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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秋拱手道谢,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韩爷爷,我有件事情拿不定主意,想问问您老人家的意见。”
老人家大手一挥,“什么事,直说就是。韩爷爷虽然没读过多少书,不过也是一大把年纪的人了,还是能给你提点建议的。”
余秋老老实实说了前因后果,说起来余秋之父去世时,余秋还是十来岁的小孩,家里的顶梁柱不在了,母子俩差点被击垮,还是韩爷爷从头到尾帮助他,更是在外面受了委屈时,给他讲大道理。虽说恶语伤人六月寒,彼时年轻,受不得委屈,还是韩爷爷安慰他,更是教导他,别人的闲言碎语虽然可气,但是人生在世谁不受点委屈,犯不着生气,努力过好自己的生活,活得比谁都好。。。。。。
老人家恨铁不成钢地道:“答应啊,怎么不答应?你这小子是没自信还是咋的?荣国府那么大的家业,当家人岂会是没有脑子的人?你若是教不好小公子,他自然会辞退你,你担心什么?你若是担心当不好这个先生,就努力多学习更多的知识,尽你最大的努力教小公子就是。”
余秋有些赧然,不过听了韩爷爷这话,本就倾向于答应的念头更清晰了,拱手朝老人家一礼,“多谢韩爷爷开导,余秋知道了。”
余秋虽然已经过了及冠之年,但是父亲去世,又没有正经的先生、老师,是以余秋还没有字。
余秋向老人家告辞,然后慢慢地往荣国府那方走去,他心里现在倾向于九分答应,但是最后的一分不确定他还需要想清楚。
说起来余秋算是一个悲观主义者,做事总是喜欢先想好失败,想好自己能承受的最大限度的失败后果,那么事情最后无论出现什么样的结果,他都能接受。om
荣府,贾赦和贾政并不在家,兄弟俩这阵子忙着清查家业,那是上蹿下跳,而且还必须得低调。本来有那么多下人可用,偏偏母亲要让他们自己来,兄弟俩从最开始的手忙脚乱,现在已经找到规律了,不会再像之前那么慌乱了。
这会兄弟俩正在京郊西面的一处庄子上巡视,府里的事情一团乱,庄子上也不遑多让,特么的庄子上的管事竟然擅自加大佃户的租银,明明府上收佃户的是三成,管事愣生生地收了四成,有些更过分,五成六成都有。
其实这些事情,主子一句话就可以解决,不管是有证据还是没证据。只是红叶要拿荣府的这些一团乱调/教儿子,自然不许事情这么简单就解决了,越是花费了时间的,不论是人还是物,越会被人铭记于心。而且人都有共性,特么的我心甘情愿给出来的是一回事,背着我贪污又是另外一回事,不仅丢了钱财,还被败坏了名声,傻子才会不追究。
贾政从未想过会遇到如此颠倒黑白又嚣张的刁奴,这处庄子的管事愣是不承认自己擅自向佃户增加租金,还一个劲地说是府上的主意,兄弟俩拿下了他,他还狡猾大喊:“我是老太太亲自任选的管事,就算你是大老爷二老爷,也没有不听老太太的吩咐的,否则就是不孝子。”
贾赦顿时暴躁,跳起一脚就踢在管事身上,“老周,捆起来,带回去好好关起来。特么的不要脸的家伙!”又看向围绕过来的,越来越多的佃户,贾赦平稳住呼吸,“诸位请听我一言,我是荣国府大老爷贾赦,这是二弟贾政。”
“我明确告知大家,府上每年收大家的租金都是三成,每逢灾年还会视情况减免租子,从未涨过租子。以前是我不知道,现在知道了,竟然是这刁奴在背后捣鬼。。。。。。”
贾赦有些气愤,这些刁奴败坏的是荣国府的名声。
那管事还要分辨,老周直接拿抹布堵住他的嘴,佃户们很安静,仿佛不相信似的,仿佛这件事情是这些老爷们唱的大戏。
贾政皱了皱眉,说道:“诸位,我大哥说的是真的,不会欺骗你们。府上收租子是三成,这管事收了你们四成,那么多出来的一成就进了他自己的腰包,这一成我们会退回给大家。”
这话才是佃户们爱听的,立即有人问道:“二老爷说得是真的?真会退我们多交的那一成?”
“能退,我们就相信大老爷二老爷。”这是最实际的说法。
贾赦郑重点头:“自然,不过还请大家等一等,不单是这里出现了这种胆大包天的管事,其他地方也有,我们需要整顿一下。三月份时,我和二弟会再来庄上,到时候来与大家结算清楚,多的那一成都退给大家。这管事我们就带走处理了,庄上不能没有管事,你们推荐一位你们信得过的人来做这个管事,有什么事情可到荣国府来找我。”
佃户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终于相信这个吸血的管事真的被东家弄走了,大家围成一个圈,最后派了一个代表出来。
“我们选杨管事,他是二管事,挺照顾我们大家的。”
杨管事现在可谓受宠若惊和胆战心惊,贾赦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行,就杨管事。现在给杨管事分派一个任务,统计一下每家每户是从什么时候多收的,总共多收了多少银钱,三月份之后,我和二老爷再来时,比照着统计数量退还大家的租子。”
气愤填膺的兄弟俩又赶往下一个庄子,至于那名管事,被捆得死死地,丢在了最后那辆破烂的马车上,老周好像是故意折腾这管事似的,马车颠簸得厉害,管事被折腾得口吐酸水,浑身没力,根本没有力气逃跑。
早上出门时,贾赦倒是向红叶提了邀请先生那事,说余秋今日会来府上给一个答复,让母亲留意一下,若是余秋答应了,便让府上安排就是。
不答应,贾赦心里嘀咕,他再接再厉继续找呗!
余秋走了一个多时辰才从外城走到内城荣宁大街,在荣府门前站了许久,这才敲开荣府的大门。
门房心里松了口气,他其实早已看到这位年轻的公子在门前徘徊,有事或者找人,你倒是敲门啊,这样不上不下的,搞得他心里也不上不下的。
“这位公子可要找谁?”门房很是有礼有节地询问。
余秋拱手一礼,“劳烦老伯通报一声,就说余秋来见大老爷,昨日与大老爷约好的。”
门房一听,连忙道:“好好,余公子稍等。”门房老伯转头吩咐小厮,“小幺儿还不赶紧去通知老太太。”
说罢门房把门大开,“余公子请进,大老爷事先嘱咐过,您若来了,直接进来就是。”
余秋心道,荣府这下人好生礼貌,而且这规矩真好。
门房把余秋让了进来,自有人引导余秋往前厅去,不过等了不到半刻钟,一位气质凛然的老太太走了出来。
此时东院,张氏正与其母张老夫人说话,本来昨日张老夫人就该来探望女儿的,只是恰好家中有客到来,耽误了时间,这才今日来的。
张老夫人每逢十天来探望女儿一次,这马上二月份了,三月份女儿就要生产了,越到后面越是危险,张老夫人很是担心女儿。
张老夫人说什么,张氏都认真听着,也点头应承,当然母亲某些观点已经不适合荣府的,她不会反对,只是自己心里清楚就是。
有下人进来回禀张氏,说昨日老爷提起的余先生已经如约前来,正在前厅与老太太交谈。
张氏点了点头,打发下人离开,表示知道了。
张老夫人就趁机问道:“静姝,你爹这几天上火。”
张氏神情诧异,“爹怎么了?可是家里有什么事情为难?或是吃了什么上火的东西?娘不妨给爹泡点清火的东西喝喝,菊花茶、黄连茶?”
张老夫人好笑地摇头,“算啦,娘直接问你吧。你爹不是自认为桃李满天下么?瑚儿请先生一事,你和女婿怎么不事先让你爹帮忙?”
张氏愣住了,半响醒过神,捂着嘴笑了起来,“娘,爹怎么这么小孩子气呢?和老爷最近的行为有点像呢。”
张老夫人洗耳恭听,张氏没说得太过于详细,只说道:“瑚儿请先生一事,是婆婆让老爷操心的,不让老爷先请父亲帮忙。婆婆。。。在重新教导老爷和小叔,母亲可能不知道,老爷和小叔连账本都不会看。”出嫁从夫,张氏以前也没多想,反正家务事一向都是女人的事情,男人只管在外拼搏就是,只是婆婆只说了一句话,就让她无言以对。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老爷和小叔现在感情融洽许多,我想这是婆婆希望的,家和万事兴。”
张老夫人只是要一个结果,回去好堵住张老太爷的嘴,张家与荣府的情况不相同,张老夫人也不会过多猜想的。
第69章 落定落定()
红叶是听到小厮的通报之后,是撇下女儿前来前厅与余秋见面的。om初初见面,凭第一印象,确实感觉到这个年轻人不错。
这个年轻人周身温和的气质与林海很相似,只是林海若是浑身发光那种,这个年轻人就是内敛于心那种。
贾敏回娘家,自然是带着任务的,婆婆年前说的那事,现在已经年过快一个月了,当有个结果才是。
红叶自然是没忘记给丫鬟做媒这事,只是贾赦贾政已经忙不过来了,她暂时不想再给儿子任务,想等着这段时间府里整顿好,再让贾赦与昔日旧部联系。
“余秋有礼,见过老夫人。”看到老太太,余秋立马就站起来,他现在虽然有功名在身,但是老夫人可是超品诰命夫人,余秋面对老太太比面对贾赦还要有礼节一些。
红叶笑道:“余公子不用客气,我儿不在家,他已告知我所有,不知余公子的答复是什么?”
话音刚落,就听到小孩子的声音,余秋难免被跑进来的小孩吸引了注意力,不过这小孩才两三岁,应当不是他要教的学生。
贾珠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头上梳着冲天辫,走起路来摇晃得厉害,差点跌倒在地上,猛地一下子抱住了余秋的大腿。
“祖母,我也要读书!”
红叶倒是不生气贾珠的行为,她好不容易才把孙子板过来,才不想一板一眼的小书呆子。
“余公子不用管他,且问余公子的回复。”
余秋看了一眼小不点,含笑道:“只是先承禀老夫人一声,我从十二岁之后,就没有再进书院跟随先生上学,一直都是我在私底下学习的,府上若是不介意,我就答应教小公子启蒙。”
红叶点头,“这个无妨,能考中秀才,就说明余先生的才华,而且只是启蒙而已。我这大孙子身体一直很差,调养了这么些年,最近才好了大半,上课不能太劳累,余先生不用担心教不了他,以你秀才之才当是绰绰有余。待一年后,咱们双方考证一下,再做后续安排,这样如何?”
听到这话余秋还松了一口气,拱手向老太太一礼,“如此,就如老夫人所说,我会尽我之力好好教导小公子。”
贾瑚这才姗姗来迟,红叶招手:“瑚儿过来,这以后就是你的启蒙先生。”
贾瑚双眼亮晶晶的看着余秋,动作有模有样的,“学生贾瑚拜见先生。”
既然是当人先生,最基本的礼节余秋受了,温和含笑道:“小公子不用多礼。”仔细打量了一下贾瑚,确实身子有些单薄,脸色有些白皙,这种白皙不像娇生惯养的公子哥那种健康的白,久病成医,因为母亲的身体,余秋与大夫打交道的时候也很多,自己也翻过一些医书,多少懂一点,反正就是确实身体不如常人。om
被忽视的贾珠,转而可怜兮兮地拉着哥哥的手,“哥哥,我也要读书。”
红叶笑道:“我这小孙子整天与大孙子在一起,到时候余先生一并教他,不过他还小,才两岁大点,余先生不用太正经对他,能认识几个字就认识几个字。”
余秋点头,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余秋答应明日就可以正式授课,红叶叫了大管家林业进来安排人去帮助余秋搬东西。
因着还有余秋的母亲,红叶拨了一个临街的小院子给母子俩居住,对余秋母子来说出入也方便许多。
待余秋离开,贾敏才从后面出来,她是与两个侄子一同过来的,只是余先生是一个年轻的男子,她是一个年轻的妇人,不便出现在余先生面前。
又张氏和张老夫人从东院缓缓而来,张老夫人是打算离开,她隔几天来探望女儿一次,每次在东院呆上一个时辰左右,便会告辞离开。
张氏自然是来送母亲的,张老夫人不论来去都会与红叶打个招呼,这对亲家母彼此之间亲亲热热的,不过是张老夫人对红叶更是客气一些,没办法女儿是嫁出来的,为了不让婆家为难女儿,张老夫人觉得适当的示弱若是能让红叶对女儿好一些,那也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