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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娴与白玉都中了毒,还有箫一笑;在他才要看向侍颜说什么的时候,毫无预兆地突然就倒了下去。
“一笑!一笑——”侍颜惊恐上前扶住他,却唤不回他丝毫的反应,看着他面容上沾染刺目的血液,更是担忧。
旸国之内,医术不凡者不算少,在祈城之内就有五六名大夫医术极是精湛,然而齐悟言较之他们不仅医术更加精妙,行医之术亦颇为奇葩,因为他最擅长用毒解毒。
多年来都是凌乱的齐家宅院里终于变得整齐洁净,露出了宅院中原本怡人雅致的一面。
若非此时箫一笑三人吉凶莫辩,几人定然不免会感怀一句,成了亲以后的齐悟言真是愈发贤惠会持家了。
好一会儿,着了一身寝衣随意披件私服的齐悟言终于出来了。
“齐疯子,怎么样了?”百里熙迎上去问道。
“有齐某人出手当然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了。”齐悟言拢一拢衣衫,如是说道。
只是这一次,他却未如往常般笑得志得意满。
百里熙不禁问道:“那他们的毒已经解了吗?”
提及这一点,齐悟言亦是苦恼道:“这用人养成的毒颇为复杂,饶是齐某人都觉得棘手了些,虽然毒已经控制住了,可还是要观察一下,尤其是一笑……”
旁边侍颜闻言当即抬头听得极认真心里又忐忑:“一笑,他怎么了?”
齐悟言摸着下巴,颇苦恼道:“一笑乃是三人里中毒最少的,照理说来应该最无大碍,可他现在却还没有醒过来,尤其又伤到了眼睛。不过……你为什么那么关心一笑呢?”
齐悟言微微侧首看向侍颜,话音一转道:“既然你不愿意嫁给一笑,那你们之间就没什么关系了。”
闻言,侍颜神情不由一顿,侧首看向窗外,垂眸不知在想着什么。
看眼侍颜,百里熙若有所思,轻叹一声道:“那一笑的情况反倒是最不乐观了。”
“嗯,可以这么说。”齐悟言一边点头一边踱着步子凑到宁阮身边,道:“不过齐某人是谁,再难解的毒到了齐某人手里解开也注定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娘子,你说为夫是不是很厉害?”
宁阮看眼难掩担忧的侍颜,扭头看向齐悟言看向自己求夸奖的模样,身子一侧,便是让他正要搭在自己肩上的胳膊落了个空。
看他微微踉跄一步,宁阮道:“相公你当然最厉害的,刚好,你不是说近日来精力过剩需要找些事情来努力么,那就努力快点把毒解开吧。”
“好,娘子你说什么,为夫就做什么。”齐悟言很是心满意足的点头,再凑过去,一副商量的语气道:“如果为夫解开了,那娘子你能不能答应……”
看他眸中闪过的奸诈,宁阮伸手拉开拒绝骚扰的距离,明智打断道:“不许谈条件。”
“娘子——”齐悟言忧伤了。
他这人从来都得理不饶人绝不让自己吃亏,唯独对上宁阮只能缴械投降。
想起被打断的事情,齐悟言幽怨看眼百里熙,依旧是被无视。
扭头望向宁阮,齐悟言很是惆怅地双手揉搓着寝衣长袖,很快便是恢复元气信誓旦旦道:“娘子,为夫一定不会辜负你的信任的!为夫现在就去再调配解药。”
说罢,就见齐悟言瘦骨嶙峋的身子风一样冲去了隔壁药房,砰一声关上门潜心研究,却还不忘丢下一句:“怀王殿下,待齐某人的闺女出生后,你和箫一笑万万要送份大大的贺礼才行了。”
关于齐悟言的医术,有人评价他是世间难得的奇才医术超绝,亦有人不平说他就是一个拿病人做实验的无良大夫。可不管世人对他的评价如何,却都无一人能否认他于医术方面的造诣。
在他的身影消失在药房中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他就已经喊着“解药配出来了”兴冲冲的冲出来,跑去了箫一笑三人休息的屋子里。
饶是听闻过不少齐悟言神奇医术的传闻,洛凰还是不由微诧:“没想到齐大夫医术如此厉害,那么棘手的毒这么快就配出了解药。”
“嗯,齐疯子的医术确实厉害。尤其啊——”百里熙侧首看向洛凰,很是坦言道:“当着齐夫人的面,他更不会放过任何可以耍帅的机会。否则他那样懒散的性格,只要人不死拖上个十天半个月对他也是家常。”
“啊——原来如此。”洛凰了然点头,原来齐悟言是有妻万事足,望着恬静的宁阮:“那真是多亏齐夫人了。”
闻言,宁阮蓦地面颊微红。
齐悟言的解药很是奏效,才服下没多久,就能观察到陆娴与白玉的状况正逐渐改善。
至于箫一笑,亦如齐悟言所说的那样,颇复杂,竟还没醒来。
陆娴不禁武功超绝,恢复能力亦是彪悍,服下药不过片刻,就仿佛恢复如常。
想起蒙面人曾说陆娴是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
洛凰不禁问道:“白夫人,你是发现了什么,才让那些人不得不杀你灭口?”
“原本我是什么都不知道的。”陆娴靠着椅背,想起那场血杀不由冷冷一笑道:“甚至,若他们不出现,恐怕我一辈子都不会察觉到。说起来,还是因为上次找到白玉的时候……”
陆娴将秋日宴后她一心打探白玉的消息,却发现自己被人跟踪,原本她以为是与白玉有关系的人,假装甩掉了他们于是反跟踪回去,谁知道刚好就撞见了有几个人正聚在一起悄悄说着什么。
“我看他们神秘兮兮的模样,一时好奇就听了会。”陆娴想起此事,不由感叹:“好奇心,有时候果然是要不得的。”
“阿娴,那你都听见他们说了什么?如果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我们就昭告天下让他们丢脸丢到无地自容。”白玉龇牙恨恨道,现在让他动一动身子都觉得疼痛的紧。
陆娴请托着下巴,沉吟道:“倒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他们应该是在密谋什么,而且还与五皇子有关,起先是有人说他们安插在五皇子府里的人被发现了,然后第二个人就说那些人太大惊小怪,不过是枚小棋子,等那人将一切按计划安排好,就会让百里渊知道真正会背叛他的往往就是他最信任的人。”
“其实,他们后面说了什么我并未细听。”陆娴如今说起来,不禁叹一口觉得可惜:“都是里面一个人身边有高手,否则我也不会那么快被发现,也许就能知道他们究竟想做什么了。”
百里熙沉思许久,不由问道:“白夫人,你可知道那些是什么人?本王记得那些人曾说要拿你们逼迫一笑,可见,他们图谋的事情定然不简单。”
“不认识。”陆娴摇头道:“不过,他们应该就是跟秋日宴上想要刺杀洛姑娘的人是同一拨。”
闻言,百里熙眸中一紧,手上茶杯一抖,茶盖便是脆声撞在杯沿上。
第一百零九章()
“白夫人,你是说秋日宴上有人要杀阿凰?”百里熙抬眸看向陆娴问道。
“怀王殿下你还不知道?”陆娴微诧地看向洛凰。
洛凰眸中微微闪烁一下,只说句“哦,那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就忘记说了”后便欲一语带过。
“原来是这样。”陆娴看着洛凰下意识看向百里熙的模样,隐约含了几分复杂道不清的感觉,只是点点头。
旁边白玉丝毫未觉察到那一瞬的诡异气氛,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道:“这样攸关生死的大事,洛姑娘你怎么能忘记了呢?!那些人如此大胆妄为,如何也要让怀王殿下好好教训他们一番才是。对了,不是说大皇子对怀王殿下的事情最上心么,若是能让大皇子出手,那些刺客的幕后指使者一定会被他虐得——呜啊——阿、阿娴,我不渴。”
陆娴一边端了茶再送到白玉嘴边,一边道:“你身子一向不好,毒才清除,喝些水再休息下吧。”
“哦。这样。”白玉闻言点点头,秉着“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绝不让娘子担心”的原则,他很是顺从地点头,接过陆娴手上的茶杯,也不忘关切道:“那娘子,你也不能仗着内力深厚也要好好休息才是。”
陆娴胡乱点头,默不动声望一眼洛凰与百里熙。
就见原本垂眸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的百里熙,抬头幽深看向洛凰,缓缓问道:“是他对不对?”
听着他沉沉的声音,洛凰看着百里熙,他墨黑的眼眸里虽然平静,可掩藏其下的却是努力抑制的波涛汹涌。
“一笑醒了。”
齐悟言朝外呼喊的一声,才让打断了一切。
“一笑——”怔然坐着的侍颜,闻言,当先就已经起身冲了过去。
百里熙与洛凰互视一眼,才是也抬步去看望箫一笑的情况。
“哎——”唯有齐悟言,看着几人,却是突然长叹一声。
屋子里弥漫着药香。
侍颜看着坐靠在床上的箫一笑,脚步下意识地放慢,“一笑,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侍颜。”箫一笑放在身前的手掌微微握住,“你既然决定以后跟我再不相见,却还会关心我么?”
闻言,侍颜不由沉默。
见她不言,箫一笑慢慢抬头仰望着床幔,蓦地轻笑出声道:“刚才我好像想到了很多的事情,有一件事情,我想侍颜你说的没错,相貌于我这样喜欢美人的人而言的确很重要,就算我们成了亲,面对各种议论的话语,有一日或许终究会将我们之间的感情消磨。”
“你真的这么想了?”侍颜深深看着他,虽然这也是她认定的事情,可当真的从箫一笑口中说出来的时候,不得不承认,心中不免还是失落难受的。
“是啊,老子一切都想通了。”箫一笑点点头,旋即大笑道:“终究老子也只是世间一俗人不能免肤浅啊。侍颜,你走吧,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箫一笑的一番话说得格外的平静坚定。
侍颜静站在门前不动,只是静静看着他。
其后的百里熙和洛凰几人,也没想到箫一笑醒来后与侍颜说的会是这样一番话。
“箫一笑那小子之前还硬缠着侍颜说无论死活都要跟她在一起,这会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快?”白玉皱眉道:“他该不是中毒坏了吧?”
环视一下眼前的情形,百里熙若有所思,再看向齐悟言,此时只见他低垂着头让人看不清的他的神情。
“那你的伤势已经无大碍了吧?”侍颜抬步,缓缓走近。
箫一笑却是冷冷道:“既然不再相见,又何必过问太多聊作牵挂。侍颜,你走吧,走得远远的,只要我们不再有丝毫的联系,你就不会受我的牵连,我也不会因你受人胁迫。想通了以后,才发现,原来我们之间有那么多的不适合。”
侍颜的脚步一顿,看着从头至尾都不看自己一眼的箫一笑,微微抬起的手缓缓放下。
“你说的对,那我就先告辞,你保重。”侍颜说罢,便是转身出了屋子,虽然面容平静,面色却是微微苍白。
“侍颜——”见她的模样,白玉不由担忧喊道。
他才要追过去,陆娴便是拦下他道:“相公,你现在还需要休息,我去看看。”
示意他安心,陆娴深深不解看眼屋里,便是朝侍颜走去。
若是往常,箫一笑醒来后定然顾不得自身如何,早就已经咋呼着拽着侍颜关切问她情况如何了。
现在却……
百里熙走到箫一笑身边,看着他问道:“你不是说无论如何都不能失去侍颜么?为何还要故意说些伤人的话?”
箫一笑只是一直盯着自己的手掌,道:“阿熙,你就不能当老子是真的想通了么?感情再好,日子总是要过得现实的。”
“当你想通?”百里熙看着他苍白的脸,“既然不是真的想通,又为何故意说那些话。何况,你是箫一笑,若真为那些蜚短流长而影响,就不是你了。”
“果然,老子想什么都瞒不过你。”箫一笑低笑一声道:“阿熙,其实我——”
话在嘴边,箫一笑却是蓦地停顿一下。
好一会儿,就听见箫一笑怅然一叹,话中却是无限凄哀道:“阿熙,如今的我什么都看不见了,就算侍颜能回心转意跟我在一起,也会变得很辛苦的。”
箫一笑朝着百里熙的方向看去,傍晚时,阴沉了一阵日的天空早已乌云密布,低沉沉的轰隆一道雷声骤然炸开在天际,雷鸣电闪间,屋子里瞬时一亮,正让百里熙直直看进了箫一笑的眼眸里,他的身子蓦地一僵。
只见,箫一笑一向清透的漆黑眼瞳里好像被蒙上了一层薄雾,全然没了往常的光彩亮丽。
“你的眼睛——”百里熙喉间一梗,短短四个字说得都极为困哪。
沉浸在自己悲伤中的箫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