿扔下手中的长棍,狠狠瞪了陈远一眼,陈远双手将两根短棍甩在地上,不做言语。
“乐飞,你先说!怎么回事?”
李斯文直接看向乐飞,声音极为不满。
“李师,学生没别的意思,只是教训一下这个辱国之人,大敌当前前线战火正烈,陈远竟出'重武轻文乃亡国之举'之言,还说什么最好不要与晋朝起冲突,此战若能求和便求和,如此丧权辱国苟且偷生,这种贪生怕死之人不配当我国馆的学生!”
国馆祭酒眉头皱紧,瞥了一眼陈远,“陈远,你是这么说的吗?”
“李师误会,学生不是贪生怕死,只是觉得如今我北戎国力与晋朝无法并论,几年以来动辄开战,长此以往实在劳民伤财,国力根基难以稳固,此战不益!最好能大事化小,韬光养晦以求来日。”
李斯文听明白了,就是两个人为了离赣关一战的事吵起来了,还吵得很凶。
“口舌之争而已,何须打打杀杀以命相搏?真不想活了,就都上前线去,不要在我国馆丢人!”
李斯文眼神一扫,看到黝黑的陈近南,眉头皱得更紧,已然怒气更深,“陈近南,学生胡闹你不劝架也就罢了,还在一旁煽风点火,你什么意思!”
陈近南笑嘻嘻道,“祭酒大人误会了!这两个学生自己签了生死契要决斗,我文弱书生能有什么办法,打不过也拦不住啊,这不是在等您来主持大局嘛!武馆的学子武艺高强,我指点陈远几句,好叫他不必输得太惨,好歹撑到您来,现在可不就解决了嘛?”
陈近南一番话洋洋洒洒,汉生仿佛能够脑补李斯文难看的脸色。
果不其然,好脾气的国馆祭酒脸色铁青,“强词夺理!文馆学生胡闹,身为馆长此事你也有责任。”
“是是是,下官任由祭酒大人发落。”
陈近南依旧好脾气地笑嘻嘻,躬身答道,一丝不恼。偏偏这个不温不火的态度气得国馆祭酒冷哼一声。
“不知这二人您打算如何处置?”
陈近南又问一句。
“你想如何?”李斯文反问。
“要我说,通通撵去前线,要打就去离赣关打个痛快!”
陈近南语气忽然变得凛然。1
第一七八章 丢去边关()
李斯文与陈近南的交流还在继续,陈远与乐飞皆不做声,只是相互怒视着对方。
文馆馆长陈近南将视线转移到陈远身上,看着他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又转头去对乐飞说,“我知道你老子很厉害,身为将门之子高傲些也无可厚非,只是我劝你一句,莫将精力用错了地方,好好想想你老子没让你直接上战场而是先来武馆修习一年是为了什么。”
乐飞冷笑一声,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是文馆馆长又如何,没什么值得废话的。
“若要上战场,我乐飞毫无异议,至于我父亲为何让我来此,也与馆长无关。战场厮杀,迟早会有我乐飞一个位置,早晚都会来,无所谓!只是这个小子,我今日一定要教训他出这口恶气,我也从来不后悔!”
李斯文皱起眉头,这小子倒是不像他父亲那般玲珑八面,脾气挺犟的。
陈远亦开口,“上战场我也不怕,既然签下生死契,我陈远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不就是一死,杀几个晋军再死也是赚了!”
陈近南看着他们二人,一字一句认真道,“你们最好记得今日说过的每一句话。你们这场决斗,照理,不符合国馆的规定,国馆早有明律,不准私斗决生死,违者将受处分。你们二人既然明知故犯,我与祭酒大人也不会包庇。”
听到这里,汉生不想再继续听下去了,和莲心一个眼神交换以后,她先默默退出了棍棒房,让莲心稍后跟上。
莲心会意,见到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