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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凤轻尘扛不住痛呼出声心中暗骂；九皇叔这不是来报仇吧。
九皇叔连忙回手；想来又有些气不过；凤轻尘左侧头顶上轻敲了一下：“笨蛋；痛要说出来。”
被皇上砸一头是血；却哼都不哼一句；不知道人还以为凤轻尘是铁打。
“说出来说出来又能如何皇上还会安慰我不成；这伤口还能消失不成。”也许真是气性大了；凤轻尘这话夹枪带棒；这也就是九皇叔；换了任何一个人怕是会气死。
“说出来；至少别人知道你痛；也会多一分怜惜；会哭孩子才有糖吃；太倔强了不讨喜。”九皇叔声音有些飘渺；明明是看凤轻尘；可那眼神却没有焦距。
会哭；会叫；懂得诉委屈；当然就受宠一些；可是……
他们哭给谁看；叫给谁听；凤轻尘和他一样；无父无母。
“九皇叔也知道会哭孩子有糖吃；可我哭给谁看我就是哭死皇上也不会怜惜我一分；既然眼泪没有人看；就没有哭必要；九皇叔若没有别事情；轻尘就此告退了。”凤轻尘后退一步；微微拉开两人距离；欠了欠身就越过九皇叔；往宫外走去。
九皇叔站原地不动；凤轻尘从他身边走过；飞扬裙摆；从九皇叔衣摆上滑过；凤轻尘没有察觉。
九皇叔回过头；刚好看到这一幕；鬼使神差伸出手；一把拦住凤轻尘：“你头上有伤；本王让人替你包扎。”
差点就把大事给忘了；凤轻尘这个人总是有办法；让人忽略她狼狈；忽略她身上伤；无论处多么被动局面；凤轻尘都能从容有度。
“多谢九皇叔好意；不用了。”凤轻尘试着抽回自己手；却不想九皇叔握得紧了。
“你伤；需要处理。”天太黑；凤轻尘头发又沾了血；一块一块；他一时看不清凤轻尘到底伤哪里；不知心里总是会有一些不安。
凤轻尘闭门思过一个月；而这一个月他亦很忙；很多事情顾虑不来。
“轻尘自己就是大夫；这伤轻尘自会处理。”伤头顶上；肯定是要将那一块头发剪掉才能清理上药；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损伤。
找外面大夫；绝不会允许她这样；所以凤轻尘出来时；也没有让太监带她去包扎伤口。
“伤头顶上你要如何处理；这事就这么定了；你随本王来。”说完；也不给凤轻尘拒绝机会；直接将凤轻尘带到宫殿。
“这是本王宫殿；先皇所赐；本王成年前一直住这里；至今还保留着。”九皇叔也不管凤轻尘想不想知道；自顾自说。
“当年；本王皇宫里；曾得太子母亲照拂；太子母亲是个极善良人；只是不适合这皇宫；早早去了。”这就是九皇叔对太子颇为厚待原因。
凤轻尘只听不说话；不多时就有宫女打来温水；绞了帕子给凤轻尘净面；按理这个时候九皇叔应该回避；可九皇叔却像是不知一般；坐那里一动不动。
凤轻尘知道；九皇叔决定事情；谁也改变不了；大大方方接过帕子；将脸上和手上血擦拭干净。
凤轻尘知道自己一时半刻走不了；看着自己一身粘糊糊；再加上头顶上伤口也需要清理；便直接对九皇叔道：“九皇叔；轻尘想要换一身衣衫。”
潜台词是她想要沐浴。
“带凤秀去浴池。”九皇叔很干脆；凤轻尘走之前；又提醒了一句：“小心服侍；别让伤口沾了水。”
凤轻尘脚步一顿；九皇叔忘了她是大夫吗这些事情根本不需要他交待。
说是浴池；可凤轻尘觉得九皇叔浴池；比泳池也小不了多少；一池水此时还冒着白烟；凤轻尘心中那叫一个嫉妒呀。
有权有势真好。
“秀；这浴池引得是天然温泉水；对身子极好；秀多泡泡对身体有益。”九皇叔殿中宫女和九皇叔一样；不怎么说话；说话时声音也很冷。
凤轻尘也没有打探九皇叔**想法；褪去衣衫、滑入浴池；宫女帮助下；小心将长发洗净；终于将那难闻血腥味去掉了；凤轻尘一身清爽走出浴室。
九皇叔不殿中；太医和医女已殿中等侯多时；那太医凤轻尘看得有些面生；却没有多问；乖乖地坐那里；等太医和医女动手。
凤轻尘额头上伤口只有铜钱般大；但却极深；整一个血窟窿头顶上；太医还好；那医女看得却是全身打颤；正好这个时候九皇叔出现。
“怎么了”冰冷声音；隐含质问；吓得太医手一抖；就往那血窟窿里面一戳。
“啊……”凤轻尘痛得直想哭。
她再次肯定；九皇叔这是报复；报复她之前利用。
九皇叔加脚步上前；一把将太医拉开：“伤口怎么这么深。”
看到那伤口；饶了是九皇叔也吓到了；额头上那一块皮肉直接削掉；都可以深一胸手指进去。
凤轻尘也不用担心剪掉头发事；伤口处头发早就掉没了；日后能不能长出来还是一个问题。
这样伤；放男子身上都算是破了相；不用提女子；凤轻尘头顶上伤口就算好了；也会秃一块；她以后要怎么办
九皇叔眼中一寒；闪过一丝不明杀意……
308真与假；又有谁知（）
九皇叔怒气太明显了；太医和医女跪九皇叔脚边；战战兢兢；说话都不利索了。
凤轻尘眼皮一抬；嘲讽道：“不深怎么可能流那么血；你当我血多呀。”
伤口两次吃痛；都是因为九皇叔；凤轻尘怎么不恼。
九皇叔眼神一暗；看着烛光下如同秋水一般平静凤轻尘；心中一痛。
他终究是伤了她！
九皇叔后退一步；又恢复平日冷静与疏离：“安太医起来吧；本王知道你擅长医治外伤；凤秀就交给你了；本王要凤秀完好如初。”
安太医苦着一张脸；只能应是；心中却暗自苦恼；那么深伤口；怎么可能完好如初；九皇叔却是没心管这些；丢下这话；大步朝宫外走去；脚步急切；好像忘了什么重要事一般……
望着九皇叔背影；凤轻尘轻笑一声；闭上眼掩去眼中讥讽。
事后再来表关心；晚了。
当九皇叔别院拿她当筏子时；就应该料到会有今天；想要全身而退；哪有那么容易事情。
深深地吸了口气；将心中怒火压下；凤轻尘一脸平静：“安太医；别把九皇叔话放心上；这伤我明白；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就算留下疤；那也是我事情。”
对于头顶上这个伤；凤轻尘倒不是很意；平日用头发遮一遮就好了；伤头顶上总比伤脸上好。
再说伤了就伤了；就算完好如初；那个伤口依旧；再高明大夫；也抚不平曾经受过伤。
安太医摸了摸额头上汗珠；松了口气。
总算有个明理人。
……
“老九急忙出去；就是给凤轻尘找太医；他还做了什么”皇上一脸深思；哪怕是到这一刻；皇上依旧不相信；九皇叔对凤轻尘有真情。
灰衣太监跪中央；想了一下摇了摇头：“回皇上话；九皇叔除了给凤秀找太医；别得什么事也没有做；而且九皇叔还让凤秀浴池沐浴。
那浴池是九皇叔极宝贝一个地方；引得是天然温泉水；那温泉水对身体极好；太子曾开口想那浴池沐浴；也被九皇叔给轻轻地带过了。
“这么说来；老九他这是真上心了。”人后；皇上半点也不掩饰自己对东陵九厌恶。
“这个；奴才不好说；只觉得九皇叔这么做；要么就是急过头；要么就是故意。”底下太监是皇上心腹；他懂得皇上想法；当下将皇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朕这个九弟了一向精明；真亦假；假亦真；就是朕也看不透了。”皇上私心希望东陵九能对凤轻尘上心；可又不相信一个女人；能让九皇叔误大事。
这么多年；皇上东陵九身上都找不到弱点；凤轻尘是第一个；是东陵九第一个暴露出来弱点；可偏偏这个弱点太明显了；明显到让皇上无法相信。
太监没有说话；只将头埋得低；九皇叔是皇上心中一根刺；皇上一直想要除了；可始终找不着好机会。
凤轻尘是一个机会不错；可皇上始终不信九皇叔会因为一个女人而乱了分寸。
今天议事殿中；他那一砸不见九皇叔有半分动静；让皇上越发地肯定；凤轻尘不过是一个靶子；可转身九皇叔亲自截人、请太医；却又让皇上怀疑起来。
“九弟呀九弟；朕越来越看不懂你了。”皇上从来没有低估九皇叔；他从不相信九皇叔所做一切；都是凭本性；九皇叔一举一动定是有深意。
直到后来；皇上才明白；低估对手是很愚笨事情；可高估对手是愚不可及；他就是太高估九皇叔；才会失了先机；后一败涂地。
就这个时候；有太监来报说九皇叔急忙出宫；朝北陵国使者凤谦殿下住处奔去；皇上转念一想；就明白九皇叔要做什么了；果不其然；半个时辰后九皇叔马加鞭赶回宫。
宫里早已落锁；可九皇叔不是别人；他有进出宫门自由；皇上也没有阻拦。
可当九皇叔拿着从北陵凤谦；那里讨来伤药；赶到宫殿时却发现凤轻尘走了；九皇叔握着药瓶；看着空空宫殿；视线落凤轻尘之前坐过那把椅子；苦笑！
我这是做什么！
啪……
药瓶掉落地；药膏洒了一地；宫殿里弥漫着清幽雅致雪莲花香味；久久也没有散去……
不愧是九皇叔亲自挑选太医；安太医医治外伤确实是好手；凤轻尘都感觉不到痛；安太医就将她伤口包扎好了；眼见宫里要落锁了；凤轻尘接过安太医递来药；就急忙出宫了。
刚到门口就看到一排禁卫军等着她；说是奉皇上旨意护送她回凤府；同时留凤府保护她；或者说监视她。
从明日起她就要凤府闭门思过；依皇上意思；不仅她不能出门；就是连上门探视她也不许。
凤轻尘没有多说；默默地接受皇上处罚。
难怪九皇叔急巴巴拉她来找太医；原来皇上背后还弄出这么一手；皇上这是防谁呢
登上马车；披星戴月朝凤府赶去；马车刚停下来；就听到凤府外一阵吵闹；隐约听到什么“宁国公府”“晋阳侯夫人”“求见凤秀”一类话。
而禁卫军明显不同意；对方也不肯退让；双方就这么僵这里；凤轻尘不想再惹事；可这终归是她家；马车里坐了半天；也不见有人让她下车；当下打开车门道：“出什么事”
“奴才冒犯了凤秀；请凤秀恕罪；奴才半夜登门；是请凤秀出诊。”见风轻尘出面；两个穿着体面管事连忙跪了下来；还有一锦衣公子爷；挤开禁卫军朝凤轻尘走来。
“让开；我是宁国公世子；你们胆敢拦我。”
“世子爷；卑职奉皇上旨意；送凤秀入府。”禁卫军不卑不亢；身子一动借着巧劲将宁国公世子撞开。
可惜宁国公世子；不是什么文弱书生；四大公国爷都是靠军功封爵；家里孩子大多喜武厌文；宁国公世子后退两步；便站稳了。
“我只求凤秀救人；并没有冒犯意思。”宁国公世子不知白天发生事情；只当这是皇上对凤轻尘荣宠；不过因为救人心切；语气有几分不。
禁卫军面无表情；不肯退让半步；双方就这么街着；隐约有动手架势……
凤轻尘本就头上有伤；这伙只觉得吵得头痛。
救人半夜三找她救什么人；宁国公府要找大夫；大可以找太医；找到她想必不是什么好事……
310剖腹；世间自有痴情者（）
保大人还是保小孩！
这样选择无论是现代还是古人；都太残忍了。
国公夫人手里握着一串佛珠；飞拨动着；众人心急可也不敢催促；大家都明白国公夫人心里难受；一时半刻根本无法做出选择。
晋阳侯夫人拿着帕子直抹眼泪；无论保哪一个；对活着人来说；都是一件痛苦事情；按晋阳侯夫人意思；当然是保大人、保她妹妹了；可她知道自己没有说话权利。
子嗣是何等重要！
国公夫人挣扎着如何选择时；凤轻尘已经启动智能包；开始替世子夫人动剖腹手术；而此之前；她必须保证世子夫人能撑到手术结束。
大人和小孩只能保一个；这是下策；而此之前凤轻尘会努力；将两个都保下来；实没办法时；她才会舍弃一个；这样总比全部死了好。
医生只能将自己判断说出来；终如何选择完全由家属决定；就好比遇到重症患者；需要动手术时；医生会将手术成功率说出来；也会将不动手术后果说清楚；后要不要做这个手术；由病人家属来决定。
终结果无论好与坏；都与医生无关；对病人家属来说；这样选择是残忍；可医生心里又何尝好受。
啪……国公夫人手中佛珠断了；檀木珠子散了一地。
众人眼色俱变。
佛珠断了；这是极不吉利事情；众位齐齐看向产房；希望凤轻尘能说一句话；安安她们心。
奈何；凤轻尘这伙正忙得不可开交；根本没有心思去管外面人做什么。
一个人做剖腹产手术；可不是一件轻松事情；而且世子夫人这个情况；出不得半点差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