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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腾”地一下坐直身子,眼里犹如要喷火一样:“你说什么?”
七皇子还要开口,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悠悠声:“七皇子跪在这儿做什么?”连宫锦身着 素白翔云直裰朝服,腰间扎条同色金丝红鱼腰带,黑发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着,暗紫色对襟窄袖长衫,衣襟和袖口处用的暗金色丝线绣着腾云祥纹,款款走来,眼角上挑,微斜的眼眸大而上翘,居高凌下地望着墨祁云。
他这样正式的装扮,看得皇帝一愣,随即背脊悄然绷直。连宫锦扬了扬唇,脸上的笑容十分温和:“皇上,八公主既然已经找回,臣,请求即刻同合宁公主成婚。”
皇帝惊了一惊,几乎不敢相信他在说什么。就连墨祁云都是忍不住直皱眉。皇帝愣了会儿,连忙欣然应允。连宫锦目光微微下移,落到一脸怔踵的墨祁云身上,右手食指在大拇指关节处按了一下,笑:“七皇子此来是为了府中的事务吗?”墨祁云瞳孔骤然紧缩,几乎以为他知道点什么。
紧接着,连宫锦脸上就露出点怜悯同情的滋味。连宫锦抬首望着皇帝,很是认真地开口,“皇上,前日掳
走八公主的刺客已经全部捉拿归案。只是臣在审讯之时,才知晓这些逆贼寻不到八公主,竟然屠戮了七皇子府上,实在是胆大包天。”连宫锦顿了一下,叹了口气,脸上的表情很是古怪,“臣已经下令将他们凌迟处死,想必皇上您不会怪罪罢。”
墨祁云心里陡然涌起一股子不好的感觉,他“腾”地一下站起身,张嘴道:“不知连王爷可曾看到我府上两个婢女。”他**幸的那两个姬妾,皆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杀手,手段高明,耗费他无数心血,这么平白折损了去,真是要人心都要滴血了。
“哦?这本王到是不曾见到,只道是两个女刺客嘴巴极硬,本王动了极刑都不肯开口。”连宫锦语气淡淡,“想必现在已经葬身蛇窟了吧!”
他的语气就如同在说踩死两个蚂蚁这么简单。墨祁云手掌一下子握紧,眼里闪过异色,咬着牙,似乎想要说什么。然而下一秒,他的脸上又再度露出一种悲伤和惋惜的神情,叹了句:“原是这样吗?”
皇帝在上面看着他们说话,眼底寒潮涌动。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连宫锦说话诡异地很,只是细看下去,他面上十分温润,似乎并未说谎,只是到底是什么样的刺客,竟然敢坐出这样的事?皇帝靠在椅背上,道:“安阳王可知这伙刺客是什么来历?”
连宫锦看了一眼墨祁云,大刺刺地在一旁的红楼木椅上坐下,皇帝角抽了抽,就听他道:“想必是前朝的余孽。”
皇帝的神色一下子就深了,连林公公都忍不住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连宫锦,又迅速低下头去。连宫锦拿过桌上尚且冒着热气的碧螺春喝了一口,不紧不慢地道:“这批刺客脖颈上全都刺着青色降龙四周围墙的刺青,皇上应该明白这点。”
先皇打下江山不过两月,荆州,湖州各地就传来起义声,那些打着搅除反贼的名头的起义军相互汇合,竟然形成一股极大的势力。先皇一开始只当做是普通百姓暴动,到最后才发现这些竟然都是前朝余孽不甘心朝堂覆灭,企图救出被囚禁的前朝皇子。先皇震怒之下,连杀前朝皇室一百零八人,又派大将凤钦南前去****,这才保资位,坐稳了这北齐江山。
只是仍然有少数前朝余孽逃了出去,当今圣上为人心胸狭隘,自私多疑,向来是抱着宁错杀不放过的态度。一时之间闹得人心惶惶,索性最后直接将这件事交到三皇子手里,朝堂之上才逐渐平静下来。现在突然发生这样的血案,容不得皇帝不三思。
第120章 上当,公主心事 Vip()
墨祁云在凤夙这儿吃了个闭门羹,他匆匆忙忙回了府,面上的神色都已经不是阴郁可以形容的了。王管家还在府内候着,见他回来,立刻诚惶城恐地迎了上去。然而墨祁云连衣裳都来不及换,转身就从偏门坐轿子出去了。
不过片刻功夫,青丝油边的马车就停在了城北的一个星落的不起眼的院子外。墨祁云下了马车,快步走到门前,抬手敲了几下,立刻就有小厮模样的人打开门,见到他,吃了一惊,刚要行礼,墨祁云已经快步走了进去。小厮连忙跟了上去,里面的人听到动静,立刻跑了出来,看到他,马上惊喜地叫起来:“七哥,你怎么来了?”
少女看起来约摸十一二岁的样子,模样娇俏可爱,一双婉转灵动的大眼睛此刻滴溜溜地转个不停,看起来很是生动可爱。身量娇小,上身一件牡丹紫绸缎水晶红锦袄,上绣五彩缤纷的繁复银丝绞边花纹,衣襟上皆镶珍珠翠玉领,外边罩着金边荷花襟外袄,系一条织锦锻藕丝云霞裙,整个人好似一株迎春而立的花骨朵儿,娇俏可人。迎春髻上一支金丝八宝攒珠钗闪耀夺目,另点缀珠翠无数,一团珠光宝气,华贵非凡,单眼就足以知道这少女身份不凡,可不就是失踪了几日没个下落的八公主。此刻她俏生生地站在七皇子面前,杏眸桃腮,水汪汪的大眼睛顾盼生辉,原本有些苍白的脸颊莫名多了抹红晕,看起来这个少女的身上似乎发生了某种天翻地覆的变化。
墨祁云将这些变化看在眼里,唇角含笑,却并未开口说什么。他走上前,面带忧伤,很是为难地开口:“小八,七哥这儿,怕是不能留你了。”他面上很是犹豫,带着歉意地极其缓慢地说出这句话。
八公主愣了一下,立刻道:“为什么?七哥,我不要嫁去漠北。若是我回去了,父皇定然会将我送去漠北成亲的。”
一旁的侍女立刻退了下去,留下二人在这里说话。墨祁云拉着她到亭子里坐下,沉默良久,突然笑起来:“我们小八真是越长越漂亮了。”墨祁云将目光转向一旁的荷花池,其实八公主身子骨弱,向来多病,若是送去漠北,只怕半路上就要撑不住香消玉殒了。皇帝是绝对不会答应漠北王子这个请求的,何况三皇子现在远去北疆,柔妃身边只有八公主这一个心肝儿,自然是不会答应这样的事的。这样一来,凤夙又敲在这时候被封了郡主。墨祁云的眸子立刻就有了深意。
只是这些话他是不预备同八公主说的,他的面上出现更加沉痛不可抑制的神情:“我今日回府,府内丫鬟小厮都是死在府中。青天白日,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这样大的胆子。只怕是父皇已经知道你在我这儿躲着,让安阳王叔给我个警告,让我将你送回宫中。此前我府内着火的事情,只怕也是”
八公主一下子捂住嘴唇,大眼睛里全是不可思议的神情:“怎么会父皇不会这样的这样的,这样的残忍。”八公主几乎喏嗫着说不出话来,她拼命地摇头,眼里后怕不已,那样惨烈的景象,光是想想,就叫她要吐出来。
恰是正午时分,太阳笔直地照射下来,晒得人汗流浃背。偏偏八公主浑身上下一片冰凉,心里更是涌起一片寒意,她一下子抓住七皇子的衣袖:“那凤公子他,他怎么样?”八公主咬了咬牙,到底还是不管不顾地开口问道。
七皇子很是吃惊地望着她,直盯着她面红耳赤,才笑起来:“他敲回府去了,并无大碍。只是”墨祁云眉宇间出现一丝忧伤,还不等八公主松口气,一下子将她板着身体坐直,十分认真地看着她道,“你告诉七哥,你是不是傻喜欢上他了?”
亭子里的人一下子沉默下来,寂静无声。八公主的脸庞一点点红起来,一直连到耳朵根子。好大一会儿,八公主才抬起眼睛来,重重地点了点头。墨祁云突然长叹了口气,似乎有点惋惜的意味,站起身来不住地踱步,嘴里不住念叨着:“小八,你实在是糊涂,那凤公子,他一个庶子身份,是无论如何也配不上你的。父皇是绝计不会答应这样的事的。
墨祁云一下子转过头来,斩钉截铁地开口:“你,还是忘了他。日后再也不要同他见面,这样的念想还是不要再想。明日我就将你送回宫中,你记住了,万万不可再任何人面前提起这事。”
“不!我偏不!”八公主难得地顶嘴,立时从凳子上站起来,一双眸子熠熠生辉,似乎在说一件十分了不起的事情。
她脸上的表情近乎执拗:“七哥,我就是喜欢他。我要他娶我。你不帮我就算了,还要说我。”八公主一下子站起身,转身就向屋子里跑过去,“啪”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墨祁云立刻跟了上去,在房外拍门,似乎很是无奈地开口:“小八,你若是执意,我倒是可以帮你想想法子”
/》他话还没说完,房门一下子就打开来,露出一张活灵活现的小脸,惊喜地道:“真的?”
墨祁云苦笑不得,苦笑着点了一下她的鼻子,脸上凝重起来:“你在这儿好好待着,万万不要随意走动,要不然我也帮不了你了。”
八公主郑重地点了点头,墨祁云这才唤来侍女叮嘱一番,又立刻走了。
然而走到半路,墨祁云突然神色大变,忙吩咐驾马的小厮停车,调马车就向刚才的院子行去。一到了地方,墨祁云就迫不及待地大步跨了出去,推开门,墨祁云悄然松了口气,暗道自己想多了,他反过身准备回去,突然皱起眉头,快步地几乎飞也似的跑去八公主所在的屋子,在门外扣门。
一连数声,都不见回应,墨祁云的面色顿时变了,一下子踹开门。屋子内空空荡荡的,一应摆设俱全,连打斗的痕迹都没有,偏偏八公主不见了踪迹。墨祁云顿时面沉如水,立刻有丫鬟跑上前跪下,墨祁云盯着她,眼里的目光犹如要喷火:“八公主去哪儿了?”
那身着青色蓝袄比甲的丫鬟一下子趴到在地上,很是惶恐地道:“方才奴婢在门外守着,八公主说是想吃鲜果子,吩咐奴婢去拿。这奴婢也不知道八公主去哪儿了。”
墨祁云静静地盯着她,突然一脚将她踹飞了去,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他闭了闭眼眸,面色淡然地望了那丫鬟一眼:“自己下去领罚吧!”他刚要走出去,突然望见桌子上放了个类似信件的纸条,墨祁云立刻拿起来看,面色勃然大怒,一下子将纸条捏紧,咬牙道,“安阳王。”
他嫌恶地看了一眼那丫鬟,也不理会她的求饶哀嚎,直接大步走了出去。小厮立刻备上脚蹬,墨祁云直接钻进马车中,冷声道:“入宫!”
声音冰寒如铁,那小厮不禁打了个寒蝉,手上一用力,竟是加快了速度。
第121章 猖狂,心意想通 Vip()
凤夙在屋子里还没有待够半天,墨祁云就再度回来了。。 平板电子书他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来,俊美的脸庞上没有丝毫恼怒,想必是已经自之前的事情缓了过来。墨祁云头上戴着束发嵌翠玉宝石紫金冠,身着一件二色金兰花绕碟箭袖,腰间系着水墨攒花结长穗宫绦,外罩宝蓝簇花八团倭锻排穗褂,登着青缎粉底小朝靴。面若中秋皎月,色如春晓之花,鬓似刀裁,眉如墨画,面若桃花,目若秋波,不笑亦含情。
从前这个人就总是露出这样一副温润如玉,脉脉含情的样子,一步一步,一字一句骗地她家破人亡,身死冷宫。她的麟儿亲自上战场,为的就是他父皇的一句称赞,他万箭穿心之时,这个人也是这样面带微笑安慰她。那个时候,她觉得这个人是世间最好的夫君,温润儒雅,体谅妻儿,殊不知,他才是最无情之人。为了一个女子,毫不犹豫斩杀自己的亲生儿子,抛弃结发妻子。不,或许是她错了,他这个人从来不曾爱过谁,他的眼里只有皇位,至于那个女子只是敲比她更有价值罢了。
这样一个冷心冷清的人,从前她爱惨了他,为了他不顾体面,不顾家族。现在,他就这样站在她面前,面上挂着一如既往地无比熟悉的笑容,看起来还是那样温柔。凤夙突然自嘲一笑,她是怎样瞎了眼,被这样一个人骗了一辈子,做了一辈子的傻子。她目中露出冷冷的光,抬起头望着墨祁云,面上含着讥俏,眼底神色复杂,又很快散开,凝成一片薄冰。
墨祁云也在看她,在这里关了几日,并未给她带来一丝狼狈。凤夙穿着一件略嫌显简单的素白色勾勒青瓷花纹襦裙,用深浅棕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奇巧遒劲的枝干,雪白带着粉色的双色线描绘出不断飘舞的雪花以及交互相应的红梅,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一根淡绿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身段窈窕,外披一件浅紫色的敞口纱衣,其上用金丝纱线蛟泪流珠镶嵌,花色虽是平常,却也绝计不会让人小瞧了去。白净如玉的手腕上什么也没有佩戴,只是自荷叶袖宽大的起摆中露出一截皓腕,好似羊脂玉一般。发式也是极其简单的,如墨的青丝随意在脑后盘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