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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我说的轻寒的那些话,一定是都被她听到了。
我心里不由的有点着急,可也知道这个时候再急也急不到一个孩子的身上,只能握紧了她的手将她牵在身边,然后回头看着裴元灏和常晴,帝后这个时候的态度,是非常重要的。
常晴低声说道:“皇上,是真的吗?”
“……”
“真的是刘刘公子带着援军来了?”
裴元灏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说道:“来的,应该是他。”
“……”
“但带的到底是不是援兵,就不知道了。”
“……”
常晴的脸色又是一变。
我在旁边听到裴元灏的这句话,心也沉了下去,我当然知道,他对轻寒的戒备之心一直没有放下,而常晴,在她知道轻寒欺骗了我,欺骗了所有人那么多年之后,对这个人的信任也已经完全崩溃瓦解,若是在平时,也许面对刘轻寒他们都还能保持平和的态度,可现在,已经是城破的危急关头,自然不能寻常时候同日而语。
常晴的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皇上的意思是,他可能是要来”
裴元灝没有再跟她说什么,而是转头吩咐自己身边的侍卫,让他们立刻去城门那边探听战况,随时报回来,那些侍卫们一听,全都立刻跑了下去,不一会儿便策马消失在了长街之上。
留下这里的人,一个个全都安静了下来。
若是在刚刚,知道外面来了那支人马的消息,我也许也会跟着过去看看,但现在妙言已经到了这里,我牵着她的手,自己也好像也栓住了一根绳子似得,看着她越来越苍白的脸庞,听着外面越发凛冽的风,我的心跳都变得有些沉重了起来。
常晴坐在裴元灏身边,一夜未眠的她脸色也分外的苍白,外面的消息却一直没有传回来,她想了想,轻声说道:“皇上,若来的人真的是刘轻寒……皇上是不是要传旨给张大人了?”
“……”
裴元灏沉声道:“不必。”
常晴微微愕然的看着他:“为什么?”
连我也有点意外。
裴元灏道:“这场仗,朕是交给他去打的,该怎么做,他比任何人都更清楚。”
“……”
常晴听了,没再说话,只是眉间微蹙,有些担忧的看着窗外。
我的目光也投向了外面。
裴元灏的话已经很清楚了,在这个时候,他的命令其实也不会管用,毕竟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战火一起,生死攸关,谁还能顾得上皇帝说什么,在生和死的边缘,张子羽也会有自己的选择。
而这个时候,就看张子羽的态度了。
到底是相信城外来的那些人,还是
就在我们大家都屏住呼吸,几乎像是在等待宣判一样等待着外面的消息的时候,突然,城门口那边传来了轰隆一声闷响。
如同山峦崩塌一般,震得大地都在颤抖,我们几个人被惊得全都看向窗外,就看见城门那边腾起了一阵巨大的烟尘,遮天蔽日,几乎要把天边的光亮都要遮盖住了。
屋檐上的瓦片也瑟瑟作响,抖落下了不少的灰尘。
一听这声音,我就明白城门彻底的坍塌了!
也就是说,不管外面的情况到底如何,张子羽都要率领人马出城,和敌军决一死战!
我几乎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立刻就想要出去看,但这个时候,掌心里握着的那只手却突然用力,一下子将我往前扯去,我愣了一下,就看见妙言急切的走到床边,我也被她拖到窗边,看着外面那烟尘弥散的天空下,隐隐的腾起了更多的烟尘。
是城内的人马,全都冲出去了!
地面在微微的震颤,就像是此刻每个人的内心一样,没有一个人能在这个时候还安静得下来,不仅是妙言,也不仅是常晴,我看着背对着我们坐着的裴元灏,他的后背也微微的紧绷了起来。
但是消息,还没传回来。
哲生他们这个时候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也终于按捺不住,索性转身跑了下去。
马蹄声和喊杀声都渐渐的远去了,我一只手抓着妙言的小手,另一只手用力的抠着窗台,连指甲几乎都扎进了窗台的木栏里,却还是有一种百爪挠心的感觉让我难以自抑。
我拼命的让自己静下来,去辨认风声中那些声音。
他们跟城外的敌军正面对上了吗?
那一支人马出现了吗?
他们是如何布局的?
到底
就在我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心火烧得干枯了的时候,突然,楼下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大家都仿佛感觉到了什么,急忙抬起头来,我也立刻拉着妙言走过去,就看见哲生和一个士兵匆匆忙忙的跑了上来。
常晴急忙问道:“如何?”
那侍卫气喘吁吁的道:“回禀皇上,皇后娘娘,张大人他”
他的话没说完,旁边的哲生已经急切的说道:“城外两路大军汇合了!”
这个时候,裴元灏猛地睁开了眼睛:“哪两路?”
哲生深吸了一口气:“张大人,和师哥的军队,两路夹击,开始围攻敌军!”
第2015章 轻寒回归,这场梦就醒了()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整座小楼在一瞬间陷入了沉寂。
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一言不发,无数的眼睛全都在这一刻看向了裴元灏,还有裴元灏身边的我。
而我站在原地,一时间竟然也动不了了。
脑海里只无数次的回响着哲生说的话
张大人,和师哥的军队,两路夹击,开始围攻敌军!
师哥的军队!
围攻敌军!
仿佛惊雷阵阵轰鸣,震得我整个人都有些发懵了,不知多了多久,万籁俱静当中,我的耳朵里突然听到了一阵近乎潮水汹涌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那是自己身体里血液在奔流,我微微的战栗了一下。
他来了!
他终于回来了!
一瞬间,狂喜如同潮涌一般将我包围了起来,我忍不住一下子轻笑了一声。
而裴元灏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哲生的脸涨得通红,有些喘息的又重复了一遍:“那是师哥带来的兵马,他们现在正在跟张大人的军队一起,围攻敌军!”
大家一时间似乎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可是原本紧绷的气氛下,我能分明看到一些人的脸上透出了近乎劫后余生的笑容来。
常晴这个时候长舒了一口气,低声道:“阿弥陀佛。”
皇后一开口,顿时众人就像是解禁了一般,立刻纷纷的活动了起来,有人低声叹道:“太好了,果然是援军!”
“刘公子帮了大忙啊!”
“临汾之危,终于解了!”
……
耳听着这些人欢欣鼓舞的话语,裴元灏的脸上也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安静了一会儿之后,沉静的说道:“下去再谈,战况如何,朕要随时知道。”
“是!”
几个侍卫都纷纷跑了下去。
这一次,消息回来得很快,轻寒带来的大军将敌军从中间直接拦腰斩成了两段,后半段的敌军被冲散了,很快就开始溃退。
一听到这个消息,我又大大的松了口气。
其实,就算是之前张子羽要率军冲出城去的时候,大家都还是担忧无比的,毕竟都经过了这一整晚的轰击,所有人都已经疲惫不堪,这样一场仗打下来,哪怕胜利,也只可能是惨胜,但现在,轻寒的人马这样冲出来,就是一支完全的生力军,可以在气势上绝对的压倒对方。
那么张子羽的人马就能轻松很多。
这样看来,这个战局基本上就已经定了。
紧接着,下面战况的消息一个一个不断的传回来,但就算是他们不传消息回来,听着外面的声音,看着城楼那边腾起的烟尘,我们几乎也能判断得出城外发生了什么。
两路大军以摧枯拉朽之势将敌军截成两段,逼退了一路之后,在全力的围剿另一路。
大局已定。
当听说围剿之势已成,双方正在对峙的时候,裴元灏终于慢慢的从椅子里站了起来,道:“随朕过去看看。”
周围的人早就按捺不住,立刻就想要下去,只有常晴轻声说道:“皇上现在就要过去?那边局势未明,还是等到”
不是局势未明,而是仗还没打完,这个时候过去,若万一有什么变故,裴元灏就危险了,显然常晴还是我们之中最冷静的一个,并没有完全被刘轻寒出现和城外的战势而冲昏头脑。
但裴元灏一抬手,阻止了她继续说下去。
“朕现在就过去。”
“……”
“立刻让人备车!”
“是。”
玉公公领命急忙下去吩咐,不一会儿,下面的人就已经准备好了,他立刻便起身往下走去,我和常晴,还有哲生他们自然也是紧跟着上去。
可是当我往前一走,就感到手上一沉。
低头看时,妙言还牵着我的一只手,可她站在原地,低着头一动不动,将我的手也拖住了。
我的眉头一蹙:“妙言?”
这个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比较亮了,可她站在床边,阳光只勾勒出了她纤瘦的轮廓,却照不亮她的脸,更看不到她的脸上到底是什么表情。
可是,她的情绪,却似乎完全从她冰冷的指尖传递了过来。
我往回走了一步,走到她的面前:“妙言?”
她仍旧低着头,好像在固执的坚守着什么似得,可她实在太小了,手都在发抖。
我意识到了,这些日子轻寒的离开,还有我和她,和裴元灏之间那种因为围城,因为必须要相互扶持才能生存下去而变得融洽的气氛,给了她一些错觉,甚至可以说,让她像是陷入了一场过于美好的幻梦里。
但现在,轻寒回归,这场梦就醒了。
可她,却想固执的留在这场梦里。
我沉默的看了她一会儿,其他的人几乎都已经下楼了,很快大家就都要往城门口走了,这个时候我来不及跟她解释太多,只能慢慢的托起她的脸,看着她漆黑的眼睛,认真的说道:“妙言,不管你心里在想什么,他是来救我们的。”
“……”
“他也救了这一座城的人。”
“……”
“相比起这些,什么都是小事。”
她微微的战栗了一下。
我握着她的小手,想要温暖她冰冷的指尖,然后柔声说道:“不管你要做什么,说什么,都等眼前这件事完了之后再说。你父皇已经要带人过去了,我们要赶紧去,不然你父皇要生气了。”
说着,轻轻的拉着她下了楼。
我们很快就到了城门口。
还没有下马车的时候,我就迫不及待的撩开旁边的帘子探头往外看,果然看到已经烧得面目全非的城门,城墙两边都是一片焦黑,地上也堆满了烧焦的碳灰,还有一些凌乱的木屑,柴火,积压了一大片,马蹄踏过,将这些原本就是灰烬的东西更是践踏成了一地的齑粉。
城楼上也是坑坑洼洼的,彻夜轰击留下的一个又一个焦黑的坑洞,看得出来,那投石车的威力不小,但也的确还没有达到之前忽木罕所说的,毁天灭地的程度。
幸好是这样,否则临汾就真的守不住了。
我下意识的松了口气,旁边的妙言抬头看了我一眼,脸上的表情更加的难过了起来,几乎都要哭出来了。
我刚要跟她说什么,马车停了下来。
我们立刻都下了马车,裴元灏站在前面,看着一群士兵扛着几扇巨大的门板走过来,要趁着他们在外面作战,来不及攻击的时候将城门重新封闭起来,裴元灏只看了一眼,冷冷的说道:“让他们不必了。”
立刻有两个参军走过来道:“皇上,谨慎起见,最好还是”
他冷冷的说道:“这样的东西能挡得住的话,昨夜也就不用打得那么艰难了。”
“……”
“清理掉这里的东西,朕要等他们回来。”
“……”
那几个将领听着,面面相觑,显然都还有些犹豫,裴元灏冷冷的瞥了他们一眼:“还不快去?”
那几人领命,急忙退了下去。
裴元灏就带着我们站在大路的这一边,看着那洞开的城门外,烟尘滚滚,已经完全看不清到底有些什么人,在做什么,但健马长嘶,人声怒吼,还是透过城门,越过残破的城楼传了进来,甚至我们站得那么远,也能感觉到地面微微的震颤。
按照他们之前所说,轻寒的队伍将敌军直接截成了两段,后半段见势不好就立刻撤离了,那么现在他和张子羽的人马在联合围攻前半段的人马,若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