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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依旧端庄优雅的接受众人的道喜,听温芸箐提到洛凰,眼中得意更浓,慢声道:“你大哥是娘亲的儿子,我这做娘的最了解他,他可以一时为爱冲头,可骨子里一些东西却是不会变的。”
两年来,对他和洛凰的婚事睁只眼闭只眼,如今不正一切如她所愿么。
热闹贺喜的宾客如云,仆人穿梭悉心服侍,有人快步走到老夫人身边,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当即,老夫人对今天的局面就更是满意了。
引了洛凰同去城西乱坟岗,就算她真有什么本事,今日洛家姐弟俩,也注定要葬身在那里!
城西的乱坟岗是在城郊非常远的一座荒山附近。
荒山原□□上,据说几百年前哪里曾经绿意盎然是一处风景绝佳的地方,所以很多百姓在那里安家落户。
可不知道怎么了,一夜之间,春山爆发了怪病,在那居住的百姓不过两三天就全部病死了,就连草木也不能避免一夕之间枯萎败落,从此春山终日被黑雾笼罩,数百年来凡是误入的人无一生还,原本生意盎然的春山也变成了一座死气沉沉的魇山。
传说,魇山之中每夜有百鬼穿行,更有恶狼居于山上,日日以食人尸为食。
漫天的白雪飞扬,洛凰一路拼力追赶,可到了魇山的时候,却还是没赶上。
“阿溪——”
风雪中,洛凰叫着他的名字,可一声声,除了凛冽寒风里带来的隐隐狼啸声,再无其他。
“阿溪——阿姐来找你了。你快出声啊——”
恶臭的气味在冰冷的空气中时隐时现,洛凰奔跑着,焦急寻找着。
风雨中,前面却出现了几名黑衣男子,一个个正握着刀剑拦在前面。
“果然如老夫人所说,洛姑娘你还真敢追来这里。”
为首的人,乃是老夫人院子里的人,听说以前是个在江湖上混的,还颇有些名气。
“阿溪是你们带走的?他人呢?”洛凰直直看着他们,眼底布满寒意。
“洛姑娘着急了?”几名黑衣男子冷冷笑着挑衅:“可惜,你来晚了,洛溪公子你可是见不到了。”
“我再问一遍,阿溪呢?”洛凰冷冷看向他们,周身散发凛冽寒意。
几人却并不以为然,一个柔弱的姑娘能奈他们何?
得意的几人却忘记了,他们功夫不弱来到这魇山都花费了时间,洛凰一个姑娘家又是怎么这么快追来的呢。
挥刀一指身后,百米之外,有一悬崖,狼啸声渐渐清晰逼近。
黑衣人道:“洛溪公子就在那,现在想来也已经成了魇山恶狼的果腹之物。洛姑娘你莫急,一会我们兄弟几人自然会送你下去与他相见。”
魇山之下,大雪纷扬,风声呼啸,好似卷起淡淡血腥穿过荒山枯树,直接刺激着洛凰。
看着面前几人狰狞的笑,洛凰周身的凛冽更盛。
此时他们虽然还活着,在她眼里已经是必死之人。
谁也没看清楚,洛凰的手中明明刚才还是空无一物,为何一个虚晃间就多了一柄银色长剑。
众人一愣,旋即笑声更大。
“居然也会用剑?”
“不知道剑能否哪的稳——”
而几人的话还未说完就已经戛然而止,手中刀剑还未使出就已经跌落如雪堆中,瞬间被掩埋。
洛凰的身影往着悬崖之处掠去,下面赫然是一群恶狼正在争食着爪下已然四分五裂的尸身。
洒落的身躯早就被咬得破烂不堪,就是露出的森森白骨也被咬的咯吱咯吱响,直接吞入狼腹。
红色渗透了积雪,大片大片撒开,下面一个葫芦状的玉佩正半掩在露在雪中。
“哈哈,阿姐,你看那个葫芦玉佩,圆鼓鼓的好像糖葫芦。”
“咦,这个葫芦的玉佩阿姐真的要送给阿溪么?阿姐你送的,阿溪一定会把它一直戴在身边的。”
洛凰身子一晃,那是她三年前送给阿溪的。
“不——”
她的弟弟,怎么可能会死!
明明在今天上午的时候,阿溪还在跟笑着说“阿姐,阿溪会快点好起来保护你的”。
“阿溪——啊,阿溪——”
“阿溪,你是不是很害怕,阿姐现在就来救你了。”
洛凰不相信,她不相信全心信赖着自己的阿溪就这样没了。
崖下的狼群,早察觉了洛凰的存在,此时正猩红着眼睛盯着她。
洛凰持了剑,却是绝然跃下。
狼啸声骤起,发出低唔的声音,在她洛凰落地的瞬间,几匹狼就猛然扑过去,锋利的爪子想要将她撕碎。
砰一声,温热的雪洒落在洛凰的衣袖上,落在她的手上,袭击的几匹狼,却在瞬间都着斩成了两半,连一声哀嚎都来不及发出。
“阿溪——阿溪——你在哪里?”
洛凰放佛没有看见包围着自己的狼,她只是环顾着崖下,固执的想要找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可目能所及之处,却只有失望,以及……不愿相信的雪地残肢。
“阿溪——阿姐说了要带你离开靖安王府去过安稳日子的,你出来啊……”
厚厚的雪中,有乱石有残体,凡是被皑皑白雪覆了的凸起之处她都不管不顾的去翻开一看,她的阿溪没死,他一定在哪里等着她去救他。
周围的狼群,多年不曾见着活人来此,又有扑上去的,可都无例外,一剑剑都被斩落。
终于在没有恶狼敢在扑过去送命,猩红的眼睛看着那个疯了似的到处乱翻骸骨的雪堆,狼群低啸几声,第一次,还没填饱了肚子就撒腿跑开了。
“阿溪——阿溪——”
洛凰翻开的要么是洒落的石块,要么是枯树断枝,明明一眼就能看出不是,她却还想求个奇迹。
她唯独不敢去碰触的就是那才被啃食的残肢。
可是,她翻了好久,依旧不见洛溪。
紧紧握住那个葫芦玉佩,洛凰的视线终于落在那几截惨不忍睹的残肢烂体上,再忍不住的呜咽一声大哭了出来。
“阿溪——”
似有所感。
一辆正驶向永安城的马车里,有年轻的男子在半昏半醒间低喃着:“阿姐……”
“王爷,你醒了么?”有人在旁边关切低问。
那人的身影微微遮住了年轻男子的面容,只露出他些许白皙如玉制的额头。
“你是……是你……”
“王爷,属下终于找到你了。”
第十章 【修文】()
还有三日就到年关,永安城里已经到处都洋溢着喜庆的气息了。
今日更是尤为的热闹,帝王嫁女,其阵仗自然非凡。
作为皇上最疼爱的女儿,怀御公主周毓的的婚事更是比前面几位公主的婚事气势的多,十里红妆,从第一抬嫁妆进了靖安王府时,最后一抬嫁妆都还没出宫门。
随处望去都是欢喜,耳边都是欣喜期待的声音。
川流不息的人群里,洛凰行走在其中,看着来往的人和街边摊贩。
上个月的时候她还答应了阿溪,快年关的时候要带他出来看这繁华皇城,而今,她就走在其中,当日与她约定好的人却再不会在了。
他想要的风车、炮仗、糖葫芦……
这些都还在,为什么她的阿溪就不在了。
“刚才靖安王好威风好帅气,怀御公主能够嫁给她真幸福。”
“靖安王也是好福气,能娶到皇上最疼爱的女儿,以后一定会更加显赫。”
“靖安王和怀御公主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洛凰幽幽看向靖安王府的方向,现在他们应该快拜堂成亲了吧,想着那些人高兴的模样,她的眼中一冷,身形更快的往靖安王府而去。
在前方不远处,也有人正往靖安王府的方向去。
走到前面的是一名锦服老者,相貌清癯,一双深邃的眼中更是精神,紧跟在他身边的人永远恭敬跟在他一步外,脸微圆,年纪比前面那位老者约莫小十岁的样子,他一直留意着周围,很是谨慎。
听着周围人对今日温叙之和怀御公主亲事的话。
前面的清癯老者,不禁感叹道:“朕一直想看妹妹出嫁,没有看见,如今毓儿要嫁人了,就好想是看见了妹妹嫁人一样。”
谁也不会想到,十多年不曾出宫门的邺国皇上周脩竟会在此时出现在永安城的大街上。
世人都道邺国皇上周脩最是霸道□□,是个心硬之人,这会从未在人前感性过的老皇帝周脩,却是眼眶微湿,“若是阿隅还在就好了……”
跟在一旁的太监总管富泰劝道:“皇上,公主在天有灵,定不想您难过。”
富泰跟在周脩身边四十多年,一些往事他是最清楚不过的。
每到冬天,看着天空下去这样纷飞的大雪时,或许是人老了,他总会想起当年第一次见到公主和皇上的时候……那个时候多让人怀念。
“不。是朕不对,若是欢儿还在,她也是到了能嫁人的年纪了……”遥遥望着靖安王府的方向,周脩脚步一顿,却是突然就没了去看周毓成亲的心情。
“算了,富泰,回去吧。”
一想起欢儿,周脩再没了心情。
富泰遥望一眼,就在百米开外的靖安王府,“皇上,这都快到了门口,当真不去了么?”
再近,不想看了哪怕在眼前也没有丝毫兴致。
周脩摇头,转了身,淡淡道:“毓儿小时候最可爱,可长大了却跟阿隅越来越不像……”
“是。”富泰恭敬跟在后面。
两人转身的瞬间,隔着几个人洛凰正与他们擦肩而过。
富泰眼角的余光正扫到她持剑而去的身影,飒然英姿,他记得,以前公主也最爱习剑了。
在富泰看向洛凰背影的瞬间,一辆雅致的马车正停在了他们身边。
上面下来一名紫衣男子,广袖散然,修眉明眸,身姿若流云,他正朝着周佑道:“儿臣见过父皇。”
“太子。”富泰朝着面前容姿尊贵的男子恭敬道,为垂间,露出周佑一张俊美如玉的脸,笑容儒雅,一身的气质清泠如月,这位太子,若非难掩的沉稳霸气,倒更应该像出世的仙人。
见着周佑,周脩早已没了适才的感慨性情,只是点一点头,“嗯”一声。
周佑恭敬笑问道:“父皇在此,可是看毓儿成亲的?早些日子毓儿还伤心,都在永安城,父皇怎不去她的婚礼,一会儿她该是更高兴了。”
因为有马车挡着,无人留意到这边,邺国身份最尊贵的两人正在此处。
见周脩不说话,早已知晓他习惯的富泰,朝着周佑拱手道:“太子英明,不过奴才现在却是要服侍皇上回宫了。”
“哦?”周佑淡淡一声面色如常,心里却是不明白,父皇近日来对毓儿的宠爱有些忽冷忽热。
富泰一笑道:“皇上本也是要去看看怀御公主成亲的,不过想着皇上若去了诸位大臣不免拘谨,反倒少了几分热闹,所以也就不去靖安王府惊动他们了。”
周脩看着远处,富泰知晓他心情低落此时已有不耐,遂笑着与周佑道:“太子若要去靖安王府,就快快去吧,老奴会伺候好皇上的。”
周佑自然知道自己父皇可不是突然有了闲情就会出宫的人,不过他也明白那是父皇,富泰是父皇的心腹,他这么说自然是父皇的意思,既然如此他自然不会再多说。
何况刚才在马车上的匆匆一眼,他也是察觉到了父皇此时比平日更低沉的气压。
“那儿臣就先告退,去与毓儿道喜了。”周佑恭敬退下,便是上了马车让人继续往靖安王府去。
另一边,热闹非凡的靖安王府前。
洛凰一身绿衣染血,让守门的灰衣仆人吓了好一跳:“洛姑娘,你这是怎么了?哎呀,刚才老夫人还在派人找你呢?”
听着柳妤安找她,洛凰眸中轻动了一下,却是并不看他一眼,就径自走了进去。
找她,恐怕是想看看她到底死了没有吧。
灰衣人看眼跟幽魂似飘进去的洛凰,一脸的同情。
另一名正与洛凰擦肩而过的灰衣仆人,也被吓了一跳:“奇怪,洛姑娘她怎么了?今天怎么怪怪的?”
“奇怪才是正常的,今天可是王爷成亲的日子,她能好才怪。”
灰衣仆人们看向洛凰的视线都有些奇怪,尤其是视线落在洛凰衣袖上的血迹时,更是古怪了。
后面周佑被人迎进来的时候,恰好看见这一幕。
风雪飘扬中,寒风吹起洛凰长长的发,半面侧颜正映入他的眼中,周佑微微蹙眉,怎么好像是在哪里见过?
不过他还没有想起来时,就听见了旁边下人的话,才是了然——原来她就是与温叙之有过婚约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