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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柯……杨柯……杨柯……”随着男子每一次的动作,女人娇媚的呼声就随之发出,这动作和呼声显得极为默契。
又是一阵低语和喘息,还有肢体触碰的声音发出来,那被蹬得斜起来的被子又往下掉了些,再然后,突然就全部掉到了床下。
在被子掉落的瞬间,男子的喘息已经急促到了极点,到了频临爆发的边缘,女人的呼声没有间断,在某一刻,那呼声越发高亢起来:“杨柯……啊……给我个孩子……孩子……”
娇媚的女人小嘴翕合喘息间,脸色潮红,脸上满是辛勤地汗水,几缕头发被打湿了贴在脸颊,透出几分狂野的风情。
随即,又是两滴汗水从上方滴落下来,落到其中一缕发丝上,然后顺着女子白皙中透着潮红的肌肤一路下滑……
第四章 山塬印象(一)()
山塬县位于西川东部,在山城北部,距离山城将近300公里。
历史还是蛮久远的,追溯源头足足上千年。如今的山塬县,幅员面积近4000平方公里,总人口155万,下辖四个街道二十镇十六乡,县城区建设面积7。9平方公里。
对于接近4000平方公里的面积来说,8平方公里的城镇建设,用小马拉大车完全不足以形容,根本无法带动整个县域的经济发展。当初杨柯离开龙山时,只龙山镇,其城区建设面积就达到2。7平方公里,这样一对比,只有两个字来形容山塬县:寒碜!
人口上,全县城镇人口23万,只占15%,同样寒碜。
这是一个穷到掉渣的县城,同时,因为三川工程,它又面临着机遇。
如今的山塬县委县政府被这浩大的工程折腾得苦不堪言,因为移民太多太多,本就不堪重负,还要安置众多移民,上级政府的拨款其实是远远不够的,县、乡镇两级都在往里贴钱,咬着牙、心里咒骂着那浩大工程和上级政府,仍然在苦苦支撑着。
一辆黑色小车在城区内四处游窜,人来人往的街心花园、百货大楼、车站、棉纺厂区、化工厂区、学校、河边、公园、黄色一条街……
整整一天,这车子都在城区内闲逛,很多地方都去过七八次,看到了一些令人心情沉重的东西。
杨柯开着车,旁边坐着面色凝重的杨祸水,她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看来你这县太爷也不好当啊!”
杨柯也在苦笑着,这一天,他们看到人潮熙攘的公园、老人、小孩的欢乐,也看到了几个游乐场所外发生的打架斗殴事件,警察过来的时候。这些染着黄色头发的小年轻已经不知所踪。看到了低矮破旧的房子,房子前面污水横流,散发出一股馊腐的味道,看到了门可罗雀的商场,也有些店铺人来人往,一些扒手趁着店主不注意,将物品往兜里塞。冷冷清清的电影院门口。有几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在卖花,那拿花的小手被冻得通红,有的手上长着冻疮、开裂,看到一个小餐馆的老板娘在没客人的时候将一些剩菜拿出来。招呼远处一对讨饭的祖孙进餐馆吃饭,后来又炒了个肉菜给他们……五次经过黄色一条街,总共有十几个娇媚的小姐站在门口对车子遥遥招手……
杨柯倒不是为了搞那噱头十足的微服私访,而是打算提前了解一下这个县城,因为距离山城真正的直辖已经很近了,他的时间很紧,在这段时间里,还有很多计划中的事情要做。
车子又一次缓缓驶过这条街,然后在一个小巷子口停了下来。杨柯伸手朝巷子口指了指。杨祸水立即斜靠过来,将车窗放下,巷子里的对话声就传了进来。
此时的巷子中围了六个人,两个年龄稍大的女子,约莫二十岁左右。另外有四个男孩,年龄大的十六七岁,年龄小的大概只有十三四岁,一脸稚气,可他看向那女子的眼神,却是充满了灼热。
“三块钱,随便摸!”其中一个女子这样对这些男孩说道,说话的时候,妖娆的身子轻轻斜靠在墙上,姿势有些撩人。
“真的随便摸?”年龄最大的男孩问道,其他人也是目光灼灼。
“真的!”女子媚笑着回答。
“好,这是三块钱!”带头的男孩数了三块钱递过去,另外一名没出声的女孩从旁接过钱,冷冷说道:“钱给我,摸她。”
四个小男孩蜂拥而上,八只手排着队在女子身上游移,动作有些轻柔,似乎不太敢用力……
“看看人家小弟弟们多温柔,哪像你啊,全身都快被你扯碎了。”杨祸水在旁边似笑非笑地说了句。
作为父母官,县长大人就在车里看着这让人极度无语的一幕,感觉无比蛋疼。
“好了好了,摸多久了,随便摸也不能太随便了吧,给钱吧!”那被摸的女子将几位小年轻制止,再次出声要钱。
“还要钱,三块钱不是给过了!”带头的男孩嚷嚷起来。
“对啊,可你只给了三块啊,你们是四个人诶,一人三块,还给九块,快点!”女子冷笑着催促起来。
“你没说是一人三块啊!”男孩说着话,几人却是互相对望几眼,然后当那女孩正张嘴准备说话的时候,四个小男孩一窝蜂从巷子里跑了出来,跑出巷子口,回头骂了那两个女子几声“白痴”“猪妹子”,随后经过杨柯车子旁边,很快消失不见了。
见得这一幕,杨柯愣了、杨祸水愣了、那边准备坑这几个小街娃的两个女子也愣了,这几个小家伙太过于滑头,以至于让她原本准备好的说辞都没能派上用场。
“我日!”那被摸的女子回过神来,一把脱下脚上的高跟鞋,口中气愤地骂着,气急败坏地朝着那几个小家伙消失的巷子口就扔了过来。
不扔不足以发泄心中的憋愤。
女子气愤之下,手法奇菜,那高跟鞋先是在墙上擦了一下,然后拐个弯直直往杨柯车子这边飞来。
“嘭!”“嘭嘭……”“咔咔……”那高跟鞋先是敲在车窗上沿,然后在车顶翻滚几下,最后声音停歇时,就沿着挡风玻璃慢慢滑了下来,到这个时候,那鞋跟已经脱落,只剩下一丁点皮还相连着。车里的两人目瞪口呆地看着那缓缓滑下来的破高跟鞋说不出话来,而那鞋子还在一路往下滑、下滑……
杨柯和杨祸水咬牙切齿地对望一眼,然后又齐齐朝那女子看了过去。女子显然也没想到发泄一下能砸到人家的车子,愣了愣,然后对旁边收钱的女孩使了个眼色。
两人缓缓朝巷子口走来,随后,那收钱的女孩就退得远远的看着。
女子高低脚瘸拐着走过来,漂亮的脸上一双灵动地眼珠子骨碌碌乱转,走到车子前一俯身拿起了高跟鞋。嘴里念叨着:“完了完了,鞋跟儿被车子碰掉了。”
女子走过来的时候,杨祸水脸一偏,朝着另一个方向,装作睡了过去,只有那诱人的娇躯还兀自有些颤抖,显然是在笑这个倒霉透顶的街女。
杨柯扫了杨祸水一眼。脑海中响起她刚说的话:“这小丫头肯定会让你摸她来赔偿砸车的损失。你要是不摸她就不赔,等会儿你使劲摸,别顾及我的感受……”
“喂,帅哥……”女子一手拿着高跟鞋。俯下身来趴在车窗上,先是看了看那头睡着了的杨祸水,然后放低声音说道:“我砸了下你的车,车子没什么事儿……”说着话,她伸手用衣袖在刚才鞋子砸过的地方擦了擦,口中继续说道:“你车子也将我的鞋碰坏了,咱们就不说这事儿了行不?我想跟你做笔生意……”说话的时候,她又看了看那头装睡的杨祸水,声音压得更低。媚笑着说道:“你看我身材还好吧。二十块,随便摸。”
这价格涨得真快!
杨祸水那身子又抖动起来。
杨柯憋着笑,轻轻往前探了探身子,将后边的杨祸水挡住,小声说道:“可你刚刚才收他们三块。这么快就涨价了,还一下涨这么高,你看我长得像人傻钱多型?”
女子讪讪笑了笑,显然没想到杨柯连她们说的话也听了进去,眼珠子一转,恭维道:“你是什么身份,他们靠两条腿走路,你可是靠四个轮子呢,要是只收你三块,那不是让你太掉价了嘛。”
“可你刚刚才被人摸过,我心里不舒服,摸那个怎么样?”杨柯笑着指了指那头远远看着的女孩。
“不行!”女子笑着摇头。
“五十?”
“不行!”
“一百?”
女子继续摇头,看杨柯的目光却是越来越冷,最后冷冷瞥了杨柯一眼,转身就一瘸一拐地走了。走出几步,她又埋下身去,将另一只鞋子也脱下,在地上敲了两下就将鞋跟敲掉,最后将两只没有鞋跟的鞋子往脚上一套,摇曳着走了。
再往前走几步,回头看了看还没动静的车子,这女子对那等待的女孩招招手,两人撒腿跑了起来,显然是害怕杨柯找她赔偿。
杨祸水转过头来,看着两个女孩跑远,目光有些幽深,对杨柯说道:“那女孩在保护另一个!而且,她不是做皮肉生意的,就是在这里瞎混骗钱。若是让这街上的地头蛇抓住,下场就很难说了,不死都得脱层皮……”
杨柯点点头:“这些越是穷越是乱的地方,故事就越多!”
说着话,缓缓启动车子,朝那两个女孩离去的方向开了过去,不多时就开到两个正停下喘息的女孩身边,恶作剧地按了两下喇叭,然后车子没停,一溜烟开走了。
路边上,那女孩先是一惊,随后见得车子远去,松了一口气,拍拍胸脯,朝那方向做了个鬼脸。
……
汽车在河边上一处小公园旁停下,杨柯和杨祸水下得车来,四处打量了一番,然后往不远处几个下棋的老头走去。
寒风吹来,显得有些湿冷,但那几个老人身体却挺健硕,在这样寒冷的天气下仍然热烈的讨论着棋局。
观棋不语这句话如今已流于形式,几乎谁都知道,但很少有人去遵守。两个老头正在争论不休,旁边几人捧着茶杯在各抒己见,不时伸手在棋盘上指指点点,棋局陷入了僵持阶段。杨柯两人的到来,自然引起了几位老头的注意,在公园里下棋的大多都是老年人,年轻人对这些大多不太感兴趣,更别说其中还有一个看上去近乎妖孽的女子。
两人到来之后,那些争论声先是小了下去,但过不多大会又热烈了起来,因为杨祸水对红方指了一招,立竿见影。
杨柯在旁边看得好笑,他和杨祸水下过象棋,两人半斤八两,棋力都算不得高超,不过看这几位老人的走法,也是高明不到哪里去。杨祸水刚才支的招却是极为巧妙,也是因为旁观者的角度。若是让她自己去下,估计是走不出这种妙招的。
又走了几步,黑棋认输,那下棋的老头看了得意洋洋的杨祸水一眼,一脸郁闷,其他人则是一阵打趣。也有人和杨祸水搭话,说些小姑娘好棋力之类的话语。
下一局。两位老人怂恿之下。杨祸水大拽拽地坐了下去,和对面一位看上去有些威仪的老人捉对厮杀。
老人理这板寸头,但那短短的头发却是雪白,脸上皱纹很深。但目光精湛,看上去很精神。身上穿的衣服极是整洁,看起来很注意个人形象。
年轻人和老人的棋路不同,老人大多会选择飞象划士防守,年轻人则是当头炮,一守一攻之间,代表着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生态度。
与杨祸水对局的老人被称为老张,他看了旁边的杨柯一眼,然后走了一步棋。对杨祸水说道:“看两位的气度。不是咱们山塬本地人吧?”
“哦,我们过来做点生意,还没找到地方。”杨祸水随口答道,然后伸手往不远处的烂尾楼指了指:“那栋楼的地段还不错的,怎么停了。我们看了很多地方都感觉不理想,就想将公司开在那里呢。”
“这些事情,问老张算是问对人了,就他最清楚了。”旁边有老人在接口。
张老头笑了笑,说道:“不停也得停啊,那开发商根本就没多少钱,当初打的主意就是要获取县里的优惠,然后转手卖掉或是抵押给银行,后来被县里识破了,不让银行贷款给他,那人又找不到接手的,就这么拖了下来。”
“那不是政府当时昏了头吗,怎么会找到这样的皮包开发商?”
“也不能这么说,你们不是本地人,不了解咱们这里的情况。县里也急啊,这楼盘还是现在的王书记做县长时期规划出来的,原意是打算用新楼盘带动商业,并给县里打造一张拿得出手的名片。当初这开发商表现得还是很阔绰的,谁知道会是这样……”张老头说话间,杨柯也是仔细注意着,从言谈举止和气度上看,这位应该是退休的老干部,并且职务还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