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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中良手撑着桌子,手背上还插着吊针,他神情复杂,眼神有些哀伤,又带着些欣喜,泪花滚滚。
“您如果要想知道昨晚的事儿,不如打个电话给江小姐,把她叫来问问。”
小刘摸不准冯中良心里的想法,犹豫着提议。
“暂时不用了。”冯中良摇了摇头,这件事情不能贸然的冲动进行,“我现在这个样子,叫她过来也是瞎操心。”
他说完这句,内心仍起伏不定,半晌之后看了一下时间,问道:
“几点了?”
小刘抬腕看手上的表,从冯中良醒来之后折腾到现在,已经七点半了,他短短几个小时,经历了这么多事,脸色已经非常的苍白,小刘正想劝他听从医生的叮嘱再睡一会儿,冯中良却示意小刘扶自己起来,坐到了电话边,犹豫一下,仍将江瑟电话拨通了。
冯南的生活规律早就养成,她一般早上七点左右就会醒,冯中良此时理智上觉得自己的猜测太过不可思议,他活到这把岁数,见的事多,也是从生死之间摸爬滚打出来的,但他此时却非常难以控制自己这样去猜想。
电话很快被接通了,江瑟的声音透过话筒传了过来,叫了一声:
“爷爷。”
冯中良不由回忆起自己第一次见她时,她这样叫的时候,他其实是非常不喜的。
他不喜跟人乱攀亲戚,自然对于她的那一声‘爷爷’是无感的。
事后熟悉了,倒也是拿她当孙女看待的,听习惯了倒没什么诧异。
可此时不知是不是他心中有怀疑,再听她这样一唤的时候,便感触尤其的深。
他一连深呼了好几口气,小刘深怕他再次激动了出问题,忙拿了药来给他吞。
冯中良紧紧抿着嘴唇,听她有些担忧的问:
“昨夜您喝醉酒了,今天好点了吗?”
“好了,好多了。”他喉间哽塞,光是听着江瑟的话,便觉得眼眶发热。
此时他多么的希望,自己的猜测就是真的,这就是他的孙女,乖巧而贴心,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江瑟问起他身体,怕他喝醉酒之后头疼,他断然否认:
“没有的,我身体很好,那点酒哪能让我难受呢?睡到七点才起来的。”他怕江瑟担忧,又找了个借口:
“听你刘叔叔说,我昨天喝醉了还发了一场脾气,所以才打个电话来问你一声,你不要往心里去。”
江瑟就笑:“怎么会生您的气?我知道您不是有意的,您要多休息,酒也要少喝一些,天气热了,花园的事儿交给别人去打理。”
这些话,以前别人来说冯中良都是不会听的,此时却连连应声。
小刘在一旁看得纳闷不解,冯中良之前表情骇人,听到昨夜酒后与江瑟的争执,还将血压都气高了,急忙叫了家庭医生。
原本小刘猜测他应该是生了江瑟的气,可此时看来,他与江瑟说话语气柔和,神情亲切,以往的臭脾气全不见了踪影,仿佛一个听晚辈话,顺从的老人,哪儿有半点生气的样子?
他甚至还怕江瑟担忧,对于自己先前危险的情况只字不提。
“可能这大半年时间,我暂时不能来看您。”江瑟说到这话,冯中良有些焦急,她解释道:
“我与张静安导演的剧组要签合约,学习加拍电影大概是要两百天左右的时间。”
冯中良脸上露出失望之色,他想起之前江瑟撒娇似说到夏超群安排她满满的课程,有些不满意:
“超群怎么回事?演员的工作这么忙碌吗?”
“这是我自己想接下来的。”听出冯中良话里的失落,江瑟犹豫了一下,向他透了点底:“这次的电影,关系到我的一些曾经的往事与阴影,我想把它彻底拨除它不能再影响到我自己。”
她的语气温和却非常的坚定,显然心中早就已经打定了主意。
这样的江瑟,冯中良总觉得有些冯南的影子。
他咬了咬牙,脸上肉绷得很紧,眯了眯眼睛,终于下定了决心:
“那你看抽个时间,过来一趟,给我出出主意,你送我的那块石头,我要刻成印章的。”
昨夜喝醉误事,他要让江瑟再在他面前,亲自写一遍他的名字,他要看看,究竟是自己胡思乱想,还是世上真有如此奇妙的事。
她答应了下来,冯中良挂了电话,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个无影无踪,他想起江瑟先前说的话,吩咐小刘:
“去查听一下,张静安拍的电影,究竟是个什么类型。”
他隐约觉得有些不大对劲,事情的真相仿佛隔着薄薄一层雾气,若隐若现的展现出些许端倪。
冯中良又细细去回想冯南变化的时间,小刘得了他的吩咐,转身要走,他又将人唤住:
“回来。”
他招了招手,“江瑟的资料,你也帮我查一查。”
“您是先要看江小姐的资料,还是张静安的电影?”小刘不知冯中良心里的想法,出于谨慎,问了一声。
他顿了片刻,仍是说道:
“先查资料,电影压一压。”
说完这话,他脸上露出十分复杂的神情,似是有些期待,又带着几分忐忑,眼里透着焦虑,仿佛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小刘从没看过冯中良这样子,正想要开口,却见冯中良说完话后,已经低下了头,靠着沙发,眯着眼睛,似是了却了一桩心事。
江瑟并不知道冯中良已经在开始找人查自己,她与冯中良通完电话之后,隐约觉得爷爷的语气有些不大对劲儿,事后又打了小刘电话去探听冯中良的消息。
冯中良早晨还因为江瑟的事血压升高了,小刘又奉了冯中良的命令在查探江瑟,接到江瑟电话之后,在对于冯中良态度没有摸清楚之前,小刘自然是将事情隐瞒了一些。
冯中良早上打电话时没说的事儿,小刘也没提,对江瑟只称一切都好。
从小刘这里没有打听出消息,下午江瑟又还有要事,只得先暂且把这事儿压到心底。
与张静安的谈话十分顺利,江瑟在确认要接下《一线生机》这个剧本之后,就先克服心理障碍,趁着这几天时间,把剧本又看了两遍。
张静安对她态度满意,当日她在试镜的时候,表现又是有目共睹的,因此如无意外,这个角色她应该是已经拿下来了,剩余的就是片酬的问题。
她接拍了《恶魔》,与刘业合作过之后,虽说《恶魔》还没有上映,但江瑟的身价已经在逐步提高,这部电影她的片酬就算是比不过原本要出演女一的陶岑,但也不可能会比《恶魔》的时候更低。
谈价格的事儿江瑟一概不管,交给了夏超群去解决,她接下这部电影,更多的原因是来自裴奕的鼓励,及对于自身问题的克服而已。
第二天晚上,Federer女士举办的宴会在她位于帝都南郊的别墅举行,这里是Federer女士的私人领地,江瑟过来的时候,宴会还未开始。
草坪前已经停了不少车子,江瑟从车里牵着裙子出来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也停在了停车坪上,夏超群为她整理着裙子,刚停下的车门打开了,率先下来的司机打开了车子后座的车门。
当一身黑色礼服的Bueler先生牵着冯南的手,出现在江瑟面前的时候,冯南身上穿着的,正是当日江瑟在Givench店里,看到的那件宝蓝色带披风的礼裙!
第四百一十章 喧宾()
江瑟看到冯南的时候,便忍不住露出一丝微笑,冯南挺直了腰,显然也看到了江瑟。
她先是有些诧异,紧接着注意到江瑟身上的礼裙,眼里露出得意之色。
那件宝蓝色的长裙穿在她身上,气势十足,她挽着E。B负责人Bueler先生的手,每走一步,裙子后的披风便缓缓拖过草地,艳光四射。
Bueler手中还带着带来的礼物,时而与她低头交谈,似是交情不错。
冯南也算是有本事,能将E。B华夏地区负责人哄得服服贴贴的。
这一次Federer举办宴会,从她草坪外停的车辆就能看出,邀请的来宾并不多,这样的私人宴会,关系如果是稍远一些,恐怕都收不到邀请函的,但Bueler却带着冯南过来了,这样一个举动,足以证明Bueler对冯南印象是很好的。
“超群姐,E。B先前的梦幻彩妆系列我隐约记得,先前是不是范芝云是形象代言人啊?”
夏超群也注意到了冯南,听到江瑟的问话,点了点头。
通常知名彩妆、护肤品等代言,都向来很抢手,女星们拿到代言,都是使出浑身解数。
E。B作为瑞士的品牌彩妆,形象代言人每两年换一次,夏超群对于这些品牌合约到期时间记得清清楚楚,私下也曾有过留意不同明星代言产品的数据,以便为江瑟挑选适合的广告。
“今年应该是要换了。”夏超群替江瑟抚平了裙子上的细小皱褶,轻声道:
“范芝云形象端庄,其实与E。B梦幻彩妆系列的感觉并不搭,当初她的经纪人费尽心思为她拿到这支代言,在国内倒是引起了一些轰动,不过好景不长。”谈及工作上的事情,哪怕是私下与江瑟闲聊,但夏超群神情依旧是一丝不苟:
“《北平盛事》上映之后,她倒是借着女主角红过一段时间,但她形象注定她戏路太窄了,今年已经大不如前了。”
她接着又道:
“她代言E。B期间,梦幻彩妆系列的销售数据并没有突飞猛进,她的经纪公司给她定的形象是淡雅端庄的女神形象,与张扬的E。B梦彩系列并不相符。”
也就是说范芝云对于E。B的销售情况帮助并不大,“恐怕今年不会再续约了。”
这样的消息在圈里并不算秘密,范芝云方面虽然极力在争取,但续约的可能性是不大的,所以不少女星已经盯上这个品牌在努力了。
“看来冯南是对此势在必得了。”江瑟说到这里,笑意深了些,看着冯南挽着Bueler的手,两人已经注意到这边的夏超群与江瑟二人了,显然Bueler与夏超群之间也是旧识,挽着冯南走了过来。
她此时骄傲的神情,不知能维持得了多久。
Bueler能受Federer的邀约,参加这场晚宴,两人又都来自瑞士,私交必定不错。
只希望今晚Federer女士并没有如以往一般穿着蓝色礼服,否则冯南穿着这一身,到时就有好戏可看了。
想到这里,江瑟拿着手包也跟夏超群一起迎了上去。
夏超群与Bueler确实是旧识,两人一见面便行了贴面礼,似是交情还不错。
趁着二人打招呼的时间,江瑟与冯南也微笑着拥抱了一下,以示感情亲和。
“江小姐真是无处。”无论冯南背地里有多恨江瑟,此时却仍要笑着装出与江瑟打招呼的样子,以免被Bueler看轻了。
“这句话应该是我来说,冯小姐真的是无处,什么样的地方都能看到你呢。”
冯南心里实在是觉得很疑惑,今晚这场宴会,Bueler带她来的时候,就已经说过是一个瑞士的朋友私人举办的宴会了,她没想到在这里会看到江瑟,只觉得这个人实在是阴魂不散,便没有一个地方不看到她的。
她忍住了心里的厌恶,笑着看了江瑟身上的黑色礼裙一眼,目光里带着讥讽:
“礼裙很不错。”
江瑟身上穿的礼裙同样出自Givenchy,只是太过中规中矩了,并没有出彩之处。
冯南猜测,江瑟之所以穿这样一身出现,恐怕是跟当日Givenchy的店里,自己抢走了她看中的蓝色礼裙有关系了。
想到这里,冯南便觉得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说不出的舒爽,有些幸灾乐祸。
两人轻轻一搂,便都迅速分开,冯南话音一落,江瑟也大有深意的道:
“你也是,礼裙非常不错。”
她说话时似笑非笑,神情有些古怪,冯南隐约觉得有些不大对头。
江瑟这模样并不像是被她夺了心头好,也并不是真心夸奖她,反倒像是打着什么歪主意似的。
可冯南仔细想了想,又觉得她不过是在故弄玄虚罢了,这条礼裙借回来之后,她就已经检查过了,裙子上并没有问题,也不会使她穿上之后当众出丑。
且当日在Givenchy店里,量江瑟胆子再大,也不敢在店里动手脚的。
她是Givenchy签约的挚友,除非这份合约她不想要了,才敢在Givenchy店中冲这条裙子下手,就让自己难堪。
要真是这样,恐怕江瑟以后都不要想再与奢侈品牌打交道了,冯南倒希望她这么蠢,但也知道江瑟不会这样做。
她不敢这样,此时还故意虚张声势,冯南便有些瞧她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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