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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松脱身。”郑伯说来还有几分唏嘘,“罢了,也该还鲁国人的人情。”
他看向左右的卿大夫们,“寡人要出兵。”
“那么国君想要派谁带兵?”公子归生问。
“……”郑伯迟疑一会,他抬眼在朝中众多公族和公室的脸上瞟过。带兵的人一般都是公室,这已经是各国除了晋国之外不成文的规矩。当然其他卿大夫也是可以的,毕竟卿大夫们都是可文可武的全才。
“就让蛮和宋大夫一同前去吧。”郑伯道。
“……”卿大夫们默默的看了公子均一眼,没人反对。
公子蛮和公子均两人出列,对郑伯一拜,“臣遵命。”
“嗯,”郑伯点了点头,他挥手让两人坐回去,“寡人记得最近从楚国那里传来的新的消息?”
郑国在晋国和楚国之间两头摇摆,从晋从楚,身不由己。所以郑伯对晋国楚国的动静就格外的注意。
“回禀国君,听从楚国回来的商人说,楚国前段时间才联合了秦军灭了庸国。”
“……”郑伯顿时僵住,朝堂之上也是一片哗然。
之前那位年少楚王表露于人前的除了贪图享乐之外,就只有痴傻难言。十几岁的楚王竟然会被轻易带出渚宫被人挟持,还多亏来的令尹成嘉出手,平定了叛乱。这才多少年,原本的傻子竟然会联合秦军去灭了别的诸侯?
“寡人听说,前段时间楚国闹起了灾荒,而且庸国还联合了其他蛮人一道对抗楚国。”郑伯想起了之前从商人那里得到的消息,他手指在漆几上敲了两下,“寡人原本以为楚子是庸才,看来并不如此。”
想起这个,郑伯顿时觉得有些难办,“罢了,楚子将来如何还难说。”郑伯摆了摆手,不打算去想。原先附庸于楚国的那些诸侯,除了郑国之外,陈国宋国都已经倒向了晋国。楚王再有本事,一时半会的也没有那个精力打过来。老虎也有生病的时候,何况楚国这次还真的病的有些厉害。
“现在先说出兵助鲁之事吧。”郑伯将楚国暂时放到脑后。
前朝一群男人忙着商量大事,后宫里头却开始手慌脚乱起来。姚子今日用过朝食之后不久,突然腹痛难忍。
她已经生产过一次,有经验,知道自己可能是要生了,令人去请医师,然后宫室里头乱成了一团。更糟糕的是,她这里还有个孩子在,雍姞去年伤的实在是太重,哪怕医师全力救助,也只是拖了那么一段日子走了。她走之后,郑伯就把她的孩子让姚子来照顾。
姚子照顾雍姞的孩子也算是全心全意,那孩子也颇为依赖她。她见不到养母,众人也神情慌张,顿时她就嚎啕大哭起来。
顿时宫室里头乱糟糟的。
“快去把叔姬请来!”终于有人想起了郑媛,郑媛出嫁在外,但是她就在新郑里头。请她来主事最合适不过。
立刻就有人去找郑媛,郑媛听说母亲要生了,没做半刻停留,立刻乘车到了公宫,下了车还没等侍女摆上踏几,她直接就从车上跳了下来,提着裙裾,一路狂奔到了产房。
她见着一个小女孩哭泣着在乳母怀里挣扎,“怎么公女还在这里?”
“母亲……”小女孩嘴里说话含糊不清,勉强分辨出了这两个字。小孩子不认人,只晓得谁对她好,就认谁做母亲。
“把她抱下去。”郑媛吩咐,这里已经够乱的了,再来个孩子,简直能闹得天翻地覆。
乳母不敢违抗她,抱着怀里的孩子退下,顿时小孩子哭的尖叫起来。小孩子看似年幼力弱,但尖叫用力高亢,如同一把尖锥刺入耳朵,听得人耳朵生疼。
郑媛顾不得发痛的耳朵,拂开挡在身前的人,就走到了内室里。
姚子已经不是第一次生孩子,比起身边人的慌张,她倒是显得冷静的多。
“母亲。”郑媛见着姚子额头上都是疼出来的汗珠,心疼的做到她身边,姚子身边下衣尽除,身上盖着被子,脸色苍白。
姚子一声没吭,疼的时候,只是紧紧抓住身下的褥子。郑媛瞧着想起姚子怀孕还是她劝说她早日怀个公子,甚至自己还出谋划策,让郑伯注意到姚子。她当时想的很好,可是现在看到姚子疼的脸色发白,郑媛后悔的几乎快要哭出来。
“早知道母亲会受这苦,我就不该……”郑媛握住姚子紧紧抓住身下褥子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她说到后面直接哭了出来。
“哭什么?”姚子听到女儿哭声,睁开眼,这时候阵痛缓解了些,她才开口说话,“孩子哪里是你能说有就有的?更何况身为女子总有这么一日。”
“母亲,”郑媛从身后侍女手里接过一碗羊汤,喂姚子喝下。
“你呀,不必这么害怕。”姚子抓住女儿的手轻轻摇了摇,“你当年也是这么生下来的。”
“那我一定没有这么折腾。”郑媛立刻道。
“都一样。”姚子失笑。她才说完,肚子又是一阵痛楚。
老早的时候,姚子这里就已经准备好了接生妇。医师在外面待命,不到紧急时刻,外头的医师是不能进来的,只能在外面指点接生妇该怎么做。
姚子疼的受不了了才会哼那么一两声。郑媛看着她身下渐渐漫出的血水,忍不住去看了两眼,差点没吓到。
她以前也曾经看过女人生孩子的科普录像,可是亲眼看到比什么隔着屏幕还要震撼的多。鲜血淋漓的冲击让她有些眩晕,她掐了自己一把,强行镇定下来,瞧着这样子应该还好,没有拖很长。她回到姚子身边,握住姚子的手,“疼的时候一定要用力!”
姚子都已经疼的双腿在褥子在蹬了,女儿这话根本就没听到。
她抓紧了郑媛的手,拼命的用力,想要把肚子里头的孩子给推出来,指甲掐破了皮肤,陷入到肉里,郑媛忍住疼,只顾拼命的安慰姚子。
郑伯在朝堂上宣布让公子蛮和公子均带兵前往鲁国抵抗狄戎,两个人都是年轻人,公子蛮还好,之前楚国来袭的时候,公子蛮曾经带兵守城,虽然后来其他三将中了楚军的圈套,做了俘虏,好歹公子蛮是没事。不过公子均年轻,而且之前也没有带兵过,这让他有些顾虑,好在还有其他将领在,应该不会出太大的事。
“狄戎已经是鲁国的常患了,这次除恶必尽,留着那些狄戎时不时前来侵扰华夏,不如能铲除多少就铲除多少。”郑伯看向公子均“我听说宋国也有狄戎之患?”
“回禀国君,正是。”宋国也曾经受到蛮夷部落的侵扰,“臣曾经见过公室长辈抵御蛮夷……”
“那好,”郑伯让人取来鲁国一代的地图,他才要和两人说话,外头跑进来一个寺人,满脸都是笑,“国君,姚子方才生下来了一个公子!”
“甚?!”郑伯神色欣喜从席上站了起来,他儿子不少,但是没有正常男人会嫌弃自己儿子多。
郑伯和面前两个年轻人说了两句,匆忙离开。公子蛮和公子均对视一眼,站起身来,准备离开。国君都走了,他们留在那里也没有什么意思。
走出宫室的时候,那个禀报消息的寺人在公子均身后开口,“宋大夫……”
“……”公子均有些奇怪的转身。
“叔姬也在姚子那里。”
郑
郑伯没有给公子均和公子蛮两个留下多少时间,出兵相救原本就是一件大急事,只要晚上半点,弄不好狄戎就冲过来把国都给烧成一片废墟,要是更丧心病狂些的,说不定就会和当年的卫国一样,攻入卫国的狄戎把卫侯给烤来吃了。
堂堂华夏,怎么能容那些狄戎胡作非为?诸侯之间怎么打都行,外面的蛮夷来了,必须要抱成一团。
这天还没亮,奴隶们顶着天上还闪耀的星子起身,把庭燎给点起来。昨夜公子均是睡在郑媛那里的。两人新婚燕尔,热乎劲都还没有过去,就要带兵出征讨伐狄戎,可不趁着还没动身的时候,好好温存一番么?
“都轻点,轻点!”弦揉揉眼睛,他打了个哈欠,听到一个奴隶不慎将个铜盆哐当掉在地上,连忙吩咐。
那些奴隶绝大多数是他父亲的手下,这些人被管的老老实实,连带着对弦也是恭敬有加。
奴隶们越发轻手轻脚起来,可是奴隶们放轻了手脚。寺人俠却守在门口头疼,华匀迟疑了一下,“还是你去叫吧。”
现在这时候还早,但出兵还是要早点准备。可问题是他不想做这个打搅人美梦的讨厌鬼。
寺人俠顿时瞪圆了双眼,“这……小人怎么能呢。到时候主母会怪罪的。”
“你主母也不是分不清轻重的人,不会怪罪你的。”华匀说着,那边等候的侍女就开始动了,华匀惊讶了一下,“起了啊。”
公子均自从娶妻之后,不说睡到日上三竿,早起都不多。这次倒是天不亮就起来了。
郑媛在屋子里头揉了一把自己的腰,这几天夜夜都缠在一起,他发起狠来,到了后头就有些癫狂。开始的时候乐在其中,等到事情一过,她就开始觉得腰酸了。
她披着袍子起身,侍女们将齐膝深衣还有那些用犀牛皮做成的盔甲都抬了进来。郑媛帮着公子均穿戴衣物还有那些盔甲,她瞥了一眼防止在一旁的戟,“这么快就送来了?”
公子均听她这么说,愣了愣,反应过来她误会那把戟是新造的了,他笑道,“这戟做成已经有一段日子了,上回在外头还曾经用过,只不过都用来杀野兽了。”
他说的上回是去年深秋陪郑伯行猎的那次,郑媛不由得多看了两眼,“不记得了。不过用的顺手,那么应该没问题了。”
她轻移脚步,走到他的背后,给他系上甲衣上的系带,她抬起双眸看了看四周。内室里头只有他们两个人,其他人统统都在外头,郑媛想起哪日在公宫中郑伯问的话,犹豫再三,还是开口“以后见人,还是要谨慎。”
“……”公子均挑了挑眉,“怎么?突然说这句话。”
“无事。”郑媛垂下头继续给他整理。她不能直白的告诉公子均,说郑伯对他有些不放心,只好这么说一说,希望他能够明白意思。
“……”公子均见她垂下眼,不抬头和他对视,“嗯,我知道了。”
郑媛将甲衣上最后一条系带系好,过了好会,她皱了皱眉,在他背后抱住他的腰。
公子均握住她在自己腹前的手,“我舍不得你。”她脸颊贴在冷冰冰的甲衣后,闷闷开口。
“我也是。”公子均揉着她的手指,指腹摩挲着她的肌肤,带着无尽的眷念,“我这一去,少说也要几个月才能回来,我不在的时候,家中的事就多麻烦你了。”
“这原本也是我应该做的。”郑媛觉得甲衣上太凉了,她抓住他的手指,用尾指勾着,“我也会去公宫里住上一段时间,你也别担心。”
郑媛也真的是哭笑不得,公子均担心自己会被好色之徒骚扰,要她回公宫居住。她回公宫倒也行,可是两人成婚不到三月,她就跑回娘家了,那些看不惯他的有心人,在私下还不知道怎么编排他。
“你也不怕别人说闲话。”郑媛纤细柔软的身子都贴在他身上那副硬邦邦的盔甲上,如水柔情袭来,让人沉浸其中。
“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要说甚么,我又怎么管的了?由他们去吧。”公子均摇摇头,还真的不担心事。
“公子”外头响起了雍疑的声音。
郑媛知道雍疑过来请他了。这次出征,雍疑也跟着一块,家里留下的人也就她了。
“我走了。”公子均留恋的在她手指上摩挲了几下,随即松开,他拿过一旁的铜戟就向外大步走去。郑媛追了好几步送他到门外,看着他头也不回的模样,咬着唇恨恨的捶了好几下柱子。
雍疑见到公子均出来,连忙跟在他身后,“公子。”
“嗯,待会用了朝食就立刻出发吧,”公子均之伸手招了招弦,弦立刻过来,“我不在,家里只有叔姬在,叔姬年少,恐怕会有人欺负,你要多多注意。”
话下的意思就是,要是哪个不长眼的真的欺负主母了。明面上不能做什么,私底下也要把人给摔个大跟头!
弦立刻就明白了公子均的意思,立刻兴奋的应下。
吩咐完,公子均才去厅堂上用膳。
今日里头新郑很热闹,派兵在外,需要誓师,郑国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这样热闹了。誓师过后,领兵出城,兵车辚辚,杀气腾腾。引来国人停留在大道两旁上伸长了脖子看。
郑媛的车停在路旁,看到公子均面无表情站在戎车上,她叹了口气。
“大夫很快就会回来的,叔姬不要叹息。”傅姆听到她那长长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