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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龟甲戒指为何会出现在褐色锦盒之内,这却是个悬案,就连龟甲戒指自己也不知道。
“你说,此战孤能胜否?”汉生问龟甲戒指。
“胜是肯定的,问题的关键是胜了以后。”
龟甲戒指很肯定地回答。
“你说得不错。”
汉生认同他的观点,她难得话多一次。
之前在龟甲戒指出现之前,汉生很少与旁人闲聊或是讨论,偶尔与一些大臣讨论问题,也是正正经经,没有如今的放松。
如今虽然战况焦灼,她倒是觉得,身旁有个说话的人以后,压力小了许多。
“明日大军便要到达新野与吴涯的军队回合了。”
汉生一边悄声说着,一边看着军帐内的羊皮卷地图,这五天,整个北戎离赣关边境的地图地形汉生已经倒背如流。
“你早些休息,为明日留些体力,不要再制作阵法了,大战当前,体力不容挥霍。”
龟甲戒指里的声音显得很关切。
“孤晓得。”
汉生也认同这个说法,她将三十个锦袋收好以后,很快更衣就寝。
第二日卯时起,便是连续三个时辰的马不停蹄一路疾驰,赶到正在厮杀的战场时正是午时,吴涯所带的军队正与晋军酣战,掀起一地尘土。
吴涯一方的北戎军明显有些落下风,且战且退,直到见到汉生带人支援了以后,才松了一口气。
原本一路穷追猛打的晋军攻势被大阻,一批军备完整精力充沛的援军加入,战局开始扭转,这一批北戎援军士气极高,很快战场上的晋军伤亡数目变得不太乐观,晋军将领见到北戎援军帅旗上的“商”以后,很及时地下令撤兵回退,双方暂时休战,汉生也没有追击的意思,直接下令就近扎营。
吴涯同样,见到帅旗上的“商”字以后先是一惊,随后前来汉生的大营拜见。
“末将有负王上重托。”
吴涯重重一跪,磕了三个头,朝着汉生歉然道。
“此事暂且放着,你先给孤说说具体情况。”
吴涯遵命,将离赣关的情况大致说了一番,离赣关的守官将领柳宗权原是假意投靠平南侯,实则保持中立。因此吴涯来了以后也十分配合,吴涯也就信任了他,没有命手下取代他的守关之权。
只是守官副将文乔却曾经欠下平南侯的救命之恩,死心塌地忠于平南侯,因平南侯一家被汉生赐死怀恨在心,吴涯来时表面装得不动声色与柳宗权一样恭敬,暗地里悄悄联系了晋军,趁夜直接杀了柳宗权,带着人马开关放晋军入了关,杀了吴涯一个措手不及。
说到此处,吴涯尤为悔恨自己过于轻信。
此后的事情汉生便已知道,如战报所记述,吴涯的军队一路打一路退,晋军依然跟在吴涯的军队后面穷追不舍,一直追到了新野。
短短几日下来,吴涯手中的北戎军队只剩下一万八千余人,五万人马中的大部分都死在晋军破关而入的那个夜晚,随后的伤亡则陆陆续续。
晋军在叛将文乔的帮助下,追击勇猛,吴涯手里的军队已经连续十日未曾好好休息了,若非传信及时送至王城,汉生领援兵来得及时,疲惫之下再过两日北戎军便要失去战力。
汉生沉吟,“晋军还剩多少兵力?”
吴涯答道,“七万余人,不到八万,其中有八千兵力是文乔统领的北戎叛军。”
“那还好,有胜算。”
按照北戎军队与晋军惯常的一比二的伤亡比,如今加上吴涯的军队,北戎这边一共有将近五万兵力,看上去还是北戎略占上风。
“粮草情况如何?”
“我军目前的粮草足够供应一月之需,晋军与我们大致相当,末将曾试图派人劫粮,可惜失败了,晋军破关以后,将大量粮草放在离赣关内,极难下手。”
大致相当,也就是同样可供一月之需。这一点对于北戎而言,倒是个好处。
汉生想了想,“劫粮是个好主意,他们主要粮草虽在离赣关,如今他们已经追击到了新野,距离离赣关也有足足数百里,前线粮草也得供应,寻个机会下手便是。”
吴涯点头,认同。
援军到达以后,北戎一方不至于被动,是该想办法主动出击了。
汉生与吴涯对着沙盘计划了一下,召集了众将领确定了方略以后,简单的军事会议结束。
由吴涯手下一位名为钱平的千夫长带领一个三百人的斥候小队,前往侦查敌情,寻找晋军运送粮草的路线,一场袭击正在酝酿之中。
第一八五章 诱敌之计()
不得不说北戎的斥候军训练有素效率极高,不到傍晚便带来消息。
晋军运送粮草的方向乃是自离赣关出发,途径新野南部的一条小道运送而来,负责押送粮草的人不多,只是一支五百人的小队,每两日运送一次粮食,今日正好是运粮之日,下一日则是后天。
“每两日运一次粮,说明目前来新野的军队粮草储备不多,可截获的粮草也不会很多。”汉生沉吟。
吴涯听完说道,“两日一次想来只是暂时,晋军若想深入,必会大量运粮。”
“可如今我方援军已经到达,晋军统帅也不傻,他们应该会以守住离赣关为主,不会再有深入之意了吧。”汉生道。
吴涯点点头,认同这个观点。
“如此一来,新野一战晋军可能会试探我方的实力。”汉生道。
吴涯看着沙盘上新野的地形,指了指新野北面的一个山丘,“此处山石草木众多,地势险要,可以派三千弓箭手隐匿其上。”
汉生仔细看着吴涯指出的那处地方,有些不解。兵法她懂,这个地方也的确是设伏的好地方,可未必晋军就能够如他们所想轻易到这个地方去。
“此处地形,文乔自然也熟悉,晋军不一定会上当。”汉生皱眉道。
吴涯想了想,“咱们不妨诱敌深入。”
“晋军如今已经知晓双方兵力对等,必然更加谨慎,诱敌之计并不容易,大将军何以为之?”
吴涯点了点今日双方开战汉生带兵前来增援之处,“此处为主战场,位于新野东北,明日开战时,末将派人带兵强攻,先造势做出一副猛攻之举,晋军必然谨慎回撤伺机而动,在我军行进中,使其中一队穷追脱离北戎大军,孤军深入晋军阵营后,晋军必欣然欲剿之,便使那深入的一队佯装不敌朝北而走,那时我大军尚在后方,晋军若追击,便会中埋伏。”
“倒是可行。”汉生认同吴涯的这个建议。“那么大将军以为,多少人作为诱兵之军合适?”
“末将以为,三千人合适。”
“一直以来叛将文乔皆为先锋,明日新野一战,他也在。此诱敌之计,须得能瞒过他。”
汉生的右手无意识地抚摸着左手小拇指上的龟甲戒指,想到关于文乔此人的情报。
文乔,自小长在北戎边关,性格桀骜,尤好斗,一言不合动辄拔刀伤人,年少时在乡野中颇有凶名。原本在新野一带与当地的一些恶霸厮混,还当了个不大不小的头目,后来被仇家追杀被砍数刀险些丧命,为平南侯路过时偶然所救,平南侯见他武艺不错,且悍不畏死,便保下他一命送到边关,在边关将近十年,曾参与过数次与晋朝的战斗,凭着军功一步步爬到守关副将的位置。
新野一带的地形,文乔可谓熟悉得很。若是诱敌之军向北而走,意图很可能被发现。
吴涯笑道,“王上放心,末将自有办法。末将麾下有一裨将名陈郑东,弓马娴熟,武艺极强,为人忠直勇猛。唯独一点,便是贪功冒进,曾在十年前与晋军一战中,孤入千军之中取敌首级,醉酒后每每以此自夸,自号独夫。此人曾戍边五年,在调回王城之前是文乔的前任任守关副将,故与离赣关守将皆相熟,若以此人为先锋,待到晋军后撤时贸然孤军深入,文乔必定深信不疑。”
千军之中取敌首级?
听到这么一个人,汉生倒是起了好奇之心,很想见见。
“竟有如此神通?”
“此人马术无双,武艺的确高强。”吴涯老实道。
“唤他进帐,孤要见见。”
亲卫乐飞应诺而去,将陈郑东叫了进来。
很快一个三十余岁的男子进来,身材不算特别高大,比乐飞还矮一头,不过一身结实精壮的肌肉,走路迈步踏实有力,呼吸平稳均匀,一看就是武艺不凡。
“末将陈郑东见过王上。”
陈郑东单膝下跪,抱拳一礼,沉稳的声音传入汉生耳朵,汉生对此人印象不错。
“陈将军平身。孤听大将军说,陈将军智勇双全,曾于十年前一战千军之内取敌首级,全身而退,可有此事?”
陈郑东脸上露出不易察觉的笑意,低头恭敬道,“末将运气好,十年前晋军与我军离赣关外一战,末将有幸二百步外一箭射中敌军首领,晋军军心大乱,方才侥幸取其首级。”
“看来是确有此事了。”
汉生笑吟吟,旁边的亲卫乐飞听了,对眼前这个身高比他还矮一头的陈郑东也心生敬仰。
“有此良将,孤何愁晋军进犯!”汉生赞叹了一句。
陈郑东忙道不敢,重重抱拳,“王上谬赞!末将一生武艺皆是为国,得蒙王上看重,愿效死命,将晋军赶出我北戎国土!”
“如此甚好,那么孤有一个重任,需要交给陈将军去办。”
汉生很满意陈郑东的态度,与吴涯一起,将二人的计划讲给陈郑东听,对着沙盘上指指点点,讨论得十分详尽。
“此战关乎我北戎能否顺利夺回离赣关,王上遍看诸将,唯陈将军可用,一切有劳陈将军,切记及早脱身,若深入晋军太过,恐有全军覆没之危。”
吴涯指着新野北边那一处山丘,郑重道。
“王上放心,大将军放心,孤军深入乃末将所长,以此为计文乔叛贼必然深信不疑,此战关乎国运,末将不敢疏忽,必不负所托!”
陈郑东再一次下跪抱拳道。
汉生满意点点头,笑道,“左路边将陈郑东,擢为先锋将军,领三千兵马,立直冲营,明日为孤先锋!”
“末将遵命!”
曾经立下大功,却一直自以为郁郁不得志最多只带过两千兵马的陈郑东心中又是感激又是兴奋,如今受王上重用,还直接为他的兵马赐下营名的直冲营,这对于任何一个将领而言都是莫大荣耀,他仿佛打了鸡血一般,斗志十足离开了大帐,满心期待着明日的大战。
“接下来就是第二步了。”
汉生开口,用手指了指沙盘上新野南方运粮的那条小道,吴涯的目光略为诧异地看着她。
第一八六章 瓮中捉鳖()
汉生不疾不徐道,“即便晋军上当为我军所阻,若及时撤退也是小败,孤可不愿如此轻易放过他们,所以再加一把火。”
“王上欲如何?”
“首先这般…”
汉生指着南边那条小道,细细道来。
……
“此计王上果真有把握?”
吴涯仍有些不敢置信,看了看莲心又看了看汉生,反复问道。
汉生却是胸有成竹,“大将军放心,明日陈郑东若事成,孤就有万全把握。”
吴涯见汉生如此笃定,点了点头,“末将愿意全力配合王上。”
“今日大将军辛苦了,早些回去歇着吧。”
军事已经议论完毕,吴涯应诺退下,帐中除了汉生以外,只剩下亲卫乐飞与莲心二人。
“莲心,孤交代的事你可记清楚了?”
“王上放心,奴才必定办妥。”
莲心微微佝偻着身子,恭敬道。
“那便好,且看明日了。”
汉生自顾自说着,让莲心与乐飞去了帐外,独自简单洗漱一下便上了床。
第二日,汉生坐镇大营,陈郑东为先锋,吴涯为中军正式向新野发起进攻。
果不出汉生所料,晋朝大军明显谨慎得多,在北戎军的猛冲之下连连撤退,虽然惊讶于北戎先锋的三千骑兵如此疯狂的前冲,猝不及防之下有了千余人的伤亡,撤退的步伐却未乱。
看得出来晋军一方也很节制,在小心寻找机会。
汉生静静等候,战报不断传来,直到半数晋军退到了新野北方那片山丘的入口,她才在心中默默说了句,“是时候了”。
陈郑东所领的三千骑兵开始更为疯狂地朝晋军内部冲刺,目标只指同样最前方的文乔。
“文乔叛贼,背国忘恩,无耻之徒也!今日我陈某便来取你狗命!&039;直冲营&039;的弟兄们随我上前,斩杀此僚,以其首级祭奠我离赣关枉死的袍泽们!”
直冲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