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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卢新明唯一能做的就是先稳住吴月双,然后走动下省里的关系,不需要彻底洗清自己,只需要争取一些时间就够了。
……
这个周末休息日,对凌正道来说,那比平时工作时还要累,昨晚一宿没睡,只有早上和中午前后休息了不到四个小时,随后又投入进调查工作中。
在吴月双被成州市警方拘留的半个小时后,凌正道赶到了成州市公安局,准备向吴月双了解相关问题。
凌正道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吴月双的时候,这个风韵犹存的女人,身上无一不透着养尊处优的贵气,谈笑间也是充满了女性的自信。
如今再次见到吴月双,凌正道发现这个女人却芳华不在。
由于素颜的缘故,吴月双之前那张容光焕发的白皙面孔,这会儿看起来黯淡了许多,岁月留下的纹路,也轻易地呈现在她的脸上。
“吴月双,我想你也应该清楚,我找你谈话的原因吧。”凌正道看着眼前这个满脸颓然的女人,很是正式地问了这一句。
纪委监察局对于吴月双的这次问话,就是一次很正式的问话,在凌正道得身旁,还有一个负责记录工作的科员。
吴月双抬眼看了看凌正道,她试图让自己表现的平静一些,惊讶一些,“凌局长,我不清楚你怎么突然……就把我拘留了。”
“你真的不清楚吗?我看未必吧,市纪委以及相关县市纪委,对成州地区的药品问题进行突击检查的事,我觉得你应该是听说了的。”
“你们纪委的工作,我怎么会听说。”似乎是觉得这样得掩饰没有意义,吴月双便又改口:“你们查医院,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凌正道能够感觉到吴月双的紧张,他很清楚这个女人此刻,正在试图为自己去辩解。
不过凌正道并没有因为吴月双的狡辩而动怒,他依旧是心平气和地又问:“你肯定是有关系的,根据我的了解,你之前的药贸公司,几乎和成州地区所有的医院都有合作关系。”
“这个我承认,我从事药贸生意已经有近十年了,生意自然是做的大了一点。”
“那你对于你出售给成州地区各医院的药品,存在大量违规、不合格情况怎么看?”
“我想凌局长你是误解了我,我干的是药贸生意,可是我并不生产药物,我所销售给医院的药物,都是通过药监部门审批的,至于药品不合格的事,我并不清楚。”
吴月双得语气渐渐从容起来,看的出她已经调整好了心态,准备全力去为自己掩饰辩解了。
凌正道对吴月双的这种表现并不感到意外,而且他也没有打算对吴月双说出,自己所掌握的更多问题。
“关于你说的这些事情,我们已经在进行全面的调查了,省纪委也对省药监部门,以及相关的部门进行调查,我说的这些你都明白吗?”
事情都已经惊动省纪委了吗?吴月双听到这里,心情再次随之紧张起来,她很清楚卢新明更本无法拦住省纪委。
可是即便是如此,吴月双依旧还在为自己争取,她摇了摇头说:“对不起凌局长,这个我真的不明白。”
“你不明白,那我就告诉你吧,你现在还有戴罪立功的机会。如果你放弃了这个机会,那谁也没有办法帮你。”
戴罪立功吗?如果不是知道自己的事情,即便是戴罪立功,也不会有好的下场,吴月双真的愿意去按凌正道所说的去做,可是她。很清楚,自己根本就没有回头路可走。
“凌局长,我真的很希望戴罪立功,可是我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这么说实在是太难为我了。”
吴月双努力地让的脸上露出笑容,她希望用笑容来掩饰自己的不安。
“但愿是头难为你吧。”
凌正道点了点头,心里却是有些说不出的纠结,在来市局之前,钱小宝给他打过一个电话,只是他并没有接听。
第一千四百一十七章 痴情()
凌正道前前后后问了吴月双近两个小时,不过这两个小时却是一无所获,吴月双始终都是不知情,不了解的态度。
走出审讯室后,凌正道感觉到一阵疲倦,这会儿他就想好好地睡上一觉。不过这时候睡觉,对他来说还真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怎么样,问出什么来了吗?”正准备要离开市局时,市局局长沈慕然却拦住了凌正道。
“这还能问出什么。”凌正道苦笑了一下,看那模样似乎早就知道无功而返似的。
“那就好,看来这个任涛真的不老实。”沈慕然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沈慕然所说的任涛,正是市刑警大队的队长,也就是成州南郊看守所机械加工车间的承包人,同时还是对张志超做出撤案处理的人。
张志超死在看守所,这件事在沈慕然心里可没有那么容易过去,在她看来,张志超的死,最大嫌疑人就是任涛。
为了更加确认任涛的可疑,她特意给任涛创造了一个通风报信的机会。
“沈局,你就这么确定那位任队对吴月双说了什么?”凌正道有些不明白沈慕然的判断从何而来。
“我当然可以确定,吴月双在被带到市局时,表现的非常紧张,可以说没有任何的心理防线,可是任涛把她送到拘留室后,她的情绪却稳定了很多。”
沈慕然从吴月双进市局时,就通过监控对其进行观察,吴月双情绪上的前后反差,让沈慕然确定这个女人肯定是收到了什么消息。
凌正道并不是警察,在一些专业问题上也爱你不了解,不过在他看来,沈慕然的这种判断方式还是有些不太靠谱,最起码他理解不了。
当然沈慕然怎么处理市局内部问题,凌正道也是管不着的。不过没有从吴月双口中问出什么,却也正是他最初的想法。
很显然整个成州地区医院得药品问题,仅凭吴月双一个人是很难办到的,所以他并不希望吴月双交代什么,他在等别人帮吴月双开脱。
很显然谁帮吴月双开脱罪名,谁就有可能是这利益链背后的主谋,吴月双是个商人,更确切地说是也是别人利用的工具。
如此多的违规不合格药品,堂而皇之地通过层层审核,包括那些劣质建材也是如此,能有这么大的能力的人,绝对不是个简单人物。
这就是凌正道计划中的放长线钓大鱼!
“对了沈局,冯明哲现在有消息了吗?”凌正道对于冯明哲这个人,同样是非常关心的,这位中平县首富,可是牵扯到另一件大事的。
“暂时还没有,不过我相信,他应该还没有离开成州地区,而且用不了多久,肯定会现身的。”
凌正道觉得沈慕然说的话很有道理,他也觉得冯明哲应该也不会跑太远。
为什么说冯明哲不会跑太远?主要是他不敢去别的地方,由于被通缉,加上还带着老婆孩子,他的行踪很容易就会暴露,所以基本上他只能选择暂时躲藏起来。
当然冯明哲人还在不在成州,凌正道是不敢确定的,论起刑侦能力,他是万万及不上沈慕然的。
凌正道与沈慕然谈完一些工作,又说了几句闲话,便准备回市纪委汇报工作了。
刚一出市公安局的大门,凌正道的手机便响了起来。看到是钱磊的来电,他迟疑了一下,还是选择接通了电话,“喂,钱哥?”
“小凌,你有时间吗?我找你问点事。”钱磊的语气很消沉,仅从声音中就能听出,他是在为前妻吴月双被拘留的事而担心。
“行吧,那你在什么地方?我过去找你。”凌正道想了想,就觉得应该和钱磊谈一下吴月双的事了。
“我就在市局的对面,你回头就能看到我。”钱磊看着不远处的凌正道,低声又说了这么一句,此时他的心里还是很欣慰的,凌正道肯在这时候见自己,那的确是拿自己当朋友了。
凌正道随之回头,果然就在市局对面的一家复印社门口,他便看到了冲自己招手的钱磊。
“你们先回纪委汇报下工作,顺便给高书记说一声,我今天就不过去了。”
凌正道对下属吩咐了一番,便准备暂时放下工作,去和钱磊好好地谈一下。
看到凌正道打发了纪委的工作人员,向自己这边走了过来,钱磊深深地叹了口气。
“钱哥,你是为吴月双的事找我吗?”凌正道走到钱磊面前,很不见外地问了一句。
“这个……算是吧。”
钱磊点了点头,他之前也是公职人员,自然明白有些事情不能随便问的,凌正道如此坦然,让他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咱们找个地方喝两杯吧,就拐角的那个馆子。”
“行。”钱磊心里明白,凌正道这是有很多话想要对自己说。
凌正道是并不经常单独和某一个人在一起喝酒,但凡是单独和某一个人喝酒得时候,也算是他推心置腹的时候。
不大的餐馆,有些简陋的小雅间,四个荤素搭配的菜,一瓶价值二十块钱的长兴大曲。
“钱哥,之前小宝给我打电话,我没有接,有些事和她也说不明白,我是打算单独和你说的。”凌正道一边说着,一边给钱磊的酒杯倒满了酒。
“小凌,我知道这有纪律的,有些事不能随说,可是我实在是不明白,吴月双她到底犯了什么事?”钱磊的脸上尽是痛苦之色。
本来嘛,一家三口好不容易又在一起了,还不能去感受家庭得温馨,结果妻子就警察抓了起来,这事换了谁都会揪心的。
凌正道喝了一口酒,叹息了一声,“钱哥,还是我先问你吧,你觉得自己了解吴月双吗?”
钱磊没有想到凌正道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他思索了好一会儿,才缓声说:“我觉得我应该还是比较了解他的。”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钱磊的思绪随之回到了过去,吴月双年轻时候,那天真而纯洁的笑容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她以前是很好的人,当年追求他的人也有很多,可是她却选择嫁给了我这个穷光蛋。”
凌正道从钱磊的脸上看到一种对往昔的向往,可是他还是选择打断了钱磊了回忆,“那后来呢?她和你离婚了。”
这句话如针一般扎在钱磊的心上,所有的美好回忆,也随之在钱磊得脑海中烟消云散。
为什么玩和吴月双离婚?这是一个钱磊并不想提及的事情。而且他也一直不想相信,吴月双会背叛自己,背叛两个人的婚姻。
甚至他也一直把吴月双的背叛,视作是自己没有给予她足够的爱。不可否认,钱磊对于吴月双的感情,甚至是到了今天,依旧可以用“痴情”两个字来形容。
甚至因为“痴情”,钱磊对于吴月双的认识和了解也变得不是那么全面,比如相比爱情,吴月双更喜欢的却是物质,这就并不是钱磊所能了解的。
第一千四百一十八章 喝酒()
凌正道一直都觉得钱磊是个成熟稳重的人,可是此刻他才发现,这个长了自己很多岁的男人,竟也有很不成熟的一面。
或许是因为心里的那份执着,或许是每个人的性格都存在缺陷,钱磊在面对吴月双时,真的如同换了一个似的。
凌正道心里突然有些难受,他多少可以体会钱磊心中的那份感情,只是这份感情,却让凌正道替钱磊觉得不值。
如果吴月双不是一个贪图物质的女人,不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女人,或许她会成为这个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因为她拥有一个待她始终如一丈夫。
然而对于幸福的定义,每个人却又不同,吴月双所追求的幸福,更多的还是物质,并不是那种甜蜜温馨的普通生活。
钱磊在面对吴月双时所表现出的不理智,从他当初发现吴月双与马立良偷情,选择原谅自己的妻子,甚至还强迫马立良娶吴月双就不难看出来。
这算是爱情吗?爱情是建立在两个人的基础上的,钱磊对于吴月双的爱情,真的是有些畸形的。
凌正道一气喝掉了杯中的酒,又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认真地说:“钱哥,我把我对吴月双所了解的问题,都对你说了吧。”
钱磊很是希望凌正道能道出所有的事情,可是他却又怕听到一些事情,因为之前凌正道也曾对他提及过关于吴月双的事情。
“吴月双之前的药贸公司,几乎与成州地区的所有医院都存在利益关系,这次市纪委在对成州地区各大医院进行突击检查时,查处的各类违规不合格药品,初步估计总价值超过了两个亿……”
“那些被查处的药品,都是通过她的公司销售给医院的吗?”钱磊有些慌乱地打断了凌正道的话。
“的确是这样的,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