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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旻,樊旻,有什么了不起。”乔泽宇鼻子冲天,很不客气地撇嘴。
纪禾不打算理他,反正他自己一个人都可以絮絮叨叨说一个晚上。
等人都到齐后,大家去了一个饭馆,点了一些菜,上几瓶酒,开吃。
“这位同学要不要酒?”有人拿着啤酒问乔泽宇。
乔泽宇正准备答应,纪禾便替他拒绝了。“不用,谢谢。”
乔泽宇的表情跟吃了苍蝇一样。“我今天又没有开车出来。而且——放心,我不会耍酒疯让你在他们面前丢脸。”
“你忘了哮喘呐?”
“那也不用像你这样处处小心,搞得人生多没意思。”乔泽宇毫不在意。
“等你老了,年轻时掏空身子积下来的大病小病出现的时候,你再说人生有没有意思。”
乔泽宇不吭声,用筷子戳面前碗里的豆腐。
赵松在宴会桌上十分爽快,不用劝酒,他很自觉地拿着酒瓶斟酒,也听着这些小辈们聊天,看他们和乔泽宇边聊边喝酒。
九点,饭已经吃得差不多。
乔泽宇接到谭文彬的电话,旁边是不断的吵闹声和警车声。
“泽宇,兰州路十字路口,你赶紧过来!”
“你把我车怎么了?”乔泽宇拧起眉毛,直觉谭文彬出车祸了。谭文彬的车被他老爸开去外省了,谭文彬说是要和同学出去爬山,要借乔泽宇的车使使,这才交到他手上一天,就出事情了。
“撞前面车屁股上了……放心,无人员伤亡。”谭文彬在那边信誓旦旦。
“放心你个头!”乔泽宇恼火地站起来,“等着,我这就来。”车主是他,谁知道会有什么麻烦等着?
纪禾放下筷子,仰头看他。“怎么了?”
“车借朋友去开,结果出交通事故了,我得去现场看看。”乔泽宇说道,又有些疑虑,“晚上你怎么回去?要不在这儿等着,我待会过来送你。”
“没事儿。我又不是没有大晚上回学校过。我去坐公汽。”纪禾觉得没什么大不了。
“那……”乔泽宇还在想待会要怎么办。
“行了,你去吧。”
“我走了?”乔泽宇回头看看她。
“拜拜。”纪禾无所谓。
赵松眯起眼睛看着乔泽宇离开,把玩着手机,一动不动。呵,不用他想法把这所谓的男同学支走了。
……
九点半,大家都准备散开各自回家。
纪禾同他们打过招呼后,独自去了附近的公车站。才等了不到五分钟,来了一辆黑色轿车。
“纪禾,我送你回去吧。”赵松从车窗里伸出头来。
纪禾一愣,婉拒道:“不麻烦您了,我坐公汽回去就好。”
“没什么,你回大学城,我正好顺路呢。”赵松笑,“都这么熟了,我一个上司放着手下的人大晚上的在街上吹冷风,说得过去不?”
纪禾有些为难地站在原地没动。
后面一辆公车行驶过来,喇叭声响。
“行了,上车吧,后面有车来了。”赵松欠身打开副驾驶的车门。
纪禾只好匆匆上了车。赵松调转车头,离开。
纪禾坐在副驾驶位上,抓着放在膝盖上的包,看着车子前行的路。
“哟,天然气好像不够了。我绕个弯顺便去加气站一下,行吗?”赵松问纪禾。
“好。”纪禾点头。
赵松嘴边勾起笑容。
路的尽头,一片黑暗。
……
一刻钟后,纪禾开始感觉到不对劲了。
赵松似乎在将车子开往郊外的方向,路两边从鳞次栉比的商店变成一片片小区,直到出现高大的乔木。
“主管,你是不是弄错方向了?”纪禾扭头问赵松。
“没有,这是去加气站的方向。现在用天然气的车不多,全市只有一个加气站,在近郊。”
“可是从这条路下去就直接出市了!”
赵松转头,意味不明地看了纪禾一眼。
就这一眼,纪禾浑身开始冒鸡皮疙瘩,她猛然感觉哪里不对劲了。“我现在要回学校,请你掉头。”她将最后四个字咬得很重,直起身子,右手抓住车门上的凹槽。
赵松当做没听到,扬着嘴角,加速朝前驶去。
终于,他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体内酒精作祟,有什么在熊熊燃烧。
从见到纪禾的第一眼开始,他就开始在心里琢磨着一些东西。
一些不为人见的,阴暗的东西。
赵松年近四十,却还没有结婚,表面上正派,私底下却跟昆剧院里几个想攀爬上位的小角儿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可是他并不满足。而这种不满足在看到纪禾后潜滋暗长——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像纪禾这样气质出众,长相清秀的女生。纪禾,有一种让他想将她狠狠撕碎的欲望。他仿佛已经看见纪禾在他身下哀求着哭泣。
赵松不用去考虑后果,他有权势,他有背景。对于纪禾这种打工挣钱的穷学生,他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纪禾若是聪明,他可以给她在昆剧院成为台柱的机会,只要纪禾献出她应该献出的;纪禾若是愚蠢……再愚蠢也不会自己跑去法院说她被人侮辱了,这个时候金钱可以出面解决一切问题,而他赵松有的是钱。
看着窗外愈加浓厚的黑暗,一种不好的预感与无比的恐惧顺着纪禾的脊梁骨爬起来。
“我要下车。”纪禾提高嗓音,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抖。
赵松没说话。
纪禾直接去开车门,发现车门被赵松锁起来了。
“把车门打开!”纪禾终于抑制不住惊害怕地叫起来。
下一秒,赵松一个急转弯将车子停下来,纪禾没有系安全带,直接由于惯性撞到挡风玻璃上,随即一个黑影如怪物一样扑上来,将她死死压在了座位上。
纪禾条件反射地叫了一声,头晕脑胀的同时却也心凉地发现自己处境危险,奋力挣扎起来。
车外,夜幕深浓。大地笼罩在一片详和的安逸中。
远处的山峦静静地安眠。
不知名的地方,有小虫子窸窸窣窣地叫着。
“救命——”纪禾失声尖叫,随即便被赵松捂住了嘴巴,又强行捏着她的下颌骨,塞了一团抹布一样的东西进来。极度的恐惧让她浑身沁出一层冷汗,也生出了新的力量,脚踢手挥极力挣脱赵松的禁锢。
无奈赵松作为一个人高马大的成年男人,力气远远超出了纪禾。他用腿将纪禾的下半身固定在座位上,压住纪禾,一只手紧箍住纪禾的双手手腕,喘着粗气抬起头,用另一只手扯纪禾的衣服。
由于每次到昆剧院都要换衣服,所以纪禾过来时都会特意穿开胸系扣子的衣服。赵松血红着眼睛,直接用蛮力扯开了纪禾的外套,随后拉开纪禾的毛衣。
纪禾的眼泪刷地就流了下来。
一个毛茸茸的头凑下来,在她脖子上乱啃一气,喷着酒气。
纪禾浑身哆嗦,恶心得想吐,拼命躲闪。
赵松一巴掌掀上来,直接扇得纪禾耳朵里嗡嗡直响。脸上火辣辣一片。
他的手摸上了纪禾的腰带,拉扯着解开。
纪禾猛然一个哆嗦,像濒临死亡的人般拼死反抗起来。眼看着赵松再次扬起了巴掌,纪禾呜咽一声,混着滑到嘴里的眼泪咬破了口腔;情急之中她一伸手抓过赵松的侧脸,抓住了他的耳朵使劲朝外扯。
赵松闷哼一声,迅速松开了纪禾,扯住纪禾散乱的头发将她狠狠摔下来,摸了耳朵一看,已经被纪禾掐出血迹。
纪禾浑身脱力,她撑着身子坐起来,心跳如鼓擂,太阳穴的血管剧烈跳动着。
趁着这几秒的时间,纪禾咬着满嘴的血腥味抓过了摆在挡风玻璃下的玉佛,朝赵松头上砸去。
赵松躲闪不及,惨叫一声,惯性朝后仰头,后脑勺磕在了车窗上。
然后,时间仿佛静止了,封闭的车内只听见纪禾粗重的喘息。
而赵松,已经闭着眼睛慢慢滑落下去。他的胸膛依旧在微微起伏,应该是晕过去了。
纪禾浑身颤抖,这时才发现她连将口中塞着的东西拿出来都没了力气。
可是绝对不能在这里待下去。纪禾用最后的力气拿出了嘴巴里的布团,将车门锁打开,下了车踉踉跄跄地朝来的方向走去。
一边走,她一边嘶哑着嗓子哭了出来。她太害怕了……太害怕……
冬夜里的寒气迎面而来,扑在她身上。纪禾压紧了身上被扯得凌乱不堪的衣服,拖着步子坚持着朝市区一步一走。
身后,一片无边黑暗。
第30章 血腥的报复
乔泽宇陪着谭文彬坐在灯火通明的派出所。
对面是哭得满脸妆都花掉的女人,十个肥指头有五个都戴着明晃晃的金戒指。乔泽宇一脸鄙夷,一看就是没文化的暴发户。
“不就是撞了一下嘛?至于嚎得哭天抢地?”谭文彬无奈,敲敲桌子,“大妈,要不你先在这里哭一个晚上,我们明天再过来见你?”
听到“大妈”两个字,胳膊上好几道褶的胖胖女人立刻哭得更大声了,“我……我才二十九岁……”
劝阻不成,局面更加难看。女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絮絮叨叨说着自己的车是如何千金不换的重要。
乔泽宇烦躁得要命,站起来在走廊上给在公安局有关系的朋友打了个电话,然后来回度步子。
窗外是一个小巷子,半夜里漆黑一片。望向窗外的黑暗,他总觉得心里不太宁静。
……
同一时刻,樊旻在学校外那条路上独自徘徊。
纪禾还没有回来。
晚上十点的时候,实在担心的他就跑去昆剧院找了一遍,没人。那她是去了哪里?樊旻回到学校,越想越不安,一连问了好几个与纪禾相熟的女生,跑了好几个纪禾经常去的自习室,仍旧找不到人。
寒冷的夜里,呼出的白气在路灯下消散。他身前身后都悄无一人,也没有一辆路过的车。
樊旻拿出手机看看时间,终是不再等待,加紧脚步朝区派出所去,到现在只有报警了。
转过街角,他抬头便看到远处隐隐约约一个人影。
樊旻一愣,立刻全身的血都涌到了头顶,抬脚冲出去。
“纪禾!”
纪禾呆呆愣愣地抬头。樊旻已经冲到了她面前,满脸复杂的惊愕。
她知道自己有多狼狈,脸色苍白,青青紫紫带着血迹,头发衣衫凌乱。她已经冻得毫无知觉了。
前世最后一刻陷在窒息里的记忆与今生的噩梦纠缠起来,让她分不清现在是现实还是幻象。
她被人用枕头捂死了。
不,不是的,她是同宋衡一样掉进水中……那是无论如何也逃不脱的炼狱,是让人疯狂绝望的窒息。可是到最后一刻,她也没能握住宋衡的手。
宋衡说,他是她一辈子的港湾。可是她已经迷失方向,找不到来时的路了。
她现在什么都不要,她只要宋衡。宋衡会安慰她,宋衡会陪着她,宋衡了解她所有的委屈与愤怒,宋衡……只要宋衡。
“怎么了?”樊旻伸手抚摸上纪禾冰凉的脸庞青紫的痕迹,眼里是无法言语的心疼与愤怒。
“宋……宋衡。”纪禾哑着嗓子开口,泪水充盈了眼眶。朝思暮想的人,他就站在她面前。
樊旻一滞,仍是飞速脱下外衣裹到纪禾身上。
纪禾看着他,心头满负压力的堤坝终于溃堤,所有的情绪倾泻而出。极大的后悸与恐惧如海啸般席卷而来。
“宋衡……”纪禾禁不住浑身战栗,缩到樊旻的怀里,紧紧地搂着樊旻的腰,绝望地哭泣,“宋衡,我好害怕……”
樊旻将她的头按到自己胸膛上,大力搂住,然后不住地拂着她的脊背。
“乖,现在不怕了……不怕……我在这里。”樊旻咬着牙齿,眼眶泛红,不用猜也知道纪禾出事了。他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在纪禾身边,恨自己为什么会在学校徘徊到现在。他恨不得将欺侮纪禾的罪人碎尸万段。
“宋衡……宋衡……”纪禾终于放声哭泣。
“乖,我在这里……”樊旻红了眼眶,疼惜纪禾,却也为她口中的“宋衡”而心酸。
……
纪禾哭得喘不过气,浑身冰凉,很快就由于惊吓和脱水晕了过去。樊旻抱着她去了医院,找了之前曾经为他母亲看病的相熟医生,很快给纪禾确诊后办妥了手续,安排一个单人病房。
纪禾一夜都发着高烧,不断做噩梦。
樊旻不敢睡觉,坐在床边配纪禾,给她擦脸,捂着她放在被子外挂水的手。纪禾昏睡,却也偶尔流着眼泪不住地叫宋衡。
樊旻抚着她的额头,握住她的手。“宋衡在这里……纪禾不害怕……”
纪禾听着耳边的话,慢慢又平静。
第二天上午,纪禾依旧没有醒过来,樊旻没有休息,也不想离开她去吃饭。
旁边的小护士看樊旻太辛苦,帮他从医院食堂带了盒饭回来。樊旻右手被纪禾拉着,他不敢抽出来,于是只好别扭地用左手拿筷子,吃了几口便没胃口了,便就在床边坐着。
一坐又是一个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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