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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宋倾城感觉到,自己好像把天聊死了。
果然——
郁林江没再接腔。
这些老头,尤其身居高位的,虚荣心非常容易膨胀。
考虑到这点,宋倾城开始为郁董事长挽尊:“不过我们院的老师,大多知道我,可能也因为这样,我每次请假都很顺利,上回我去班主任办公室,还有个教《现代货币理论》的老师跟我问起您。”
闻言,郁林江的脸色好看了不少。
他的视线落回宋倾城身上,看出她的清瘦,教诲道:“学习固然重要,但是也要锻炼自己的身体。”
宋倾城点头,态度谦虚。
郁庭川开完会,从许东那里得知妻儿在公司,把文件夹交给许东,自己径直前往董事长办公室。
见到人,免不得一顿关心询问。
云宝小朋友瞧见爸爸,马上张开小手臂,被爸爸抱住后,小身子依偎在爸爸的怀里,那样的亲昵,是和其他人不一样的。
离开的时候,小家伙还不肯从爸爸身上下来。
郁林江看着抱儿子的郁庭川,忽然没由来的说了句:“昨天下午老三回了南城。”
沉吟后,郁林江又道:“你们兄妹小打小闹,我懒得插手,但是有的事,也要懂得适可而止,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你的妹妹。”
昨天,郁林江接到郁明惠的电话,已经是深夜。
刚把手机放在耳边,电话那端就传来女儿的嚎啕大哭,也让他瞬间没了睡意。
郁明惠边哭边讲述这两年的遭遇。
她被强行送去贵州从江,从江县隶属黔东南苗族侗族自治州,生活水平可想而知,她在自己的公寓就被没收手机,然后,那几个人开车走高速带她去贵州,为了防止她路上闹事,还给她喂安眠药,等她醒过来,发现自己已经在一个破旧房子里。
可能怕她逃跑,有个男人一直陪她住在小山沟里。
与其说是陪,不过说是盯梢。
她到从江的时候身无分文,郁庭川也没让那个男人给她钱,只给她安排了个破屋,生活在周遭的,不是老人妇女就是留守儿童。
最开始,郁明惠闹绝食。
结果她绝食绝到手脚发软,差点一命呜呼,那个看管她的男人都没任何反应,到后来,实在是太饿了,她不得不自己想办法,但她从小过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哪里会做饭,只能腆着脸去隔壁‘借饭’。
当时,隔壁那对爷孙正在用午饭。
郁明惠向他们保证,只要自己能回南城,肯定报答他们!
结果,当奶奶的不懂普通话,又耳背,端着淘箩从她身边颤巍巍的经过,七八岁的孙子只顾看电视,后来注意到门边的她,瞥了一眼,再无下文。
------题外话------
注释:挽尊是挽回尊严的意思
第026章 遭遇情敌的郁先生()
郁明惠待在条件落后的山村里,没有几千块上万块的护肤品,没有名牌包和衣服,每晚躺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还要被蚊子咬,热了只能开风扇,接连几天没睡安稳觉,到后来扔着屋里的东西撒气大哭。
哪怕她闹得再凶,依然没人来赔不是或安慰她。
有一次,郁明惠趁男人不注意,偷跑去小店问可不可以打电话,并信誓旦旦的给予承诺,只要她联系上家人,等家人过来接她,她就给十万块作为报答。
总结那次借饭不成的经验,郁明惠觉得这里的人蠢笨,给好处要明说,不能暗示,因为他们根本听、不、懂!
谁知,小店女老板嗑着瓜子,淡淡斜她一眼,没有再搭理她。
瞧见展示柜上的电话机,郁明惠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起话筒就要拨号码,结果拨完一串号,发现听筒里没声音,她不解,抬头去看老板娘。
老板娘目不斜视,看着电视连续剧,吐出瓜子壳的时候,也抬起左手,手里拎着根电话线。
电话线那头没有插上!
郁明惠感觉自己快要崩溃,看着整个村庄的人都对她充满恶意。
或者说,她觉得自己正身处一群神经病当中!
某天下午,村长的妻子突然上门。
村长妻子不管是长相还是穿着都很朴实,坐在床边拉着郁明惠的手,即便看出郁明惠浑身不自在,她还是没松开,苦口婆心的道:“既然来了我们这里,那就静下心好好住着,我们这的人还是很淳朴的,你有事就来家里找我,我肯定都帮你解决。”
“我要打电话!”郁明惠迫切地表达自己的想法。
村长妻子面露为难:“也是不巧,前几天不是下暴雨么,村里的线路出问题,镇上还没派人过来修,这样吧,明天我让我家那口子去镇上一趟,催催他们。”
闻言,郁明惠的脸色好转,忍不住开口说:“你放心吧,这次是我同父异母的兄长对付我,把我送到这个地方,一旦我联系上我的家人,我会让我爸爸捐一笔钱,他是南城的首富,你们帮了我,他不会吝啬那点钱的。”
村长妻子点头,微微笑着,拍了拍郁明惠的手:“晚上好好睡一觉,不要想太多,有消息我就来通知你。”
又坐了会儿,村长妻子起身离开。
郁明惠所住的屋子外有几个中年妇女,看见村长妻子出来,立刻围过来询问,村长妻子叹口气:“确实病的不轻,说自己爸爸是大城市的首富,唉,也挺不容易的,你们大家以后见到她,多让着她一点,她想打电话,你们就尽量拿话应付,平日里看到她跑出去,记得通知她家男人,本来就傻,再跑丢就可怜了。”
就这样,郁明惠等了一星期,没再等来村长妻子的消息。
哪怕她再不死心,也不得不承认现实处境。
这里的人显然都被‘收买’了!
郁林江听到女儿哭着说没饭吃没衣服穿,太阳穴突突的跳,捏着眉头,终于忍不住反问她:“你难道没长手长脚,没饭吃,你自己不会想办法?没衣服穿,不会干活挣点钱买套新的?”
电话那端,哭声戛然而止。
郁明惠没想到父亲是这个态度,自己遭了一年多的罪,他不但不给自己主持公道,还这样训斥自己。
“你偷偷把你侄子抱走,这件事我还没和你计较。”郁林江教训她的声音继续传来:“我看你在从江待了快两年,也没什么长进,三十几岁的人,工作没有,婚事不定,难道你还真想家里养你一辈子?!”
郁明惠:“……”
不等她再辩解,郁林江骂了句‘混账东西’就掐断电话。
他虽然不想偏帮女儿,但是有的事,在一段时间的睁只眼闭只眼后,也会适当提醒警告,省得这个家里闹到鸡飞狗跳。
郁林江对郁庭川说的那番话,宋倾城不是很明白,觉得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还是和郁家人有关。
所以,在去吃饭的路上,她转头,主动询问郁庭川。
郁庭川的回答倒显得不以为然,只告诉他,是郁明惠出了点问题:“年纪不小了,在外面,不是谁都会让着她,如果做事还太过任性,遇到麻烦在所难免。”
“是不是和你有关系?”宋倾城又道,话里透露出几分迟疑:“不然,董事长干嘛对你说那些话?”
郁庭川微微一笑,不答只问她:“你希望和我有关系?”
宋倾城抿唇,不置可否。
郁明惠当初抱走满月的孩子,宋倾城当然没忘记,后来郁明蓉说老三去了好莱坞,偷孩子的责任也没就再追究。
如今郁明惠回来,有的事自然而然都想起来。
说句实话,宋倾城也想让郁明惠得到一点做了坏事后的教训。
这晚,在一家西餐厅吃饭。
云宝小朋友看到哥哥点了牛排和披萨,有样学样,但凡哥哥喜欢的,他都喊着喜欢,一边抬着下巴,任由爸爸将折叠好的餐巾围在他的脖子处。
在照顾孩子的细节上,郁先生总比自己太太来的注意。
有的时候,宋倾城都忍不住心动。
可能,一个成熟的男人,深情温柔的父亲形象,更容易让异性喜欢。
也是在这家餐厅,遇到与人结伴的威廉。
彼时,郁庭川起身去了洗手间。
餐桌边,只剩下宋倾城和两个孩子。
威廉说着流利的英文,边走边和同伴交谈,余光瞥过来,以为是自己眼误,但仍然停下脚步,稍稍后仰身子,隔着墙边的盆栽投去目光,确定那个给孩子夹牛肉的年轻女人,真的是宋倾城,立马调转方向走过去。
半路,遇到端着餐盘的服务员,顺手拿走那朵红玫瑰。
然后极尽风骚地,走到餐桌边的时候,一个旋转,单手倚靠在宋倾城的椅子上,同时递上那朵玫瑰花。
宋倾城确实是被他吓了一跳。
威廉却露出绅士的笑容:“surprise(惊喜)。”
不等宋倾城反应,他转过身体靠在餐桌上,面朝宋倾城,漂亮的湛蓝瞳眸看着她,竟有几分深情的意味:“我不去找你,我们都能处处遇上,只能说是缘分。”
宋倾城扯了扯唇角,好像在说:“你高兴就好。”
威廉刚想说话,身后‘嘭咚’一声,他刚回头,裤子臀部一阵凉意,餐桌上,是一只碰翻的杯子,黄澄澄的饮料撒了半张桌。
那个系着餐巾的小孩和他大眼瞪小眼。
罪魁祸首——桌边另一个年长的男孩抽了几张纸巾,递给他时不忘说:“叔叔,不好意思。”
宋倾城有注意到,是joice做的手脚,但她没当场戳穿,拿起手边干净的餐巾,只用一句‘不小心’把事情带过,然后招来服务员处理。
威廉不和孩子计较,哪怕这是他最喜欢的一套衣服,只是礼貌性的问宋倾城:“这是你家里的弟弟?”
宋倾城如实相告:“joice是我丈夫的大儿子。”
威廉怔愣片刻,再看宋倾城的模样和年龄,显然不可能生出这么大的儿子,待他明白过来,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天哪,你老公是个糟糕的老头?”
“……”宋倾城打算解释,余光发现威廉口中的‘老头’回来了。
郁庭川正用手帕轻轻掖在口鼻处,身上是西裤衬衫,衬得他身高腿长,回到就餐区,还没走近就看见餐桌前的外国青年,威廉有所察觉,顺着宋倾城的目光转头瞧去,看到的就是一个气度沉稳的男人。
几乎瞬间,威廉不再像刚才那么健谈话痨。
男人差不多都这样,在自己不能一眼看透的同性之前,难免有所保留和审视。
直至对方坐在宋倾城旁边的椅子上,威廉回过神,恢复先前的谦和礼貌,率先伸手打招呼:“你好,我是宋的好朋友,你就是宋的丈夫吧?”
这个好朋友,交得宋倾城本人猝不及防。
第026章 遭遇情敌的郁先生()
郁明惠待在条件落后的山村里,没有几千块上万块的护肤品,没有名牌包和衣服,每晚躺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还要被蚊子咬,热了只能开风扇,接连几天没睡安稳觉,到后来扔着屋里的东西撒气大哭。
哪怕她闹得再凶,依然没人来赔不是或安慰她。
有一次,郁明惠趁男人不注意,偷跑去小店问可不可以打电话,并信誓旦旦的给予承诺,只要她联系上家人,等家人过来接她,她就给十万块作为报答。
总结那次借饭不成的经验,郁明惠觉得这里的人蠢笨,给好处要明说,不能暗示,因为他们根本听、不、懂!
谁知,小店女老板嗑着瓜子,淡淡斜她一眼,没有再搭理她。
瞧见展示柜上的电话机,郁明惠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起话筒就要拨号码,结果拨完一串号,发现听筒里没声音,她不解,抬头去看老板娘。
老板娘目不斜视,看着电视连续剧,吐出瓜子壳的时候,也抬起左手,手里拎着根电话线。
电话线那头没有插上!
郁明惠感觉自己快要崩溃,看着整个村庄的人都对她充满恶意。
或者说,她觉得自己正身处一群神经病当中!
某天下午,村长的妻子突然上门。
村长妻子不管是长相还是穿着都很朴实,坐在床边拉着郁明惠的手,即便看出郁明惠浑身不自在,她还是没松开,苦口婆心的道:“既然来了我们这里,那就静下心好好住着,我们这的人还是很淳朴的,你有事就来家里找我,我肯定都帮你解决。”
“我要打电话!”郁明惠迫切地表达自己的想法。
村长妻子面露为难:“也是不巧,前几天不是下暴雨么,村里的线路出问题,镇上还没派人过来修,这样吧,明天我让我家那口子去镇上一趟,催催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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