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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垂的眼睫将双眼里的复杂眸光盖住。
他本来是打算等她慢慢认出自己的。
即便是上次见面想要坦白那他心情也从未像是此刻一样急切。
那个时候他还是有些胆怯的,或许是懦弱想要退缩,也或许是记忆中太多的未知。
所以陆老一个紧急的电话就将他叫走了。
直到今天。
当他收到曹景龙发来的讯息时,脑子一瞬间都是空白的。
脑海深处唯一的想法就是为什么他不在她身边,为什么他没有好好保护好她。
她受伤,他不是第一个知道的,更不能第一时间赶到。
记忆深处太多的遗憾就和那一刻一样。
于是,他拼命赶来。
而此时,他也终于记起来他们所有的过往。
已经有过一次失去,没有什么比重聚和在一起更重要的了。
陆泽诚很懊恼,如此简单的道理,他是经过相当漫长的时间洗礼才明白其中的真谛。
他抹了把自己的脸。
而后伸出双手握住聂瑶一只纤细的小手放在掌心捏住。
他情不自禁将聂瑶的手放在唇边轻吻。
然后伸手轻轻抚触她柔嫩细腻的脸颊。
当他回想起他们的过去,才知道此时两人还能面对面在一起是多么不易。
那种失去最爱的痛苦他再也不想尝试一遍。
前世,当得知她驾崩的消息时,他瞬间失去了活下去的所有勇气。
那种绝望,这辈子说什么也不要再经历一遍!
陆泽诚把聂瑶的手双手握住贴在自己的额头上。
这一刻,他的眼神比任何时候都温柔。
那种失而复得的喜悦充斥在整个胸腔。
这一战,他自愿认输。
他不再强求,也不再有任何要求。
既然早就互相喜欢,又为什么给自己设置重重障碍。
陆泽诚眼眶微热,可嘴角又忍不住翘起。
他的阿瑶,他的陛下,他终于回来了。
他多想她现在就醒过来,然后他张开怀抱,对着她温言细语的说一句,“阿瑶,你的六哥,你的秦漠哥哥回来了。”
然后这个傻姑娘一定会又是哭又是笑地投进他的怀抱。
不过,聂瑶今天实在是太累了,拍戏又救人,而后又受伤被送来医院。
正骨的时候虽然没用麻药,但正骨后,却吃了好几种带有安眠作用的药物。
即使她五感灵敏,这次也彻底不起作用。
来看望的人来了好几波,只除了最先蒋导演和贺钧贤,她都是睡着被别人看的。
陆泽诚本就心疼的要死,之前又有过医生叮嘱,他怎么可能狠下心在这个时候把聂瑶弄醒。
于是,这么在病床边一守就是一个半小时。
直到把陈芳和曹景龙给守来了。
阿蓝领着陈芳曹景龙进病房,陈芳一看到躺在床上的女儿就忍不住眼泪。
陆泽诚这个时候也不好再单独坐在聂瑶床边。
第449章:阿瑶,我是你六哥()
陈芳快步走到女儿病床前,上上下下仔细看了一番,确定真的只是右小腿骨折后才松了口气。
她坐到聂瑶床边,伸手摸了摸女儿的脸颊。
消化了情绪这才有空注意到病房里病房里的旁人。
她目光扫了一眼这间病房,最后目光落在身旁站着的陆泽诚身上。
陈芳眉头皱了皱。
陆泽诚是谁她当然知道,她陪着聂瑶去过香山湖一号别墅区的晨曦阁。
即便她对聂瑶再心宽,也感觉到了一些不对。
刚刚她进病房的时候,房间里除了躺在病床上睡着的聂瑶,好像只有陆泽诚一个人。
什么时候,女儿和陆泽诚这么亲密了?
陆泽诚见陈芳打量自己的眼神带着猜疑和审视,非常绅士的微微一笑。
“伯母你好,我是专门来看聂瑶的。”
聂瑶受伤,亲朋好友来探望很正常,陈芳又找不到什么错处,只能站起身客套回复陆泽诚,“耽误您时间了,现在小瑶这里有我照顾,就不用麻烦您了,时间不早了,您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陆泽诚表情僵了僵,面对陈芳的逐客令,他只能被动的接受,毕竟眼前这个中年女人是聂瑶现在的母亲。
“既然这样,伯母,我就先告辞了,明天再来看聂瑶。”
陈芳亲自将陆泽诚送到病房门口才折返。
秦晋跟在陆泽诚身后,小声询问,“陆少,要不要我现在定个酒店?”
陆泽诚顿住脚步,“不是有家属间,让刘松多定两间。”
“额……好。”秦晋连忙联系还在住院部办手续的刘松。
于是三人都住进了院部的家属间。
第二天早上,住院部的值班医生来换班核对信息。
女医生指着那一排被租下的家属间,吃惊道:“这位病人到底是有多少个家属,怎么租了五间家属房。我们医院不是有规定,非病人伴侣或者直系亲属不能租住家属房吗?”
男医生苦着脸,“工作这么多年,我当然知道,可这事儿是院长特意来交代过的,我按照院长的话办事,哪里知道怎么回事。”
女医生翻了个白眼,“好吧,这里交给我了,你下班吧。让我看看拥有五间家属房的病人是谁,叫什么名字。”
年轻的女医生打开电脑里住院记录,瞥见两个这些天一直很关注的名字时,眼睛瞪的老大。
陆泽诚在房间的沙发里坐着,毫无睡意。
刘松和秦晋敲门进来。
“去查查聂瑶是怎么出事故的。”
按照聂瑶谨慎的性格,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受伤。
而且她还会陆家擒拿手,身手不差,不是在突发或者不可预料的情况下,是不会处于这种情况的。
刘松和秦晋很快就出去办事了。
房间内的陆泽诚坐在沙发里,一直坐到了天亮。
因为药物的作用,聂瑶这一觉睡的很长。
直到第二天早上六点多她才醒过来。
醒来就看到陈芳趴在她床边。
她眼眶热了热,陈芳一定是昨晚知道她拍戏受伤,连夜赶过来的。
母亲的头枕在胳膊上,脸侧对着她,聂瑶能看到陈芳眼睑下一圈青影,还隐隐有些水肿。
她轻轻推了推母亲。
陈芳迷迷糊糊醒过来,见到聂瑶对着她笑,她立马就清醒了。
“小瑶,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腿还疼吗?”
聂瑶笑着摇头,“妈,腿现在已经不痛了。我有点饿了,你帮我去买个早餐。”
陈芳摸了摸她的头,扶着她坐起来了些,把床头调高,这才放心道:“好,我先给你倒一杯温水,再去买早餐。”
聂瑶点头说好。
陈芳稍稍收拾了下就打开了病房门,刚一转身就看到坐在走廊长椅上的陆泽诚。
年轻俊逸的男人脸色有些苍白,但却掩饰不住他卓然的气质。
陈芳轻轻带上门,皱眉看向他。
陆泽诚连忙起身先向着陈芳打招呼。
“伯母,早上好,我给聂瑶买了早餐。”
陈芳目光落在长椅上,只见长椅上摆放了好几个保温桶。
她没想到陆泽诚会这么早来,还专门给聂瑶带了早餐。
开门就遇到他,也不知道他在这里等多久了。
陈芳微微有些心软,没好意思拒绝,从陆泽诚手中接过两个保温桶,还剩下两个,陈芳本来是想着再回来拿一趟,谁想陆泽诚就帮忙提着跟在陈芳身后进了病房。
陈芳:……
她都有点怀疑陆泽诚是不是故意买这么多,就是为了亲自把早餐送进来。
聂瑶正捧着热水杯想事情,母亲刚出去关上门,没一会儿门又开了。
就见到母亲拎着两个保温桶进来。
聂瑶刚要问怎么会这么快,便看见紧跟在后面的陆泽诚。
陆泽诚,他怎么来了?
陈芳把病床尾部桌子架上,然后把保温桶放在桌上,她边动作边解释:“我本来想给你出去买早饭的,没想到一开门就看到陆先生,他已经带了早饭来,我就不去买了。”
陆泽诚一进来把保温桶递给陈芳后的,就一直盯着聂瑶看。
他眼神炙热,仿佛要把人烧着一样,看的聂瑶奇怪又不自在。
聂瑶扯了扯嘴角,疏离道:“陆少,你怎么来了?”
陆泽诚明白,聂瑶显然还不知道他就是秦漠。
他也没计较她语气中刻意的疏远,跳过她的问题,直接说道:“聂瑶,看看我买的早餐合不合你胃口。”
陈芳将保温盒一个个打开,各种各样的早餐,起码有七八种,最后一个保温桶里装的是鱼片粥。
陈芳眼角抽抽,看着陆泽诚送来的早餐,居然有五六样都是她没见过的……
陈芳给聂瑶盛了碗粥,然后又给她垫了垫后背。
聂瑶瞧着眼前的早餐,浑身情不自禁紧绷起来。
这些居然都是她爱吃的,有好几样在这个世界都不常见。
她猛然抬头看向陆泽诚,但他深眸深邃,根本就什么也看不出来。
她听到他的声音说:“快吃吧,鱼片粥凉了就腥了。”
聂瑶再次瞥了他一眼,麻木的接过母亲递来的碗筷。
吃着和记忆中味道很相似的早饭,聂瑶心情却是五味杂陈。
等回过神,见母亲和陆泽诚都在看着她吃,她连忙道:“一起吃吧,这么多,我一个人也吃不完。”
陈芳其实不太喜欢陆泽诚和女儿在一起,但是早餐是别人送来的,总不好她们母女吃,让他在一旁看着,这样也不礼貌。
她客气的询问,“陆先生吃过了吗?”
陆泽诚摇头,“还没,刚买完早餐就在聂瑶病房门口等着了。”
聂瑶听到他的话拿着勺子的手顿了顿。
人家都说没吃了,陈芳总不好把人撵出去,只好也给陆泽诚盛了一碗粥。
三人就围坐在床边吃早饭。
陈芳没吃两口,就有医生进来找病人家属去办理昨天剩下的手续。
陈芳有些不放心的看了陆泽诚一眼,转头对聂瑶叮嘱,“小瑶,你慢慢吃,妈妈一会儿回来给你收拾。”
聂瑶点头,目送着母亲离开了病房。
陈芳出了病房就遇到早期过来看聂瑶曹景龙。
她连忙把曹景龙拉到一边,“景龙,你帮我去病房看着,我老觉得那个陆泽诚不对劲,快去,一定要帮我盯紧点,不要让他和小瑶有独处的时间。我去办手续,一会儿回来。”
曹景龙心虚的答应下来。
等陈芳跟着医生离开了,他走到聂瑶病房门口就停了下来,坐到了旁边的长椅上。
病房内,陈芳离开后,就陷入了沉默中。
聂瑶放下手中的碗,扫了一眼桌上摆放的各色早餐,而后直直看向陆泽诚道:“陆少,你能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吗?”
陆泽诚见她有所察觉,心中的期翼几乎是写在脸上。
就算是昨晚整夜没睡,都掩盖不了他此时脸上的光华。
“聂瑶,你难道还不知道吗?”
聂瑶一双纤细的淡眉拧的更紧,她死死盯着陆泽诚怪异的脸色。
“你想说什么?”
陆泽诚深目中满是温柔和期待,还有难以抑制的喜悦。
二十年后的重逢让他此时心情兴奋像是一个毛头小子。
他紧紧凝视着面前的女孩。
幻想着她下一刻知道他真正身份时该是多么的高兴和激动。
他忍不住嘴角上扬起好看的模样,用好听的声线对聂瑶道:“聂瑶,先让我冷静一下。”
他放下手中的碗,换了张椅子离聂瑶更近了些。
随后他闭了闭眼眸,调整了难耐到几乎立刻要喷发的情绪。
聂瑶眉头越拧越紧,她冷眼看着他做这一切。
下一瞬,陆泽诚睁开双眼,他深邃凤目仿佛装着星空,璀璨耀眼。
那里面盛满了期翼。
聂瑶看到他薄唇微动,吐出了一句话。
“阿瑶,我是你六哥,我终于找到你了。”
这一瞬间,聂瑶脑子“嗡”的一声,什么睿智什么理性什么镇定全部都烟消云散。
“阿瑶”两个字在她的脑中飞窜膨胀,然后越来越大,最后回响在她整个记忆里。
不管是在大燕,还是在这个异世界的华夏,从未有人叫过她“阿瑶”。
只有记忆深处那个人。
这是专属于他的称呼。
突然许多疑点顷刻灌入脑海。
他的怪病只有她在他身边才有用。
他清楚的知道她的喜好。
他之前对她的欲言又止。
……
那个时候,她只是不相信真的有奇迹,所以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