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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急忙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再说,你的兵马都在璧山。”
他苦笑着看着我:“你难道还真的要发兵打武威吗?”
我认真的说道:“做个准备也无妨,不管怎么样,我不会让你出事!”
他看着我郑而重之的眼神,一时间也安静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微笑着轻声道:“嗯,有靠山的感觉真好。”
我们两回到屋里,素素已经把饭菜摆了一桌,我拿了银票让她叫人送上去,然后跟轻寒坐下来吃了早饭,他一边吃着,一边转头看着旁边素素收拾出来的那些包袱,说道:“呆会儿下山走到镇上去,先雇一辆车吧。”
我说道:“当然,多雇一辆,我还想带上和嫔娘娘和二皇子,到时候卫阳他们是要回成都的,可以顺道把他们两个也送过去。”
轻寒说道:“这样最好。现在书院这么忙,怕是很难顾得上他们。”
商议一定,我们两个人吃完了早饭,便把东西都收拾了一边,卫阳当然要回成都,告诉轻尘这里发生的事;哲生决定先留在西山书院,他对这个书院向往已经,好不容易来了,想要留下来看看,我和轻寒都同意了。
太子,也要留下来。
这,有点意外,但似乎也在意料之中。
虽然经历了藏书阁内那么惊险的一天,他的脸上没有一点恐惧软弱的痕迹,反倒显得很平静,除了一些擦伤之外,几乎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他听说我们要走,关切的抓着我的手:“青姨,你这么快就要走了?”
我说道:“轻寒中了毒还没解,我们要先去想办法。”
他立刻说道:“师哥不会有事的吧?”
“我不会让他有事的。”
“……”
听到我的话,他轻轻的点了点头,但我感觉到他的目光有了一点闪烁,好像欲言又止,我看了看他身后的房间,常言柏和那位齐老先生还在里面休息,藏书阁的那场大火,我们这一群人里影响最严重的应该就是这两位老先生了,只是没想到,常言柏累成了那样,居然还要找机会去想南振衣问计。
他为了这个天下,也真算得上鞠躬尽瘁。
我问道:“他们还好吧?”
念深立刻说道:“大夫开的药还要吃几天,反正外公住得也离这里很近,就让他不急着回去。等身体完全恢复了再说。”
“这样也好,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殿下,也要好好照顾他们。”
“念深知道。”
说完这些,我便要准备离开了,这时,念深终于说道:“青姨,你要去跟父皇见面吗?”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说道:“你父皇会去成都,跟颜家的人谈事情,我暂时不会到成都去。”
他沉默了一下,又看着我,轻声道:“青姨,你,不想见父皇吗?”
“……”
我的心微微的一动。
对上我的目光,他低下头去躲闪着,神情也有些尴尬。
他,好像知道了什么。
也是,都这么大了,再要让他和小时候一样天真,什么都不懂,那是不可能的,他不算早慧,可男女之间的事情,到了这个年纪也该明白一些了。
这让我有些尴尬。
这个孩子虽然不是在我身边长大的,可他一口一个青姨的叫着,我也泰然受之,但突然有一天,被他意识到我和他的父皇过去曾经有过一些难以回首的往事,我有一种欺骗了他的感觉,更不知道,他会如何看待我。
我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的笑道:“你父皇,是来西川办正事的。见不见,也无所谓。”
他低着头,长长的睫毛覆在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上,少年人已经褪去了孩童的稚气,但这个时候却似乎又有一些回到了他的神情里,他安静了好一会儿,才轻声说道:“也不是无所谓。”
“……”
“其实,青姨不在的这些日子,我经常会看到父皇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很长时间,都一句话不说。”
“……”
“那个时候,大家都不敢去打扰他。”
“……”
“开始,我以为父皇是在烦恼国家大事,或者,是在想其他的什么事。但是有一天,我听见他叫青姨的名字……”他抬起头来看着我,轻声说道:“我才知道,其实父皇的心里,一直念着青姨。”
我没说话,只觉得心头一点酸涩慢慢的荡开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微笑着,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念深道:“青姨,我”
“你不要说了,”我温柔的打断了他的话,转头看了看外面:“天色不早了,我要走了。”
“……”
“你留在书院,有什么事,可以让人到璧山来找我们。”
“……”
“不过我想,也没有什么事了,你父皇进很快就要进入西川,一切,应该会顺利的。”
“……”
“你好好照顾自己。”
说完,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便走了。
我能感觉到念深的眼中不舍和困惑,但这个时候他也没有办法说更多,我离开了他的房舍后,很快便和轻寒他们一起,往山下走去。
萧玉声带着几个学生来送我们。
大家的脸上身上都带着点伤,相对着的样子看起来多少有点狼狈,我轻声叮嘱萧玉声:“一定要好好的养伤,千万别留下什么病根了,若有什么需要的,一定要告诉我们。”
萧玉声笑道:“大小姐放心,我会留神的。”
我想了想,又问:“你们会去成都吗?”
他说道:“大师哥暂时还没有安排,但如果我们想要去的话,他应该是不会阻拦的。”
我点了点头。
其实,这场论道之后,学生们我就已经不担心了,现在整个西川的目光聚焦的地方都是成都,关注的人,也已经不再是这些学生,而是颜轻尘。
不知道他会有什么反应。
闲话了几句之后便道别离开,卫阳先带着轻寒手下的一部分人到镇上去雇车,我们几个则往我的故居那边走去。
这个地方,还是一如既往的宁静。
素素是第一次来这里,但她也知道这个地方是我和母亲曾经的居所,越走近,她的脸色越严肃,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一直到靠近那个小小的院子,看到里面有人影晃动,她才终于开口道:“大小姐,里面有人。”
“嗯,是宫里的娘娘和二皇子殿下,你跟我们过去见见她吧。”
我和轻寒带着她往那边走去,刚走到门口,刘漓已经听到了我们的脚步声,她高兴的走过来:“你们来了。”
“和嫔娘娘。”
她急忙打开柴门将我们迎了进去,走进屋子里,才看到这里面也收拾得差不多了,只还有一些细软没有收捡,毕竟身边只有一个灵芝,忙不过来。素素是眼里见不得活儿的人,一看到这个,立刻就跟灵芝一起收拾,两个年纪相仿的小丫头倒是很快就熟络了起来。
刘漓将我们引到里屋去坐下,倒了两杯水:“因为要走的关系,茶也没剩下什么了。”
我急忙笑道:“不碍事。”
我喝着水,把这几天在山上发生的事情大致跟她说了一下,也交代了太子的事情,她听说太子无恙,而且已经拜入了山长门下,这才松了口气。
“太子没事,那就好了。”
我说道:“和嫔娘娘这下也能放心的离开了。”
她点点头,又看了看周围,轻声道:“其实,倒有点舍不得这里。”
我也忍不住抬头往四周看去,就在这时,门上的蓝布帘子被撩开,念匀走了过来。
这一次,他对我一点都不陌生,直接就走到了我的旁边坐下,歪着脑袋看了我一会儿,然后又趴在了我的膝盖上,黑漆漆的眼睛直盯着我。
我有点受宠若惊,柔声道:“殿下。”
他没说什么,只这么看着我,好像要把我的模样刻在眼睛里似得。和嫔在旁边看着,轻声道:“他这几天总是这样,我看,他记得你了,在想你。”
“真的?”
“嗯。他倒是比过去,好多了。”
虽然这种事对于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在她的眼中,似乎已经是了不得的成就,让她由衷的高兴,那惯常冷淡的眼角眉梢里全都是笑意。
轻寒坐在一边,只安安静静的看着我们,一句话都没有说。
就在这时,灵芝从外面走进来,说道:“娘娘,还有那个箱子里有一点东西,要收起来了。”
她指着的,是床前放着的一个小箱子,看来应该是刘漓很重视的,才会放到那里。
刘漓点点头,道:“我来吧。”
说完,她便走了过去,打开箱子,虽然我没有刻意的去看,但眼角也瞟到里面闪着光的,应该是她的首饰,可能还有一些银钱,她拿起来交给灵芝准备打了个小包袱。
突然,一个东西晃晃悠悠的从她手里落了下来。
第2253章 告诉我,你就是他!()
一个东西晃晃悠悠的从她手里落了下来。
是一张软软的丝帕。
丝帕?!
我的心忽的一跳,就看见刘漓立刻俯下身去捡了起来,帕子已经有些发黄了,但她还是珍而重之的掸了掸,然后叠起来准备放到那边的包袱里。
就在这时,耳边响起了轻寒的声音
“和嫔娘娘,那是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一直没有开口的关系,他这个时候说话的声音显得有些异样,我回头看向他的时候,只见他的脸色比之前还要更苍白一些,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刘漓手中的那块丝帕。
刘漓立刻皱起了眉头。
按理说,她收拾自己的细软,我们两个应该避嫌,但在这个小小的房间里,避嫌也避不到哪里去,可是不看不问,这是基本,偏偏轻寒不仅看到了,甚至还要开口发问。
这,算得上是无礼至极。
于是,她的脸色立刻就沉了下去,冷冷的道:“不过是一件家常的东西。”
轻寒说道:“我可以看看吗?”
“……”
刘漓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不是无礼,已经是过分了。
她看了我一眼,大概在她心里,我和轻寒算是一体的,轻寒说出这样的话,做出这样的事,我应该要阻止,甚至还要给她一个交代才行,但这个时候,我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连喉咙好像都被什么堵住了似得。
心跳,也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下一刻,轻寒甚至已经站起身朝她走了一步,拱手道:“冒犯了,我想看一看那个东西。”
“……”
刘漓眼中的疏离和气恼突然在一瞬间熄灭了下去,她微微蹙眉,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再抬头看向轻寒苍白的脸庞,微微颤抖的唇瓣,沉默了一下,然后捧着那块丝帕慢慢的走过来,放到了桌上。
软塌塌的丝帕被她展开,一个清晰的“离”字,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
我的心跳越来越沉重。
但坐在我身边的轻寒,我连他的心跳和呼吸都听不见了,只觉得这一瞬间他好像整个人都凝结成了冰似得,一双眼睛呆呆的看着那个“离”字,目光久久挪不开。
刘漓看着他,脸上也浮现出了复杂的神情。
不知过了多久,轻寒慢慢的抬起头来,喉咙哽了一下,道:“这,是你自己的东西吗?”
“……当然。”
“不是别人送你的?”
“家父所遗。”
“令尊”
“早已故去。”
“你还有什么兄弟姐妹吗?”
“有一个哥哥,十二年前在扬州遇刺身故。”
“还有什么兄弟吗?”
“……”
这一次,我明显的看到刘漓的眼中泛起了一阵流光,她颤抖着,那流光几乎都要溢出眼眶来,呆呆的看着轻寒,过了很久,才颤声道:“还有一个弟弟,自幼,被送与他人,已经快,快三十年了。”
相比起她的激动和难以自持,轻寒反倒更冷了一些,我坐在他的身边,胳膊几乎也贴在他的胳膊上,一点也感觉不到他身上的体温,只觉得他整个人都僵冷了起来。
他问道:“那,令弟身上,可有什么相认的凭证?”
“有,有!”刘漓点着头,眼角几乎已经有泪溢出,她慌忙的伸手去按着桌上的那块丝帕,指着一边有些毛刺的地方说道:“你看到这里没有,这个地方,其实是撕掉了的,这块丝帕是从一整块丝帕上撕下来的一半,另一半,就在我弟弟身上,当初把他送人的时候,父亲将那一半留在了他的身上,以作日后相认所用!”
她说完这些话,就抬头看向轻寒,眼泪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