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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尽全力就无法离开。必须要……至少要打败他才成。
那一天……阿斯兰转身的时候，也是这个意思吧？
*****
在奥布，基拉曾经见到过一次阿斯兰。
那一天，他在进行强袭的整备工作的时候，TORI忽然飞走了。为了寻找TORI，他跑到了建筑物的外围，在工厂的铁丝网外，见到了阿斯兰。
奥布发表了“大天使号已经离开奥布”这样的文告。所以，阿斯兰他们应该是来确认的，使用了“潜入”的方式。
TORI就停在他的手上——在原主人的手上。
回忆起那个时候的情形，基拉甚至觉得有些颤抖……
******
在阳光下，TORI从阿斯兰的手上，跳到他的手上……
简直，就是昨日重现的一幕。
但是，中间间隔的铁丝网，却已经昭示了——人事皆非的现实。
他不想让阿斯兰被发现。那样的话，他们一定会被抓住。阿斯兰也是如此吧？不想让站在他身后的那三个同伴起疑……
所以。
“……是你的吗？”
“嗯……谢谢……”
他们的对话，简直就像是陌生人……不，比起陌生人的对话来，都要冰冷僵硬。明明知道为什么要装成陌生人，却还是觉得……这样的做法，会让他们真的成为陌生人。
“这是以前，我一个朋友……我最重要的朋友，送给我的……最重要的东西！”
在阿斯兰转身的那一刻，他终于忍不住脱口而出。
即使是……即使已经是敌人、即使是必须要互相残杀。这样的心意，基拉觉得，自己必须要表达清楚才可以。
于是，阿斯兰回头，悲伤的微笑。和三年前分别时一模一样。
但是……再也回不去了。
在这无力抗拒的局势里，他们朝着相反的方向越走越远，无可挽回。
******
“别离我而去、如此竭力呼喊
却只换来橘黄花瓣静静摇摆。”
“依附在温柔臂腕上的孩童之心
被呼啸的车轮无情抛开……”
那个粉色的女孩，阿斯兰的未婚妻，似乎总是能够唱出，直达灵魂深处的歌声……
******
看着雷达上出现的战舰群，尽管还没有进行舰种确认，阿斯兰却已经明了了战斗即将来临。一切都到了应该了结的时候……
“请立刻做好舰种确认。准备战斗！”他对着派来辅助他们的舰长说道。
这些天来，伊扎克他们的质疑，他一力承担下来了。因为他知道事实能够证明一切——他确实，有长腿在奥部的证据。
不管如何，伊扎克和迪亚哥他们即使还有别的疑问，但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却只是进行了试探的行动，他还是颇为感激的。没有因为那件事情咄咄逼人。否则他会更加的混乱。
因为他简直无力去思考那个问题。
“这是以前，我一个朋友……我最重要的朋友，送给我的……最重要的东西！”
基拉……
******
只是阿斯兰不知道，在他们的北方，还有一艘潜伏在海面下的战舰正在等着。经过了大幅度改造的灰岩号正利用反雷达装置隐藏了自己。而布莱克此刻正在发愁。
——靠得太近会被发现，而且最糟糕的是，在不能表明身份的情况下，很有可能会被攻击的吧？被扎夫特，还有萨拉小队。
但是……
“大天使号可能已经从奥布得到了能让自然人驾驶MS的OS。”这是拉克丝随着命令带来的简洁话语。却让这个行动变得不能反对。尽管这是几乎没有根据的、简直就是臆测的消息，无法让扎夫特派出更多的兵力。
布莱克也怀疑，只要奥布有了那种OS，地球军通过其它的方式也能得到——毕竟奥布的五大家族，至少有两个家族是明显亲地球军的。可是仍然必须要动手才成。何况，这种OS，也肯定会装备全军。
大天使号是让这么多的扎夫特经营部队都吃了亏的战舰，也就是说，是一艘英雄之舰。让他们回去，然后被宣传的话，对于地球军的士气也是一个不小的助力吧？
“雷达上出现舰影！”忽然，通讯员叫了起来，“驱逐舰三艘！”
布莱克一怔。接下来的通报，却让他的心提了起来——从北方而来的这三艘地球军战舰，毫无疑问是来迎接大天使号的！
时机居然如此的准确？
不过……
布莱克却也松了一口气。
“发布红色警报。让一月他们准备出击。我们先把这些‘客人’打下来吧！那个大天使号先交给萨拉队。”
只要把这三艘地球军战舰击沉，那一边，也会知道是盟军了吧？
******
浮在水面上的博兹格罗夫级潜水母舰中，四台高达已经蓄势待发。CIC传来的声音更是让除了阿斯兰之外的三位驾驶员同时一惊。
“从敌舰队中有舰只脱离。舰只辨认，是长腿！”
为何在潜入没有收获的情况下确认长腿就在奥布？这是阿斯兰的三位队员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陡然间得到了确认，伊扎克甚至有些不敢相信。
迪亚哥也轻佻的吹了一声口哨，表示自己的吃惊。
只有尼高尔有些兴奋的传来了话，“太好了呢，阿斯兰！我们猜对了！”
阿斯兰没有回应这份喜悦，只是有些森冷的发布了命令，“出击！今天一定要把长腿击沉！”
“离水确认完成，舱门开启。前方净空，射出开始！”
CIC还在传来声音，但是阿斯兰已经听不见了。
——必须要做一个了断了，基拉！我们现在，是敌人！是敌人……就不能留情！
*****
“雷达有反应！数量三……不，四！”
从舰桥传来的声音，打断了基拉的回忆。现在，才刚刚离开奥布领海没有多远。
“机种锁定！圣盾、暴风、迅雷、决斗！”
——他果然还是来了。
托着TORI的那双手……那悲伤的笑容……
“对潜、对MS战斗准备！”舰长玛琉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出来，“只要摆脱敌人就好！虽然很严峻，但希望各位奋勇作战！”
是啊，奋勇作战。
因为是……敌人……
第一百零五章 固执的“命运”
“大天使号两舷排放烟雾。”
在布莱克的座位旁边，昔日的小黑，现在的Scroll（被布莱克改成了这个名字）电子眼闪烁，把探知的情况汇总到自己这里，用机械的声音报告了出来。
除了自己指挥战斗之外，布莱克还会通过它知道其他地方的情况，这已经是一个惯例了。
能够在指挥战舰的同时听取其他的事情，并且进行分析。布莱克这样的能力，也颇让船员们惊奇。
不过，灰岩号在改装过后，总体来说是高速舰。火力不算强劲。倒是那六台Ginn，在得到了新型的技术之后，拉克丝曾经让它们在下来之前再次进行了改装——自己掏的钱。把武器和能量包都换了新型的。
现在灰岩的主力，可以说就是那六台Ginn了。
“做好准备哦。”布莱克平日严肃的脸，在战斗的时刻，倒是露出了几分笑容。就连语气比起平日都轻松了不少，“我们的目标是大天使号。给主炮争取发射机会吧！大概只有一击的机会呢！”
*******
拉克丝的忧虑，或者确实是有道理的。命运这种东西，就是这么固执。她派出了灰岩，地球军方面也就莫名其妙的出现了迎接大天使的三艘战舰。
很快，萨拉队和大天使，灰岩和这三艘战舰，就各自自顾自的战斗了起来，倒像是两场不相干的战斗一般。
所以，一切……似乎都在照原样进行……
“从大天使号上，两架MA出现。”Scroll的语法稍稍有些问题，但是它的报道，还是没有错的。它自然不清楚，其中的一架MA是基拉的好友托尔在驾驶，为了能够援助基拉战斗，托尔自愿成为了这多出来的一架空中霸王的机师。当然，它也不会明白，基拉心里的担忧，和萨拉队对两架MS出现的吃惊……
“大天使号烟雾中出现攻击。光束攻击。”
“我方四台MS被打散。”
黑色的HARO只是继续着播报着战况。而他们这一边，灰岩也已经协助一月他们开始对地球军战舰发动攻击了。
“大天使号出现MS。机种确认……强袭。”Scroll无感情的机械音没有任何波动，但是说出来的东西，却让布莱克也大吃一惊。
“暴风与决斗，古鲁被射穿。爆炸发生。暴风与决斗失去古鲁。”
——所谓的古鲁，是Ginn在地面战的时候踩在脚下的东西，用来抵销地面重力，增加灵活度。简而言之，就是用来飞翔的。毕竟，量产的Ginn不会像一月他们的MS被改装引擎。而那些新型的MS，又本来是开发用来宇宙战的。在大气层内虽然可以飞行，但是总没那么如意。
居然这么快……
那个强袭的战斗力，居然强到了这种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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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拉通过托尔的数据，早已经知道四台敌机的位置，所以双方视线同时被遮挡的时候，他自然是占了先机。在躲过了暴风决斗攻击的情况下，射穿了两机脚下的古鲁。
“大天使号主炮发射、同时飞弹攻击。圣盾迅雷被逼退，强袭进行空中换装。”
Scroll仍然在说着让人惊讶的战况——萨拉小队在强袭和大天使的配合下被压制了！布莱克听出了这一点。而且，那个强袭机师的能力……
“一月，你们先集中攻击力解决一艘战舰。然后分兵去救援萨拉队。”他下达了命令。
同时，灰岩的导弹发射口，也几乎不要钱一般的，将导弹倾泻到了其中一艘地球军战舰的四周。布莱克选择这一艘，就是发现了，这一艘战舰的指挥官似乎是强一点，不大好对付的样子。而这三艘战舰，虽然有一定的配合，总体来说，默契程度却不够。
——先拖住这艘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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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布莱克因为自身任务的关系，还在关心着大天使这边。阿斯兰他们，却是完全顾不上这场发生在远处的战斗了。本来灰岩号为了不被他们发现，离得就远。本身的形象改变也大。
他们只知道，有几架很像Ginn的、五颜六色的MS（一月他们根据自己的喜好要求了不同颜色的涂装）在和地球军战斗。
那乱七八糟的颜色看起来很像杂牌军，和他们默契的战斗方式差距极大。但是现在阿斯兰他们，甚至有一些自顾不暇的感觉，哪有时间管这个？
空中霸王击中了迅雷的右臂。强袭趁机掩上，将它的右臂整个切下，随即，把它也踹下了古鲁。从刚才到现在，不过是短短的时间。从决斗到迅雷都已经落到了海中，只剩下圣盾而已了。
两架机体缠斗到了一起，而在大天使的掩护下，圣盾很快就落入了下风。降落到了一个小岛上。随即，在大天使号的飞弹、火神炮攻击下，能量落到了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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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解决吗？”布莱克有些焦躁。索菲已经分担了Scroll的任务，在“局势解说”之外，也做出了“局势判断”。
“圣盾的能量应该已经达到危险边缘了，但是它还在和强袭缠斗！”
简直就是不分出个死活就不罢休的气势！索菲有些焦急的说道，“这次的行动已经基本失败了啊！”
——在她的影像里，那个少年，不是那么冲动的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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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阿斯兰不是冲动的人。但是现在，他已经陷入了有些偏执乃至于疯狂的境地。
长久以来不得不与之为敌带来的痛楚，和对“为什么要和我战斗？为什么和我战斗的人要是你？？”这样问题的疑惑、产生的怨愤，似乎都在这一刻发泄了出来。
不想再拖下去，要在这一战做出了结似的。
“住手，阿斯兰！我不想再跟你打了……！”
“你现还说这种话？攻击啊！攻击啊！你不是也这么说过吗？”
“阿斯兰——！”
“你也会对我开火的——你有说过吧！”
双方的话语，都充满了悲伤。即使是在吼叫的阿斯兰，说出的话，其实满贯的感情，也是悲伤……绝望到了极致的悲伤。
他其实知道，在基拉几乎可以用神速来形容的进步之下，他们这些原本可以藐视他技术水平的“精英”，已经渐渐的比不上他了。但是，在这一刻，他不愿意承认这次行动，以及自身的失败，而是想要把之前的一切，都了结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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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军战舰的一艘，被击沉了。纵然是经过了改装，Ginn在地球上的战斗能力，比起宇宙，还是要差上一些的。一月、二月和三月二话不说，就往大天使号冲了过来。
而就在这时，圣盾的红色机身，却陡然变作了灰色——PS系统失效了。在前一刻，他被基拉给击倒在了地上。
基拉似乎是惯性的上前了一步，举起了剑。
“阿斯兰！退后！”迅雷忽然冲了过来，仅存的左手像持枪似的持着一根枪骑兵标枪。它启用海市蜃楼系统，散布了幻象化粒子，接近了他们。
基拉反射性的挥剑。而就在这一刻，一月、二月、三月，同时开枪……
“敌舰主炮发射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