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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樊不凡看见她这样子不禁轻轻蹙了下眉,出言问道。
“没什么。”三千说完却忍不住做了个深呼吸,又长长地叹了口气。
樊不凡的表情稍显犹豫,他想了一下才又问:“你需要找人谈谈吗?”
“和你吗?”三千不由地反问一句,随即无奈地笑了笑,“算了,不是什么你会想知道的事。”
樊不凡略微一顿,忽然端着杯子走到沙发上坐下。“你还没说怎么会知道我的想法?”
三千有些惊讶,诧异地望了他一眼,“你是认真的吗?”
“嗯。”他的语气淡淡的,但是那其中却似乎有一丝不易觉察的关心。
天哪,樊不凡居然主动来和她谈心了!三千竟然觉得这种情况有些诡异,今天的太阳一定是打西边出来的……
她在原地又站了一会儿,见樊不凡还是一副耐心等待的样子,只好磨磨蹭蹭地也走过去坐下。
“那、那我就说了啊,你要是不想听了的话,就直接打断我好了……”
“说吧。”
樊不凡的目光十分的清澈干净,被他安静地看着,会让人有一种仿佛置身于静谧温暖的湖水之中的错觉。
安全,安定。
三千从他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样子,之前积累的那股子压抑似乎都散去了不少,内心也莫名地踏实下来。
“其实,是因为最近在做的兼职的事。”
她想了想,然后慢慢地从一开始答应林主任做这份工作讲起,接着又说到和患者的交谈,说到蒹葭……
就像是骤然打开了话匣子,连三千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原来她有这么多话想说,很多事情大概都已经在心里憋了很久,只是因为没有找到合适的倾诉人选所以才一直隐忍不发。
本来,在三千的眼中,她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乐观的人,对任何事、任何人都可以保持着积极向上的应对态度。
但或许是这次的经历和以往她所遇到的都不一样,时常会让人感受到深深的无可奈何与无能为力,连她都无法缓冲那样压抑的情绪。
和蒹葭同个病房的男孩子曾经对她说过,“三千姐,得了这种病,都活不了太久的。”
她心里又何尝不清楚,病房里的那些患者们都是那么年轻,年龄最大的不过才二十七岁。
明明没有做错任何事,却从一出生就受到了病痛的诅咒,这才是最让人难以接受和释怀的。
“别哭了。”
手背上骤然传来的温热触感让三千从悲伤的情绪中惊醒,她都不知道眼泪是什么时候流下的,但是看他的眼神,似乎已经有一会儿了。显然他是纠结了一番才做出的这个动作。
樊不凡的掌心微微有些出汗,他只是轻轻在她手背上放了一小会儿就又拿开了。
“你不是说,那些孩子都很乐观吗?”他方才听她说的时候,知道大部分患者都比三千的年纪小,此时便都一概用‘孩子’来称呼。
三千有些发怔地点了点头。
樊不凡看着她,抬起手似是想再握住她的手安慰一下,但中途却改了方向,变成拍了她的胳膊两下。“既然他们都那么乐观,那你就更不应该悲观了。”
虽然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但是让三千的心情在瞬间变好了很多的原因却不是因为这个。
“你知不知道……你刚才拍胳膊的动作,看起来实在是傻透了……”她有些想笑又笑不出来地说。
樊不凡的表情僵了僵,“你开心就好。”
然而,三千立刻想到了这句话在网上流传很广的另一层意思,脸不由一黑。
“樊不凡,没看出来啊,你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她眯眼瞪他道。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他的反应无辜且单纯。
“你就别装了!一个成天趴在电脑上的人,你说你没见过大白兔奶糖我信,你要说你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打死我都不信!”
樊不凡淡定地看了她几秒,然后站了起来,一脸正直地说:“洛三千,你真的很奇怪,不知道成天都在想些什么。看来你现在心情也恢复了,我就先回屋了。”
装,你就继续装吧。
三千将眼神锁定在樊不凡的身上,直到他用房门隔断了她的注视才罢休。
没有想到,她今天居然无意中发现了樊不凡的另外一种属性,这倒是意外的收获了。
※
第二日,因为考虑到接下来可能有段时间她都不会再来了,三千在医院待了整整一天。她和林主任把重要的事项都确认完毕,剩下的就是要着手开始做设计的工作了。
从医院回到住的小区,一进楼道三千就闻到了一阵诱人的香味,这让原本就已有些饿了的她更加觉得饥肠辘辘起来。
随着她上楼的过程,这个香味也变得愈来愈浓郁,而当最后三千站定时,却惊讶地发现这味道似乎是从自家门内飘出来的。
这是什么情况?!樊不凡显然没这技能,难道来了田螺姑娘??
不不不,她是个成年人了,不应该再去相信什么小孩子的神话故事。
三千晃了晃脑袋,然后想到了一个更说得过去的解释:樊不凡终于暴露了,嫌她做饭太难吃,居然找了个别的女孩子来做!
太过分了!
三千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这好歹是他们俩合租的房子,他凭什么都不和她提前打声招呼就带其他女生过来!
心里憋着气,她愤愤不平地用钥匙开了门,还故意弄出很大的声响。
其实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那么生气,连要保持应有的礼貌都给忘了。
“诶,你回来的正好,准备吃饭吧。”樊不凡正好站在客厅里,看见她以后笑着说道。
不过现在他的这个笑对于三千来说却像是讽刺一样,完全失去了往日里的吸引力。她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有些闷闷地说:“你找来的大厨,我哪好意思吃。”
樊不凡一愣,“你都知道了?”
三千听着更是气结,“这我还用知道吗?这都明明白白地发生在眼前了!”
“姐?”这时另一个身影从厨房里探出头来,“你回来了啊。”
“小禾?!”三千没有想到出来的人居然是姜禾,“你怎么在这儿?!”
“额,”姜禾先看了樊不凡一眼,然后才又有些心虚地看向洛三千:“我是来找不凡哥学做游戏的。”
“学,做,游,戏?”三千一副‘你在逗我’的表情,“你不在学校里面好好上课,跑到这儿来跟他学做游戏?!你脑子进水啦!”
姜禾眼见洛三千下一秒就要发作,连忙走了过来按住她的肩膀柔声道:“姐你先别忙着生气啊,听我解释完好不好?”
实际上,三千的气在看到做饭的人是姜禾的时候就已经消了一大半了。现在冷静下来,听到姜禾的话不免觉得自己反应得有些过头,对姜禾也有点过意不去。
不过她又不好意思当着樊不凡的面立刻道歉,于是仍是装出一副冷冷的样子气哼哼地道:“那你解释吧。”
“额,事情是这样的,因为我在玩了不凡哥做的那两个游戏之后实在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所以这才特别来找他希望能向他多请教一些算法上的问题。再说今天我就只有一门课,课上要讲的内容我也早都知道了。”姜禾语速极快地说,生怕三千会反悔似的。
只不过,在他这一席话说完之后,三千却只关注到了其中的一个重点。
第十章 万万没想到()
姜禾的一番话说完后,三千就只关注到其中一个重点:樊不凡知道她把游戏拿给姜禾玩了!
天哪这下可怎么办……他会不会以为她是在敷衍他,或是以为她不屑于玩他做的游戏?那样的话他会不会生气呢,会不会觉得被欺骗了??
三千想到这里忍不住偷偷瞄着樊不凡,但是从他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上根本读不出太多的情绪。
姜禾还一直等着洛三千的回应,同时也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姐,你不生气了吧。”
“啊,额,不、不生气是不可能的!但是,你说的也有那么一丁点道理。”三千又瞄了一眼樊不凡,“他的确是比较厉害,如果你真觉得能跟他学到东西的话,在保证学校课程不会落下的前提下,我就暂且批准了。”
“嗯,我保证。”姜禾举起左手伸出了中间三根手指头说道。
“这还差不多,”三千满意地点了下头,然而转身看着樊不凡时气势又弱了下去,她对着他小声说:“那个,抱歉啊,我没提前跟你说就把游戏给小禾玩了,你别介意……”
樊不凡一脸的困惑,“介意什么?”
“就是……我不是不想玩你的游戏!我只是想先让小禾帮忙鉴定一下……”三千说出口了又突然觉得用‘鉴定’这个词不太合适,忙又摆手道:“不不,是体验一下!我绝对没有看不起你、或者你做的游戏的意思!那个什么……总之你千万别误会!”
她这一番话说得又急又乱,期间还掺杂了各种意义不明的肢体语言,但樊不凡却意外地听懂了。
“洛三千,谢谢。”
“诶?”三千傻愣愣地看着他冲着自己轻轻一笑,那副如同被精心雕刻出来的眉眼中含有一抹他平时所没有的暖意。
樊不凡没有再多说什么,又看了她两秒然后轻松地说:“好了,问题都解决了,吃饭吧。”
至于那一句感谢,若要说完整了那便是:洛三千,谢谢你的在乎。
※
虽然手上已经有一份兼职,但三千仍然没有中断寻找正式工作的进程。
投出去了无数份简历,也收到了若干不错的反馈,可她却始终没有找到特别中意的公司或职位。
有了在方格那里工作一年的经历,她如今是不太希望再进一家刚起步或是成长中的中小型公司。虽说和公司一起成长最后成为元老级的人物听起来是个蛮有诱惑力的过程,但是她觉得此刻自己更需要的是一个更大的平台和更多、更好的机会。她想要尽可能快地在平面设计这一领域打拼出自己的一片天地,尽可能在短时间内出人头地,从而让方格看到她完全有能力、有实力去开拓自己的事业,把曾经被他践踏过的自尊全部都找回来。
但是想进大公司又哪会有那么容易呢。
处于行业顶端的领袖就那么几个,大家都挤破头地往里拱,竞争已然沦为战争,到处都是血肉四溅的悲壮场景。
所以,当三千看到n&h的广告部开始招收平面设计的正式员工时,就好像看到了一条洒满了图钉的鲜花大道铺在自己眼前,道路的尽头是人人梦寐以求的金殿,而她只能选择光脚走过去或者放弃。
“啊啊啊——西湖的水啊,我的泪啊——”三千绝望地在房间里面摇头晃脑捶胸顿足引吭高歌满地打滚,没一会儿就把隔壁正在安心敲代码的樊不凡给吓到了。
咚咚。
即使受到了惊吓,他也不忘先敲门。
在得到进门的许可后,樊不凡拧开把手就看到洛三千乖乖地跪坐在床上,只是脸还有些红,眼神也不是平静的样子,显然是刚才那阵疯狂的后遗症。
“洛三千,你是不是吃错什么东西了?”樊不凡的脸上带着真切的怀疑,一本正经的语气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
“你才吃错东西了呢!”三千不服地反击道,她虽然知道自己刚刚那样肯定是吵到人家了,嘴上却不肯服软。
“如果真得吃错了,还是早点去医院看一看比较好。”樊不凡的语气诚恳的让人挑不出毛病。
“……我说樊不凡,你有没有观察力啊?!没看到我现在很悲痛吗……”三千仰天哀嚎道。
樊不凡听了倒真得认真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然后带着歉意说:“你表达悲痛的方式真特别。”
三千无语地瞪着他,她现在是连嚎的*都没有了。
“不过,你为什么悲痛?”在樊不凡的概念里‘悲痛’这种情绪通常都是伴随着比较严肃的事情,因此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对室友表示一下关心。
只可惜他有心问,人家却无心回答。
“没为什么,我就是悲痛,莫名其妙就悲痛不行吗?”三千向后一倒躺在床上,表情和语气都像是在耍无赖似的。
樊不凡看着她的这个样子怎么都无法和悲痛二字联系起来,不过他一抬头,无意中却看到了她电脑上开着的n&h招聘页面。心里终于有了一个合理的猜测,他等了等才道:“你想进n&h,但是担心自己申请不到是吗?”
三千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了起来,警惕地盯着他:“你怎么知道?”
樊不凡用眼神给她示意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