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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卡斯一步一回头得走开了,那表情就像是要去赴死一样。
希瑞尔自然不会告诉他,实际上,他陪同他又站在这座城市,便已经足够昭示他的态度,就算是必要的刁难那也是马卡斯该受的,那位夫人,不可能拒绝他。
希瑞尔下榻在当年住过的旅馆里。与这个城市一样古典而优雅的建筑,离阿尔诺河很近,他推开窗户往下看的时候,恍惚还能看到那时大街小巷携手走过的幻觉。
黄昏,预料之中,有访客到。
高大的中年男子,穿着裁剪得当的燕尾服,像是刚从宴会大厅上下来,体型消瘦,但看上去非常有力道,礼仪也相当正式。见到他的第一面,竟是笑着的,像是与老朋友对话般,熟稔中带点调侃:“我与夫人打了个赌,关于您是否会去拜访,结果我输了。”
希瑞尔饶有兴趣得盯着他,可他的眼神太淡,表情太静默,总是给人一种什么都不在意的错觉:“我不会见她,正如她也不会见我,不是吗?”
这个人摇了摇头,道:“这说不准。就像我原以为她是恨您的,可后来我发现,她一直在感谢您。”
希瑞尔摸着茶杯的手微微顿了顿:“恨更多一些。”
无论什么借口,连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原谅自己。其实他没有资格对任何人怨怼,因为他才是那个最残酷的人。
奈登为客人倒好茶水,回到身侧侍立。来人抬头看了奈登一眼,两相沉默许久,还是笑了:“或许您说得对,所以我现在代替夫人坐在这里。”
“她接受了。”肯定句,没有任何一点疑问的因素在。
“您将小少爷教得很好。”对方笑得有些无奈,“若是差上一步,出现在萨弗艾尔的还是当初那位小少爷,那么一切都是妄谈——但无论如何,对于夫人来说,理智上应该接受,感情上却无法。”
“这不重要。”
“对!因为夫人必须接受!当年的私生子已经成了她唯一的筹码!”再严肃的口吻都无法掩盖语气中那一丝隐藏的鄙薄,身世是原罪,就算有赞许也永远抹不掉因其存在带来的耻辱,“您既然看透了形势,自然猜得到,现在我出现在这里的缘由。”
有鸟的翅膀扇动的声音。希瑞尔微微侧眼,看到窗外飞过的鸽影,许久之后他道:“你们做不了的决定,我替你们做了。凯恩信任我,萨弗艾尔当然不可能再信任我,不过,你们的态度并不能改变我既定的目标。”
来人微微皱起眉:“您想做什么?”
“夫人要顾虑的不应该是我,她可以继续恨我,但我不会退后。”希瑞尔回眸看向对方,“她更应该反省的是,蓝宝石究竟存在什么,值得她的表侄觊觎的。”
对方的表情由那么瞬间的震惊。即使很快调整过来,还是掩饰不了表情中的慌乱与沉重:“您知道?”
希瑞尔有很长时间内没有说话。他的视线抛向虚空的某一点沉默着,直到杯中的红茶彻底凉透,垂眸看了眼,放下茶杯,缓缓道:“我不会看着蓝宝石毁灭,无论当初我是以什么理由踏进这滩浑水,都不可能再退出。我能应承你们,无论明面还是暗面,不会主动插手,如果还觉得我是威胁”
他的眼眸中仿佛带着冰雪的漩涡一般:“那就用你们的一切力量去控制那个孩子。金钱,权势,地位,哪一样不是筹码?”
氛围有那么一度的凝滞,但马上又在双方不动声色的无视中恢复原先的轻松。原则问题谈完后,就马卡斯小破孩今后的教育问题作了简单的探讨,入夜没多久,来人告辞了。
希瑞尔一个人待了很长时间,某个时刻像被什么忽然惊醒一样,将视线投向窗外。
“为什么这样热闹?”
远处风中传来隐隐约约的音乐与欢声笑语,阿尔诺河畔灯火璀璨,隔着夜色也能想象出那侧的欢腾场面。
奈登想了想:“应该是佛罗伦萨当地的冬季艺术节日。”
希瑞尔又站了老半天,换了身衣服出门了。
他笑不出来,但是看着人群很开心热闹的样子,似乎心情也能够变好。坐在阿尔诺河的对岸,看着来往的人流与街头各种艺术展示,等待手中的冰淇淋融化。冬天,冰淇淋消融得极慢,他很专心得凝视着等待。
将手放在衣兜里缓步走过小巷的时候,旁边路过一对蹦蹦跳跳卖花的孩子。其中那个小女孩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拦在他面前,红着脸递上支红玫瑰:“送给您,先生。”
希瑞尔怔了许久,也是忍不住笑了笑,摇摇头——看到女孩表情很快沮丧起来——伸手指了她篮子中的白色玫瑰。小女孩会意过来,脸上立刻又浮现出笑容,把红玫瑰放回篮子里,抽出那支白色的兴奋得递上来。
希瑞尔顺手摘下那枚紫藤花的胸针递过去,对上那双不解的眼睛:“节日的礼物,送给你。”
“谢谢您!”小女孩很高兴得接过。
希瑞尔将白玫瑰放在胸口的口袋中,沿着这条小巷走到底。
看了一场烟火,听了一回街头乐队的表演,仰头看向天际的时候,发现当年留在这城里的东西,依然存在,未有任何消散。
把马卡斯丢在佛罗伦萨,希瑞尔没有去艾萨克。
沉下心来分析这一趟出行遭遇的所有事物,发现自己该改变策略。按部就班得调。教看来是不行了,克里斯蒂安贾斯汀圣兰顿的出现,给他提了个醒,不能被动得等待大命运中的各项角色出场。因为前面与已知剧情偏差的任何变故,或许都会导致今后某项事物的变动。
要布局就要算计到连命运都反应不过来!只能按着他的策略沿着他预计的目标前进!
这样的抗争一点都不消极,毕竟已经有了先例——他不是已经挣脱出了与奥萝拉情感上的纠葛?既然他能的话,那其余人为什么不行?
唯一头痛的一件事是,种下的庄稼不能一日长成,庄稼多施肥还要担心着会有反效果副作用,更何况是人这种生物。奥萝拉需要时间去成长。而且她对他的依赖性是不是强了点?
必须改变策略!果断的!
作者有话要说:4。25
如果某作者说,晚上还有一更乃们信不信〒〒
黑名单是必上了的真想去西啊去西啊去西啊去西啊去西啊(‵′)
不过写了那么多,终于写到点让作者激动的情节了,一脚一脚把所有的炮灰男踹到深渊里去反省吧嗷嗷,从哪个开刀呢?
40英雀廷()
冬季的意大利永远不会缺少乐趣。
如果说浮华骚动是法兰西人独有的天性,那么烙印在意大利人骨子里的;同样不乏洒脱浪漫。奥斯塔庆典西西里狂欢节;博尔扎诺雪宴威尼斯音乐节,米兰狂饮夜罗马艺术大都会;即便更多的地区整个冬季都为绵绵阴雨所环绕,无论是世界各地的游客还是意大利当地人;都不会乐意错过寒冬假期里的顶级享受。
倘若平民性的活动已经勾不起来者的兴致;这个旅游之国同样有无数的高级俱乐部面向上流社会的特定客户提供服务,一整个冬季排出的活动充分考虑到了每一个因素的影响;甚至比起往常来更为刺激狂烈。
以丽晖谷的传说青雀作为标志的所在;就是其中极为引人注目的一个。
大多数时候英雀廷专营的项目只能让人眼神交汇心照不宣,并不能够大庭广众随意启齿。但奇特得是它并不为名流淑女们鄙夷到底;或者说;这个极富盛名的男性销金窝有足够的魅力让洁身自好的名门小姐一边唾骂一边被吸引,正如每一季度它特别展示的各式秀台都能令疯狂的小姐们趋之若鹜。
没有比女性更了解女性本身。英雀廷的美人无疑绚烂夺目,而它的特色就在于,任何男人都能在里面找到符合自己口味的款式,就像为自己的着装搭配一条最合适的领带。这个比喻或许过于俗气贬低,但本就是情与欲肆意宣泄的交易,难道连谈论都必须用个高雅的外壳将其包装起来?只是,英雀廷善于营造各式各样的情景为来宾服务,无论是猎艳的快感还是邂逅的浪漫,无论是互相追逐的刺激还是情投意合的美感,没有满足不了的要求。
当然,英雀廷总有一些美人是立在王座边上冷眼俯瞰的存在,她们通常有着难以想象的价码,而且也是极少数能保留住自己“个性”的成员。寻常时间连看上眼都得碰运气,若要一亲芳泽似乎也只能等到新的“活动规则”出来。
与大多数除了钱权势外一无是处的二世祖们类似,瓦勒罗莫奈里伊拉多最值得骄傲的,无非是成为英雀廷顶级美人斯蒂芬妮的入幕之宾。就像她的名字所代表的一样,按着同一时期只能存在三个后冠的规则,斯蒂芬妮能连续两年挂在榜单之上不堕,足可见其魅力与手段。
如此,最糟糕的事件似乎也难逃其右。还有什么比赶赴美人约却发现美人半道被截胡更让人愤怒的?瓦勒罗很荣幸赶上了。
二世祖最不怕的,也许就是惹麻烦。英雀廷并不会主动干涉宾客间的恩怨,或者说是完全放任式的态度,在不闹出人命的前提下,甚至能提供场地助来人解决私人问题,因而一路过来完全没有受到阻拦。
气势汹汹闯入东庭,踏过走廊,奔进门厅,四个女奴恭恭敬敬跪在外门口。瓦勒罗下意识瞥过一眼,脚步没停,眉头却是深深皱起。他并不是放肆跋扈到没有脑子的类型——看那四个美人的容貌,各具特色,虽然不是顶级,但至少可以排在上品的行列,问题不是里面的人究竟是什么身份,能让英雀廷搭上斯蒂芬妮外,还出动四个上品美人作陪,问题是这家伙到底坏了哪根神经——齐人之福不享,反而将人摈退在门外?敢不敢怜香惜玉点!
再往里,却是看到外厅中不少黑西装的男性生面孔。身上的煞气之浓,一看便知道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瓦勒罗心中有些疑虑,驻足只是一秒便毫不犹豫上前,但片刻后他被迫停下脚步转过身。
那些人只是将视线投注在自己身上,没有任何动作,更没有上前阻拦,但是他们拦住了自己的保镖。眼神的交锋只是瞬间的事,下一秒,所有人都掏出了枪,咔嚓咔嚓子弹上膛的声音密集成一片,难免有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瓦勒罗估摸了一下情势。片刻后还是挥了挥手,示意自己的保镖退一步,心腹皱着眉想要提醒什么,被他狠狠一眼给瞪了回去。他没有料错,对方很明显只是意愿让他一个人进去。
想了想,还是扭头狠狠一脚踹开大门。
他很快明白,为什么只能自己进来。因为屋中确实只有两个人。他第一眼看见的,不是安然立在一侧,双手捧着书轻轻念诗的极品美人,而是坐在椅上单手托腮静静聆听的黑发贵族。
——就像是星夜中一轮明月,有些人只要存在,就意味着此间一切都只能是背景。
整个屋子都很安静。装饰的风格似乎全部换了?
瓦勒罗的脸一阵青一阵红的,最后又归到黑。现在扭身走还来不来得及?
对于门口的动静,斯蒂芬妮仿若未闻,继续念着抒情的序曲诗篇,连声音都未出现丝毫波动。
直到希瑞尔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极冷极淡的那么一眼,就如同他的瞳色中那般微凉的冰水色,所表现出来的冷淡一点都不让人意外——却偏偏只是一眼,却仿佛能刺透人灵魂。
瓦勒罗打了个激灵,不情不愿道:“日安,阁下。”
其实于情于理,他都不该对他低头。这位阁下的身份虽然尊贵,但毕竟是在白道,论起正面身份来看,果断就是处在对立面的。跟谁俯首都不能跟对头俯首,这是常理。可是不管这个人的来意是什么,自己想保留的身份就是这位最大的筹码事实上他从来没准备放弃自己在阴影世界的身份。
比起白道来,黑道跟灰道的联系显然更密切。但两个世界的规则却也有相悖之处。贯穿两道的人虽也有混得好的,终究抵不过纯粹单道的人更让人信任点。瓦勒罗至今挂在fbi内部排行榜上,这种排行榜大多是专门为那些破坏力极为强悍的组织所列,而瓦勒罗单独一个人竟也能稳稳占据一个席位,可见他的实力。
黑客就算是在阴影世界,也是种特殊存在,这样神秘又可怕的力量,到哪里都会为人忌惮。在科技化网络化遍布全球的趋势中,藏于幕后敲敲键盘就能威胁到各种事务的人,怎能不叫人毛骨悚然?
瓦勒罗的名声很响亮,在阴影世界混得风生水起不假,但那是基于隐藏自己身份的前提下。倘若让人知道,大名鼎鼎的神使赫尔墨斯原本就是黑手党某个党派未来的继承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