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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有什么遗言?”
保持着一种被后世称为‘壁咚’的姿态,于歌将宿敌禁锢在墙角,问道。
“……痛。”
很虚弱的声音,可怜地像是某种落入陷阱的小动物。
长长的睫毛颤了颤,一滴晶莹的泪沿着还带着稚气的脸颊滑落,似有意似无意,停留在扣住脖颈的手上。
上挑的凤眼缓缓张开了,充斥的水气使得瞳仁更为清澈,许是因着哭泣的缘故,眼角存着一抹淡淡的红,似是抹了胭脂,颜色如同揉碎的蔷薇,仿佛连花的香气也一并揉碎在里面了。
逼人的妩媚。
断续的呜咽。
手掌下脆弱的脖颈有着细微的抖动,掌心突起的喉结带着灼人的热度,于歌的目光长久地停留在手边一小块白皙的肌肤上,不知是否他的错觉,‘邵羽’的皮肤似乎细嫩了一些。
↑说,你们到底什么关系?连这个都能感觉到?!
他们此时在射日遗址的一条狭窄通道中,这遗址大伙都不熟悉,说不定会在下一秒便遇见敌人,于歌必须速战速决,才能丢掉这个不利影响。
那么,要杀了‘邵羽’吗?
于歌对上那双波光潋滟的眼,记忆不期然地回到过去。
尽管是青梅竹马,他们的关系却一直算不上好,然而长大之后,即使是幼时的对立和打闹都变得如此温馨而值得怀念。
那时候的单纯,不会掺杂着复杂的、大人式的思考。
对峙的时间似乎有些长了,脖颈上的手由紧扣改为抚摸的时候,邵羽已经修补好了这破破烂烂的身体,并且确定自己的那一具壳子丢失了,连带着丢了手指上的银戒指和袖里乾坤里面的东西。
手腕上系统出品的手镯还在,显然是灵魂绑定,可以收入识海中的法宝更不必说,另外,黑泥白泥没有跟着壳子穿的衣服一起丢,而是都回到了系统的小水池里,小桃开心地串门去了,丝毫没有发现自己是多大瓦数的一个电灯泡。
白色的雾气弥漫,窈窕的身影出现在过道之中,上古龙族的小公主白星道:“于歌哥哥,有一群人过来了,我们快点走吧!”
这个幻境做得好逼真啊。
邵羽想着。
即使是平行世界或者原著世界也无所谓,他现在想的只是如何回去,这儿是真是假,并不重要。
唔,按照原著的话,于歌最后没有下手,反而是‘邵羽’自己乱走遇见了正在玩阴谋的宗夷,这单纯的小家伙立刻去向掌门问好,全盘相信了对方的借口,毫无戒心可言,被宗夷轻而易举地干掉了。
对,小家伙。
现在的壳子,应该是十六七岁的模样。
邵羽突然觉得自己在装嫩。
人总是被感情左右。
于歌终究松开了手,看着这位童年玩伴捂着脖子咳嗽的狼狈模样,叹息道:“你走吧。”
白星不可思议道:“于歌哥哥?”
不说‘邵羽’间接害死了柳姐姐,于歌本身也被他弄得三番四次陷入险境,差一点就死去,这样的仇恨,离生死大仇不过是一步之遥,岂能够轻轻放过?但于歌做下的决定,她不会反驳。
因此,表达了诧异的白星柔顺地应承了下来。
反正,将这个脑袋不够用的剑修抛在原地,他也不一定能活。
于歌最后瞧了‘邵羽’一眼,就要离去。
“啧,”优雅华美的声音如流水铺展开来:“我说过你可以走了吗?”
“谁?!”
白星只来得及发出这一个音节,就被禁锢在了戒指当中,而于歌缓缓转头,语气惊疑不定:“邵羽?”
“是我,又不是我,”邵羽拊掌,微笑中竟有种超越年龄的华贵与沉着:“因为太复杂了,所以不想解释,总之,你被劫持了。”
于歌:“……”
空气中满是粘稠的压力,他就像离水太久的鱼,别说挣扎,连动弹一下都是奢望。
这样的力量怎么会是邵羽拥有的?
无法抗衡。
内心下了这个判断,于歌突然觉得自己很是可笑。
方才的威胁,是不是让这人笑破了肚皮?他倔强地咬紧牙关,小小地迈开了脚步,随着这个轻微的动作,有血丝从嘴角淌下。
何必呢?
这一句话,邵羽没有问。
出自某种莫名的坚持,于歌即使明知不智,也不愿意示弱。
对那些修真界众所周知的大能,他可以示弱;对那些以为男人都要拜倒在其脚下的女子,他可以示弱;甚至对一无所知的陌生人,他也可以示弱……原著中,不乏有主角伪装后反噬的例子。
可面对‘邵羽’的时候,于歌却不这么做了。
是重视那人的观感?
邵羽不知道。
明明已经告诉他,自己不是原本的那个‘邵羽’了呢……
不得不承认的是,这个举动,让他对这只于歌的好感升高了许多。
主角是不是天生就知道如何获取旁人的好感?
邵羽倚靠在墙上,看着这个《炎帝》原著中的于歌少年艰难地行走,血液在他的脚下蜿蜒成鲜艳的道路,犹如某种邪恶的献祭,他的步子很慢,耐心却很足,速度可以和蜗牛媲美,但那种坚定,却让人忍不住相信他能够走出去。
可是走出去,又如何呢?
一个重伤的天穹宗弃徒,岂不是唾手可得的名声和荣耀?
邵羽闭合了这方空间,让遗址中的其他人无法前来打扰,他甚至取出桌椅和茶点,不紧不慢地观赏起来,行为之欠揍无以言表。
他试图一心二用,整理星阵旁的所见所闻,却发现狼狈挣扎的于歌有种奇异的魅力,如同一个发光体,光芒并不张扬却始终存在,让他的视线无法移开,更没法在看着对方的时候去冷静思考些别的什么东西。
啧。
明明不是自己那只。
不过,毕竟都是于歌,不是吗?
邵羽点开系统:【这里是原著版本的《炎帝》吗?平行世界?】
白泥惬意地甩着尾巴:【是的哦宿主!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邵羽:【坏消息。】
小白鱼认真道:【宿主你的身体在这个世界的不知道哪个地方啦,我们要先去找到它,然后借助星阵的力量回去。】
邵羽表示理解:【好消息呢?】
白泥欢快道:【无论我们在这边待了多久,回去的时间都是穿过来的下一秒!】
邵羽很满意:【的确是个好消息呢。】
【是吧是吧~】好像自己被表扬了一样,小白鱼在水池里做了几个高难度的游泳动作,白色有些透明的尾巴在水中披散开如同纱裙,小黑鱼埋怨地瞧了邵羽一眼,跟上了小伙伴。
至于小桃,它在池边睡着了,主人和白泥的交谈并没有打扰到它的美梦。
邵羽失笑,退出了系统。
于歌摇摇晃晃,每一步都好像就要倒下了,每一步却都迈了出去。
邵羽忍不住提出了他的问题:“以你现在的状态,即使走出去,又如何呢?”
于歌艰难地转过身,凝视着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庞,轻声道:“你不会不管我的。”
他说的很肯定。
邵羽不得不承认:“你赢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于小歌也很美味~
放心我鱼不会爬墙的
第197章 相处(二更)()
面对一只晕倒的、美味的、稚嫩的于咯咯咯,邵下惠坐怀不乱,给对方处理了一下伤势之后,便征用了这一小块遗迹,开始想事情了。
关于他为什么会穿到这里来……姑且认为是星阵的错误激活方式导致的后遗症吧。
不知道长真师祖有没有来。
那个时候,感觉脚下绊到了什么东西,仔细回忆的话,是门槛?
短短时间内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情况急转直下,普普通通的一次百年聚会变成了一次大洗牌,短短时间内也不知有多少博弈展开,为之烦恼的人却不太多——知情人本就稀少,如今更是死得没剩下几个了。
按照时间顺序排列一下的话,在他们的飞舟还未到达之时,流沁和顾裳分别放了一个化身在星阵上斗法,而本体都在场外。
流沁的本体先前躲藏在某个位置,直到小企鹅出现时才跟着出现。
——那时候自己觉得不对劲,便是因为魔枪的存在。从花堤城的见闻来看,流沁对魔枪的重视程度不低,这只怕是最合他心意的武器了,当然也是可以收入识海的,那么,化身和本体同时存在时,掌握着这件法宝的,应当是本体。
顾裳的本体是那个叫亦双的女修,这个人是早已存在的,否则其他人不会对她毫不怀疑,那么既然顾裳已通过易容或是其他的手段代替了这个身份,真正的亦双便凶多吉少了。
此外,为了让流沁出错,另一个发型走非主流火星风的男修由他手下忠心耿耿的红枫夫人扮演,一定程度上可以干扰流沁的感官,让他以为这个才是正主,以便给顾裳本体争取时间和机会。
千层和白眉死得干脆利落,是被徒手捏爆了元婴?
与其这样想,还不如思考一下顾裳可以吸收利用他人元婴的可能。
如果回去的时间和到这儿的那一瞬只相差一秒的话,即使回去了他也会成为三位真君庞大气场里挣扎求存的小鱼,也许鲲鹏爹爹的威名能够给自己争夺几分生机,也许不能,毕竟流沁说顾裳的名字是流烟。
多么耳熟的姓氏。
仙帝你当年到底分裂了多少个?
已知的就有流沁、流浪、流烟,未知的被吞噬和正躲着的还不知道有几个。有一点他比较在意的是,据白眉说麋禄真君总是带着面具,传闻是面容有所毁伤,但合体期修士要被什么毁伤?
如果说分裂体的容貌全都一模一样的话,那就说得通了。
流烟在躲流沁。
看样子,即使是在分裂体的大家庭中,流沁也是所有人都不想沾染上的疯子。
战斗力大概也是最强的吧。
至于顾裳……这个人算不上朋友,只有几面之缘,他还不至于为了此人的逝去悲伤,而且,真的是顾裳被夺舍了吗?
一切还是未知。
白泥说,回到之前的世界,需要找到自己的壳子,借用星阵的力量归去,如果丝毫线索,这样的寻找无异于大海捞针,而若是发生的事情和身体所在的位置有些关联的话,最简单的推断是就跌在南极了。
和小企鹅一起。
毫无疑问,回去之后将面对风起云涌的局势,那么在这个世界,这段不计光阴的时间里,要如何增强自己的筹码呢?
他想起了识海中的那一点灵光,进阶化神的系统奖励。
等等,穿了以后有没有新任务?
【谁是谁的归人,谁是谁的过客,相似的脸庞纠缠着不同的羁绊,丝线连成大网,留不住灵活的游鱼。
随机任务:拒绝爬墙
奖励:无
惩罚:被不同的男女当街献身,持续十日~】
邵羽:“……”
呵呵,第一次看到没有奖励的任务,完全不想做呢。而且,系统你换风格就算了,关键是你到底对我无比□□胜似种马擎天一柱的人品有什么样的误解?人与系统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在哪里?
手动拜拜。
他面无表情地退出了系统。
“走吧。”
于歌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
这是个奢华的房间。
于歌掀开碧纱帐,缓缓迈开步子,双眼不住打量着这儿的情形。
家具一应俱全,比他在天穹宗的屋子精致得多,整个房间是都予人种柔软的感觉,从床边的帐子到脚下的地毯,还有椅子上的坐垫和靠枕,看得出来,房间原本的主人有些懒,至少坐在椅子上的时候,不会挺直背脊。
透过窗棂,可以瞧见湛蓝的天空和乳白的云朵,他应该是在一艘飞舟上。
不在射日遗址里了吗,也好。
于歌尝试着呼唤白星,没有反应。
他的目光顺着手臂移到身上,这才发现,除了伤势得到了治疗之外,衣服也换了一套。
不妙的预感。
记得之前受伤,里衣和外衣都沾了血,所以这是……
邵羽一见于歌的神情和动作,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了。他忍不住笑起来:“都是男人,不用这么介意吧?”
现在是白日。
天光疏朗,阳光喜人。
容貌艳丽的少年斜倚在门扉上,整个人似乎镶嵌在光晕里,一头乌发未曾束起,姿态慵懒而随意,却有种掌控一切的感觉。
这样的人,绝不是他认识的那个邵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