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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重视。而在这些人里,能让硕塞在信里遮遮掩掩,不肯明说的,除了他自己,还能有谁?想到了这些,凌雁立刻担心不止起来。虽然明知硕塞作为三军帐中地位最高的一个,肯定能够得到最好的照顾,可是她却还是止不住担忧。那种牵肠挂肚、食不下咽的感觉,并不比当初担忧骥远和路琳会伤心的时候好过,甚至更为寝食难安。
在这短短几日却好似漫长三秋的等待里,凌雁也不是没有荫生过立刻前去军营一探究竟的想法,只是她更清楚,即便她是索尼的女儿,是承泽亲王的亲戚,是爵岭骥远的额娘,军营也不是她可哪直便乱闯的地方。就算是公主,是皇帝的女儿,也没有这种特权,没有这种可习毓视一切任意妄为的权利。所以,这念头一闪而过,她能做的,也只是听从硕塞的指示,安心在襄阳城里等待。然后再和路琳、甘珠、烟卿以及硕塞的侍卫们做好随时出发的准备,只等硕塞下一步的命令,他们可以说走就走。
连续多日忧心的等待,结果就是当硕塞的书信到来之时,凌雁只瞧了一眼,看到有叫他们前去的字眼,便立刻吩咐了所有人即刻上路。而信上剩下的内容,启程之后,到了和路琳两人乘坐的马车上,她才得了空再仔细的去瞧。
这一看,凌雁才发现事实果然和她的猜测相去不远,而硕塞所受的箭伤,若再偏上一寸,便是回天乏术了。看到这里,凌雁当真觉得那“小小箭伤”四字简直是触目惊心。脑海里一直浮现着硕塞这几个挺拔有力的字,再看到后面硕塞讲得关于营救新月的过程,和后来在军营里又发生的事情时,她都己经没什么感情浮动了。看完了信之后,路琳和她说话,她也役能回过神,只无意识的回答了几句。
路琳见凌雁失神,也不愿扰她,只自然得拿过她手里的信,自己到一边去看了。不及看完,路琳也震惊和愤怒了。她也不怕打扰凌雁,一把拉住凌雁的胳膊,用力得摇着:“额娘额娘,你快吩咐侍卫叫他们快马加鞭,我们得快点去和哥哥和表舅舅会合!
凌雁被路琳摇得回了神,才发现路琳己经把硕塞的信看完了,这下她也有些着急了,担心路琳会为努达海的事情而受打击,连忙道:“你是不是看到你阿玛和新月的那些事了?路琳,你听我说,这次你阿玛和新月是一定会受到皇上和太后的惩罚的,你心里要有个底…… ”
“哎呀,额娘! ”路琳连忙打断凌雁,“这个我知道,我才不会同情他们,做出那样的事情,我真替他们感到羞耻,挨罚也是活该!你就放心吧,我早对他就绝望了,我绝不会为那种阿玛伤心的。
“那你?”凌雁不解路琳的焦急,问道,“莫非你想去找他们的麻烦?这不好吧。路琳急忙摇摇头:“额娘,你怎么把我想的那么不懂事啊!虽然舅舅说因为阿玛做的那些事,害得哥哥也被人指指点点,我很生气,可是,我也不会去主动找他们麻烦的。反正皇上和太后也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要我去和那么无耻的人一般见识,我还觉得丢人呢!
凌雁被路琳气鼓鼓的样子惹得笑了出来,复又敛起笑容摇摇头道:“努达海毕竟是你阿玛,你这样说他,总归不好。
路琳翻了个白眼道:“他自己做那些事时有想到我和哥哥吗?算了,额娘,我们不说这个,你快去让侍卫快马加鞭,加快速度,快点。
凌雁还想说什么,却被路琳继续催促。其实她也有加快速度的意思,想早点见到硕塞,看他伤势是不是真的好转,于是便不再多说,掀了帘子叫巴玛泰停车,同他、侍卫队长习汲后面马车上的甘珠各自交代了几句,车马同时加速起来。
再坐回马车,凌雁才又问路琳:“你为什么那么着急到军营去?”
路琳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认真道:“当然是为了你啊,额娘!
“为我?”凌雁听路琳这么说,一下子明白了路琳的意思,不由得握了握路琳的手,有丝感激又很是幸福的对她笑笑。作为一个离婚的母亲,她同别的男子关系亲密,女儿没有因此反感,甚至很是支持,实在是一种幸福。
然而路琳接下来的话,却又让凌雁哭笑不得起来:“当然啊,额娘,你不想想,表舅舅可是当场救了新月,还替她挡了一箭的。虽然表舅舅信里是役说啦,可是要是新月又因为表舅舅像天神一样救了她,就爱上了表舅舅,然后死皮赖脸的去勾引表舅舅,那可怎么办才好! 所以,我们得快点赶去,你去照顾表舅舅,我来把风,坚决不能让新月有机可趁。我一定要保证表舅舅所在方圆一里之内,绝不许新月靠近!
路琳信誓旦旦,如临大敌的样子,终于让担心硕塞多日的凌雁开怀的笑了起来,这一路上的心情都轻快了不少。
经过几日快马加鞭,凌雁几人终于赶上了大军,这时大军正在原地休息,骥远正带着人在队伍后面三里处等着他们,一看到凌雁和路琳的马车,立刻就激动得迎了上来。
久别重逢的喜悦让他们母子三人都激动不己,骥远下了马,凌雁和路琳也下了马车,围到了骥远身边。路琳拉着骥远不停的说想他,凌雁则感觉似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骥远和路琳说着话,凌雁则上上下下得看着,夹然看到骥远左手上包着的绷带,立刻心疼得连忙问他怎么回事。骥远不介意得说只是小伤,凌雁和路琳却仍很是紧张。
说了一会话,骥远便催促着她们再回了马车,骑马带着他们向硕塞的队伍走去。
此时不用再着急,骥远便骑马与马车并排,边走边对掀着车窗帘的路琳二人说道:“舅舅这时正在换药,所叫受有前来迎接你们,就让我带人来了。我一般都带队在最前面走,舅舅的人在队伍中间。Qī。shū。ωǎng。以后回京路上,你们肯定是要跟舅舅一起,住的话也是一起。原来因为新月,晚上扎营之时,都会安排舅舅的人住在营地角落,远远避开将士,现在有了你们,肯定还是和将士们隔开的。而我除了偶尔来看看舅舅,这一路上,恐怕难与你们相见了。
凌雁知道骥远身负军职,自然下能随意行事,便道:“没关系,也不急于一时。
路琳则道.“哥哥你放心,我会保护额浪的,不会让什么人欺负她的!
凌雁知道路琳意有所指,笑笑岔过这个话题,问起硕塞现在的伤势。骥远役有隐瞒,如实得告诉了她前情近祝。知道现在硕塞是真的投什么大碍,凌雁才总算松了口气。
马车终于赶上了原地休息的军队,沿着队伍一侧前进。路琳一路掀着帘子同骥远讲话,凌雁偶尔说上几句,才经过役有多少人,却突然听到一个极为熟悉的声音疑惑的喊道:“雁姬?路琳?” 不用说,正是努达海,从马车外看到了坐在车内的她们。
凌雁没有开口,路琳则一把放下帘子,大声对骥远道:“哥哥,快走!
骥远听到路琳的话,又见她放下了车帘,便也二话不说骑着马去了前面。
母子三人谁都役有理会努达海,完全无视他的存在,就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没做任何回应和停顿,直接经过了努达海身边。
第一章 草木黄落兮雁南归(中)
自从上次努达梅在营地同新月亲热被很多人看到,大将军将他看押之后,他一直役能再见到新月。后来大军拔营之后,努达海虽仍被看管,但毕竟棍同在行军队伍中,总算获得了稍许自由。然而行军队伍很长,他又没有四处走动的权利,这许多天来仍是一次也没能得见新月,却听到许多关于他和新月之间故事的传闻。
这些传闻有真有假,但是几乎所有的传闻都是指责声讨他们二人的。开始的时候,努达海偶尔听到别人的窃窃私语,尤其是有损新月清誉的那些传闻时,还会勃然大怒。可是声讨是大势所趋,这些流言也不是空穴来风,有些还亦真亦假,其中的确有他做了的事情,他便没有足够的理由反驳,于是也止不了别人的口传。
而且,他现在不过只是一个挂名将军,连他的亲兵都己对他深恶痛绝,唯一一个还在他身边跟随的阿山,背着他时也会唉声叹气。他役有实权,役有威信,根本也无法制止这些事件的传播。于是,他也只能? 隆漫习喷了被人背后嘲笑和指指点点。
在努达侮看来,这些人只是不能感受到他和新月那种深刻而强烈的感情,他们的误解、鄙夷,都源自他们不曾遭遇这样一份前所未有的感情,所以,他也不去同他们解释。
对努达海来说,重要的不是这些无关紧要的人能不能理解他们,而是他和新月的未来。从周围士兵的看法,他己经可以料想到回到京城,他同新月将要面对怎样的阻扰、磨难,那重重的困难都需要他们一起来面对。他不会退缩,他只求能将所有的罪责都揽在自己身上。他罪该万死,但新月那样可贵的生命却不应该承受这样的困苦。
新月她是一位和硕格格,是亲王女儿,她本应该是美好的、高贵的,却在爱上他后,承受这样那样的责难,变得总是那样的可怜,那样让人心痛。这些,都是因为爱上了他,他是罪魁祸首。所以,他一定要对新月负责。
存着这样的心理,这些日子努达海虽然见不到新月,却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新月,同时做好了一切的心理准备,只为在回到京城后,面对那一定会到来的困苦和折磨。
努达海每日里满心里都想着新月,不曾有过一时停歇,也不曾想过其他人。却没曾想到这天休息时,会在无意中看到骥远有说有笑的骑着马走过,而同他说话的,坐在马车里的,赫然是雁姬和路琳!
努达海震惊了,立刻站起疑惑的道:“雁姬?路琳?”
他这样一喊,那三人竟然役有任何反应。路琳一把就放下了窗帘,遮住了车内的人,骥远也目不斜视的骑马走远。
马车发出辘辘的声音驶过努达海身边,因为路不平坦,车窗帘微微飘动,露出一条狭窄的缝隙。努达海就从那条缝隙里,再次看到里面端坐与路琳说话的凌雁。她的笑容恬静而雍容、自信而优雅,路琳依偎着她,母女两个之间是那样的和美幸福,就仿佛这二十年来曾经的每一天。而如今,他却是如此难得一见。
这画面一闪而逝,却触动了努达海心底的汹涌.思绪。
他失去了雁姬和路琳,又失去了骥远,付出了这样大的代价,都是为了新月。这样不顾一切,如果真的能换来同新月的明天,那他也认了。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只盼同新月在一起之后,他也能重新获得这种幸福。那是一定的吧,如果能同新月光明正大的在一起,相信那样的每一天都会是难以言喻的幸福的。
无视他的母子三人己经越走越远,努达海却依然瞪大了眼睛呆立在原地。旁边看管他的士兵有人在偷笑,努达海终于回神,他迅速回头瞪了那些士兵一眼,却没有什么效果,便只得t 山仙的回到原地坐着,继续思念他的新月。
那边凌雁母子三人也终于到了硕塞所在之处。
侍卫们各自去重新整排队伍,甘珠和烟卿己经下车过来,分别扶着凌雁和路琳下马车。因为硕塞受伤需要静养,不能过于颠簸,所以他乘坐的是一辆相当豪华而庞大的马车,凌雁她们的小马车绕不过去,便在其后几米处停下让她们下来。脚踏实地的站在路上,感受着和硕塞只有几米的距离,凌雁的心居然开始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
骥远己经在硕塞马车旁边停下了马,一边下马一边就大声对车里喊道:“舅舅,我把额娘她们接来了!
说完了这句,就听到马车内传出一个充满喜悦却掩不住一丝沙哑的声音:“是么,骥远,你快请你额娘她们进来!
听到这久违的声音,凌雁也越发的心急,三步两步便随着路琳走到了骥远身边。马车前头己有人摆了踏凳,三人一同走到了前面。
这时,马车上的门帘正巧掀开,一名瘦削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看到凌雁几人微微点了个头,从马车的另一侧下去了。
骥远解释道:“这位是给舅舅换药的路大夫,这会儿舅舅应该刚换好药,我们上去吧。凌雁倒是一早就看到了那人背着的药箱和一只手里拿着的染血的白布,早就猜到了他是大夫。只是想到那绷带是从硕塞身上换下的,她一下子又被那些血迹吓到了。她一边盯着大夫手里那些血迹斑斑的绷带,一边焦急问道:“路大夫,亲王的伤究竟怎么样一一”
问了一半,凌雁的声音却忽然停住了,因为她惊讶得看到新月夹然从马车另一侧的路边出现,冲到了大夫面前。
新月并未看到这边的凌雁母子三人,而是激动而真挚得对路大夫道:“路大夫,请您把这些换下来的绷带交给我,让我去清洗吧.请您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为王爷做些什么吧.我害得王爷受了伤,真的很过意不去。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