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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哪方面的工作钱多,分管领导自然更重视一些。
所以,现在张文定问他水利方面的工作,那也算是正中他的下怀。
这方面的工作,有亮点,好汇报!
于是,吕万勋的精神就来了:“水利方面的工作,今年安排了一个新建水库,一个老水库整修,还有一些河道的清淤和改造,项目已经定了,上面有拨款,具体的项目细则,我呆会儿你送过来。”
这个事情,张文定听过。
这项目吧,起来,还是姜富强在任的时候签的字,因为水利项目要提前上报,所以张文定还没有上任的时候,这些项目就已经落地。
今年,等天气稍微变暖,水库就会开工了。不过,吕万勋这么汇报,话里透出来的意思,多少有点劝张文定别乱折腾,就依着姜富强那时候弄的方案来的味道。
毕竟,有些县领导,喜欢在前任定下来的项目上,再折腾一番,重新弄方案。吕万勋现在手头就水利方面的工作比较有钱,当然不希望出现什么波折。
所以,他话里重点点了一下,项目定好了,上面有拨款,具体的项目细则都弄好了。
对吕万勋这点心思,张文定是看得清清楚的,对于这个项目,张文定也还是比较看好的,当然没心思去乱折腾。
水利工作关系到民生,县里仅有的一个水库还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修建的,库容量不是很大,却承担着给县城供水以及周边四五个乡镇的灌溉任务。
山区的农业虽然大部分农田是靠天吃饭,但也有很大一部分是靠水库的,如果水库容量达不到,整个县里的农业就会收到很大影响。
在这个事情上,张文定不会乱来的。
更何况,张文定也不是一个喜欢乱折腾的人。
当然了,如果姜富强搞了些什么不合理的项目,那他张文定该阻止的也会阻止。但是很显然,这个水库项目,张文定肯定是支持的。
甚至,他主动问起水利方面的工作,也有想要敲打吕万勋的意思,让吕万勋心一点,别乱伸手。
毕竟,水库虽然不大,资金也跟二级路扩建没法比,但在燃翼这种穷县来讲,也不是个数目。
现在国家和省里对水利项目的资金监控的很严格,张文定不想在这方面出漏子,所以才问起吕万勋这件事,却不料,反而让吕万勋误以为自己想插一手,这真是郁闷。
摆了摆手,张文定很干脆地道:“不用拿了,这个项目我大体也知道点。那个新水库的建设一定要重视起来,县里各环节都要跟上,特别是在资金方面,一定要严格控制,密切监视。另外一个,就是工程质量,丝毫不能放松,这是县里的大事,千万不能出漏子。”
吕万勋听张文定这么一,心里稍微的踏实了点,赶紧表了个态道:“这个请县长放心,水务局那边对这个项目很重视,过几天县里还要开调度会。前期的很多工作都已经着手准备了,资金上头已经批了,还没有完全到位。啊,就目前这个准备工作,就这个工程来讲,水务局专门成立了审计科,审计局也派了人,县里也已经安排了人。目前呢,具体的施工招投标方面,也还在筹备之中,这个方面……领导有什么指示?”
这个话,就是吕万勋给张文定送礼了——这个水库工程,你有搞这方面工程的关系户吗?
水库的修建工作,施工单位的资质是硬杠杠,但就算手头没有相应资质的公司,不同样可以卖给别人人情吗?
而且,就算工程被有资质的公司拿下,但具体施工的时候,同样也是有一些工程工序是可以外包的。
吕万勋这个礼,送得很含蓄,也很明显。
不管是什么项目,只要是牵涉到建设方,那么决定谁来建设的这个人就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至于现在工程都不指定了,而是招投标,那就呵呵了——找几家公司陪标很难吗?
张文定看了吕万勋一眼,心想,这个吕万勋如此大胆的给自己表决心,看来这个人还是比较明白事理的,只是,这县里的领导干部做事,确实是太不讲究了一点,简单粗暴得一塌糊涂——直接就拿工程事啊!
第七三四章 外放()
当然了,张文定也明白,在燃翼这个穷地方,工程最来钱,人家吕万勋愿意主动对他这么,是对他这个一把手的尊重。
只是,张文定并不缺钱,而且也不想把这件事管的这么细。
所以,吕万勋的尊重,他心领了,但工程上的事儿,他不想牵涉。
是的,这个事情,他不想牵涉,他自己不想挣这个钱,但也不能挡了大家的财路,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施工质量上严格要求。
他也知道,他不缺钱,不代表别人不缺。
他要是在这个事情上太较真,那估计以后的工作就没法开展了——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啊!
他只是心中很郁闷,真要穷,难道谁还能比贫困村里的农民更穷?干嘛就要不停的捞钱呢,钱够用不就行了吗?
其实,很大一部分人都是挣钱没够的,即便很有钱,还是觉得钱是个好东西。挣了一万想十万,挣了十万想百万,以至于最后有了千万,还是在想着挣更多。
在这个方面,有许官员也有类似的心态。
由此,张文定又想到,党员的先进性教育,还是要常抓不懈,只有从思想上认识到了更高的追求,才能够对金钱没有那么强烈的。
张文定不缺钱,而且对于金钱也没有贪欲。
偶尔有人送礼,抹不开面子的时候他才会收下,但那也都是不值钱的东西。
大多数时候,他是不会收的,特别是像工程款回扣的事。他明白,收点钱是事,但犯了原则性的错误就是大事了,自己总不能拿自己的下半生去做赌注。
然而,面对着现实,他也仅仅只能做到自己保持这样,却没办法要求别人也和他一样。
现实,就是这么一个游戏规则,张文定虽然不玩这个游戏,但规则他是必须要懂,而且还要遵守的。自己不接这个茬,那么其他人他也不会去管的太严,这些人工作的动力就来自于此,如果自己把这件事搞得太不人性,那会大失人心了。
他想着,现在自己是一县之长,先把政务干好才是正经,等哪天自己如果成了纪检干部,那就要狠狠地查一查,整顿一下。
思维飘飞了一下,张文定很快回过神来,笑了笑,道:“具体的工作还是你多操心一下,我对水利工作不是熟悉,专业的工作交给专业的人做,你就不外行指挥内行了。我只强调一点,招投标工作一定要做好,安全要放在第一位,质量必须要保证。”
吕万勋送礼不成,但他并没有因此郁闷,只要张文定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这就够了。
两人又谈了谈其他的事,吕万勋看时间差不多,提出了告辞。
……
至于刘浩的事,张文定没跟吕万勋商量什么。
但是,张文定心里却还在犹豫着,到底是把刘浩继续留在身边一段时间,还是现在就把刘浩外放了,然后用一个新秘书?
一方面,是他现在职务变了,而且是从县委到了县政府,带着老秘书的话,有点不合规矩,容易让人闲话;另一方面,也确实要给刘浩一个交待了。
毕竟,刘浩这个年轻人吧,还是很听话的,自己于情于理,也要给他一个前程。而且,把刘浩外派出去之后,自己在外面也多了一个可以信任的干将。
一举几得呀!
考虑了一会儿,张文定没有直接跟刘浩起这个事情,而是一个电话把县府办主任崔建勇叫到了办公室,开门见山道:“刘我准备让他下去锻炼锻炼。”
崔建勇愣了一下,心中第一念头就是张文定不信任刘浩了,但瞬间,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觉得自己可能猜错了。
因为,从张文定的语气中,他并未听出对刘浩有什么不信任的信息;更因为,他突然就想到了张文定是从县委过来的县政府,而刘浩也是张文定从县委带过来的,这时候换掉刘浩,不是因为对刘浩不信任,而是因为继续用刘浩不合规矩。
刚开始的时候,用刘浩,别人也不出什么——新上任没合适的人手,用几天也没事。
但现在嘛,毕竟也上任这么长时间了,总是用着旧秘书,容易让人闲话,也容易让市领导不高兴。
想着这些,崔建勇有些紧张了,这事可不是件事。
他听出了张文定这话里的意思,有很大的可能,是希望他来推荐一个人选,接替刘浩的秘书工作。
给领导推荐秘书,这事儿很讨好,但同样,这事儿也不容易做好。
一方面,不能让领导觉得自己有私心;另一方面,也要保证推荐的人是自己知根知底的,是值得领导信任的,并且还是要有能力的。
如果哪一方面没考虑到位,就极有可能会引起领导的不悦,那后果可就严重了。
一瞬间,崔建勇脑子里就开始考虑得失,不管以后怎么样,反正现在张文定提出让他推荐,那他就躲不过这个问题,只能先试探着问了一句:“这个,那刘下去之后,您身边……”
张文定摆摆手,道:“办公室还有人吧?你先安排一下。”
听到这个话,崔建勇心里喜忧掺半,喜的是,这可是张文定对自己的莫大信任;忧的是,自己真要推荐个人给张老板,到时候却又不入张老板的眼,那这事儿就不太好了。
从工作程序上来讲,给县府领导们安排秘书,就是他这个办公室主任的工作之一,但实际情况呢,领导们的秘书,并不是他安排的,而是领导们把人选定下来之后告诉他,然后他再把人安排到领导身边。
他这个安排,只能是按着领导的意愿安排,而不是自己替领导作主。
而这次,张文定这个大老板,竟然没有点人,直接让他这个办公室主任来安排人选,实在是太出乎他的预料了。
崔建勇可不认为,张文定在燃翼会无人可用——又不是突然空降到燃翼当领导,怎么也在县委搞出了许多风风雨雨了的啊!
这样的人物,手底下怎么可能会无人可用?
既然张老板手里有人可用,但为何又要让自己这个府办主任推荐人选呢?
崔建勇虽然目前还在府办主任的位子上呆着,但他明白,张文定对他,谈不上有多少信任。
所以,这次要他推荐个秘书,并不是信任他。
那么,在这样一个情况下,崔建勇就不得不深思一下,张文定给他这么一个任务,到底有什么用意?
想着这些,崔建勇顿时觉得压力山大。
当然,压力再大,这个任务也只能接下来。
抛开那些愁思,崔建勇看着张文定,恭敬地道:“好的,那我回去列个名单,给您看看,然后再定。”
“嗯。”张文定对他点了点头,“喊刘进来。”
崔建勇告辞而去,通知刘浩。
对于外放这个事情,刘浩当然是有期待的,但却不认为自己马上就会外放。
毕竟,张文定对他一贯是非常满意的,目前又在这种时候,他并不觉得老板此时会有找个新秘书的打算。
当然了,刘浩自己也清楚,老板从县委专职副更进一步,升任一县之长了,自己继续呆在老板身边,不合适了,老板肯定会给自己一个安排。
但是呢,这事儿他明白归明白,却不能主动去提,只能被动地等着张文定来安排。
身为秘书,谨言慎行是必做的功课,坚决不能有自己的想法,一切要以老板的意志为行动指南。
这一点,刘浩做得还比较到位。
刘浩进到张文定办公室,先帮张文定续了水,然后才声地问:“老板,您找我?”
张文定冲他点点头,微微一笑,道:“坐吧,坐下。”
刘浩依言坐下,心中有些忐忑,自从跟了老板,除了刚开始的时候,后来真的没有再出现这种专门叫他坐下谈话的情况了。
这个情况,让刘浩心中不安,却又不敢乱猜。
张文定用目光审视了一遍,然后才平静地问道:“刘啊,跟着我多久了?”
刘浩心里扑通一声,老板这是啥意思?
尽力掩饰着自己心情的激动,刘浩尽量用最平静的语气回答着张文定的问题:“一年零一个月了。”
完,刘浩有些后悔,自己应该一年多的,的这么细致,要是老板觉得自己在数着手指头过日子,那就麻烦了。
好在,张文定并没有那么想,只是点了点头,哦了一声,心中也涌起一些感慨,时间过的真快啊,转眼自己来燃翼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