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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是他们表达内心不安和发泄不满的方式。”
丁副书记一番话让龚书记心情稍显好转,但他并不敢对此事掉以轻心,只是稍稍缓和的语气问丁副书记:“以你处理此类上访事件的经验,大约需要多长时间让堵在县政府大门口的拖拉机厂职工全部撤离?”
丁副书记稍稍思忖了片刻回答说,“我觉的咱们县里的企业职工都是讲道理的,眼下他们脑子一热做出了出格的事情来我们作为领导首先应该找几个职工代表双方坐下来谈一谈,先弄清楚他们上访的诉求到底是什么?这样也能适当缓解双方矛盾避免出现场面失控的局面。”
龚书记听了这话脸上露出沉思表情,身为普水县一号首长他心里非常明白一旦此事处理不好将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负面政治影响。
官场的行政首长负责制像是一个笼头牢牢的套在他这个一把手县委书记身上,不管县里出现大事小事上头追究下来毋庸置疑他龚庆文将会是第一责任人。
虽说近年县里因为国企改制问题导致工人上访的事件时有发生,很多工人们气急之下堵住县政府大门甚至市政府和省政府大门的过激行为也屡见不鲜,但像今天这样县拖拉机厂数千名职工有组织公开游行大规模上访的行为却并不常见。
他刚才站在办公室窗口往楼下简单目测了一下,堵在门口那帮上访工人的数目几乎相当于以前县里几次国企职工上访人数总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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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庆文刚想问丁副书记,“你有把握通过跟职工代表谈话的方式尽快解决问题吗?”还没来得及张口一旁的刘县长翁声说,“龚书记,对于拖拉机厂职工群体上访事件我有不同看法。”
会议室里众领导不觉把目光投向刘县长,龚书记也两眼看向他脸上带着几分迟疑道,“刘县长有什么看法尽可以畅所欲言,我们的原则一向是民主集中嘛。”
说心里话,龚书记虽然嘴上鼓励刘县长“畅所欲言”,其实每次开会听到刘县长主动要发言心里就有些发毛。
这位年富力强的县长跟他搭班子快两年了,这两年里他一面向下属们展示了自己大刀阔斧积极改革的实干精神,一面也在不经意间透露出一个官场老手对权力的**和野心。
刘县长迫切的想要在仕途上有所进步的心思在普水县官场早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而自己这个县委书记赫然成了他当下仕途进步的拦路虎。
随着今年县里招商引资工作在刘县长的领导下一次次传来佳绩,市委市政府主要领导已经不止一次在一些公开场合对刘县长的卓越政绩表示赞赏。
龚书记心里明白,官场领导职位之争向来都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拍死沙滩上,刘县长到底什么时候把他这个前任拍死在沙滩上恐怕也就是时间问题了。
这种眼睁睁看着别人一步步势不可挡抢夺自己职位却无能为力的感觉让龚书记很不爽,他早就看不惯刘县长人前人后总是一副自说自话的态度,这会见他又毫无征兆插嘴心里不免嘀咕,“他什么意思啊?存心向所有人证明自己这个县委书记即将成为昨日黄花,而他这个县长必将取而代之是吧?”
龚书记心里对刘县长再多的不满也只能深埋在心底深处,表面上还得为了保持“领导班子团结”和和气气跟他说话,反之刘县长也是一样。
刘县长早就看不惯龚书记成天只知道唱高调逢迎领导不干实事的工作作风,常常在心里自问,“他龚庆文把普水县委大院当成什么地方?他自家的后花园吗?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从来都是一拍脑子做决定,哪一次真正站在普水县广大老百姓的角度考虑问题?”
今天的拖拉机厂职工群体上访事件以及目前正在召开的县委领导班子紧急会议对于刘县长来说,此刻他内心更多感觉是愤怒!
“现代社会是法制社会,违法必严执法必究!拖拉机厂闹事的工人们当前的行为俨然已经触犯了法律,不管是冲击国家政府机关罪还是聚众闹事罪都是证据确凿,偏偏丁副书记刚才还说什么‘这是国企下岗工人情绪发泄一种方式’?”
刘县长最听不得这种欲盖弥彰自欺欺人的说法!
现在全国各地都在火热进行国企改制,为什么别的市里国企职工就能平稳过渡没出现大规模职工上访问题,偏偏普水县拖拉机厂就出现了?
说白了!几千人同时来到县政府上访,这件事背后要是没有人策划指使根本不可能!而那个背后指使工人们上访的主谋才是今天县委常委紧急会议上应该讨论的重点。
八十九章命运共同体()
擒贼先擒王!
刘县长认为,“只要能把躲在幕后谋划此事的主谋揪出来按照相关法律程序正常处理,堵在门口上访的那帮工人没了主心骨自然成不了气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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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龚书记点头同意他发言,刘县长索性竹筒倒豆子把心里对此事的看法说出来,他当场提出:“我认为拖拉机厂职工群体上访事件性质极其恶劣,这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想要借着煽动群众的方式逼县政府领导在企业兼并问题上做出妥协。
针对现状我认为县领导绝不能自欺欺人对上访群众采取姑息养奸的态度,还是应该依法办事,该抓的抓该谈话的谈话,采取双管齐下软硬皆施的方式彻底解决问题。”
刘县长一番话顿时在会议室里引起一阵窃窃私语议论声,龚庆文明显感觉到大部分在座领导对刘县长提出的建议频频点头,这让他心里不自觉涌起一阵强烈反感。
他几乎脱口而出:“刘县长,你也不能每次看问题都一定要上纲上线拔高到法律的层面嘛,我觉的我们身为领导也要考虑一下拖拉机厂下岗工人的感情嘛。
我们可以按照丁副书记刚才提出的建议,先跟工人代表们谈一谈,尽量争取将这件事和平解决,万一有工人冥顽不宁咱们依法处置也不失为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嘛。”
龚书记这句话让会议室里其他领导一下子住了嘴,傻子都能看出来,这两年经常在普水县里领导班子会议上演的龙虎斗好戏即将拉开帷幕。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对于在座众多老官场来说,龚书记和刘县长两人一个是老资格的政客,另一个则是势不可挡的官场新锐,无论从双方的职务还是政治背景来说都是大家得罪不起的角色。
两虎相斗必有一伤。
今天这一场恶斗过后到底谁会在斗争中落下风谁也说不准,因此对于会议室里众领导来说当他们面对两人政见不合的情形最保险的应对之策是八个字——到什么山唱什么歌。。。
刘县长显然也听出龚庆文分明是故意跟自己唱对台戏,这让他心里不由一阵恼火,暗骂道,“他龚庆文这种时候倒想起打出感情牌?他这哪是真心为拖拉机厂职工考虑?不过是为了找个由头反对老子提出的建议罢了。”
这句话很重要!
非常非常非常重要的一句话!
所有人都必须铭记在心尤其是官场中人——党领导一切!
既然县委书记一锤定音表态支持丁副书记刚才所说的建议,刘县长无奈闭上嘴巴不再言语,龚庆文见他脸色不好看心里倒是一阵得意,顺势冲丁副书记下达指示:“丁副书记你会议结束后抓紧时间制定方案,尽量争取以最快的速度把拖拉机厂工人上访事件彻底解决。”
丁副书记赶忙应了一声,“好的。”
将熊熊一窝,兵熊熊一个。
龚庆文这种为了一时意气之争拍脑袋做决定的领导能带出什么样的好下属来?既然他把解决问题的担子压在丁副书记身上后,丁副书记有样学样把担子压在下属身上。
丁副书记按照以往处理此类突发事件惯例很快组织召开县招商、软建办、公安、纪检等部门单位领导的紧急会议研究解决此事的时候。
在会议上他二话不说把解决拖拉机厂职工上访问题的担子又转嫁到下属,新上任的招商局长王美丽身上。
丁副书记的思维习惯是既然汽车城项目是你王美丽一手招商进来,现在项目拆迁过程中发生问题自然该由你负责解决!
典型的领导思维!
老子不管你之前汗马功劳干了多少事,只要你有一项工作做的不到位以前的所有功劳瞬间抹煞一干二净,万一这次的问题处理不好,老子还要处分你!
卸磨杀驴也好、推卸责任也罢,反正在丁副书记的脑子里认为,他召集几个下属单位部门领导开会并把解决县拖拉机厂职工上访的责任转嫁到下属身上就算对此事有了交代。
丁副书记这一撂挑子王美丽可倒了霉!
王美丽好歹也在官场历练了几年,当她在会议上听到丁副书记把解决拖拉机厂职工上访问题一股脑推到自己头上心里当即明白过来:“丁副书记这不是存心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吗?拖拉机厂数千名职工上访这么重大的事件他一个县里分管经济工作的领导不领头解决却把这事推到自己一个小小的招商局长头上?他这分明是为了自保存心把自己推出来当挡箭牌!”
领导嘴大,说啥是啥。
王美丽内心纵然有诸多不满却也只能忍气吞声,等到开会结束后,王美丽一回到单位就把唐一天叫到自己办公室,当着他的面拍桌子骂娘发泄不满:“丁副书记这个老狐狸实在是太狡诈了!他凭什么把拖拉机厂职工上访的问题压到老娘头上解决?这么大的事老娘一个新官上任的招商局长能顶得住吗?”
“还说什么让县公安局、软建办、纪检等部门配合老娘?这些单位的一把手个个都跟老娘平起平坐,公安局的还是副处级,老娘能使唤得了谁?他们谁又会心甘情愿听老娘的使唤?”
“老东西分明在玩金蝉脱壳?他把这件事往老娘头上一推自己落了个轻松,万一问题解决不好领导追究下来老娘就成了理所当然的替罪羊他倒是屁事没有!”
“还指示我跟拖拉机厂的领导谈判?拖拉机厂的刘胖子和柳下惠要是肯坐下来谈判解决问题还会煽动工人上访吗?”
唐一天见王美丽当着自己的面气急败坏心里倒是感觉一阵踏实,领导当着下属的面破口大骂发泄不满情绪说明她心里压根没拿自己当外人。
身为下属在领导遇到困难的时候替领导分忧解难义不容辞,何况此次他能调动到招商局并提拔为招商二科的副科长(主持工作)全仗王美丽一手提携。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唐一天坐在王美丽的局长办公室沙发上皱眉思忖片刻,正好等王美丽情绪稍微平静些才轻声安抚道:“王局长,事情已然这样了你着急也没用,依我看这事倒也不难解决。”
唐一天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笃定中透着沉稳,这让王美丽原本恶劣的心情一下子看到希望,她有些疑惑眼神看向唐一天问:“你有办法让拖拉机厂那么多上访闹事的职工撤离县政府大院?我跟你说这种事可开不得玩笑,上头多少双眼睛在盯着看呢,你要是没把握千万不能莽撞冲出来凑热闹。”
别人是不是真心待你好一句话可辨真伪!
唐一天听出王美丽言语中真心替自己考虑脸上不觉露出笑容,他无比真诚口气对王美丽说:“王局长请放心!眼下这件事关系重大,一旦处理不好势必会影响你这位新任招商局长的声誉,你要是出点什么事我这个老下属也没什么好日子过,没把握的事我唐一天绝不会去做。”
九十章 头大脑子笨()
这下王美丽总算听明白了,唐一天的意思是说,“反正我跟你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福祸相依同舟共济,我绝不会拿你和我自己的政治前途开玩笑。”
王美丽原本对唐一天信任有加,听了他的话后心里不由暗想,“唐一天虽然年纪轻资历浅,但是他过人的政治智商却是自己亲眼所见,难不成他这一次真有把握解决拖拉机厂职工上访问题?”
于是王美丽问他:“那你倒是说说咱们现在该怎么着手处理这件事?”
听见没有?但凡王美丽心理上对唐一天有所依赖的时候,“咱们”一词脱口而出,那叫一个顺畅自然就像两人原本就是亲密一体的关系。
唐一天便把自己心里对此事的看法和盘托出,他问王美丽:“你有没有发现拖拉机厂工人们堵住县政府大门上访的时候有些异常现象?”
“什么异常现象?”王美丽皱眉问。
“你知道领头带着拖拉机厂职工闹事的人是谁吗?”
“谁呀?”
“我今天一早上班路上正好遇见县拖拉机厂的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