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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杨柯后边的话,王省长略略有些失望,但他并不太将杨柯的话当回事,在他心中,最终能决定这件事情的,是赵长德和冯开林。
“那你认为应该怎么做呢?”冯开林开口问道。
“我认为,首先能确定一点,这个水利项目一定要申报上去。因为正如这份报告上所说的,在西川省内几大河域流经的地区,树木被砍伐得很严重,植被水土破坏得厉害。而西川作为长江的发源地,姑且不说上游的金沙江和岷江,对下游的省市来说,他们都会受到西川段河域的影响。我们可以想想如今的黄河是个什么状态,若是从西川开始,长江流域就开始水土流失的话,将来对下游几个省市的影响将会很大,做好长江西川段的保护,对国家和流域两岸的人民来说,都是一件功德无量的好事!”
“……其次,回到这份规划上,它太庞大了,不是不可行或者说是空泛的东西,相反,这是真正利国利民的重大规划。可它受限于如今的财力无法支撑这么庞大的工程,所以,要想通过审批立项,就必须将其分割开,从时间上和地域上来重新规划,根据重要紧急的原则,可以先选定一部分地域做规划,去掉排水灌溉网络,作为第一期工程……类似于五年计划十年计划,可以分为几步走,长江流域和其支流优先,川西北那些地广人稀的地区放到最后,引水排水网络的建设可以作为后续……”
说到这里,杨柯电话响了起来,起身对冯开林和王祥和略表歉意地笑笑,随即就走到一边接听起来。
而这头,赵长德等人也开始了讨论,按照杨柯所说的,将工程分割之后再申报,可行性无疑就加大了不少。毕竟水利工程的建设也不是一两天能完成的,按照这份规划上来做的话,起码也得要个十年左右才能完成,这样浩瀚的工程,还不如将其放到几年规划中去。
“杨柯,我们去晚了,有人抢在我们前面找到蒋勋家中。在他门上用红漆写了几个字:蒋哥,终于找到你了!不知道是谁干的,我问过不少人。没打听出来。”电话那头,丁子然声音有些沉重。最近西川的衙内圈子发生的意外有些多,先是蒋勋突然介入,将批文市场搅得乱七八糟,如今又突然被人提前下手找到蒋勋,对他们来说,这无疑是在打脸。
“结果如何?”杨柯走到阳台上,看了看客厅里还在讨论的几人。确定里面听不到他话语方才问道。
“蒋勋跑了,找不到人,让我查到是哪个王八蛋做的,我他妈剐了他!”
“行。我知道了,你继续留意,我这边还忙点事情,先这样。”
挂掉电话,杨柯沉思一会。再次看了看里面的动静,拨通了杨祸水的电话。
“蒋勋跑了……”
“我知道啊,在火车上,买了去江南的火车票……”杨祸水先是吃吃笑了几声,随后才说道。
杨柯“……”
“我跟你讲啊。蒋勋可胆小了,我就让人昨晚上去他门口写了几个字,今天一早就带着家人仓惶出逃啊。而且他跑路的路线还兜了几个弯,先是将他老妈和老婆送回了原先住的房子,然后他开车去了机场,再将车扔在那里,打车跑去了火车站……我这边让人盯着他呢,出不了事,我派了一个小团队过去,一直跟着他,他做什么生意我这边人就做什么,我要把他耗成穷光蛋……”
杨柯很无语地挂了电话,杨祸水让人在那门上写的几个字很具备误导性,正常人都会认为是某个小衙内干的,任谁也想不到会是杨祸水提前下手了,用最为简单直接的方法把蒋勋轰出了西川。
这样的手段能凑效,还是基于杨祸水对蒋勋性格的了解,换做别人,与蒋勋并不相熟的丁子然等,怕是还得费一番功夫才能换来这样的成果。
回到客厅里,交谈似乎已经进入到了尾声,赵长德正吩咐王祥和重新做一份规划,将整个长江西川段以及其支流和源头流经的县市统计出来,以及这些县份中的水库,哪些能用,哪些是需要修补的还有哪些地方需要新建的。
王祥和点头应是,随后几人又说了会话,冯开林和王祥和告辞离去,将人送走,赵长德与杨柯一边进门一边交流着。
“你觉得这样做的可行性有多大?”
“百分之百!”
赵长德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杨柯清楚他的想法,长江流经的县市,等山城直辖的时候,大多都会被划出去,对于如今的西川来讲,费心费力去申报这个项目,将来纯粹是为山城做嫁衣,西川受益不如山城大。在涉及整个省份的大事上,作为省委书记和省长,赵长德与冯开林有这样的想法其实是很正常的,费心费力去申报这个项目还不如换点别的能让西川受益更大的项目。他们不是认识不到这个规划的重要性,而是认为这样做不值得。
“其实,这个规划将来也能用来和山城、中央交换些条件的,毕竟这些在建的项目花的可是西川的钱,项目也是西川的……”杨柯笑着说了句,赵长德随即笑笑。
“……冯省长在对您表达不满啊!”杨柯指的是先前冯开林直接点他名的事情。冯开林真实的想法就是在借着这个做法在向赵长德表达他的不满,毕竟让杨柯来说这些事情,不管对错,在大局上都是无关紧要的。赵长德的一些动作,大多都会跟杨柯说说,有时候会直接说出其目的和其中的详情,有时则只是简略地说说,让杨柯在结果出来之后自己反思。对杨柯的培养和教导,如今的赵长德是不遗余力的。
“不满又如何?他就算将半个学院系拉过来,在西川都只能这样!”赵长德冷笑一声,第一次在女婿面前说出了如此霸气外露的话语。
“爸,您真霸气!”赵邀走过来,听到父亲的话,笑着打趣道。
“只是说了实话而已!”杨处长一个小马屁送了出来。
小两口一唱一和将赵书记哄得哈哈大笑。
“对了,先前谁的电话?”赵书记突然发问,让杨柯有些诧异,平时最多也就赵邀闲暇之余问问,怎么赵书记也这么八卦了。
“你走出去之前,神色不对,说话又这么小心,没干什么好事吧?”
“呃……是丁子然的电话,关于蒋勋的……”杨柯将蒋勋的事情说了一遍,除了杨祸水的介入,其他的没有半点隐瞒。
赵长德听完,点了点头,对此并未说什么,当初蒋成的事情,他也是清楚的,杨柯如今的做法,只是防范未然罢了,从政这么多年,对这些事情,早就司空见惯了。
过得半晌,赵长德看了杨柯一眼,提醒道:“有些事情上,你自己要知道轻重!”
第五十四章 那些在乎的人(一)()
蒋勋死了。
在杭城车站,杨祸水手下的人把蒋勋跟丢了,第三天有渔民在钱江捕捞上来一个麻袋,里面装着蒋勋。
曾经在西川叱咤风云的蒋公子刚去到江南,就被人装麻袋沉了江!
杨祸水打电话过来说这事的时候声音有些低,说她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杨祸水的表现有些自责,而整个电话过程中,杨柯也是一直沉默着。
杨柯不是因为自责,他是在考虑蒋勋的死到底和杨祸水有没有关系,平时他对杨祸水很放纵,任由她胡闹,有时候他会觉得,这样的杨祸水很真实,即便是在某些事情上表现得稍显狠辣,但他仍然认为,对于普通人,那些没有惹到她的人,她是比较善良的。因为他觉得,喜欢小孩子的女人,应该都是善良的。
可如果杨祸水真的能狠到不声不响弄死人的地步,他无法想象,这样的女人是否还值得他去爱去维护,他甚至怀疑,这么多年的相处,他到底有没有真的了解过她。就如同孟伟所说的,没人能真正了解杨祸水……
一些沉积在心底的记忆浮了上来,当初他还在榕城团委的时候,财政厅副厅长罗德良被杀害并制造成了意外现场,后来查明这是蒋成雇佣了专业杀手干的,可当时他问杨祸水的时候,杨祸水只是云淡风轻地说跟她没关系,不过她知道是谁干的,这些话语和口吻,在这个时候想起来,有些漠视生命。
这个女人说过,她只是派了一个小团队过去,会在商业上挤兑蒋勋,最终只是让他变成穷光蛋。可蒋勋刚离开西川几天。在她的人监视之下,能将人跟丢,然后。就这么死了……
还有,说好等他这边的安排的。她为什么要提前下手?
莫非是……杨祸水对将家人的恨意丝毫未减,仍然坚持着要让将家家破人亡的想法,这些恨意从来就没有消弭过?只是隐藏得很深,让他这些年来的朝夕相处都没发现,只是认为杨祸水对将家人还有些恨意,那种独属于女人的漫长绵延的恨意。如果真是这样,让人在江南下手。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无疑是最为恰当的时机。
这女人从一开始就做好了打算,抢在他的安排之前把蒋勋轰出西川,然后……直接整死!
当这些想法纷至沓来。杨柯心中纠结着,瞬间陷入了魔怔。
杨柯在这样患得患失的心态中过了两天,这两天,他没和杨祸水通过电话,对方那天叹息着挂了电话之后也没再打过来。在获知这消息的当天下午。他抓住几个下属狠批了一通,显得有些无理取闹。回到家里,赵邀发现他的反常,走过来伸手往他额头上摸,想看看他是否病了。被杨柯有些烦躁地伸手拨开,赵邀有些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了他很久……
赵邀去了书房,杨柯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一口一口往嘴里灌茶水,也不知喝了多少。
他没注意到,在书房门口,赵邀清丽的身影会不时出现,看着他灌闷茶的动作,会微微蹙眉,会噘嘴瞪眼。若是将这表情解读出来,大抵就是又恨又心疼。
电话响了,坐沙发上的杨柯先是无意识地往左边看看,然后又将头摆向右边,找到沙方上的电话,按下接听。
“如果我说……蒋勋的死是杨茯苓做的,你会怎么做?”电话那头传来杨林低沉的声音,那话语瞬间就将杨柯给震住了。
真的是她!
杨柯放下电话,伸手取过茶杯又是一饮而尽,然后起身走到窗户边上,看着外面的景象发呆,脑子里一片凌乱。
茶几上的电话中又传来杨林的呼叫声,“喂!喂!弟啊……”可此时的杨柯却听不见了。
身后的赵邀走了过来,看着站在窗户边上,一边神不守舍地看着窗外,一边无意识地伸手将旁边的马尾松针叶一点一点拔下来的杨柯,眼神中满满地心痛。
她不清楚杨柯到底遇见了什么烦心事,不跟她说,连安慰都不需要……对于杨柯先前的举动,她当时是有些生气的,毕竟这种事情是第一次,她妈妈说过,夫妻间的这种事情,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也就是说,以后他们可能会争吵、冷战,从恋爱、结婚、蜜月进入到夫妻生活中最为平常的琐碎阶段。
赵邀伸出手去,轻轻覆在杨柯拔马尾松叶子的右手之上,在杨柯的动作停顿下来之后,赵邀修长的手指嵌入了杨柯的手指之间,将头埋在了杨柯后背上……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心痛,咱俩是夫妻,或许有的事情,你不愿意让我分担压力,我也不勉强,但……我能做到陪着你,如果你想发泄、想说话、想喝酒释放压力,我都会陪着你的!”
埋首于杨柯后背,赵邀幽然开口说道。
喝酒……
杨柯手指轻轻夹了一下赵邀兀自还和他紧扣的手,说道:“行,咱们去喝酒!”
赵邀清丽的脸颊上浮现出一抹笑意,说道:“那我打电话将丁子然他们叫出来……”
丁子然,这个名字又让他想起了蒋勋的死,然后又想到了杨祸水。
“不叫他们了,就咱俩去!”
“好吧……我来开车。”
坐上车,赵邀转过身帮杨柯系好安全带,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说道:“去哪儿呢?芭比怎么样,我同事们都说那些新开的酒吧都比不上芭比……”
芭比!
那张颠倒众生的绝世容颜又浮现在脑海中,让人仍然是想不起她确切的模样,只知道这个女人,美到了极致,是个十足的祸水。
杨柯头有些机械地摆了一下,随手将安全带解开,说道:“不去了,咱们回家睡觉。”随即,杨柯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继续说道:“睡一觉就好了!”
赵邀点点头,将刚刚启动的车子倒了回去,熄火下车,紧赶几步走过来,再次拉着杨柯的手,握得很紧。
“我给你放水,泡泡热水澡等下会好睡些。”
杨柯微微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