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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和王氏立即起了身,婆婆现在不让她们立规矩,但是对于大姑子小姑子,两人还是要给予一定的规矩的。
贾思瑶和齐越向红叶行了礼,张氏和王氏朝贾思瑶福身行礼,贾思瑶同样还回去了,齐越作为晚辈,只有晚辈向舅母行礼的份。
“坐吧,越哥儿到外祖母面前来,好长时间没见,让外祖母看看瘦了没有?”红叶招手让齐越到身边。
贾思瑶看到各自桌子还未来得及收起来的信纸,笑道:“是两位弟弟的家信到了么?”难怪两个弟妹都在荣禧堂,自从父亲去世之后,嫡母也不讲排场了,等闲时候嫡母也不要两个儿媳妇伺候,贾思瑶对娘家的事情虽然知道得不全,但是还是知道一二的。
张氏笑着道:“是啊,大姐。”
王氏也露出一个标准的笑容,“大姐今日赶巧呢。”她身边的贾珠已经放开母亲摇摇晃晃地去抓表哥了,王氏顿时心里暗恨,自从儿子被婆婆带在身边养了一段时间,这小子就变得难管了,尤其是婆婆还不让约束儿子的言行。
红叶见状,笑道:“珠儿还认不认识表哥?”
贾瑚是认识齐越的,贾珠左手拉着齐越的衣袖,右手去抓哥哥贾瑚,听到祖母唤他,双眼疑惑地看着祖母。
红叶又是一笑:“瑚儿,带着你表哥和弟弟去书房吧,你们小男孩呆在一起,省得在这里无聊。”
齐越朝红叶弯腰一礼,然后低着身子,扶着二表弟,跟着大表弟进了旁边书房。书房是红叶平时在用的,只是孙子常常在她身边,便安置了矮几,地上铺上了毛茸茸的毯子,方便两个孙子写写画画。
贾思瑶今日来此还就是咨询嫡母的意见的,她虽然读了几本书,但是对于男人外面的事情不太明白,朝堂的事情更是一无所知,齐帧的事情,她还就只能征求嫡母的意见,哪怕嫡母再不待见她,她出自荣府,齐帧是荣府大女婿,就算齐帧作为给荣府带来的麻烦很小,但是荣府不到最后一刻,肯定也不会任由齐帧自生自灭的。
两个弟妹在,贾思瑶一时半会没有向红叶吐露她回来的缘由。
午饭后,张氏和王氏回各自院子,贾瑚贾珠留在了荣禧堂,表兄弟三人相处得相得益彰,当然这是指的贾瑚和齐越。
两个年纪相差不大,不过齐越在学堂正经上学,比贾瑚懂得多,兄弟俩探讨学业,说得很投入。
正堂,贾思瑶这才向红叶吐露心声。
自从上次嫡母告诉她齐帧的作为之后,贾思瑶与齐帧大吵一架,惹得齐帧不入她的院子,自个歇在前面书房。
不过齐帧身边的小厮都是齐家下人,贾思瑶作为主母,要了解齐帧的去向,还是轻而易举的。
“上次我与他分说过之后,他安分了几天,但是又故态复萌。前段时间早上他送舅舅离开回来,给我使脸色,又在家安分了快十天,只是很快他又早出晚归,从小厮口里得知,多是出入茶楼或者书坊或者休闲庄子,都是与同僚相邀。”
红叶抿了一口茶水,示意贾思瑶继续讲述。
贾思瑶郁闷地道:“这也罢了,昨日他难得早早归家,竟然是与我商量给大女儿二女儿定亲一事。太太也知道,我家大姑娘和二姑娘快及笄了,之前我也在相看亲事,因为父亲去世这才耽搁了。他想送大姑娘给承安候世子当妾侍,我没同意。二姑娘倒是说了一名五品官员家庶子,这个女儿不太了解,也没敢立时答应。”
红叶挑眉:“大姑娘万不可嫁入承安候府,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都得阻止他。二姑娘那里,齐帧选的人是谁?”
贾思瑶眼巴巴地道:“正五品官员,通政司左参议布大人庶二子。”
红叶脑子飞速运转,荣府事情说多也多,说少也少,为了了解京中的情形,她可是全面背过京中官员名册。
通政司左参议布正光,官不大,但是要看管的是什么。
“齐帧只是兵部郎中,他如何与通政司参议有来往?”红叶问道,但是贾思瑶哪里知道。
理了一遍布家的情况,又寻找布家或与太子或与肃郡王或与襄郡王或与恭郡王之间的联系,终于红叶发现,貌似布正光的一名妾侍是肃郡王侧妃的庶妹。
这关系还真远,红叶心里嘀咕了一下。
“布参议应该是肃郡王的人。”
“啊!”贾思瑶惊呼,红叶咳嗽了一声:“只怕别人很少能够想得到,布正光有一名妾侍是肃郡王宋侧妃的庶妹。”
“他、他是想?”当墙头草。。。。。。这四个字贾思瑶没敢说出口,她都快被吓死了。
布正光那名妾侍及笄前从未在京中露过面,外地养大的,养到及笄便接回来不过半年就嫁人了,但是宋家和布家也未过于掩饰,之所以宋家会让女儿做布正光妾侍,是一次郊外踏青,宋家女掉入水中,恰好被布正光救了起来,宋家不得不把女儿嫁与布正光为贵妾。
两家的婚事操办得很是低调,在京中并未引起任何关注,之前红叶也只是一目十行地看过,但是现在仔细分析,只怕这‘英雄救美’中间有猫腻。
红叶表情严肃了起来,“贾思瑶,你是当家主母,虽说子女的婚事上,做父亲的有完全的决定权,但是你要为越哥儿着想,两个女儿的婚事不能让齐帧做主,哪怕你威胁上吊,也一定不能答应这两门婚事。现在不是太着急的时间,等年后你两位弟弟回来,我会让他们与齐帧交涉,若是齐帧还是不听,我会做下一步的打算。”
红叶盯着贾思瑶,贾思瑶连连点头,心脏扑通扑通跳,嫡母这一刻好像非常有气势。
贾思瑶心事重重,在娘家也没待多久,未时过后,便带着齐越回家。齐家只是五品官员之家,宅子不在内城,在外城,马车行驶需要花费两刻钟到半个时辰的时间。
马车内,贾希瑶想了半响,心中有了主意之后,收敛了心绪,她看了一眼儿子,见儿子板着脸,但是眼底有隐隐的兴奋感。
“越儿很高兴?”
齐越鼓了鼓脸,点头:“高兴,娘,大表弟很好。”他看着母亲,又带了几分小心翼翼,“娘,以后可以常来外祖母家吗?外祖母书房好多书,是我们家没有的。”
贾思瑶顿时心里酸酸的,突然发现她以前那些矜持和骄傲统统都应该抛弃,她抚着儿子头,说道:“好,下一次学堂放假,娘再带你来外祖家,你想看什么书,娘帮你向外祖母借。”
齐越想咧嘴大笑,扯了扯嘴角,又隐了下去。
第33章 贾赦贾政()
因为贾思瑶突然回娘家,红叶和张氏王氏给贾赦贾政的回信还未来得及准备,便吩咐张氏王氏各自回去写信,第二日再派小厮统一送信。om
不想,夜晚天空下起了鹅毛般的大雪,红叶没有发觉,第二日起床,红叶掀开床幔,感觉一股冷空气袭来。
红叶打开窗户,院子里一片白茫茫,一股寒风顿时就吹了进来。
丫鬟听到屋内的响动,敲了敲门,询问了一番,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便推门而入。
琉璃看到红叶站在窗户下,顿时大惊:“老太太,小心着凉。”说罢就扶着红叶来到梳妆镜前,翡翠顺手关上了窗户。
红叶嗔怪地看了一眼两个丫鬟,“大惊小怪,老太太我身体好着呢。”
翡翠抿唇一笑:“老太太身体好,是我们丫鬟小题大做。”
红叶对这两个贴身丫鬟还是颇为满意的,她们简直比后世总裁助理做得还要贴心,眼看着这两个丫鬟十七八岁了,虽说丫鬟出嫁的年龄一般都是二十左右,但是过了花期也不好,看来两个丫鬟的亲事也该提上日程来了。
趁着琉璃和翡翠伺候她,红叶再次打量了两个丫鬟,整齐俏丽,现在荣府还是后来红楼中荣府那样,丫鬟就跟副小姐似的,养得比正经小姐还娇贵,但是她们却是没咋吃个苦,贾母之前奉行慈善行事,对身边人一向优待。
“你们两个丫头说说对你们的亲事有什么看法?”这么好的女孩,红叶也有心不想她们一直为奴为婢,想到荣府在军中的关系,不若从依附荣府的军户那里挑选好的二郎配与琉璃和翡翠。
琉璃揪着帕子的手顿时一惊,看向老太太,眼里有些慌张,“老太太,奴婢只想一直伺候老太太。”
翡翠也赶紧继续为老太太梳头,她的声音小点,“我也不想嫁人,想一直伺候老太太。”女子嫁了人过得那么苦,还不如不嫁人呢?
红叶看中镜中模糊的人影,“你们若真不想嫁人,老太太也不会勉强你们。不过你们可以现在开始考虑,你们两个伺候我两年了,又正是花一样的年纪,老太太也不想耽误你们。om再说你们长得齐整,才情能力不输给小户人家的姑娘,我有心想放你们外嫁,不拘是军中的儿郎还是秀才、举人,只要合适,老太太就与你们做媒。说不定多年之后,你们也披上诰命服了。”
老太太画的大饼非常蛊惑人心,琉璃和翡翠只是两个十七岁的丫鬟,脸色不禁通红。
红叶又笑道:“你们自己琢磨,不过别告诉其他人。”这古代认亲好像挺像那么回事,何况琉璃和翡翠是给干娘磕过头奉过茶的,两人现在每个月的月俸都要交一半给干娘,剩下的才归她们自己。
从镜中看到两个丫鬟连连点头,红叶笑了笑。
吃过早饭之后,红叶便开始准备回信,她口述,琉璃代笔。书信内容先是夸奖两个儿子孝顺,再是提要求。
打一棒子给一甜枣,这是古今通用的。
贾赦既然说要多读些故事,回来讲给她听,这个自然是表扬,总比让他在外胡作非为的好。她生怕贾赦是三分钟热情,若是那样林业也压不住他。
贾政嘛,语气小心翼翼地询问她是否给错了书,这个不正面回答,让其多在老宅与人交流,不拘是举人、秀才还是学堂里的学生。有道是三人行必有我师,贾政应该不耻下问才行!
她这边书信刚写好,张氏和王氏分别带着贾瑚贾珠到来了,几人手里各自拿了书信,张氏和王氏都热切地望着红叶。
红叶点头,吩咐琉璃一起装信封,贾瑚又给父亲写了信,不会的字母亲教他就是。
至于贾珠,王氏没想过让他写,他自己也啥都不懂,只是红叶想到上次的信件,不免心里有了几分恶趣味,又让贾珠按了几个黑手印,再一起装进信封。
送信的自然还是那个小厮,不过想着天气不好,只怕水路不好走,只能走陆路,陆路会花更长时间,未免小厮出什么问题,红叶让赖坚再多派了两个人,三个人互相有个照应。
再来说金陵荣府祖宅,京城下雪了,金陵自然也下了雪。江南这一带不兴烧炕,只是点火盆,屋子角落已经点了八个火盆了,倒是不至于冷着两个主子。
两人的病已经好了,这一番折腾反倒是身体锻炼好了,昨夜猝不及防下,下了大雪,两兄弟也没有着凉。
不生病的时候,十五遍孝经,兄弟俩一个上午就抄写好了,连续持续一个来月的读书,贾赦自己都佩服自己。
这会他咬着毛笔,看着对面一本正经依旧在看书的弟弟,心中又在想着,老二还真是会装,他肯定也忍不住了,只是不想在他面前露怯。
在金陵这段时间,除了为父尽孝,兄弟俩也不可能不外出。
这不,大门口已经有人在大声喊道:“世子爷,今日你总不能再推拒了吧?咱们一行人去赏梅花啊,后佛山寺庙里的早梅开了。”
贾赦顿时眉开眼笑,站起身正要往外走,他的两个小厮熊明达与巴元华立即跪着抱住他的腿不让走。
“老爷,您的孝经虽然今日抄写完了,但是您答应给老太太讲的故事还没有着落,您可不能外出,否则别人该说闲话了。”
“老爷,您若是出去了,等回了京城,老太太会迁怒我们的,求老爷大发慈悲。”
贾赦顿时脸色涨得通红,“胡说,老二还能与学里先生探讨学问,我咋不能与游人出游赏梅?”
本来不关己的贾政幽幽地看了一眼大哥,“大哥若是羡慕,不若待会与我一道去学里与先生们探讨学问?”
贾政最近心里很烦躁,本来以为他的学问可以吊打族学里的先生,却不想他口笨,辩论起来竟然输给一位年不过十五的学生。
大门口管家林业不能擅作主张打发客人,请了客人进屋,他进去禀报大老爷二老爷。
所以林业进来时,就看到老大爷的两位小厮抱着大老爷大腿不让走,林业使了一个眼色给两个小厮,小厮这才放开贾赦的腿。
林业恭敬地道:“大老爷,敖老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