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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话时,陶嬷嬷很是气愤。
姜令菀听了弯唇一笑,之后步子一顿,愣愣看着迎面而来之人。
陶嬷嬷也停下了步子,抬头去看,瞧着来人,立马屈膝行礼:“老奴见过荣世子。”
陆琮穿着一身宝蓝色团花纹暗纹直裰,头上束着玉冠,斯斯文文的,就静静站在那儿,便如芝兰玉树般清贵风雅。姜令菀看着他,想了想,便小声对着陶嬷嬷道:“陶嬷嬷,我……我想同琮表哥说几句话,成不成?”
陶嬷嬷一时很为难。
这六姑娘毕竟是个姑娘家……
陆琮却未等陶嬷嬷开口,只抬手抓住她的手腕,拉着她往一旁的八角凉亭走去。姜令菀迈着小步跟了上去,瞧这凉亭四周都是翠竹,安安静静的,大概也不会有人过来,这才松了一口气。她抬眼,看着陆琮面无表情,这才委屈道:“陆琮……”
陆琮低头,望着小姑娘水雾雾的大眼睛,知晓她今日是害怕了,顿觉心头一软,抬手抚了抚她的脸,然后顺手扣住她的后脑勺,见她往自己的怀里带,“还怕不怕?”
不说还好,这一说,她心里倒真的有点怕。
陆琮道:“你放心,有我在。”
姜令菀抬手抓着他的衣角,顿时就心安了起来,之后却问道:“那如果,我真的被珠翠鸟选中了,琮表哥会怎么做?”她先前以为,重来一世可以预知很多事情,仿佛这辈子都可以过得顺顺利利的,可结果并不是,好些事情都改变了,甚至……甚是她和陆琮之间,都出现了各式各样的麻烦。
陆琮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道:“就算是抢,我也会把你抢过来。”
姜令菀听了笑笑,心道这陆琮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她鼓了鼓腮帮子,抱怨道:“那只鸟太讨厌了。”
陆琮顺着她的话往下说:“我待会儿就替你捉来烤了吃。”
姜令菀戳了戳他的胸膛,提醒道:“嗳,你别冲动。这珠翠鸟是西羌国的圣鸟,若是出了什么岔子,到时候你可就麻烦了,我只是随便念叨了几句罢了。
陆琮一把握着她的手指头,瞧着她方才那被吓傻的样儿,如今这心肝儿还疼着呢。他说这话自然不是耍耍嘴皮子哄哄她,他是真的会将那珠翠鸟给烤了。甭管是什么圣鸟,在他眼里,就是它让他媳妇儿不痛快了。陆琮嘴角翘翘,在洛州的时候,他心里头念着她,白天更是想尽法子用最短的时间想事情办完,终于提早了半个月回来了……他听她念叨,从善如流道:“都听你的。”
姜令菀眨眨眼,觉得她的陆琮越来越乖了。她踮起脚,抬手,学着他的动作揉了揉他的脑袋,道:“琮表哥真乖。那我先过去了,咱们不能待久。”
这个陆琮当然知道,他点点头,道:“好。”然后放手,目送她渐渐远去。
姜令菀回了席上,发现自家娘亲还未回来。她抬头朝着对面望了望,见周琳琅的身旁,安王也安王妃都不在。一时,她心里的猜测顿时笃定了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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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周氏正在安王妃说话。
安王妃一身珠光宝气,瞧着周氏怒气冲冲,便道:“你找我做什么?”
周氏看着安王妃这副模样,心里的气顿时不打一处来,“璨璨的事情,是不是同你有关?那故意冲撞的宮婢,是你安排的,我说得对不对?”
安王妃顿了顿,之后一双妙目看向周氏:“你有什么证据?”
周氏愣了愣,一笑,“果然是你。你这个毒妇!”她一想到自己的女儿,便忍不住,扬起手,一巴掌要落下去。
正在这是,却有一只手用力将她的手腕子捏住。
周氏抬头,见着安王,终于忍不住,愤怒道,“周缜,你是眼瞎了吗?这个女人,这么害你的外甥女,你还护着她?璨璨是我的女儿,我当成宝贝,你就这么让她胡作非为?”
安王显然未料是此事,他只见她要动手,所以上来拦住。如今听着妹妹的话,安王翕了翕唇,看着安王妃道:“真的是你做的?”
安王妃晓得,这段日子他一直睡在书房,仿佛刻意要同她划清界限似的,如今望着这张脸,她一时心头愠怒,扬起脸道:“是,是我做的。我就是看不惯她们母女,就是看不惯她抢走原本属于我的东西。当西羌王后不好吗?这是何等尊贵的身份,她应该感谢我这个当舅母的才是——”
话音未落,安王忽然松开周氏的手,抬手朝着安王妃的扇去。
“啪!”的一声,一巴掌结结实实落在了安王妃的脸上,顿时一张俏脸右脸颊红肿一片。
安王妃一片茫然,之后才回过神,像发了疯似的攥着安王的衣襟,双目赤红道:“周缜,你敢打我?你居然敢打我!”
瞧着安王妃红肿的脸,安王顿时后悔,可想着她做得这事儿,整颗心都凉了半截,只静静站着,一个字都没有说。
周氏显然未料这文质彬彬的哥哥居然也会动手打人,可再怎么做,这人都动到她女儿的身上了,不是随随便便一个巴掌就能解决的。她冷着脸,道:“我不想看你们惺惺作态,她敢害我女儿,日后我必当讨回来!绝对不会再手下留情。”
安王看着离去的妹妹,又望着面前狼狈的妻子,一时气得额头突突直跳。
兴许,他的确是错了,当初,当初他不该娶她的。
安王看着安王妃,这才问道:“宋妙仪,你是不是当真没有心肝?”
安王妃羞愤交加,她自小娇生惯养,嫁给安王之后又被他捧在手心,从未受过这等羞辱,道:“我有心,只是我的心从来不在你身上罢了,这一点你不是早就知道吗?你知道我为何会这么做吗?我就是不想让我女儿和我受一样的委屈,不想让她一辈子待在自己不喜欢的人身边——”
“够了。”安王将她攥着自己衣襟的手狠狠的扯开,原是温润如玉的男子,不知何时已经变得冷冰冰的,他道,“好,我成全你。待会儿回府,我会给你一纸休书。你回去,想嫁给谁就嫁给谁,我绝不纠缠。”
说完这话,安王才步子缓慢的走了出去。
先前他以为自己一辈子都离不开她,只要守着她,总有一天能把她的心给捂热。可他到底还是高估了自己,他做不到。守了二十年,就算当初的感情再如何的炙热,也快被消磨的干干净净了。
一句放手,仿佛也没有这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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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宴席,扶洲王子安抚好珠翠鸟,再一次打开鸟笼,将珠翠鸟放了出来。姜令菀心里还是有些慌乱,见那珠翠鸟朝着她的方向飞来,一颗心顿时就凉了半截,只是那鸟仿佛是个胆小的,对上她身后陆琮的眼睛,吓得小脑袋缩了缩,怯懦的啾啾啾叫了几声,然后在周围绕了几圈,最后落在了九公主的肩上。
珠翠鸟亲昵的蹭了蹭九公主的脸颊,九公主生得活泼可爱,忍不住笑了笑,然后同珠翠鸟玩了起来。她伸出手,对着肩上的珠翠鸟道:“翠翠,到本公主手上来。”
堂堂圣鸟,仿佛是见了自家主人一般,顿时乖巧的不成样子,狗腿的飞到九公主的手背上。
“啾啾啾——”
“啾啾啾——”
承德帝见状,顿时面露心疼,之后才问道:“小九,你可愿意……”
九公主冰雪聪明,自是知道承德帝的意思。她忙行礼,肩上停着珠翠鸟,稚嫩的小脸笑吟吟的,道:“儿臣早前就对西羌国很是好奇,父皇,儿臣愿意嫁到西羌国去。”
她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可是这世间就是如此,想要什么,就得付出一定的代价。而这个代价,她付得起。
承德帝叹息,道:“好,好,不亏是朕的好女儿。”
九公主嫁去西羌,这事情的结果同上辈子一样。姜令菀恍惚着,看着同自己年岁相当的九公主,顿时生出几分钦佩之情来。这扶洲王子虽不是良配,可九公主到了西羌之后,却会遇到真正的良人,这兴许,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宴席结束,姜令菀随老太太和周氏回府,马车上,姜令菀见自家娘亲脸色一直不好看,自然也不敢说话,省得惹得她更加不开心。
许久,周氏转过身看了一眼女儿,对着老太太道:“老祖宗,儿媳有一事想同你商量。”
老太太今儿也是受了惊吓,便问是何事。
周氏握着自家女儿的手,道:“儿媳想,先把璨璨的亲事给定下来。”
这本是于理不合的,毕竟卫国公府还有其他几位年长的姑娘,一个个的都没说亲呢。可老太太也明白周氏的担忧,今日出了这么一茬,若不是运气好,那她这宝贝孙女可是要嫁到西羌去了。西羌位出沙漠,日晒雨淋,一个个都是蛮人,乱糟糟的,这可是意味着,这一辈子都见不着面了。
老太太光是想想就觉得心颤,疼惜似的看了自家的小孙女一眼。
老太太是个明事理的人,她自己也是母亲,当然明白一个母亲的心情,便对着周氏道:“也成,那你多留意留意。璨璨的亲事,先定下来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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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周氏决定要提前给女儿定下亲事之后,越发是将女儿牢牢拘在府中,亲自教她看账管账。姜令菀上辈子虽然嫁过一回,也曾学过一二,可日子过去太久,老早就忘得差不多了。学了一天,姜令菀回了屋,整个人脱虚一般躺在罗汉床上。枇杷递来芙蓉白玉杯,里头是刚泡好的花茶,香味清幽,入口甘甜,姜令菀喝了一口,这才看向枇杷,“今日琮表哥送东西过来了?”
枇杷点点头,接过姜令菀手里的芙蓉白玉杯,搁到一旁的小几上,说道:“是个红漆木箱,不晓得里头装得什么。六姑娘没回来,奴婢们也不敢乱动。”
姜令菀“嗯”了一声,见丫鬟们小心翼翼将木箱搬了过来,这才过去亲自打开。
这一打开,瞧着里头装得满满当当的东西,倒是吃了一惊。
枇杷惊呼,然后弯腰拿起一个芙蓉图案的香粉盒子,叹道:“天哪,这是把胭脂水粉铺子的香粉全都搬来了吧!”
姜令菀有些哭笑不得。
她不过是让陆琮顺道给她捎两盒,毕竟对于姑娘家来说,自然对各地的胭脂水粉好奇。可是陆琮……太夸张了。
这满满的一箱,就算让她用十年,也用不完呐。
虽说陆琮送她的东西,她不愿赠予别人,可瞧着这些香粉,若是放的时间太久,坏掉了可就不好了。姜令菀将这些香粉分给府中之人,虽说她同姜令蕙、姜令蓉、苏良辰关系不好,却也总得意思意思,至于她的四姐姐,她自是精心挑选了几款适合她的。
姜令菀又挑了五盒,递给了金桔,“……这五盒你给二婶婶送去,就说我托朋友从洛州带来的,”
金桔接过香粉,数了数,提醒道:“姑娘,多了一盒。”
姜令菀笑笑道:“多出来的一盒是给你的。你啊,也是大姑娘了,也该打扮打扮的。”
姑娘家哪有不喜欢上好的胭脂水粉的,瞧着自家姑娘如此客气,金桔便道了声“谢谢六姑娘”。姜令菀又挑了一盒给枇杷。正分着香粉呢,姜令菀突然听到一串脚步声。
她抬眼,瞧着来人,眼眸一弯,甜甜的唤了一声:“娘。”
周氏如何不知陆琮送来了东西,可如今一看,竟全是香粉,倒是吃了一惊。
姜令菀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的解释道:“前些日子琮表哥不是去洛州嘛,洛州香粉极有名,女儿就顺道让他给我带些回来。”
周氏眉头一蹙,道:“你呀,真是没把你琮表哥当外人,让一个男人给给你捎香粉,也亏你想得出来?这洛州的香粉可是不便宜,这一大箱子,少说也要三四百两……平日里大手大脚娘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你琮表哥终究只是你的表哥罢了,你怎么能用他的银子呢?”
一听这话,姜令菀赶忙道:“女儿只是让琮表哥先垫着,日后会还给他的。女儿自己有私房钱。”她这几年,攒下的压岁钱足够她挥霍了。
周氏却道:“你觉得你琮表哥会收你的银子吗?”
“娘……”姜令菀翕了翕唇,表情有些无奈。
陆琮当然不会收她的银子了。可是……她可以给陆琮买礼物啊,上次她就给陆琮买剑坠子了,这礼尚往来而已,没什么打紧的。她自是晓得如今不该花他的银子,可她也没有想到,陆琮会给她买这么多香粉啊。姜令菀有些为难,眨眨眼道,“那女儿给婵姐姐买些礼物,就当把银子还回去了,成不成?”
周氏听了这才点点头,忽然喃喃道:“宝婵这段日子好像都没怎么过来,你同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