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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能冤枉我,更何况我什么时候跟她拉拉扯扯了,她要伸手过来,我早就躲了。”
他话一说完,江瑟的目光就又变了。
裴奕的性格里,从来没有‘躲’这个字。
有人如果想要抓他,他要真不想被人逮到,他会还手的。
可现在他却说,‘她要伸手过来,我早就躲了’,江瑟皱了皱眉头,将脸别开。
他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但看她紧抿起来的唇角,也瞧得出来她此时心情应该是不佳了。
情急之下他双手捧着她的脸,稍稍使力便将她脸扳了过来,低头将额头抵着她头顶,有些没辙:
“瑟瑟,宝贝,老婆,你看着我,不要不理我,我跟她真的没什么,她是谁啊,我都不会正眼看她的,不要总提她,她跟我们是没有关系的。”
江瑟脸被他捧住,垂眸不看他,他更急了:
“老婆,宝贝瑟瑟。”
他一连喊了几声,江瑟也不说话,一副摆明不想理他的态度,他委屈的长叹了一声,额头轻轻碰了碰她:
“你怎么才能相信我?”
跟江瑟交往几年,这是她第一次表现出吃醋,这种感觉令裴奕觉得开心的同时,又觉得有些头痛。
他喜欢她自己生气、吃醋的模样,可是也怕她生气不理自己了,这种感觉患得患失,他忍不住低头想去亲吻她嘴唇,她挣扎着侧脸想躲,却被他牢牢制住,根本挣扎不脱。
嘴唇上涂的唇彩被他一点一点舔吃干净了,她紧闭着嘴唇,不肯让他越雷迟半步。
他单手揽住她脖子,一面搂她腰将她抱在怀中使她腾空了,吮吻的力道有些重,她忍不住伸手去拍他肩,他放开了,眼睛有些泛红:
“跟不跟我讲话?”
她咬着嘴唇气喘吁吁的瞪他,两人还在晚宴中,周围嘉宾越来越多了,稍后夏超群还会带她有活动,她唇上的唇彩大半已经染到他嘴唇上了,他还伸舌头一点一点的舔干净了,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你走……”远处裴蕊肯定还在看着,晚宴里人这么多,她娇颜似染了火,耳朵都开始泛红,他又低下头:
“不听这句话。”
他的字含在两人唇齿间,舌尖攻城掠池,直咬得她双腿发软,将头软软的靠在他肩头,哼哼着不想抬头见人了。
“瑟瑟,”他看她乖巧靠在自己怀里的样子,爱怜得不得了,语气都放软了:
“如果你可以听到我心里的想法,你就会听到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存在,没有其他人的。”
他说话时侧头去吻她额头,动作温柔了许多:
“我喜欢你吃醋的样子,但是我舍不得你难受。她算什么?根本不用你在意的,我从头到尾都是你一个人的,不用跟人家争,我就这里,你一抬头就能看到了。”
她眼睛半眯着,脸贴着他西装领口,那张脸微微泛红,梳得齐整的发丝也散落了一缕下来垂在脸颊一侧,显得娇慵无比,他说的话也不知道她听进去了没有,还有没有生气,他有些忐忑。
半晌之后她抬手替他整理了一下衣领,抚平了因两人先前闹别扭挣扎时弄出皱褶的西服,这样的动作证明她就算是有些生气,但也不是像先前一样气得厉害了。
裴奕松了口气,她还有些恼怒,但仍是将自己在意的事情问出来了:
“你为什么说,”
“嗯?”
他鼓励似的又亲了她一下,示意她接着往下说。
“你为什么说,她伸手来拉你的时候,你会躲?”她目光落在他衣领上,不去看他:“依你的性格,要真不想被她碰到,你根本不会说要躲的。”
江瑟与他从小一起长大,对于他某一方面,也是了解的。
他身手利落,力气奇大无比,爆发力也很恐怖,事实上如果照他脾气,他应该早就伸腿出来将人踹远了,根本不可能会给人近身机会的。
第三百九十五章 错了()
裴奕松了口气,没想到她不开心是因为这个原因:
“原来是气这个。??·?K?A书N?SH·”
他搂着她腰,像哄孩子似的,以下巴去蹭她头,她伸手来推他:
“别乱动!别把我头发弄乱了。”
“就要动。”他又故意蹭了两下,估摸着她脾气要上来了,又停了下来,犹豫了一下,小声的问:
“我有没有跟你说,她被我打过?”
“没有。”江瑟没想到他会说出这话,他有些不好意思,其实被陈敏殊缠上的经过在他看来挺丢人的,所以事后根本就没准备往外说。
尤其在他看来陈敏殊又不算什么人物,要不是当时把人打进医院了,可能他连陈敏殊名字都不记得了。
“呃,”他看到她阴沉的脸,这一次倒知道说话前要组织一下语言了,怕把她惹得更发怒:
“她是我爸的战友兼同学的女儿,我去广州的时候,我爸带我去陈家拜访过。”
他说到这里,江瑟点了点头,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裴晋淮带着他前往陈家拜访,应该是有意要让陈家在广州对裴奕多加照顾的意思,不过陈家有个看起来与裴奕年纪相仿的女孩儿,这种拜访与‘照顾’江瑟再迟钝也觉得有些不对了。
果不其然,这一拜访之后,陈敏殊的父亲得知女儿将与裴奕同一个学校之后,便让女儿对其多加照顾。
“原本也没什么交集。”陈敏殊不跟他往来,他有江瑟,每天的时间除了训练、学习,用来想她都不够,自然没将注意放在其他女人身上。??一看书·?KA?N?SH·
直到那一次他年轻好胜,与室友比拼腕力,被她盯上了,从此就如瘟神缠身。
他将自己答应与陈敏殊比拼博击术提起,又说到自己当时一拳将陈敏殊打晕死过去的事情说了,还隐晦的提到裴晋淮知道他惹祸时的愤怒,当时押着他去陈家赔罪,“要不是我跟爷爷电话打得快,我爸可能都要让我负荆请罪了。”
事后虽然他成功逃脱,陈家那边也由裴老爷子出面摆平了,但最终他却没有逃过处罚,“你记得那一次,我说原本要回帝都,结果晚了一段时间,回来之后受伤的事吗?”
她当然记得,他捏了捏她柔软的小手:
“就那一次。”
他将事情来龙去脉解释了,这会儿不敢再瞒了。
江瑟脸色并没有缓和,又问:
“既然这样,那你之前怎么不跟我说?”
他摸了摸下巴,开始有点羞涩,目光转啊转的不敢看她,“我年纪已经不小了,不能在你心里,总是惹祸的形象吧?”还是惹了这么一大祸。
心理上,他比她小了好几岁,当初正因为这几岁,就像横在两人中间的一条鸿沟,在她心里,总觉得自己像弟弟似的。
好不容易她重生了,比他小一岁了,他也努力收心,不再胡闹了,跟聂淡几人也坚决划清关系,祸也不闯了,还老老实实去广州读书。
临行之时,将话说得这么好,是奔着两人将来去的。
还想向她求婚,想娶她,这种丢人的事儿,怎么说?
裴晋淮当时骂得他狗血喷头,说他连一个女孩儿都下这样狠手,他也担忧江瑟心里会像裴晋淮一样,认为自己太不冷静、太冲动,连女孩儿都打,‘太不男人’了,因此思虑再三,在她面前这事儿提都没提过。
更何况,“我觉得她根本不可能会成为我们之间的问题。”他迟疑了片刻,“事实上,”他皱起了眉头,”她长什么样我也没注意过。“就记得她满脸是血,人事不省的样子,被医护人员抬走。
“老实讲,我觉得她对我没什么影响,我从没理过她,真的。”
如果早知道她会这么介意,他肯定一早老老实实坦白了,哪怕丢人现眼,也比她生自己气好得多。
他说完这些,眼巴巴的低头看她求原谅,“再加上我报了十一月的演习,学业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最迟年底,可能就要离开广州了。”其实也没多长时间了,哪知他和陈敏殊又没什么关系,他连话都没和她说过,她就追着跑来帝都,一副要拉他回学校的样子,其实他也是无语了。
他抓了抓头,虽然觉得有些郁闷,但仍认真的道歉认错:
“瑟瑟,原谅我,这次是我不对。”江瑟看了他一眼,他低着头,一双目光直勾勾的望着自己,眼神透着祈求,嘴唇抿着,在等她点头松口。
“下次有这种情况,一定提早跟你说,再不瞒你了。”
江瑟听他提到离开广州,又看了他一眼,想起他说要陪自己拍《一线生机》这部剧本的话,难怪他当时如此笃定能请到假了,恐怕他说这话时,心里都早就打算好了。
“你真打她了?”
江瑟没有再追问他了,又话锋一转,问起他陈敏殊的事儿,他有点心虚,但仍老老实实的点头:
“打了。”
其实他出拳的时候,已经克制了许多,所以才只是打断了她鼻梁骨,要是当时他不收着,恐怕一拳就能把她打出毛病了。
他想起往事,有些愤怒:早知这结果,还不如拼着当初被裴晋淮打一顿,下手重一点儿她在医院多呆一段时间,也就没后来那些事儿了。
“你错了没有?”江瑟不动声色,问了他一句。
他本能的摇头,又觉得不对劲儿,看了她一眼,她脸色晦暗莫明,他又忙点头:
“错了。”
“哪儿错了?”她又问。
“我不该打女人,也不该跟她讲话,惹我宝贝生气了。”他讨好的伸手去捏了捏她腰,江瑟伸手去拍开他手背:
“那下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你要怎么处理?仍旧打她吗?”
他思索了半晌,小心翼翼的看她:“说实话,有时是挺想打她的。”
裴奕说到这里,江瑟忍不住想笑,但却决定不给他一点好脸色,他又举起一只手,发誓道:
“不过我发誓,我真的认识到错误了。”
江瑟叹了口气,她的阿奕啊,虽然成长了许多,但在情感方面,却仍单纯得像孩子似的。
第三百九十六章 点拨()
甚至裴奕根本没有明白,自己指的‘错了’,是指他对待陈敏殊的方法错了,而并不是在指责他打人的事情。
江瑟不知道是该庆幸裴奕在这一方面太迟钝,以至于别人的心思他一点儿没发现,还是气他没往这方面想,以至于让陈敏殊认为有机可趁了。
她心里盘算着要怎么跟他说,两人都是初恋,在情感一事上,都是相互摸索着往前走,但她是女孩儿,天生比他要敏锐许多。
陈敏殊看他的眼神他不明白,江瑟心里却是感觉得出来的,那女孩儿看她的目光带着隐隐的敌意,她拍了他两下,示意他把自己放下地,又顺手替他整理了一下领结,他低头配合着江瑟的动作,看江瑟微笑的样子,裴奕也跟着笑。
周围人多,她往裴蕊先前的方向看了一眼,裴蕊已经那边了,估计也瞧出那陈敏殊性格太过冲动,怕在这样的地方与裴奕一言不合闹了起来,暂时将人哄开了。
“阿奕,你这样的方法不管用。”
他有些疑惑不解:“为什么?”
“因为她喜欢你啊,你看不出来吗?”她拿着包,挑了个别人看不到的角落,裴奕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听了这话,他一下被噎住,半天回不过神来了。
“你出身好,长得不错,像你说的,你有我,所以在学校里从不跟其他女同学讲话的。”这几点也就足够吸引女孩儿注意力了。
“怎么可能呢?”他还有些不信,一副强忍厌恶的神色。
江瑟拿出小镜子,又看了他一眼:“要不喜欢,干嘛总缠着你,天天盯着你做这做那的呢?”
“她犯贱呗!”裴奕想也不想就回,他这话将江瑟差点儿逗笑了,她瞪了他一眼,“那也要她乐意。”
镜子里的她双颊绯红,不是化妆师为她扫过的腮红,而是先前与裴奕耳鬓厮磨后浮现的更加艳丽的色泽,那双眼睛如寒星,似宝珠,流光溢彩,妩媚从根根刷得分明卷翘的睫毛溢出上挑的眼角。
她从来没想过,她与裴奕说话之时,会是这个样子,与她平日清清淡淡的样子并不相同,多了些女孩儿的娇羞,嘴唇微肿,上面涂的唇彩被他舔得干干净净,露出她本来的唇色。
江瑟看了一眼,顿了片刻,又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低头去摸包里的口红:
“我不喜欢这个样子,你得要想办法把她的事情解决了,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可是我不想看到她总跟在你身后。”
他高大的身形挡在光线处,虽说替她遮挡了外人窥视的目光,但也将光亮掩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