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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三思而后行,到底该怎么做,她先是设想了一下后果。
一旦她去了,雷骏凯必然要追问她关于苏希诺的事情,纸包不住火,届时苏希诺要破坏雷骏凯婚约的野心一定就会暴露出来。而雷骏凯知道实情后,他会是何种反应呢?
暴跳如雷是必定的,如果雷骏凯还在乎自己的话,就一定会想办法将她解救出来,然后说不定就会如苏希诺所愿的那样,与李佩凌解除婚约了……斯敏儿思及此处,心中的不安与内疚便飞速扩散。
她并不想破坏他们的姻缘啊!他们在上千宾客面前宣布了订婚,并得到了家人和朋友的祝福,而且就连婚礼的日子都选好了。
现在全马来西亚都知道雷骏凯将要迎娶李佩凌,就连国内也得到了消息,万一雷骏凯在此时悔婚,李佩凌及其家族都会成为全大马的笑柄,就连马哈德家族的声誉也会萌受影响。
自己岂能在他人万事俱备的时候把这一切毁灭殆尽?她干不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可若是雷骏凯知道情况后还是决定娶李佩凌呢?他其实已经不在乎自己了呢?可是,就算他不在乎,自己也该向他求助吧?自己的父母家人的性命都被扼在苏希诺的手中,现在唯一能帮她的只有雷俊凯了!
斯敏儿此时又忽然福至心灵,对了,她与李佩凌和雷骏凯的“偶遇”是苏希诺一手促成的,对方在自己身边埋下这么多眼线,自己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在对方的掌控中。
所谓的向雷骏凯寻求帮助根本就是痴人说梦,苏希诺既然敢让她见雷骏凯,那就证明他有十足的把握,就算她找雷骏凯帮忙,也是无济于事,她跟她的家人根本飞不出苏希诺的五指山。
那么她见不见雷骏凯,又有什么意义呢?见了,不过是更进一步地走进敌人布设好的陷阱中,让亲者痛,仇者快罢了。
她自己深陷其中也就算了,何况还要拉上雷骏凯当垫背?
斯敏儿深吸一口气,终于下定了决心——
雷骏凯烦躁地在过道里踱步,他一直紧盯着那扇通往过道的后门,却无论如何也等不到那人。
他不住地抬起手看腕表,已经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他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刚才店员明明告诉他,蛋羹已经送出去了,按理说斯敏儿应该看到他的纸条才对的,为何她还不出来?
难道服务员搞错了?雷骏凯正要走进去再确认一遍,他兜里的手机蓦然铃声大作,他拿出来一看,是李佩凌打来的。
他原本想置之不理,回心一想,李佩凌跟斯敏儿在一起,自己兴许可以向她打探一下情况。
“喂?”雷骏凯最终还是接听了。
“亲爱的,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李佩凌略带娇嗔地问道。
“我东西还没买到呢,你再等等吧……”
“快点回来吧,菜都凉了。”
“嗯……你们在干什么?”雷骏凯不着痕迹地打听着。
“没干什么,只剩我一个人好无聊哦,你快回来吧,你那东西我待会再陪你去……”李佩凌话没说完,雷骏凯突然惊愕地打断:
“只剩你一个?什么意思?”
李佩凌没发现他声音里的迫切,回答道:“斯小姐说还有事,她已经先走一步了。”
“她离开多久了?”
“差不多有半个小时了吧……”
雷骏凯顿觉闷气上涌,嗓子眼里全是酸涩的膨胀感,他艰难地憋出声音:
“好吧……”
“亲爱的,快点回来哦!”
“嗯……”雷骏凯点击结束通话键,他使劲捏着手机,力度之大,似乎恨不得要把手机捏碎一般。
斯敏儿已经走了,她的态度显而易见,她根本就不打算来见自己。
难道她真的没看到自己的留言吧?不!不可能!雷骏凯很快就否定了这个猜测,自己离开一个小时,而斯敏儿只待了半个小时就离开了,而那个时间点,正是蛋羹送出去的时候。
尽管不愿意承认,可雷骏凯得出结论是斯敏儿定然是看到了他的纸条,紧接着就走了。
前天在宴会上也是的,斯敏儿装作不认识自己,就算自己亲自去求证她都睁眼瞎说,声称他认错人了。
为什么她不肯跟自己相认?难道她有什么苦衷吗?既然如此,为何她又来到马来西亚了?
一切的关键应该就在苏希诺的身上,只要从他身上着手,便能查明真相。可是自己而今就全然就是个被砍掉手脚的废人,他根本调动不起任何的力量去调查!
雷骏凯越想越痛心,他闭上眼睛揉了揉眼皮,艰难地把苦楚的情绪遏制下去……
夜晚,华灯高照,冰轮如镜。
周启俊接到门卫的电话,步履匆匆地走到大宅的门外,他来到时,正好看到从车上下来的苏希诺。
周启俊迎上前去,恭恭敬敬地深鞠一躬。
“晚上好,巴达维先生。”
苏希诺脸色阴冷,他一面走上阶梯一面解开西装外套的纽扣,跟在他后面的另一面助理连忙伸手替他接过脱下的外套。
苏希诺身上穿着蓝白条纹的衬衫,他傲然地目视前方,信步走进屋内。
周启俊跟在他身侧说道:“巴达维先生,斯小姐在二楼的琴房弹琴。”
苏希诺必定是冲着斯敏儿回来的,周启俊心知肚明,因为今天斯敏儿去见了雷骏凯,然而两人却没有过多的接触。
周启俊下午的时候把此事向苏希诺汇报,对方晚上就回来了。显然是要向斯敏儿兴师问罪的……周启俊在内心默默地为斯敏儿默哀。
苏希诺默不吭声,直接走上楼梯,往琴房而去。自从上回他下达了命令,斯敏儿便不可再使用一楼的琴房。
走在过道里,只听阵阵悦耳的音符蜿蜒流泻而至。苏希诺原本急促的步伐不自觉地减缓了,仿佛是生怕他的脚步声会破坏这优美的曲调。
他走到琴房的门边,静静地看着。
斯敏儿背对着他坐在钢琴前,她弹奏的是中国作曲家“石进”所创作的“夜的钢琴曲”,她前些天从网上下载了曲谱。
她正弹到第二章《恍若如梦》,琴声如梦如诗,如诉如泣,仿佛将岁月和梦想沉淀在幽静苍茫的夜色中。
站在斯敏儿身边的阿兰见了苏希诺,她正要开口提醒斯敏儿。苏希诺眉心一皱,他用食指置于唇上,做了个“安静”的手势。
阿兰连忙噤口,苏希诺又朝门外指了指,示意阿兰离开。
阿兰点头鞠躬,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苏希诺走进琴房内,交叠双腿坐在墙边的沙发上。
斯敏儿整个人都投入在琴声的旋律中,丝毫没有察觉周遭环境的变化。
她反复弹奏着第一到第五乐章,曲韵和谐,恰从云里降,似情人在耳边的喁喁低语,又似海风瑟瑟作响,宛如一剪温暖的烛光在心房中亮起。
苏希诺听着听着,情不自禁便沉醉其中,原本他是怀着阴郁闷燥的心情而来的。
女仆阿美已经把白天的情况透过周启俊向他报告了,雷骏凯费尽心思给斯敏儿送出了纸条,约她见面,结果斯敏儿居然装作不知情。
他现在已经基本确定这小妮子的心态了,她压根儿就不打算插足雷骏凯与李佩凌,她就想着这么装疯卖傻地蒙混下去!
竟然胆敢再次违抗他的意旨,苏希诺不得不赞赏她的胆识。
这斯敏儿到底是太白目了,还是太不将他放在眼内?
上回自己被她诱惑得近乎失控,苏希诺觉得他那时一定是撞邪了,这两天他对斯敏儿避而不见,好歹把那些异样的情愫从内心摒弃了出去。
他今天回来就是要再次验证这点的,他要证明给自己看,没有人能牵动他的心灵,不管是多美好的女人,对他而言都只是他用以达到目的的工具。
第十章 指明方向()
在进屋之前,他便已经想好了要怎样胁迫斯敏儿,让她明白自己此时的处境。
只是,为什么当他听到她的琴声后,他所有险恶的计划全都被抛诸脑后了,所有燥闷的心情都烟消云散了。
苏希诺不是头一回听别人弹琴,与李佩凌交往期间,对方也为他演奏过钢琴,当时他也只是抱着讨好对方的心态,装模作样地听一听。
李佩凌的琴艺也具有相当的水准,弹奏出来的语气也相当动人,可是,却完全没有斯敏儿给他带来的冲击。
她弹奏的乐曲仿佛饱含着魔力,每一个音符都敲打在他内心的最深处,又化成无形的丝线缠绕住他的心脏,用温暖柔和的力度包裹着他。
随着乐曲柔婉的流淌,他感觉自己似乎躺在一叶扁舟之上,船上铺着柔软的被子,头顶上是清幽旷远的而夜空,他在平缓静谧的河流中飘摇,荡漾……
他已经有多久没有试过如此身心放松的状态了?自从父亲入狱,他跟随着母亲和兄长带着妹妹在国外漂泊,他便逐渐忘了何为幸福,何为喜悦。
苦难仿佛永远没有尽头,当他从一次打击中重新爬起来的时候,新一轮的更重大的伤害又会接踵而来,完全不给他复原和喘息的空间。
他早已习惯了竖起锋芒,让所有意图伤害他的人在碰触到他之前便率先遍体鳞伤。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御,这是他保护自己的最佳手段——
斯敏儿弹了将近一个小时,她感觉有点疲倦了,便停下手来。她合上曲谱和钢琴盖子,接着从凳子上站起来。
她一回头,便看到了坐在身后不远处的男人。
斯敏儿一惊,不知道他来了多久,自己与他一直共处一室,居然没有发现对方的存在。苏希诺向来气场强大,想让人不注意他都不行。而今居然被她忽视这么久,不知道是她过于投入,还是对方隐藏了摄人气息的缘故。
她向苏希诺微微欠身,低声道了句:“巴达维先生……”
苏希诺原本那舒缓的神色已经尽数收敛起来,他站起来,踱步走到斯敏儿的面前,他魁伟的身躯形成一道压迫的阴影,笼罩在斯敏儿的身上。
她穿的是一袭蓝底碎花连衣长裙,外罩米灰色长袖针织小开衫。很是居家的一副打扮,自有一股浅淡青山的灵秀之气。
随着两人距离的缩短,苏希诺嗅到她身上淡淡的芳香,斯敏儿没有使用化妆品和香水,那是她使用的洗洁用品夹带的芬芳,闻起来格外的清爽宜人。
苏希诺见她耷拉着脑袋,他腾一出手挑起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看着自己。
两人四目交投,一个强势而凌厉,一个退缩而疏离。苏希诺不让自己有沉沦的机会,直接用讥诮的口吻开口:
“我该表扬你一下,你还真懂得跟我对抗……”
斯敏儿知道他是指今天与雷骏凯的事,她不懂得装傻,唯有说出真情实感:
“抱歉……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她边说边垂下眼帘回避着他的逼视,苏希诺强硬地命令:“看着我。”
斯敏儿只好看向他,苏希诺被她子夜寒星一般明亮的眸子注视着,感觉心跳又开始不受控了。
他一面与自己内心火热的欲。望对抗,一面用截然相反的冰冷语调说道:
“你不知道该怎么做?或许我要告诉你,我会怎么做。”
他说完,松开了斯敏儿的下巴,转而从口袋中取出手机来,他找出几张照片,把屏幕对着斯敏儿晃了晃。
斯敏儿看到是自己父母的照片,她微微一抖。
从照片的背景来看,这是最近才拍摄的,斯母正陪着斯父,牵着家里的狗儿在春暖花开的村道上散步。
苏希诺划拨着屏幕,照片往下切换,斯父斯母说身处的环境从村道变为水库,他们站在水库的堤坝上,指着远处的青山,似乎正在讨论着什么。
苏希诺的声音响起,如恶魔的私语。
“这水库看起来还挺深的……他们好像每天早晚都过去散步,你说,若是哪天他们掉到水里去了……大概别人只会当他们是不慎失足而已吧……”
这话语中的恶毒与威胁昭然若揭,斯敏儿脸上唰地血色全无。苏希诺看到她被吓得花容失色,心底似有不舍涌出,不过硬是被他压制下去了。
他继续道:“哦……还有你的姐姐姐夫,和你可爱的外甥……若是哪天他们在家睡觉的时候,遇到了煤气泄漏,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离开了人世,也实在是太不幸了,你说是不是?”
斯敏儿眼里泫然欲泣,她头一回感受到如此迫在眉睫的威胁,真的如同被一柄锋利的钢刀架在脖子上一般,只要她稍微用力呼吸,就会见血封喉。
苏希诺已经很明确地告诉她,只要她不配合,他会使用什么样的手段去对付她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