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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后来我悄悄打听了一番才发现,你父亲之所以会疏远我,是因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府里出现了关于我的风言风语,说我趁着你父亲外出的时候偷人,做了对不起他的事,还传得有鼻子有眼,说那人是我在青楼时的旧相好,与我勾搭成奸已经许久了。”
宁渊震惊地听着这一切,唐氏虽说的确为青楼出身,可宁如海给她赎身,又娶她入府,她也该算是正经人家的女子了,且她在青楼时也只委身给宁如海一个人过,又如何承担得起这些谣言!
“我想你父亲应当是信了那些谣言,便去向你父亲解释,你父亲原本准备相信我,偏偏这时又有家丁抓到了一个偷偷从后门潜进府的男人,而那个男人也曾经是在青楼里帮我打过下手的杂役。”说到这里,唐氏顿了顿,眼眶再度泛红一圈,“我与那男人从前便不熟稔,连名字也不认得,可那男人偏偏说是我约他前来私会的,让我百口莫辩,当时大夫人也在,大夫人说我不守妇道,是家门败类,想让你父亲将我发落出府,是老夫人阻了,老夫人说江州许多人都认得我,如果我忽然出府,必然会引人猜忌,也等于把丑事抖了出去,宁府脸上无光,就下令让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下人闭嘴,然后把我软禁在了湘莲院里。”
“竟然有这种事!”宁渊立刻想到了,这是有人在刻意陷害,见宁如海与唐氏感情深厚,又生下了儿子,便设计了这么一出栽赃陷害的戏码,好让宁如海冷落唐氏。
唐氏继续说:“从那时起,我便被禁足在了湘莲院里,我一直想见你的父亲,向他当面陈情,可守门的下人奉了严令,不放我出去,直到几天后,我身体出现异样,根据从前怀你的经验,我知道我应该是又怀孕了,于是我便求了守门的下人,让他们把我怀有身孕的事告诉你父亲,然后再帮我请个大夫来,他们也的确去传了话,但是你父亲一次也没来看过我,更别说有什么大夫。”
“后来,我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却和从前怀孕时的状态不太一样,寻常妇人到五个月的身孕时,小腹处已经能出现明显的孕像,可我怀孕到五个月的时候,小腹只是轻微起了弧度,比寻常人三个月身孕时还要小些。那时我自己也迷惑了,我这到底是怀了孕,还是生了病?直到一年,两年,三年,整整三年过去,我的肚子越来越大,终于在被软禁的第三年冬天,在卧房里生下了馨儿。”
宁渊听到这里,仔细着回忆自己小时候的事情,可四五岁时的记忆,经过两世沉淀,早已经变得模糊不堪,他可以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唐氏看出了宁渊思索的表情,笑着道:“不用再想了,娘被软禁时,是周石的娘,也就是张妈妈照顾得你最多,你又怎么会记得娘身上发生的事。”
“可是,如果你怀孕三年才生下妹妹,岂不是……”宁渊不敢去想这件事能引起多大的轩然大波,因为这太不可思议了,事实上,当年唐氏这一胎所引起的又何止是一场轩然大波。
宁如海冷落唐氏三年,她却生下了一个孩子,但凡思维正常的人都会立刻想到这孩子是哪里来的,宁如海得到消息后暴怒无比,认为唐氏在被他冷落以后依旧不思悔改,不知检点,不光做下不守妇道的勾当,还生下了孽种,心里对唐氏的最后一丝情意也跟着烟消云散了,当下便听了大夫人的建议,要将唐氏与所谓的“孽种”抓去浸猪笼。
宁渊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他不知道唐氏当时面对着怎样的处境,受丈夫冷落的女人忽然生下孩子,在世人与世俗眼里究竟代表着什么,自己曾经不也是因为男身成孕而被绑上火刑架的吗!
“那后来……”宁湘咽了口唾沫,唐氏却笑了,“傻孩子,如果娘真被浸了猪笼,哪里还会坐在这里同你说话,你妹妹又哪里会有命在?那时候我本来以为我必死无疑了,可最后关头,二夫人忽然站出来帮我说了几句话。”
“二夫人?”
“是啊,我与二夫人素未平生,却不想她会突然站出来,劝你父亲听听我的解释。”唐氏叹了一口气,“你父亲给了二夫人一个面子,同意听我解释,我便向你父亲说,说我这胎怀了三年,可他根本不相信,认为这件事实在荒谬,后来二夫人又提议,让你父亲与馨儿滴血认亲。”
说到这里,唐氏便没再说了,宁渊明白,是滴血认亲的结果告诉宁如海,宁馨儿的确是他的女儿。
果然,唐氏沉默了一会,接着道:“滴血认亲证明了馨儿确实是你父亲的孩子,可他还是不相信……也许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不会相信吧,一胎怀了三年,的确太匪夷所思了,但是他却没有再定我的罪,而是把我像从前一样,冷落在湘莲院里,对我再不闻不问。”
这样一段陈年旧怨,说起来不长,听着却处处揪心,唐氏面上看不出来,可宁渊明白,自己娘亲的心里一定是极难受的。
曾经无比相爱,并且托付终身的男子,最后却毫不信任她,与她形同陌路,这样的打击,宁渊也受过一次,为此,他万分理解唐氏心中的感受。
而唐氏表现得如此云淡风轻,不过是不想当自己孩子的面难堪罢了。
怪不得,怪不得宁如海一直对他们兄妹态度冷漠,宁渊还一直以为是因为宁如海不待见唐氏,所以才不喜欢唐氏所生的孩子,现在看来,宁如海不光不相信宁馨儿是他的亲生女儿,恐怕就连自己,他也怀疑不是他的亲生子。
所以他才会说出宁馨儿是出嫁的最好人选,只怕他从来没把馨儿当成自己的女儿过,因此才能毫不心痛地将她推进火坑。
“娘,你放心,我会保护你和妹妹的。”宁渊觉得已经没有再听下去的必要了,他站起身,“你早些休息吧,过去的事情如果难过,便不要再想了,明天早上我会让白檀煲一锅燕窝羹来,你和妹妹好好吃了,补补身子。”说完,他轻抚两下唐氏的鬓发,见唐氏对他点头,他才开门走了出去。
月色明亮,宁渊站在院子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终于,曾经许多的困惑终于在这个晚上,因为唐氏的话而迎刃而解。
宁渊完全不相信唐氏会骗他,因为他自己的体质便和常人不同,这么一看,自己的娘亲怀胎三年生下宁馨儿也算不上多离奇的事。
只是他本以为他会恨宁如海的,但是他却没有,或许在宁如海不把他们当做亲生孩子的同时,宁渊也早就没有认过这位父亲了。
宁如海这个男人,如今在他眼里,早已不是亲人,甚至可以说是仇人,与司空旭一般的仇人。任何会伤害到娘亲与妹妹的人,在宁渊眼里,都是仇人。
“你的女儿那么多,为什么要轮到馨儿呢?”自言自语了这么一句,宁渊露出意味莫名的笑容,迈开步子,朝竹宣堂行去。
作者有话要说:我知道”滴血认亲”这种方法非常的不严谨还很虚幻,但是没办法,作为古代文总不可能写个亲子鉴定出来,于是小天使们就假装滴血验亲可以真的”验亲”吧qaqps:我努力了!但是眼看下一波掐架即将来袭,我找不到机会让小攻出场啊!完全没有可以把小攻塞进来的point啊!肿么办,要不……要不你们就当这是一篇无cp文吧!“pia飞!”
第33章 严禁()
荷心苑。
春兰端着一盅刚煲好的血燕;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
正午的庭院里春光灿烂,屋子里却窗帘紧闭;使这个装饰华丽的房间有些沉闷。卧房与外间用一道珠帘隔开,春兰站在珠帘这一头,对那边轻轻唤了声;“小姐,奴婢给您送燕窝来了。”
半晌没有动静。
春兰露出有些胆怯的表情,没有再出声;片刻之后;门外又走进来一个身着湖蓝色纱衣的少女。少女有一张瓜子脸;发髻梳得整齐干净;模样与宁萍儿有五六分像;眉眼间给人的感觉却要温婉一些;没有如宁萍儿那般盛气凌人。
“倩儿小姐。”看见少女,春兰仿佛碰见了救星,“小姐她……”
“嘘。”宁倩儿抬起食指,在唇边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接过那盅燕窝,又挥挥手让春兰出去。
春兰立刻应了声下去了,宁倩儿端着燕窝撩起珠帘,走到里间。里间比外间还要昏暗一些,原本挂在窗沿上的胧影纱已经全部被换成了黑布,若是没有几根蜡烛点在角落,只怕里间早已一片漆黑。
宁萍儿背对着宁倩儿,坐在离床不远的梳妆台上。
他只穿了一件素白色的睡裙,头发也未梳发髻,杂乱地披散在身后,铜镜里倒映出来的是一张消瘦得有些可怕的脸,颧骨高高凸起,眼珠子鼓得几乎像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一样,配上眼下一圈乌青的颜色,这哪里是平日里那个青春靓丽的宁萍儿,活脱脱就像一具了无生气的干尸。
“姐姐,这血燕是娘花了大价钱弄回来的,她自己都没舍得吃,你好歹也吃一点吧,不然这样整天不吃不喝的,身子怎么扛得住。”宁倩儿将那盅血燕放在梳妆台上,还贴心地替她揭开盖子。
燕窝还是热气腾腾地,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可宁萍儿却只看了一眼,就重新转过头去,一声不吭地继续鼓捣手上的什么东西。
宁倩儿这才发现宁萍儿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物件,她定睛一看,居然是一个巴掌大小的小人,而宁萍儿正用根绣花针,一下一下地往那小人脑袋上戳。
“姐姐,你在做什么!”宁倩儿吓了一跳,宁萍儿才因为这些巫蛊东西遭了一难,不想才刚刚过去两个多月,她居然又弄出了这些东西,要是被别人看见了,传话到父亲那里去,可怎么得了!
“你没看出来我在诅咒那个贱种吗。”宁萍儿嘿嘿笑了两声,嗓音因为太久没有说话,粗哑得像个男人,“该死的东西把我害成这副模样,我便要咒死他,咒死他们两母子,咒死他们兄妹三人!”
宁倩儿看得哭笑不得,她想将宁萍儿手里的小人抢过来,可宁萍儿的模样瞧着实在恐怖,她有些不敢,正为难着,外边的房门又吱呀一声被推开,这回是刘妈妈搀着柳氏进来了。
柳氏还是她一贯的模样,一身华贵无匹的纱裙,珠钗首饰一个不落,身为三夫人的尊严与傲气让他现在即便失了管家之权,地位已经大不如从前,依旧要穿金戴银,将她金碧辉煌的派头做足。
刘妈妈将房门关好,便守在了外间,柳氏撩起门帘走到里间,宁倩儿赶紧向她行了一礼,“娘,您来了。”
“她还是不肯吃东西吗?”柳氏看着眼前这一幕,眉头一皱。
宁倩儿踟蹰地点点头。
柳氏望着宁萍儿的背影,眉头越皱越紧,自打被从祠堂里放出来,宁萍儿便一直是这个模样,整天把自己关在房子里,不梳妆打扮,不见人,更不吃东西,一个多月来将整个人折腾得像鬼一般,若不是宁倩儿时常在旁边劝着,偶尔喂她吃些参汤补品进去吊着这口气,只怕宁萍儿这条命没有断送在家法上,到让她自个给折腾没了。
“扎死你……扎死你……扎死你……”听到宁萍儿嘴里碎碎念着什么话,柳氏疑惑地上前两步,看到她手里的东西后,立刻面色一变,想也没想便冲上去将那小人抢了过来,宁萍儿尖叫一声,想反抢回去,却遭柳氏一个耳光重重甩在了脸上。
宁萍儿多天没有进食,本就没什么力气,柳氏又一贯是个身强体壮的悍妇,这一巴掌直抽得宁萍儿身子一偏,软绵绵地扑倒在了地上,可她依旧是不甘心,爬了两下抓住柳氏的脚腕,呜呜叫唤着,“还给我……还给我……”
“该死的丫头!还给你?还给你再让你进祠堂呆两个月吗?居然才一点小小的挫折就将你变成了这个样子,我真是白养得你这么大了!”柳氏像是气狠了,一脚踢开宁萍儿,又把那娃娃扔在地上踩了两脚,才往外一踹,“刘妈妈,把这脏东西拿出去立刻烧掉!”
刘妈妈唯诺地把那娃娃拾起,出了屋子。
宁萍儿愣愣地看了柳氏几眼,忽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娘……女儿好委屈啊……”她哭得凄惨,眼泪鼻涕糊了满脸,“女儿简直没脸见人了……呜呜……”
被关进祠堂,受了家法,这些便罢了,关键是从祠堂出来那日,居然被一大群人围观了一通屎尿在身,浑身发臭的狼狈样,这打击对于一个从小养尊处优长大的千金小姐来说,简直是比杀了她还要沉重。
“没脸见人?那你就去死啊!”柳氏好像完全没想同自己的女儿客气,眉毛一束,便冲车宁萍儿劈头盖脸地骂道:“我原以为你是我最聪明的一个孩子,想不到居然只有这点出息!你哥哥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